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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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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飞身跳上城头,面对涌上来的守卒,双腿分开,稳稳站住,一对铁戟舞得呼呼生风,不管是砍来的刀还是刺来的矛,统统扫在一边,锋利的戟援和戟刺所到之处,血花飞溅,转眼之间,五六个守卒就倒在他的面前,鲜血肆意横流。

典韦守住了城头,身后的亲卫紧跟了上去,护住典韦的后背,拼命厮杀,一寸寸的将阵地扩大,让后面的同伴好跳过来。城头的守卒也疯了,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倒下一个,又冲过来两个,不顾典韦手中飞舞的铁戟,不惜一切代价想将他们挤下城去。

典韦吼声连连,却举步维艰,守军以命搏命的反击让他接连中了两矛,挨了三刀,虽说有重铠保护,没有受伤,但这接二连三的重击,也让他非常吃力,再难前进一步。

夏侯渊看到典韦已经攻上了城头,心头狂喜,脸上却不露出分毫,命令弓箭手全力支援,并责令姜舞迅速出击,展开对城门的攻击,以减轻典韦的压力。

姜舞对典韦的剽悍佩服不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城下把石头扔到城头,却比城上往下砸还要猛的,这开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典韦就攻上了城头,虽说能不能站住脚还是个问题,但他的勇猛却大大鼓舞了士气,同时也激起了姜舞的好胜心。

“杀!”姜舞举盾大呼,带着一百多将士,推着破城槌,直奔城门。城上的守卒一看,连声大叫,分出一部分弓箭手来阻击姜舞。姜舞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推着破城槌,喊着号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城门飞奔。

城头扔下石头,射下箭雨,拼命阻击。

一开始,双方就进入了白热化,使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

夏侯渊站在自己划出的那条线前,不断的观察着城头和城门的情况,心里掠过一丝窃喜。典韦用石头砸得城上大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且不说典韦以后练习虎形有多大成效,就凭他这膀子力气,这就是一员难得的悍将,绝对是攻城拔寨的尖刀。

这厮太剽悍了。

而姜舞也不差,他虽然没有典韦那么魁梧强壮,现在还在攻击城门,没看出他的刀法如何,但他一手推着破城槌还能跑得那么灵活,显然身手也不错,不亚于百战悍卒。这西凉果然是出精锐的地方啊,要是能在这里挑出几千人,组建一支精锐,比北军那些废物篓子可强多了。

怪不得卫将军宁愿放弃洛阳,也不肯放弃并凉。

夏侯渊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指挥着手下士卒去支援典韦和姜舞,他嫌看得不够清楚,干脆跑到了弓箭手所在的土堆上。这里居高临下,连城头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给我射那个穿鱼鳞甲的。”夏侯渊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在奔跑的守将,劈手从旁边的弓弩手手中夺过一张强弓,搭上一只箭,仔细的瞄准了那个守将,松开了弓弦。

夏侯渊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一看到他拉弓放箭,那守将大叫一声“护卫”,闪身躲到一根柱子的后面。他身后的亲卫却没这么快的反应,被夏侯渊一箭射个正着,箭上蕴含的力量带得他连退两步,翻身摔倒。

“可惜!”夏侯渊一边叹了一声,一边搭上另一枝箭,射翻一个什长,这才大声喝道:“箭术好的人,给我射那些当官儿的。”

话音未落,对面城墙上射来七八枝箭,全都奔着夏侯渊。旁边的亲卫早有准备,三四面盾牌一拥而上,将夏侯渊护得严严实实。

“咚咚咚……”箭射在盾牌上,如狂风暴雨。

第386章 你才是首功

两百步外,一座两丈高的中军指挥台上,刘修与蹇硕并排而坐,阎忠、荀攸站在身后,庞德扶刀而立,平静的看着远处杀声震天的战场,而蹇硕身后的几个虎贲郎脸色却非常难看,不知是被战场上的气氛吓的,还是被夜风吹的,他们的脸色发白,偶尔笑一下也显得非常不自然,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在几堆篝火的照映下,有些像撞了鬼。

蹇硕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里也有些后悔。

本来刘修说今天要连夜作战,争取在一夜时间内攻克枹罕城,他还非常兴奋,能和刘修一起坐在指挥台上,看大军攻城,应该是一件热血沸腾的事情。可是等他在指挥台上坐了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不是热血沸腾,而是寒风刺骨。

虽说还只是十月,但这里明显要比洛阳冷得多,又干又冷的西北风吹得人浑身发寒,打磨得很光亮的铁甲摸起来冰凉冰凉,即使下面衬着厚厚的战袍,也不能阻挡寒风,蹇硕裹紧了大氅,却还是觉得冷嗖嗖的风直往皮肉里面钻。

而远处的枹罕城在火光照耀下。被两面夹攻,城上城下的战士正在拼命的厮杀,箭矢在空中飞驰,不时的有惨叫声被夜风吹来,缥缈隐约,有如鬼叫,在震天的战鼓声中显然弱不可闻,却又顽强地钻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钻到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不寒而栗。

夜风拂动篝火,火焰摇动着,照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幻着形状,似乎每张脸都在夜风中扭动,看起来更是鬼气森森。偏偏激昂的战鼓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闭上眼睛也无法漠视这一切。

要是这在地方呆一夜,那明天会不会被冻成冰棱子?蹇硕打着寒颤,越想越怕。他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刘修,想和他说说话,分分神,却见刘修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城头,额头青筋直跳。

“城头的守将是谁?”刘修忽然转过身问了一句。

“是阎淑。”阎忠上前一步,附在刘修耳边轻声说道:“原本是金城人,后来任枹罕长,被宋建任为前将军,驻守枹罕。”

刘修很诧异,看来宋建也没笨到不可救药啊。安排在这里的这个守将名不见经传,仗打得却有声有色。在夏侯渊和麴义的夹攻之下还能有条不紊的反击,典韦已经三次攻上城头,却又三次被挤了下去,城南的麴义和张郃也是两次进攻都被打退。这还是在城头没有强力的弓弩等守城器械的情况下,如果装备齐全,今天就算是派上他的虎士营,只怕也拿不下这座小城。

刘修用眼神看了一眼阎忠,意思是既然姓阎,那和你有亲戚关系吗?阎忠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睛。刘修明白了,阎忠的意思是说,这守将虽然有两下子,但是城里兵力不足,如果没有援兵来,破城是必然的。接下来怎么表演,全看你自己发挥了。

俗话说得好,心有灵犀一点通,刘修和阎忠朝夕相处,有些话早已经不用语言表达,只用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心领神会。得到阎忠这个示意之后,刘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显然有些烦躁的转了两个圈,然后扶着栏杆站定,用力拍了两下,探身对下面的司马傅燮大声喊道:“南容,派个人去问问,看他们的伤亡如何?”

傅燮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刘修转过头,又大声叫道:“仲康,叫虎士们准备。”

“喏。”许禇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

蹇硕听在耳中,不由得一阵紧张,军议的决定是由夏侯渊和麴义强攻,并没有许禇的作战任务,现在安排许禇上,是不是前方的战事不顺利?他连忙起身走到刘修身边,佯作镇静的看了刘修一眼:“卫将军,你这是?”

“唉,情况不妙啊。”刘修叹着气,指着城头:“你看到那堆最高的火没有?”

蹇硕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城上有一个火堆,可能是在一座最高的烽火台上,现在天黑,下面的烽火台看不清,那堆火就像是悬在空中的鬼火一般。

“我们开始准备的时候,城里就点起了狼烟,现在是烽火,信号也变成了紧急求援。从这里到白石,只有四十里,步卒急行军两个时辰就能到,骑卒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就算是夜里,他们不敢急行军,但是明天早上,他们一定能赶到这里。”刘修攥紧了拳头,狠狠的击在栏杆上:“所以,我们只有一夜的时间。如果今天夜里不能拿下枹罕,我们就只能撤退。”

“撤退?”

“是的,我只剩下一个半月的军粮,一个小小的枹罕都拿不下,又怎么敢奢望白石城?那里可有七八万羌人助阵呢。”刘修长吁短叹,愁眉不展:“我这次本来就是违众出兵,如果一点战绩也没有,如何向凉州和关中的百姓交待?如果能拿下枹罕,我也算是逼到了宋建的家门口,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很难实现了。”

蹇硕愣了半晌,“那卫将军准备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带虎士营亲自上阵,希望能鼓舞士气,一战破敌了。”

“你亲自上阵,是不是太危险了?”蹇硕担心的说道:“那些骑卒虽然不如步卒熟练,可也不是一点不能用。为什么不派他们来攻城?”

“不行啊。”刘修指了指西北,又指了指正南:“西边有钟吾的大军,南边有白石城旁的羌人,我不能不防他们趁夜前来解围。每边四千骑卒已经勉为其难,如何能再抽调,万一哪边杀出几千羌人来,岂不是一败涂地?”

蹇硕不吭声了,刘修现在是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这日子过得紧啊。现在要以卫将军之尊亲自上阵搏杀,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舔了舔冰冷干裂的嘴唇,迟疑了片刻:“卫将军,你还是坐在这里指挥吧,刀剑无眼。万一误伤,那可如何是好?”

刘修无奈的一笑:“我也不想啊,可是此时此地,就此放弃,太可惜了。我倒是无所谓,你回去之后。如何向陛下交待?我相信你不会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可是劳军无功,于你面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蹇硕心里一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正在担心这件事,只是觉得无法说出口。

“卫将军还是三思而行。”蹇硕看了看天空那一轮皎月,“再等等吧。也许过一会儿将士们就能破城了。”

刘修看看远处,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麴义提着血淋淋的战刀。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又干又冷的空气混杂着沉重的血腥味涌进他的肺里,却让他倍感痛快,更加兴奋。他在亲卫的掩护下从阵前退回来,一眼看到傅燮,不免有些诧异:“傅司马,你怎么来了?卫将军有新的命令?”

傅燮笑了笑,看了一眼正在紧急补防的城头守卒:“打得痛快不?”

“痛快!”麴义大叫道:“阎淑这竖子有两下子,要不是和夏侯妙才学了几天,今天差点吃他的苦头。”他随即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不过请卫将军放心,今天一定能拿下枹罕城。”

傅燮乐了:“伤亡如何?”

“还好。”麴义扯下头盔,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油汗,“城头没有什么大型的弓弩,那些檑石之类的又被儁乂骗下不少,如今他们只能和我们硬拼了。我们的甲胄武器都比他们强,伤亡应该在一比二左右,受伤的多,真正战死的有限。”

傅燮略作思索,城池攻防的双方伤亡比例通常是一比四,麴义的伤亡比只有一比二,伤亡比预期中的要小很多,看来今天破城的希望还是有的。

“你们不要太猛了,要慢慢的耗掉对方的锐气,免得伤亡过大。”傅燮关照道:“卫将军到时候会派人助攻,吸引城头的注意力,你们省点力气,别到关键时候却怯阵了。”

“怎么会。”麴义摇摇头,不以为然。他不能不急啊,夏侯渊就在城北猛攻,他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可是听着一阵阵的战鼓声,他也能知道夏侯渊已经几次攻上了城头,而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能上城呢。要是被夏侯渊先破了城,他岂不是白忙了?“我留着儁乂呢,就算我的伤亡过大,到时候儁乂的大戟士发威,也一定能先登。”

傅燮没有再说,他粗略的看了一下,见将士们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但精神面貌都不错,一个个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眼神发亮,并无怯阵之势,这才放了心。他又赶到城北,亲眼看了夏侯渊的情况,这才回到中军。

“卫将军,苦战了半夜,将士们都有些疲倦了,我看不能再攻了。”

刘修沉默,蹇硕急了:“已经苦战半夜,如何能就此撤下?”

傅燮眉头一皱:“监军大人,攻城不比野战,兵法有云,半里小城,四千守卒,虽十万军攻之,不能下也。如今我军只有五千步卒,还要防着数万援军,此时如盲人骑瞎马,危险之极,一鼓不下,再而衰,三而竭,此时不撤,只怕会有所折衅。”

傅燮身材高大,声音响亮,又义正辞严,一时说得蹇硕语塞,要论说这些道理,他哪里是傅燮的对手。蹇硕求助的看向刘修,刘修一摆手:“南容,你的担心我知道,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轻易言退,否则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如何对得起关中百姓提供的钱粮?”

“卫将军……”傅燮大声叫道:“你身份尊贵,不可轻涉险地啊。”

荀攸和阎忠也上前劝阻,坚决不肯让刘修亲自上阵。刘修暴跳如雷,捶胸顿足,表示一定要亲自上阵,鼓舞士气,攻破枹罕城,以报效天子的信任。蹇硕看在眼里。也是激动不已。可是看看阵前的惨烈,他又不敢明言支持,否则他把刘修鼓动得上阵了,阎忠他们要他也去怎么办?蹇硕想了想,灵机一动:“卫将军。要鼓舞士气,也没有必要亲自上阵,万一你有所损失,岂不是于士气有损?依我看,你可以到那个高台上,让所有的将士看到你。这样既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又不至于太冒险,岂不两全其美?”

蹇硕话音刚落,正在“苦劝”的阎忠立刻接了上去:“监军大人所言甚是,请卫将军采纳。”

“这样……行吗?”

“行!”蹇硕连声道:“我愿意陪卫将军前去,为将士们击鼓助威。”

“此计甚妙!”阎忠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得蹇硕有些飘飘然。

刘修见了。也不再坚持,和蹇硕一起下了指挥台。赶到离城只有五六十步的土堆上。土堆上正在指挥弓箭手射击的宋枭一看刘修和蹇硕一起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让出一个空档。许禇、周鸣举起盾牌,在刘修面前组成一道盾墙。

在这里看城头比指挥车上可清晰多了,各种声音也听得更加分明,有震耳欲聋的效果,蹇硕有些腿软,却不愿露怯,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站稳了。

“弓来!”刘修一伸手,庞德连忙递上他的三石硬弓。刘修接弓在手,张弓搭箭,弦响处,城头一个小军官应声而倒。

“卫将军好箭术!”蹇硕赞了一声,一时技痒,也取过弓射了两箭。城头到处都是人,又离得如此近,就算不是太笨,就算是蒙也能蒙着一个人。蹇硕两箭全中,射伤了一个士卒,心头还有些遗憾,旁边的将士却是一片叫好声,把蹇硕的心气儿全给勾了起来,又一口气射了几枝箭,再次射倒两个士卒。

“监军大人好箭术,初次上阵就能如此,以后也是个神箭手啊。”刘修半开玩笑的说道,蹇硕笑容满面,连连谦虚:“和卫将军的神箭相比,我这就和儿戏一般,不提也罢。”

“不然,我第一次射箭,可是射伤了站在我身后的人。”刘修大笑。

蹇硕也忍不住大笑。

他们的出现让攻城的士卒大感振奋,攻势更加猛烈,城头也发现了他们,箭矢如雨般射了过来。不过有许禇等人护卫,箭雨虽密,却也伤不到他们,而听着箭矢射得盾牌丁咚作响,自己却毫发无伤,仍然能闲庭信步似的和刘修说话,让蹇硕感受到了极大的快感,他越发的镇静从容,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也是一员指挥若定的名将了。

刘修观察了片刻,一振双臂,走到鼓手面前,接过鼓桴,用力敲响了牛皮战鼓。鼓声轰然炸响,一直按兵不动的千余战士打着旌旗,潮水般向城墙涌来。他们喊杀声震天,城头不知真相,以为官军要在东城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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