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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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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猛然间想起了前次所了解到的消息。
按照盐政专属的管理办法,直隶盐务照例由长芦盐运使管辖,由于盐是极其重要的专卖物资,官府卡得极严,大小盐商若想发财,非打通盐运使关节不可。由于盐商实力强、经济力量雄厚再加贩盐的利润蔚为客观,他们奉献的金额极其庞大,长芦盐运使也由此成为直隶地方最为炙手可热的肥缺。
由于盐运使直接隶属于直隶总督,用不用、用谁不用谁全凭直督一言而决,因此盐商走通长芦方面后,盐运使照例还要与他们一起走通直督这条渠道以求取得庇护,否则轻则丢官去职,重则立案查办。袁世凯和杨士琦两人在担任直督时都曾大肆笑纳盐商贿赂,以便为他们的种种“行为”开方便之门,而盐运使也由他们的亲信出任。袁世凯当政时期,长芦盐运使是其妻舅张镇芳。杨士琦继任后。因袁之权势和袁世凯保举时所提的要求,张镇芳依然稳坐盐运使之位。
端方继任直督后,张镇芳便感到地位日益不稳。由于这几年地丰硕收益。他早已对这个位置恋恋不舍,因此急欲走通端方地渠道。很多人都暗示他,若是想保住这个位置非下大笔钱不可,他故而在公关上下足了脑筋,除了一方面准备了大笔钱财之外,另一方面也准备了为端方解忧的美女——那个杨翠喜。在介绍的时候。他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原是段香岩准备奉献给振贝子地,后来风声太紧,振贝子也不敢要,卑职就让那盐商好生养了她两年,出落的越发水灵。这等天姿国色,卑职是不敢奢望的,特前来孝敬总督大人。”
端方对女色的兴趣不大,且其时正为永平民变和江苏扯皮案焦头烂额。也就没有顾得上张镇芳的巴结。但杨翠喜和振贝子之间的故事他却牢牢记住了,岑春煊一问,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给“官屠”准备了充足地弹药。
听岑春煊侃侃而谈介绍案情线索。满朝文武都缄口不言,因为这手调包实在太拙劣了。任何一个有心人经过仔细盘查都能发现破绽。慈禧当年只不过是想力保奕匡过关,再加载振已经以辞职为“谢罪”,故而所谓查办只不过做做样子,并未打算动真格。秉承旨意的两位钦差才匆匆忙忙下去“察访”了一番,既未深入、亦未全面,无非走马观花,说得结果当然如此糊涂。
就在奕匡几乎已经绝望的关键时候,徐世昌站立出来,讲了句“公道话”:“即便此案属实,振贝子已辞职以谢天下,事实上早得惩戒。皇上方才说不宜常翻旧账,这等旧账臣以为不必翻了。”
“徐中堂所言极是。”一听徐世昌如此说,残余的庆系人马忽地跳将出来,纷纷此起彼伏地表示赞同。林广宇稳坐钓鱼台,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心里却在思考这幕戏究竟如何收场。
“皇上。”岑春开口了,“既然徐中堂这么说,臣也觉得公允。只是既有新情况,不能不加以重视。振贝子固然已揽取责任,段芝贵以色媚上、谋求不法,不可姑息,还得予以核查。”
他虚晃一枪,矛尖忽地指向段芝贵,也不知道那边的段芝贵此时是否眼皮直跳。
国防部尚书铁良表态:“段芝贵现为军职,按军法原则,是否要先停职再调查?”
“这倒不必。”林广宇将头转向荣庆,“荣庆,段芝贵一案便由你负责主办,国防部抽调程璧光、禁卫军抽调蒋方震协办,结果报于朕,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荣庆是出了名的耿直大臣,岑春煊有时还免不了在上位者面前滑头一下,他却一条道走到黑,只认死理。其他两人,程璧光也好、蒋方震也罢,都是军界要员且又不是北洋系统出身,与段芝贵并无直接关联,因此也异常得力。
“臣遵旨。”铁良和荣庆齐声应答。
“端方,财政部同样派出专员,与查办那桐案件一样,看看段芝贵掌军多年有无经济问题,一并查实告朕。”
“奴才遵旨。”
“散朝……”王商拖长了声音,已软成一摊烂泥的那桐被禁卫军簇拥着扶上马车,直奔颐和园而去,端方随后也胸有成竹地坐上另一辆马车尾随而去。
……
散朝后的当天晚上,奕匡忧心忡忡,也顾不得忌讳,与载振一道乔装后雇了辆普通马车便直扑徐世昌府邸,一路上不停催促“快快快!”
“徐叔。”进门后,载振一见徐世昌地面孔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振贝子,快请起,请起!”徐世昌手足无措,忙不迭将载振扶起,“这又是何苦?”
“徐叔,听我阿玛说今日上朝岑春煊又揪住我的旧事不放?”
“唉……”奕匡一声长叹,老泪纵横,“菊人兄,我们父子算是气数尽了……”
王爷何出此言?”徐世昌一边将两人迎入书房,一边驾,“不管什么人来。都说我不在。也不能告诉他王爷和贝子在我府上。”
—
“早上上朝之时,若不是你那一句公道之言,咱们父子说不定今儿个也要奔颐和园而去了。”奕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真想不到哇,兔起鹘落,这事居然变成如此……”
徐世昌苦笑:“王爷,东北开省之时我也在那,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能跑得了?帮您就是帮我自己。哪里敢当言谢两字?”
“不然,皇上对你极信任,岑春煊和你关系也算客气,你定然是无事的,我们……”
徐世昌打住了奕匡地牢骚:“端午桥前几日有没有和王爷通过声气?”
一听徐世昌说起这个,奕匡父子俩脸刷地红了。老半天,奕匡才腆着老脸道:“前几天是来过一次,说有人要查他在张勋案中地责任。我琢磨着这事已归岑春煊管了就没插手。只推说人不在,让载振说了些宽慰话对付他,后来好像气冲冲走了。”
“唉……王爷,“徐世昌连连跺脚。“火烧眉毛之事您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打发呢?”
“也怪我见识不明。一心想着尽量不要和岑春煊这冤孽直接产生过节,满脑子能避则避地念头。再说张勋的任命主要出于小德张。端方在这事上没多少责任,我便想着等案情呈报上去后再找皇上求情也不迟……哪想到这厮反咬一口。“
“王爷,这您却做错了,午桥原本和岑云阶并不和睦,山西那时曾经水火不容。硬生生地将他推到了对方处岂能不生事?人家正愁没突破口下手呢……”徐世昌一脸惋惜样,“我就是不知道这事,我若是知道,半夜三更也得把端午桥给追回来。”
一番话说得奕匡更是后悔不已,连连跺脚叹息。
“徐叔,我就想不明白,端方为什么要攀咬那桐?他们私交不是还可以地么?”
“振贝子,私交好不假,可再好的私交也敌不过位子和银子啊!端午桥急欲自保,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别说岑春煊指使他攀咬那琴轩,便是攀咬你我,说不定也是轻而易举。”
“那现在怎么办?那琴轩还在颐和园呢!”
“人被狗咬一口后并不一定要咬回来。”徐世昌宽慰两人,“咱们想其他办法。”
“徐叔有什么妙计?”
“王爷,如这案子办不好,那琴轩攀咬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徐世昌没说什么妙计,老半天才挤出这一句,脸色阴沉地可怕。
“就是最怕他这个。”脸上——那桐可是掌握着他不少的证据,如果也像端方一样攀咬,恐怕真要出大问题。
“今天上朝时分墙倒众人推,那桐和段芝贵恐怕保不住了,王爷恐怕得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徐世昌分析了一下说道,“以我地识见认为最好让他不要说话。”
徐世昌这话却带有三分蹊跷,什么叫“最好不要让他说话”,那桐都去了颐和园,哪有什么办法控制?载振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徐世昌的用意意思,当下用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将他……这样?”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现在情况危机,顾不得考虑再三。”徐世昌这话说得含含糊糊,没说赞同也不反对。
“真要这么做么?”
“第一,扳倒了那桐,端方的心结便了,他和岑云阶之间交易的本钱也用光了,王爷到时候不妨再找他谈一次,心平气和道个歉,午桥不是不识抬举的人,这事没准就这么算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哪能说断就断;第二,梁士那里,王爷还是要着力安抚,他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王爷拔擢他多年,恩情尚在,不能骤失人心。”
载振插话:“徐叔,这厮如此反水,哪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他。官制改革方面,原本众人有个动议,意思邮传部掌管轮、电、邮、路四大政,又有交通银行为羽翼,权力太大,建议分拆成邮电部和交通部两块,各管一摊,皇上也有这个心思,那琴轩当时极力反对,还和荣庆等人吵了起来。今日他们落井下石,未必没有这个恩怨。所以王爷要支持这个方案,和戴鸿慈、荣庆等人达成谅解。最后的一点,即便梁士能出任尚书,他也只能出任邮电部或交通部一个部地尚书,无形中等于削弱了他能够插手的范围。”
“好极,好极,我就知道菊人兄肯定有办法,这手明升暗降玩得漂亮。”
“第三,该让岑云阶出的气还是要出,段芝贵肯定管不住,那琴轩也只能牺牲了……”
“可他和本王这么多年的交情啊……”奕匡两眼汪汪,几乎要哭出声来。
徐世昌对载振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劝导说:“阿玛,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再说如果咱们彻底倒霉,那叔同样逃不了,不会更好、只会更惨。既然横竖都是惨,咱们索性就成全了他,只要保住了阿玛,那叔他们家也才能安然无恙。”
“振贝子说地有理。如果连琴轩都扳不倒,岑云阶肯定咬住不放,王爷恐怕更加被动。还是要拿出丢车保帅、壮士断腕的决心操办之。”徐世昌极力劝说。
商议来商议去,奕匡终于点头应承,载振定下一条计策,准备杀人灭口……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五章 … 循序渐进
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勉强得出一个方案,奕匡表示回磨琢磨,一脸心神不定,言语间说了好几次“若是袁慰亭在就好了”这样的类似话语,竟然不胜悲怅。
望着父子两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桌上他们留下来“酬谢”自己的那尊唐代玉佛像,徐世昌苦笑连连,无言以对。如果说以前他因疆臣身份对朝中动向的掌握和了解还差一点火候,那么进中枢一年后,到今天他终算全都明白了。想着这几天一桩桩的变故和风波,他愈发对老友袁世凯往昔的苦衷与手腕表示敬佩。
庆-袁-那三角同盟表面上看以奕匡为首,以那桐为佐,袁世凯不过列第三。但这只是一种明面上的障眼法,一种有意制造的低调。北洋六镇成军后,大权在握的袁世凯横遭亲贵猜忌,被慈禧通过明升暗降的手法塞入中枢,并且剥夺了除外务部尚书外的所有兼职,这让他明白了成为众矢之的结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揣着明白当糊涂,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特点就愈发明显,整个人格外低调,凡事都不声张,既满足了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亲贵的阴暗心里,也成功塑造了他纯粹靠大量银钱开道,买通奕匡、李莲英等人才保全地位和权势的表象。
现在想来,这种论调完全大错特错,徐世昌从未像今夜一般看得透彻——杨翠喜案也好、丁末大参案也罢,固然有种种戏剧化因素和慈禧的平衡考虑,但就庆王一系的荣辱来说。都靠了袁慰亭地手法才得以安然无恙。所有激烈喧闹地政争背后都是一场场充斥着计谋与策略的朝堂角力。在这场迷雾中,唯一能看清楚方向、牢牢把握大局的只有他袁世凯。
换言之,袁世凯才是三角关系中地真正核心与智囊。否则。如果这位老朋友纯粹是一个靠送钱走通门路而博上位者欢心的酒囊饭袋,庆、那两人哪里找不到这样的人来接替,反而要一意力保呢?奕匡的叹息和痛惜,更衬托出了这种显然,亦加深了徐世昌的印象。
为什么袁世凯能将朝堂政治玩弄与股掌之中?从大处来说,固有其自身能力突出与慈禧万分赏识的缘故。但从小处而言,那桐和这对父子太过无用不堪也是缘由。就像端方这个案子,分明就是唇亡齿寒地危机时刻,大佬居然还存有不和岑春煊短兵相接的侥幸心理?
无知,太无知了!
徐世昌曾不止一次地设想,倘若袁世凯在,这一年多来的政策行事他该如何着手?思考来思考去,除了吓出半身冷汗。他居然找不到必杀绝招——这头是对自己了如指掌、信任有加的老朋友,那头是对自己洞察如悉、推心置腹的皇帝,真要夹在两人中间,他觉得完全不好应付。弄不好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犹豫了半天后,他无不寂寥地觉得。纯粹以计谋论,翰林出身的自己未必就比袁世凯差,可如要论起实事,袁世凯杀伐果断的决心与大开大合地作风自己觉不是对手,一味至刚的岑春煊恐怕也比不过袁世凯的心狠手辣。
因为,这是掌兵之人的凛然杀气,而不是奕匡父子、那桐这样地酒囊饭袋所具备的。与袁世凯过招,徐世昌或许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与这两人过招,简直是太容易了。
泡上一杯香茗,目睹那翠绿色地太湖碧螺春在杯中浮浮沉沉,徐世昌感触良多:幸好老朋友走了,剩下几人要么太过愚蠢,要么太过盲目,看不透这一出戏里面他所扮演的双重角色——这才真是侥幸。
不过,也不是没有露馅的时候。他静下心,眼前忽地浮现出那个雨夜,张之洞冒雨前来拜访自己的举动,他能充分感受到其中的不满与质疑。张之洞虽然风烛残年,但不久后的突然倒下,让他隐隐觉得该是在自己这边受气之故。这份心头隐隐的内疚让他在张之洞病倒之后不敢去探望他,到最后不得不前去探望之时,张南皮已经几乎要说不出来了。但徐世昌记得清清楚楚,张之洞虽已处半昏迷状态,但一见自己的脸孔,原本差不多闭上的眼睛倏忽睁开,闪动的眼神仿佛在交代些什么,又像是在警告些什么……他当时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倒是能读出别有一番意味的潜台词。
目睹杨士琦、盛宣怀、那桐乃至现在奕匡的窘境,他猛然觉得张南皮能全身而退反是一个大大的优容下场。论办实事,他张南皮号称“屠钱”,办了这么多件洋务,靡费不知凡几,杨士琦、盛宣怀与之想比只不过小巫见大巫,为什么比他们责任更大、问题更多、性质更恶
南皮没事,而无论影响还是作为都要小得多的盛宣怀要如此倒霉,引得皇帝痛下杀手?
没有超常规的解释,行么?
显然不行!
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必有不足为外人所道的隐秘——徐世昌将其解释为香帅的妙用!
香帅的妙用,妙就妙在后来那几篇文章之上,又是罪己诏,又是神迹说,70余岁的老探花、旧翰林颤巍巍为皇帝捉刀,用几十誉和重臣声名为皇帝担保,没有政治交易,谁信?
后来的种种大政乃至维新,张南皮绝口不表赞同、附会皇帝之意,也不说半个字坏话,这中间的缄默不语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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