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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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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冷一笑了之,倒是那一百多名郎中、少卿、秘书郎等中低层官员令她心中十分不安,何为权,权就是能生杀予夺、权就是能命政令畅通,在大明宫内她崔小芙是一言九鼎,可出了宫门呢?她既没有裴俊的草诏权,也没有各省台高层的封驳权,她唯一靠的就是人脉,她的命令要有人听、要有人肯执行,才能彰显她太后的权威。这就是一个比较暧昧地现状,她崔小芙名义上有权,可以参与朝中重大事项的决策,但她这种决策权却不是上天赋予,而是右相裴俊赋予,说白了她也不过是裴俊的一个傀儡,裴俊迫于纲常压力才赋予她一定的权力范围。

而这个范围的大小就需要她亲自去争取、去笼络人心。宗室要搭她的船、韦谔要借她的梯、李勉倒是与她有共同利益,但他却没有什么实力。诸般种种原因,这些中低层朝官地忠诚也就是她崔小芙能否坐大做强的关键,而现在这近百人自发地来迎接张焕,怎么能令她心里痛快。

车驾继续前行,崔小芙已经看到了张焕,张焕也在远远地望着她,神色平静而柔和。她细长地凤眼里闪过一丝冷冷锋芒,但这种冷意在瞬间便消失了,随即换上了一种母仪天下般的慈祥,已经略显苍老的眼睛流露出对英雄的赞许。

銮驾在张焕面前缓缓停下,张焕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朗声道:“臣陇右节度使张焕参见太后。”

一阵清脆的步摇碰响,车门开了。崔小芙在两个宫女的扶持下走了出来,两旁所有的官员都一起躬身施礼,“臣等参见太后!”

“张爱卿免礼!”崔小芙嘴角含笑,她又向众官员招招手,“各位爱卿平身!”

“多谢太后!”张焕站直身子,向后面地亲兵使了个眼色。一名亲兵立刻跑到马前,取来了一只陶罐。

张焕接过,上前一步双手献给崔小芙道:“这是微臣特献给太后之礼。”

崔小芙见那陶罐做工粗陋,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碎叶军镇的泥土,臣不远万里带来,特地献给太后。”

“原来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土地,张尚书的心意,哀家领了。”崔小芙接过这个沉甸甸的陶罐,作态感慨一番。便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宦官。又对张焕道:“多谢张爱卿的苦心,这罐泥土哀家会将它放在自己的花园里。并将亲手在上面种一株牡丹。”

说罢,她脸色一肃,高声道:“张焕听封!”

张焕后退一步,慢慢跪下,“臣在。”

崔小芙远远瞥了一眼裴俊,用一种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地口气道:“张掖郡王、兵部尚书、陇右节度使张焕以拳拳报国之心,率十万忠勇之士,慷慨远赴安西,为我大唐收复安西、北庭故地,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特加封其为太尉、安西大都护,钦此!”

“臣谢太后之恩!”

……

崔小芙加封了张焕,她也没有理会裴俊等人,便直接回宫去了,这时,裴俊走上前歉然道:“按理还应有万千赏赐给你和将士们,但你也知道朝廷财政拮据,拿少了被人耻笑,拿多了却又没那个能力,所以我和内阁及太后商量过,实物赏赐就由你们陇右自己出,而朝廷则给有功将士封官加爵,具体名册和官爵就由你报给兵部,我会一总批了。”

说到这里,裴俊又拍了拍张焕的肩膀开玩笑道:“你们陇右可是富庶之地,你在安西又尽夺吐蕃、大食军之财,你总不会也向我哭穷吧!”

“相国以为我是去安西挖金子么?”

张焕手一摊,苦着脸道:“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钱粮,二十万大军近大半年的钱粮耗费,相国可以算算有多少?我陇右一地为支撑这场战役,老底都已赔得精光,现在我已一年未支薪,家里穷得连烧炭的钱都没有了,就眼巴巴儿指望朝廷能拿出一笔钱来犒赏三军,相国却想赖帐,这万万不行,相国若不肯拿钱,我今天就带着妻儿老小到相国府占房子吃饭去。”

张焕真真假假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裴俊指着张焕对众人连连叹气道:“你们听听这家伙地酒话,别人不了解我和他的关系,还以为我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当年他娶我女儿,可连一文钱的财礼都没出。”

“相国不也是一文钱的陪嫁也没有出么?”

一直沉默不言地卢杞走上前,对二人微微一笑道:“我来做个中间调停人如何?”

裴俊见是他开口。不由一怔,张焕的话是真真假假,他裴俊的话也是假假真真,不想出钱犒赏三军固然是一方面,但他更想看一看张焕在拿下安西后,对朝廷的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而张焕也想知道裴俊对自己会有多大地让步。两人便用犒军来试探对方。

打下安西、北庭,名义上是恢复大唐江山。但实际上是张焕势力地继续扩张,无论是控制地地盘还是军队人数,张焕均一举超过了裴俊,所欠缺地只是朝中地实力及政治影响力,对此,裴俊怎么可能一笑置之。

所以,裴俊一直便在观察众人对张焕态度的细微变化。如果是楚行水来做这个调停人,他不奇怪,可现在居然是他心腹卢杞跳出来,而且事先没有跟他有过任何商量,这一霎那,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警惕,但嘴上仍然笑呵呵道:“由我们的财神爷来调停,那是最好不过。”

卢杞似乎没有感觉到裴俊的警惕。他叹了一口气对张焕道:“收复安西、北庭是举国欢庆的大事,若不给将士一定奖励,于情于理是说不过去,这个责任朝廷义不容辞,不过相国说的也是实话,朝廷确实拿不出这笔犒赏之钱。虽然漕运走襄阳送来了一些钱米,但今年诸多地方遭了大灾,用钱的地方很多,上月为先帝修陵又耗费了不少钱粮,朝廷财政实在是入不敷出,所以这笔钱还是陇右先垫出来,朝廷可以在别地方面给陇右一点补偿。”

说到这,卢杞又向裴俊微微一欠身,“右相以为卑职所提的建议如何?”

从表面上看,卢杞是在为裴俊说话。但实际上则不然。张焕的军队夺下安西、北庭,也只是名义上归属大唐。所以朝廷也给一些名义上的封赏,譬如官职爵位等等,这才是等价原则,这笔犒赏钱裴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卢杞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偏偏他却站出来调停,说什么从别的方面给陇右补偿,深想一步,卢杞其实是在替张焕帮腔。

裴俊当然也心知肚明,他心中极为不悦,却又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卢杞看似光面堂皇的折中方案,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笑容尽去,目光清冷地注视着张焕道:“不知张尚书想要哪一方面的补偿?”

“听到相国凶巴巴的口气,我还哪里还敢要补偿?”张焕打了一个哈哈,先缓和一下气氛,但他地话锋随即一变,淡淡一笑道:“如果朝廷实在拿不出钱来,我也只好砸锅卖铁先垫上,至于补偿,我自会向内阁提出。”

……

城门口一个原本简单的欢迎仪式在当局者有心与无意之间,被搞得复杂化了,足足耗去了近二个时辰,当裴俊率众人离去,张焕开始正式进城时,天色已变得昏黄。

李定方向驻防明德门的士兵交了兵部的准行令,三千余人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进城,此时朱雀大街上还有不少行人,众人先是惊慌地躲向两边,渐渐地有人认出了这支军队,征西大军返回的消息顿时象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条大街,并以朱雀为中轴线,迅速向两边地街坊传递。

百姓们惧意已去,蜂涌上前,在朱雀大街两旁夹道欢呼,越来越多的民众扶老携幼,自发地从各坊赶来欢迎张焕大军,欢呼声、掌声、喝彩声,一阵接着一阵,一浪高过一浪,百姓们用他们的热情和笑脸,向这支为了大唐荣誉而战的军队表达他们最质朴的敬意,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回忆起开元时大唐的强盛,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向这支军队跪了下来。

随着数千参加科举士子的加入,朱雀大街上的气氛变得愈加热烈,队伍秩序井然,列队在街上缓缓行驶,无数地孩子跟着他们奔跑,快活地大声叫嚷,张焕则在亲兵最严密地护卫下,频频向两边的百姓招手致意,脸上充满了感激之色,他所过之地,欢呼声俨如暴雨一般,顿时响成了一片。

裴莹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注视着街上地盛况,她用心体会着百姓们真诚的欢呼,一种自豪的喜悦从心底由衷而生,她为丈夫而感到骄傲。

“娘,我师傅说安西与长安相隔万里,除了能发挥丝绸古道的作用,其实也并无其他长处,孩儿就不明白,为何这些百姓却如此激动,难道他们都想去西方贸易吗?”张焕七岁的长子张琪不明所以,仰起小脸诧异地问母亲道。

裴莹脸一沉,“你师傅没告诉你为什么吗?”

张琪点了点头,“我师傅说昔日汉武帝四处征战,耗费国力钱财,使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生活困苦,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好大喜功,他晚年时也颇有后悔,所以再也不轻言战事。”

裴莹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说,不由有些惊异,她沉吟一下便道:“你师傅为百姓着想,这是对的,但他也不完全对,汉武帝出兵征战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的好大喜功,他也是为了消灭百年边患,使大汉强盛,只是用兵过度,才会使百姓遭殃,如果他能注意在打仗的同时,也让百姓修养生息,就不会出现你师傅所说的情况。”

“我知道了。”张琪欢叫一声,打断了母亲了话,“就象我喜欢骑马,骑马能强身健体,但我的身子弱,骑得太多反而会伤了身子。”

裴莹见儿子十分聪明,她怜爱地抚摸他的头又笑道:“你还小,才读了一年的书,有些道理还不懂,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点血性,不能为了休养生息就一味忍气吞声、任人欺辱,为了能长治久安,该强硬时就必须强硬,该流的血就得流,要文武张弛才是强国之道,你明白吗?”

见儿子还有些似懂非懂,裴莹笑着一把搂住他指了指窗外欢呼激动的百姓道:“你看见没有,虽然你爹爹大半年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但他出外征战,给这么多人带来了希望和信心,被这么多人所爱戴,你应该为你爹爹感到骄傲。”

张琪重重地点了点头,“我长大也要象爹爹一样!”

裴莹笑而不语,她却在想,该给儿子换一个师傅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兄弟不和

卢杞的府邸也在永乐坊,距张焕的府宅不足一里,在张焕尚未进城之前,他便乘坐马车急急赶回府中,他娇妻在昨夜着了凉,使他一天都心神不安,也没有心思入朝,马车快进坊门时,只见无数百姓从坊内奔出,远方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卢杞知道,这是张焕进城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命马车夫注意避让,就在这时,他的一名家丁在车窗外道:“老爷,后面好像有人在叫您。”

卢杞拉开车帘,果然见一辆马车在百人的护卫下疾速赶来,这辆马车他认识,早晨他们还一起出城去迎接张焕,正是吏部侍郎裴佑的马车,他笑了笑,命车夫停下,片刻,裴佑的马车赶了上来,‘吱!’地一声与他并排停下,卢杞刚将车门打开,裴佑便心急火燎的跳了上来,一见面便劈头道:“你今天是疯了吗?”

说起来裴佑还小卢杞十岁,但两人在交情却是最厚,两人本来是世交,又都是靠门荫起身,立官之初便一起派到奉天做主簿和县尉,后来卢杞调到陕郡为刺史,裴佑又是跟随他做了陕郡司马,最后还是裴佑的引见,才使卢杞最终成为裴党骨干,几十年的官场交情使二人已成莫逆之交。

今天上午卢杞挺身而出,为裴俊和张焕犒赏一事进行调停,裴佑大吃一惊,对卢杞的举动忧心不已,不能说他已经背叛了大哥。但他至少已经显出了一点换船的苗头,无须裴俊吩咐,裴佑便急惶惶赶来找卢杞问清情况。

或许觉得自己口气有点重了,裴佑想缓和一下气氛,便问道:“子良兄是不是没有明白相国地真实用意?”

“你以为呢?”

卢杞淡淡一笑,反问裴佑道,他当然知道裴俊的真实想法。知道他比崔小芙还要想将安西之事淡化,也很清楚自己在这个敏感的时点站出来为张焕说话意味着什么。或许裴俊现在就此事大发雷霆呢!但他并不后悔,这件事它思之已久,他还不到六十岁,至少还能再做十年,现在他已经跻身内阁,上行的仕途已经很窄了,从这个角度上说。他算是功成名就,没有什么必要再折腾了,但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卢氏家族的家主,他还有几个在仕的儿子,现在他夫人肚子里又刚刚怀上他地骨肉,以上种种,他都不得不考虑,世家朝政生于大乱。经过十几年休养生息,大唐已经渐渐恢复元气,随着崔庆功分裂崔家,世家朝政也在走向末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希望恢复帝制正统,卢杞也不例外。如果没有张焕出现,他或许就跟着裴俊后面,做他地忠心拥护者,但随着张焕崛起和日益强大,他的决心便渐渐地开始动摇了,尤其是这次安西战役和先帝之死两件大事,使卢杞敏感地意识到,张焕上位已是迟早的事,大势所趋,所以今天他便小心翼翼地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

老友的诘问。也是在卢杞的意料之中。他见裴佑的脸色变了数变,便语重心长劝他道:“你是裴家地第二重臣。当相国陷于执念而不悟时,你就该及时提醒他,有时候退一步反而会海阔天空,张焕不是朱泚、也不是崔庆功,他若想上位,三年前便可实现了,何必要等到今天?我言尽于此,往老弟自己珍重。”

说完,他闭上眼睛再也不发一言,裴佑已经明白了卢杞的心思,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他长长叹了一气,向卢杞拱拱手,下车去了。

卢杞一直待他马车走远,才慢慢睁开眼睛,一挥手道:“回府!”

……

今年冬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日子,就在张焕返回长安的同时,裴府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我们把目光先转移到裴府。

这几天裴俊的府中也不太平,两个儿子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起因是次子裴明耀私自在外面买一栋宅子,并且养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出身舞姬,在一次诗友聚会中被裴明耀看中,一夜风流后不久,女子便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怀上了他的骨肉,裴明耀也不敢告诉父亲,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滴血认亲,如果确实是自己地孩子,再禀告父亲后纳她为妾。

于是,裴明耀便将这女子养在外宅,刚开始消息捂得很严,但很快,这件事不知怎么竟被长子裴明凯知道了,他当即告诉了父亲,裴俊勃然大怒,将裴明耀狠狠责打一顿,又命人将那女子接回府中,在别院安置,但事情并没有完,裴俊在考虑再三后,终于在上月摘去了裴明耀家主继承人的帽子,将重新考虑家主后继者,并且不会限于自己的儿子。

失去家主继承人之位的裴明耀自然对大哥恨之入骨,两人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算不敢在父亲的面前翻脸,但私下的暗斗却是一时也未停过。

裴明耀有一个幕僚,叫做周密,原是国子监地一个助教,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中认识了当时还任给事中的裴明耀,周密便有心巴结,几次交往后,裴明耀见他思维慎密且富有谋略,便时不时向他请教,周密也告诉他,既然相国并没有立即确定新的家主继承人,就说明裴俊尚举棋不定,他裴明耀极有可能还会重新上位,裴明耀深以为然,事事按周密的教授去做,时间长了,裴俊也对他的悔改深感欣慰,由此,周密就成了裴明耀最信任的首席军师。

一大早,裴明耀从父亲侍卫那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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