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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风云录-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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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嗣苦笑,马上转移了话题。这件事说了等于没说,做为皇帝的特使,碰到这种事只能具实禀奏,而且李虎最后那句话极其不合适,连禀奏都免了。

“使相,开春后,你是防御还是进攻?”

李虎心里很乱,想了半天才问道:“陛下的意思呢?”

“陛下认为,平州路无险可守,所以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如果你能保持攻势,将非常有利于宋军北伐。”

李虎冷笑,直娘贼,念念不忘我这点人马,一门心思要消耗我,既然如此,那你就慷慨一点,多给点钱。让人做炮灰还不给饭吃,天下哪有如此抠门的皇帝?

“给我二十万贯援助,附加条件是卖给你们一万匹战马,然后还要我给你们卖命,请问……”李虎一字一句地问道,“换作是你,你觉得应该如何回答?”

赵良嗣笑得比哭还难看,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非常沮丧,“我立即回大宋。”他是个使者,他的主要任务是根据皇帝的要求和对方进行谈判,如今谈判破裂,他只能回大宋复旨了。

临走之前,赵良嗣说了一句话,“使相,如果你了解大宋,或许你的想法会有所改变。”

这句话让李虎想了很久,然后他请来了李纲,把皇帝的手诏和有关条件具体说了一下。

“李副郎,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主动进攻的理由。”

李纲凝神沉思,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说了起来。

我大宋立国一百五十余年,造反的非常少,算起来也只有太宗年间的四川王小波和李顺,还有这次的京东贼宋江。这主要得益于大宋的各项制度,比如募兵制,每有灾害则必募兵,每募一兵则少一寇。还有就是国库充实,可以及时予以赈济安抚,比如前年黄河爆发大洪水,淹死河北百万人口,受灾百姓达千万之众,但因为赈济及时,河北安然无恙。

这个国库充实是指国库有钱,但这钱不是盈余累积,还是赊借而来,大宋一百多年来的国库都是这种状况,国贫而民富。

我大宋一朝的财政长期困窘,国力萎靡不振,积贫积弱,然而,从表面上来看,却是繁荣昌盛,百姓的富裕程度远远超过了汉唐盛世,究其原因,是因为大宋的经济政策非常宽松,不立田制、不抑兼并。

所谓不立田制,就是放弃自三代井田、秦汉名田、曹魏屯田、西晋占田乃至北朝隋唐均田以来的国家土地管制传统,允许民间私人为田主。

所谓不抑兼并,就是朝廷对经济中的民间竞争与“兼并”现象采取类似自由放任的不干预态度。

这种宽松的政策大大刺激了经济繁荣,但同时也造成吏治腐败,“三冗二积”(冗官、冗兵、冗费、积贫、积弱)、国力孱弱之弊日益严重,于是到了神宗朝,便出现了王安石变法。

第十四章 国富?民富?

王安石变法,司马光反对,变革派和保守派的争论焦点就是“国富”还是“民富”,就具体策略而言,就是“抑兼并”还是“不抑兼并。”

王安石变法的核心就是“抑兼并”。

历来“抑兼并”者都有两大理由,一是道义方面的,即削富益贫为的是百姓均平;一是财政方面的,即“利出一孔”为的是富国足用,其实际动机则多是出自财政理由,即通过经济垄断以充实国库。

历史上历次大规模的抑兼并运动,都是在王朝财政危机的背景下发动的,而“抑兼并”的直接结果则是国家财政尤其是中央财政的“汲取能力”极度膨胀,从而形成所谓“国富民穷”的局面。

从商鞅、桑弘羊、王莽直到王安石,都是打着平均主义的旗号来扩充国库。

但贫苦百姓对这样的“右贫抑富”毫不领情,他们纷纷投到富民那里去反抗官府,比如王小波、李顺,还有宋江,都是富人,都是庄主带领庄客造官家的反,所以说,多数王朝的崩溃都是朝廷“汲取能力”过分强化而使民间不堪忍受所致。

王小波、李顺造反,其真实原因就是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之争,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场反对统购统销的大变乱。当时朝廷在四川设置“博买务”,实行博买政策,就是茶丝帛由官府统一购销,官府低价强购,不卖给官府不行,这样一来,茶丝帛商就赚不到钱了,农民卖的价格也很低。四川茶商茶农非常多,他们利益损失最大,于是就激起了四川茶农一致反抗。李顺就是四川青城有名的茶叶贩子。

宋江造反的原因是一样的。朝廷增设了西城刮田所,西城刮田所是当今皇帝和蔡京等人搞出来的新政,一般老百姓只准有多少多少土地,其余的土地一律归公,然后派出很多人去刮田,这些多余的土地、山林、湖泊统统收归国有。

这个政策听起来也很不错,但贪官污吏太多了,他跑到一个地方,你不给他贿赂,那你即使土地很少,他也说你是大地主,于是土改扩大化了。很多中农,甚至是下中农,因为贿赂太少,或者没有贿赂,他就把你的土地给拿走了。当然了,如果你是大地主,有钱贿赂,他也不会没收你的地。

宋江是梁山泊边的一个庄主,因为梁山泊“公有”了,大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没有活路了,于是造反了,而起因就是国家搜刮百姓,与民夺利。

类似于博买务,西城刮田所的国家搜刮机构现在很多,比如造作局、苏杭应奉局造作局、苏杭应奉局等等,它们在南方,是为搞花石纲而设的。

司马光“不抑兼并”的道义理由则是所谓“官不与民争利”,然而真的实行起来就大有奥妙了。

“官”与“民”是一对对立范畴,有双重含义。“民”可以表示与国家或朝廷相对的私人或“臣民”之意,司马光所谓“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则在官”即指此义。另外,“民”也可以表示与权贵势要相对的下层平民或“庶民”、“下民”之意。

显然,司马光所谓“在官”实指在官府或“公家”,除此以外的一切私有财产,从平民百姓到权臣、贵戚和强藩大将之私有者,都算是“在民”的,也就是说,国家不与私人争利。

他为什么反对“抑兼并”?实际上就是害怕权贵与老百姓一同被“抑”,而反对“官与民争利”实际上是害怕国家妨碍了权贵的利益,因此他们常常公然要求凌驾于“齐民”之上的私人特权,也就是说,他们主张“不抑兼并”,说白了就是要求国家放手让权贵们攫取私人财富。

如果说,“抑兼并”导致了“国富民穷”的话,“不抑兼并”的结果则通常是“国与民俱贫,而官独富”。

什么人称之为官?权臣,贵戚,近幸,强藩大将……官富了,“上则府库殚乏,下则民力穷悴。”其极端后果就是王朝崩溃,就是天下大乱。比如东汉末年,群雄逐鹿,就是典型的例子。

今天的情况也是如此。

“不抑兼并”导致权贵私家势力恶性扩张,而“抑兼并”又导致朝廷“汲取能力”恶性膨胀,于是朝廷轮番用药,在“抑兼并”与“不抑兼并”的交替循环中陷入“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怪圈,直到危机日重而濒临崩溃。

看看本朝历史,你就知道官与民为了争夺财富,厮杀到了何种惨烈的地步。

自熙宁以来,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和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几度易位,忽而“变法”,忽而“改制”,忽而“更化”,忽而“绍述”,忽而“建中”,忽而又“崇法熙宁”,来来往往,不亦乐乎,然而,大宋的危机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相反,越来越严重了。

自蔡京主政后,旧党一派因“元祐党人案”被镇压,至今没有翻身,“新党”因此得势十几年,大肆实施“抑兼并”之制。有人说“新法变质”,说王门后学如蔡京之流扭曲了改革的原意,其实,从王安石那种“人主擅操柄”、“取予皆自我”的“利出一孔”思想发展到后来西城刮田所、苏杭应奉局式的“汲取”之政,本意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搜刮民财以充国库,何来“变质”之说?

只是,以蔡京为首的新一轮改革同样没有化解大宋的危机,反而让危机愈演愈烈了。

为什么“抑兼并”不能解决大宋危机,“不抑兼并”也不行,“抑”与“不抑”交替试之还是不行?

说白了,“抑”与“不抑”表面上是经济问题,实质上却是个国政问题,深层次看,却是儒学之争。

自汉以后,“独尊儒术”一直与“汉承秦制”互为表里,儒学已成为杂糅诸家的混合体,而纯儒、纯法都已消失。

王安石虽然师法商君、申韩,但更尊崇孔孟,他实际上是一位带有法家色彩的儒,而司马光的放任主张与其说源自孔孟,不如说更多地来自“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黄老道家传统,他可以说是带有道家色彩的儒。所谓儒法斗争,从汉代以后,已经演变为儒家内部的“法儒”与“道儒”之争。

法儒主张“抑兼并”,就是要求强化朝廷的经济垄断,坚决制止所谓的“贱人”发展强大的民间经济,道儒主张“不抑兼并”,反其道而行知。

这两者的主张归结到经济政策上,就是法儒坚持“统制经济”,而道儒坚持“放任经济”,也就是自由经济。

那把话说回来,王安石变法的根由是什么?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大宋实行的是“放任经济”,但由此造成了吏治腐败,“三冗二积”,继而国力孱弱。当今皇帝主政后,以蔡京为相,再实新政,按道理用“统制经济”应该可以充实国库了,为什么危机反而越来越厉害?

原因就是变法,变法导致政争,党争。自王安石变法失败后,新旧两党互相厮杀,几十年下来,大宋国库不但没有充盈,“三冗”等积弊却发展到了极致,蔡京即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他也无力回天了。

“三冗”中,直接关系到新旧两党利益的就是冗官。

为什么官多?一是科举取士越来越多。科举是文人安身立命的唯一途径,你敢改?二是按照“恩荫”法,恩荫授官的人数量极大,这些人包括皇族宗室和大官僚的子孙、亲属、姻亲乃至门客。这个你敢改?

本朝初年,朝廷内外官员不过数千人。到真宗朝,官员大约万人。到了仁宗朝,增加到一万七千人。到现在,你可以估算一下,大宋有多少官员。还有,正官以外等候官缺的人数同样非常多,这些人也是拿俸禄过日子的。另外,受禄的宗室吏员有好几万人,不受禄而以贪污受贿为生的吏员更是不计其数。

本朝高、中级官员的待遇比较优厚,有俸禄、职田、祠禄、恩赏等。俸禄又分为正俸、添支、职钱、禄粟、衣赐,甚至包括随从们的衣粮,等等,还有酒茶、厨料、薪炭、饲刍之给等。待遇最高的宰相、枢密使,月俸三百贯,月禄粟百石,春、冬衣共赐绫四十匹、绢六十匹,冬绵一百两,傔人的衣粮七十人,另外每月给薪一千二百束,每年给炭一千六百秤、盐七石。这样,一个高级官员一年的开支总有万贯以上。

官多了,朝廷付出的不仅仅是俸禄和相关待遇,还包括他们的职务消费,这是一个无底洞。据估计,目前所有官员、官署,每年的开支大约在千万贯以上。

至于“冗兵”,那就不要说了,禁军加厢军,一百多万人,每年的军费开始大约在四千万贯以上。

如此同时,皇室的耗费也日益增大。真宗皇帝朝,举行大享明堂礼的时候,一次就耗费一千两百万贯。至于当今皇帝,那就更不要说了,穷奢极侈,耗费之巨,难以计算。

苏辙曾经在上奏中说过,本朝内有养官养兵的费用,外有给契丹、西夏人的奉赠,如今皇帝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来耗费其余。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根本性改变,国库若想盈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变法也罢,保守也罢,说到底都是为了解决国库空虚问题,而国库之所以空虚,都是因为“三冗”,“三冗”问题不解决,根子不解决,这个危机永远没有扭转的时候,但“三冗”又直接关系到国祚利益,皇帝利益,新旧两党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两派都不愿意在这方面实施大的变革,于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大家都拼命在经济政策上做文章,试图用更多的钱来解决问题,尤其到了蔡京手上,更是把“统制经济”发挥到了极致,然而事与愿违,新政实施的结果和他那些前辈们的初衷根本就是背道而驰了。

至此,大宋内部的危机终于走到了足以威胁到国祚危亡的境地。

李纲说了很长时间,末了,问了一句:“使相,这个理由可以吗?”

李虎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西瓜已经烂了,还能吃吗?”

李纲微微一笑,非常自信地回道:“大宋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虽然树根已经烂掉一半,但只要细心呵护,它会长得更加高大。”

第十五章 骑墙

正月十八,金国使者到了润州,杨朴和无颜再次联袂而至。

这次杨朴的态度不一样了,他的使命还是联姻,不过这次联姻的内容除了谈婚论嫁,商定迎亲日期外,最重要的是招抚。

金国皇帝赐封李虎为汉王,就是辽东汉族王。这个汉王和奚王、室韦王、渤海王的称呼是一个意思,部族王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藩镇,拥有自己的军财政三大权。也就是说,金国正式承认了李虎的王者身份,并将他的军队和地盘收入囊中。

一般来说,部族王的王妃都是本族人,这样一来,金国公主嫁给汉王不能为正妻的理由就有了,金国皇帝的面子也有了。

女真人用一个公主就换取了辽东义军十几万大军和辽西、平州两路州县,这个交易太划算了。

李虎一口拒绝,掉头就走,不谈了。

杨朴和无颜苦笑无语,来之前,他们就知道结果了。金国皇帝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毫无道理,他也不想想,世上有这么捡便宜的吗?女真人如果推翻了大辽,取而代之,对李虎有绝对的优势,当然可以用这个条件来招抚,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目前金国还一口吃不掉辽东义军,双方都需要对方,这么做只会把李虎推进辽人的怀抱。

金国皇帝为什么敢于这么做?很简单,辽东义军的敌人是契丹人,李虎绝不会背信弃义,再投入契丹人的怀抱,做契丹人的狗,不过李虎现在的处境不好,地盘大了,人口多了,军队多了,他的生存有困难。李虎现在的处境就和当初女真人击败渤海人占据东京一样,需要时间来稳定一切,但可惜他没有时间。现在契丹人也罢,女真人也罢,都在想方设法击败对手,而做为足以影响辽东命运的李虎,无法置身事外,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答应金国的条件,成为金国的汉部落王。

金国皇帝和勃极烈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大宋人正在援助李虎。

黄涉留了下来。

帅府经过议定,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义军在未来一段时间采取的外交策略是“骑墙”,说白了就是做墙头草,在宋、辽、金三国之间往来周旋,争取利益最大化。我现在有本钱了,我可以给自己明码标价,哪个愿意买,请拿钱来,否则,免谈。

“骑墙”之策的本质就是生存,为了生存而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所以黄涉留了下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好象既不愿意反目成仇,也不愿意把自己贱卖了。

“你们的二皇子和我们的总帅一直保持书信往来。”黄涉说道,“去年年底,他们还在显州见了一面,当时二皇子说得很明白,要联姻,而条件是我们保持对燕京的攻势,帮助金军占据上京。怎么过了一个年,你们就出尔反尔,变卦了?”

杨朴一看有门。黄涉用这种语气说话,显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他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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