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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仙正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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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者砖家也,正所谓抛砖引玉者也,当如是。

乐菱自得地嘿嘿一笑,记起答应过为白寒俊做模特之事来,也不知他现在有没兴致,反正自己此刻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顺便也可问候问候白寒俊。

心里还有一桩犯嘀咕的事,那本经书的名字,居然叫做《玉女心经》。而且跟前生之方文玉有着莫大的牵连。

据说还没刊印出来,不方便索要缘木鱼馆演员手里还未全部记牢的孤本,上去问问作者也无不可。

上去见到白寒俊,才又得知另一件惊人的事正在发生。所谓江湖,便是由各种人和各种事混煮成的,一锅粥。

   第一百五十章 玉女心经

上楼叩门后,来开门的仍旧是玉鹤,乐菱此番见到玉鹤,过去种种刹那浮现眼前,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之前,那时,还未记起重生前的往事。

难怪之前见到她会心生好感。乐菱释然。

对着往昔朝夕相处的贴身小丫鬟,乐菱并没急着进门,而是目蕴星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玉鹤之后,才含笑说到:

“玉鹤姑娘清减了不少啊,更添秀雅了。”其实她更想用憔悴来形容玉鹤此刻的模样,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变成了誉词。换个说法,更能予她温暖。

玉鹤脸上又现红晕,慌忙侧身让道,低头羞涩地回到:

“弹珠公子说笑了,奴婢可担待不起秀雅二字。公子请进。”

哦,对了,乐菱暗道,自己还是男装打扮,如此打量一女孩子,未免唐突。于是迈步入门,只走得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低头跟来的玉鹤,问道:

“白公子待你好吗?似乎见他有时脾气不太好。有无打骂过你?”

玉鹤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抬头反问道:

“弹珠公子何来此问?我家公子待人一向极好,从未打骂过任何人,……就算有什么不好,也是折磨他自己,让身边人看着心里难受而已。公子切莫误信他人所言,以免有损我家公子声誉。”言辞间十分维护白寒俊。

乐菱听完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白寒俊还真如媚里所说的那样,背地里是一温和体贴之人。只要他待玉鹤好,自己也就放心了。而之前见过玉鹤看白寒俊的目光,似乎对白寒俊也有意。或许将来白寒俊娶了玉鹤,玉鹤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想到此处见玉鹤又低下头,脸色越来越红,不由奇道:

“此前来时见玉鹤姑娘不似如此羞怯之人,何故今日频频脸红?”忽尔又灵机一动,盯着玉鹤低声笑问:“莫不是有人向玉鹤提亲了?”记起往昔时常打趣玉鹤时,玉鹤便会如此。浑然又忘记了自己身份。

乐菱一时忘形,玉鹤可不会如以往回应自家小姐那般对她。立时手足无措起来,一边羞恼回到:“弹珠公子好生无礼,以往见公子亦是知书识礼之人,今日怎如此……奴婢虽是女子,却也不同于王宫女子那般豪放,弹珠公子还请自重!”一边绕过乐菱加快碎步匆匆向前行去,俨然已颇具淑女形态。

乐菱愕然。转瞬即反应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微笑摇头间,又再一回味玉鹤的话,神情忽地一滞,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莫非玉鹤也听说了自己在鹰缅宫中那些荒唐风流韵事,故才有此一说。和如此这般作态?

白寒俊不是她家公子么?完全有此可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到此时,乐菱心中方暗暗叫苦,忙正色跟了上去。要想人忘记,就只当没发生。

话说回来玉鹤跟着白寒俊在泰安区这种地方呆那么长时间竟能自重其身,出淤泥而不染,也不知是白寒俊保护得好,还是自己以往调教得好。

瞧这白寒俊与媚里同床共枕都没把媚里调教好。……嗯,玉鹤一定是自己以往调教得好。

乐菱胡思乱想着迈入了门厅,入厅即见到更为憔悴但精神却极好的白寒俊。白寒俊正伏在超长的榻桌上抄录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到:

“是谁啊玉鹤?若是不相干的人就将他们赶走,告诉他们我没空。改日再来。”

玉鹤忙走上前去,靠在榻桌前揽袖伸手添水研墨。转头又狠狠瞪了一眼跟进门来的乐菱,才回头对白寒俊低声软语到:

“是弹珠公子。公子不是交待过玉鹤留意弹珠公子何时回来吗?这会儿他到自己来了……”话音未落,却见自家公子早已喜出望外地抬头起身疾步下了榻。

白寒俊一边喜到:“为兄可把你盼回来了,你快来看看为兄为你增删得如何。”一边趿拉着鞋子奔向乐菱,一把拽住乐菱的手便往回返。

主仆二人反差如此之大,乐菱微笑着,顺从地跟随忘形失态的白寒俊上到榻上并坐到了白寒俊身边。紧接着眼前耳中便不断看到和响起白寒俊一篇篇飞鸟惊蛇的墨迹和滔滔不绝的声音:

为兄改掉了剧名,只因……

弹珠你看这些,对白措辞仍需斟酌……

这部分情节之所以删减……

故尔为兄又添了这几出……

乐菱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耳中嗡嗡作响,却耐着性子一一边看边听边点头。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此时的尊重无疑是对白寒俊所付出的幸劳的无上肯定。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求人家办的事,不过令她意外和吃惊的是白寒俊竟为之如此投入。

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

冷不丁又瞟见玉鹤投来的讥屑目光,乐菱随即偷偷调皮地报之以挑逗一笑,心中却暗道叫你小丫头敢训斥你家小姐我,哼哼。

玉鹤越是脸红羞恼瞪来,乐菱心中越是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仍作侧耳聆听状。

除偶尔为之,绝大多数时间乐菱还是一脸正色,认认真真的听着白寒俊翻来覆去的精益求精的思路详解。有时候并不需要言语,只要静静听,细细看,若再乘空稍稍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表示确实在认真听更好。

事实上白寒俊也做得极好极负责,眼前只是需要得到认同,尤其是他认为重要的人的认可,会令他觉得此事做得值得,和有意义。

白寒俊的表现充分证明他很在意乐菱的看法。

所以乐菱认真倾听着,最后终于听到白寒俊说,玉女心经是这样的……

“因为兄急着公之于众,所以手中存稿并不多,弹珠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也是后来又修改过的。但改动不能太大,尤其的心语这部分,啊,目前应称之为经文。为便于兽族人理解,所以不少都是以对白的形式呈出现。嗯,原本大部分亦是取自玉鹤的回忆,当然,为兄也作了一些润色,添了一些为兄的认知和感悟在里面,不然……”

不然就成私密闺房话了!乐菱听到这里内心狂喷到。顿生被人层层剥开的感觉,尤其是白寒俊此刻正干的还是文以载道的事。

乐菱心中气苦,却无权申诉,于是又恶狠狠下力调戏了玉鹤一眼,这死丫头,居然把我与她平日间说的话都统统告诉给了白寒俊。并且其中很多对白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不管白寒俊是否已成了死去的方文玉的代言人,玉女心经内容其实根本就是他的。但帽子是自己的总不假。白寒俊要是乱来,我……

玉鹤哪知乐菱的想法,相反,更还之以颜色,又瞪眼又咬牙地,反倒令乐菱没了丁点儿脾气,点头心道好你个玉鹤,你家小姐我的清誉算是毁你手上了,还不敢公然跳出来制止和报复。

耳热心跳地看着听着那些诗韵俱佳辞藻华美的誉词,还不如口诛笔伐来得令自己坦然。

听听白大公子都是如何隐恶溢美自己过去的吧,简直,简直就是一圣人。

总结起来有两点:作为兽族圣虎的玉女的嫉恶如仇天下为公;作为人族方家的玉女的仁慈宽容律己兼爱,二者相加就等于圣人。

理想中的完美,已不是在评说自己。

在白寒俊笔下,方文玉岂止是圣人,如此挖空心思呕心沥血,仍愧觉不够参其圣心之一二。

但是,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即使鹰缅破案后,他因姐姐白寒梅的过错而喷血,也不至于如此吧?

现在的白寒俊不是号称无情公子吗?看他对媚里的冷漠态度便知他已不将情感放在心中。那日上了花船更与欢场女子轻言夫妻。

方文玉在他心中应早已成为了过去,即便是心中仍有追忆,但眼下却将她推至如此崇高的地位,怎不令人生疑?

白寒俊作为男人应该比自己看得远吧?

想必因着齐可风的缘故,他会才如此。

米青山一被抓,白寒俊同样面临着与自己一样的抉择。

想保住齐可风等人的话,只能牺牲被关押的兽人……

此时把方文玉推出来作为圣人倡导其言行,显然有利于兽族人族将来的和睦。

良心上也能过去了……

或许他在船上躺着的时候,就已在绸缪此事。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点燃他天才般的构想。

然而却把自己前生推到了风口浪尖,责任更不是自己能抗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转念一想,白寒俊笔下之方文玉已不是自己。

方文玉既已是死者,没入虚空,就不要硬往自己身上套了。眼下白寒俊宣扬的方文玉已属高不可就的虚空圣贤,自己前生已翘掉,现在的自己也不会再穿回去了。

玉女经书内容崇善向上,也不违自己不使经书有真人崇拜祸乱人间的初衷。

乐菱正往好处想着,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祸事却来了。

只见白寒俊掩卷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到:

“弹珠知道现在内城日月广场上发生的事吗?”

乐菱一愣,随即摇头回到:

“小弟刚回来,不曾听闻,还望白兄告知。”

白寒俊双眉紧锁,犹豫了半天,才懊恼地对乐菱说出了一番话来,惊出了乐菱一身冷汗。

起因亦是因为玉女心经,这是白寒俊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爱无止境

见身旁乐菱澄澈的目光略带紧张望向自己,白寒俊缓了缓口气,安慰到:

“弹珠毋须过于紧张,日月广场上聚集的兽人都是圣虎的属族,对圣虎的话奉若神明,目前为止并无过激行为。玉女心经……他们也已深信不疑,在他们眼中已等同于圣主的旨意。”说到此处稍稍停顿后,又道:“一开始,为兄便深知心经的重要,故逐字逐句反复斟酌后才书于经上,绝无半分不利各族和睦的内容。说实话为兄对玉儿内心了解并不多,言辞间也难寻到她对各种事物的具体看法,毕竟女孩儿……比较琐碎。为兄更多是从她行为上细细揣度,然后加上了一些师门主张。兼爱尚同,想必也是玉儿心中所想。为兄对玉儿……,总之弹珠尽可放心就是。”

乐菱听到此处却略生感伤,垂目想到:白寒俊……对方文玉的情感是真的,当不会乱来。再说他师门主张也的确对南炎联盟的兽族人族有益无害,他添加进去也许能收奇效也未可知。不过仍有担忧,于是抬头又问:

“他们只是要求公开对米青山处以极刑吗?鹰……缅王殿下何故不答应?”

白寒俊点点头,蹙眉说到:

“为兄正是为此懊恼,当初将玉儿生平书于经首,原本为人族加深对玉儿的了解,以使其真正理解心经。玉儿本就是兽人圣主,兽人对玉儿惟命是从,是以并非为兽族而作。况为兄深恐招致矛盾,敏感之处用辞高古生僻,非人族士子难以了然,亦未直书其名直言谴责米青山。而是以兽潮人族亡灵引其心魔使然。终句更称玉圣并非不察,乃为化解人兽双方仇恨而刻意以此极端方式回返长生天,用心至苦可歌可泣……。按理说凭兽人心智,应不会曲解我意,并有违圣心,但不知何故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更似有人故意传播,短短数日便招致圣虎属族激烈反响。绝非缘木鱼馆一处小小舞台所能达到。好在眼下玉儿属族只是要求处决凶手米青山,实属万幸。然鹰缅却不表态,圣虎属族不达目的也不肯退去,日日聚集在日月广场请愿,时至今日更越聚越多。……鹰缅想必是因其言出必践,故尔此事才陷入了僵局。不过当无大乱……”虽如此说,内心却十分忐忑。日月广场上兽人一日不解散,焉能放心。

乐菱闻言暗思,鹰缅这家伙真是死脑筋,就一点不能变通么?日月广场闹成这样他只字不提,反到有闲心跟我唱反调玩抢婚闹剧。於菟熙也跟着瞎搅合,只怕是南炎联盟越乱他越高兴。

请愿……兽族啥时候也学会玩斯文了?竟以此跟他们的神王较劲。到也新鲜。而且看来白寒俊的玉女心经也确有约束力,不然兽族因何不迁怒人族,他们并不缺乏此类悍勇。幸好非斯神果之事没败露,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米青山对露西芬到也死忠,说不定早就是木木了。

白寒俊话里还似乎透露有人在兽人中作怪,不知他是下意识的疑惑还是真有其事?于是乐菱又问:

“白兄是否认为有人在背后挑唆圣虎属族?”

白寒俊闻言一愣,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应当不会。非为兄狂妄,相关玉儿生平,为兄自信用辞于兽族而言如见天书亦不过分,然人族士子更不会作不利人族之阐解。必是圣虎属族认杀人偿命死理,以及有何特殊的传播手段。也不一定。”

乐菱也暗自点头,应是如此。鹰缅属下不也很能迅速传递消息么?鄙视。

“弹珠。”白寒俊忽然温言唤道。

乐菱正沉思中,闻唤抬眼看向白寒俊:

“何事?”忽觉一阵紧张。白寒俊的眼神好怪。

白寒俊凝目注视着乐菱的眼睛,轻声说到:

“你曾答应让为兄为你作一丹青,此时可否?”

呃,这事。乐菱忙点头,来此之前本就有此意。早画早了。回目看了一眼榻桌,桌面文稿不知何时竟已收捡整齐移至一旁。白寒俊面前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副空白画卷,笔砚颜料已齐备,想是玉鹤在自己与白寒俊谈话时布置妥帖的。好个贴心的丫鬟啊,乐菱暗笑,于是看了看榻前玉鹤,又打量了一下厅堂四周,笑问:

“在哪里摆POSS?哦,不是,白兄要小弟怎么配合?”

白寒俊顺着乐菱目光转了一圈,直至乐菱发问,才微笑道:

“为兄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弹珠能否依允。”

不会是什么高难动作吧?站半天?乐菱疑惑地想到,嘴里仍道:

“白兄但说无妨。”

白寒俊直视乐菱的双眼,似要看进乐菱眼底深处一般,半晌,才出言到:

“为兄想要弹珠……着女装,弹珠可愿……,非是为兄存心辱没贤弟,实是弹珠眼神与玉儿太过相似,……玉儿生前不曾留下一副影画,绿拂虽酷似玉儿样貌,但为兄与之相处之后方才明白,唯人眼神是无可替代的……亦只有眼神才是画之神魂。贤弟可否……,若实不情愿,……为兄也不勉强,只是……”

听到白寒俊艰难的表述,乐菱心里微颤,原来白寒俊心心念念的仍是方文玉。唉,他这又是何苦啊,当年温润公子,何苦憔悴至今……

想到第一次来此见过的那副背影壁画,原来是画的方文玉,只是无法画出正面,故而如此……我若是拒绝,未免也太过绝情。也罢,念兹想兹,不能还他深情,还一双眼目也算报答……何况我本女子,又哪里会认为着女装是羞辱呢?

乐菱还未及点头,又闻低处玉鹤声音传来,抬眼看去,却是跪在地上:

“弹珠公子,我家公子实对小姐用情至深。来此泰安区亦是想觅得与小姐相似女子作画,以解公子相思之苦。公子毁画无数,却一直未能如愿。弹珠公子眼神与我家小姐真的一般无二,奴婢求弹珠公子答应我家公子,此事公子与奴婢绝对不会外传,绝不会影响弹珠公子声誉。”

乐菱听得玉鹤之言,心里更起酸涩,见玉鹤此际眼中已泪水盈盈。更充满了祈求,再无戏弄玉鹤的心思,起身说到:

“白兄心思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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