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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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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段升云便是段秀实的儿子,在这次被屠杀的李勉集团中,段秀实是唯一被饶过之人,张焕念在当年的旧情特赦了他,没有追究他提供亲兵地罪责,但同时也罢免了他安北大都护一职,命他在京养病。

但张焕对他的两个儿子段升云和段知云却照样重用,段升云由工部侍郎转为兵部侍郎,段知云升为沙州都督兼敦煌刺史,率领五千豆卢军戍边。

安忠顺领了皇上的口谕匆匆去了,此事张焕的御案上又堆了一百多本奏折,他只得苦笑一声,刚拿起一本,这时一名小宦官匆匆跑来禀报,“启禀陛下,前相国崔圆在宫外求见!”

第三百九十六章 项庄舞剑

“崔圆?”听到这个名字,张焕的眼睛里霎时间迸出一道凛冽的杀机,但立刻又消失无踪,恢复了他一贯的平和和沉静。

他立刻吩咐身边侍卫道:“崔阁老腿脚不便,你们快去帮忙。”

几名侍卫领命,撒腿便向殿外跑去,片刻,崔圆坐在一张藤床上被抬了进来,他一进门便高声道:“陛下,老臣不能叩拜,请陛下恕罪!”

张焕连忙上前,拉着崔圆的手歉然道:“应该是朕去拜访阁老,是朕失礼了。”

“陛下是一国之君,日夜为国事操劳,臣是一个快入土的老人,也没什么作用,怎么让陛下放弃国事来探望。”崔圆说这句话时中气十足,他一洗原先病态怏怏的样子,现在气色红润,身子也胖了很多,除了站不起来外,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哪是什么快入土的老人。

张焕淡淡一笑,随即命人给崔圆上茶,他又坐回了位子,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折苦笑一声道:“朕每天都要批阅四五百本奏折,许多该由相国处理之事都统统扔给了朕,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看折子,实在是劳累不堪,朕有时就在想,若崔阁老能复出,那朕也可以轻松地去打打猎、多陪一陪家人了。”

崔圆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随即又黯淡下来,随着身体的好转,重新为相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之事,但他身子有残疾。总不能让他坐在藤床上列于朝堂之中吧!所以他的相国之梦也真地只能在梦中出现,现在张焕提此事也只是说说罢了。

“陛下,自古勤政之帝都是无比辛劳,所以需要一个完善的政务制度以减轻皇帝的辛劳,相国其实就是辅弼,我大唐自太宗起就设立了多相制,一是防独相专权、二是集思广益以减少一相专断的失误。皇帝只管大事、掌握国之方向,事必躬亲未必是国家之福。尽管如此,皇帝陛下也是极为辛劳,而且国之大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需要再设翰林以备皇帝顾问,现在陛下可辛劳一时,但决不能辛劳一世,老臣希望陛下以社稷为重。适当放权于相国,再设翰林院,以选天下英才入内,那时的陛下不仅轻松很多,甚至可以巡视天下以亲闻苍生民意,老臣诤言,望陛下三思。”

张焕默默地点了点,崔圆虽然为家族利益而不择手段。但他现在所言确实是金玉良言,他的谏言也是张焕一直在考虑之事,之所以有贞观之治,就是因为有一个心胸博大、从谏如流的太宗皇帝,但若追本溯源,隋文帝地高瞻远瞩更是功不可没。若要成为一个能与太宗比肩的皇帝,仅仅靠勤政是远远不够,甚至正如崔圆所言,事必躬亲反是国家之祸,一个完善地权力制衡体系才是第一重要,这就意味着要敢于放权,敢于让相权制衡君权,要以千秋万代的社稷为重,要考虑到后代子孙中可能会出现的昏君,皇帝权力绝不能无限制地膨胀。反过来。只要紧紧握住军权,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奸相篡位的可能。

想到这。张焕微微一笑道:“崔阁老的劝谏朕接受,其实朕已经在考虑此事,翰林院朕也在命人修缮,很快开制科后,朕就要着手人才的选拔,现在朕还有一件事要请教阁老。”

“老臣不敢,请陛下尽管吩咐。”

张焕沉吟一下便道:“朕决定废除门荫制,不知阁老以为现在时机是否成熟?”

崔圆沉默了,虽然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张焕并不是几个利益集团平衡地结果,他是靠自己强大的实力一步步登位,自然,削除世家的利益他也不会有任何顾忌,如果说限制土地是他在剥夺世家的血肉,那取消门荫制就是抽掉世家的骨,从国之考虑,他是赞成张焕的决定,但从家族考虑,他又希望这一天来得慢一点。

崔圆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张焕在这件事上必然是已经决定了,问自己只是想试探自己反对的程度而已,他忽然笑了笑道:“其实靠门荫制上来的官宦子弟也大都是才俊之士,即使参加科举也未必不能中榜,老臣支持陛下地决定,关键不在谁能中榜,而是要建立一个公平的制度。”

张焕抚掌大笑,连连赞道:“阁老果然是字字金玉,朕受教了。”

御书房的气氛十分轻松,张焕看了看铜漏,估算着裴佑和段升云也该到了,便微微一笑道:“阁老今天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吧!”

“老臣是特地来说亲。”崔圆轻轻捋须笑道:“陛下可是亲口答应过,娶崔雪竹为妃,陛下是一国之君,婚姻大事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张焕望着崔圆笑而不言,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娶崔雪竹也可以,但条件呢?他相信崔圆是一个聪明人,果然,崔圆似乎早有准备,他见张焕笑而不言,知道张焕在等他的条件,沉思片刻,他终于徐徐说出了考虑已久的决定。

“陛下如果肯纳雪竹为妃,崔家愿出九万顷土地作为她的嫁妆。”

……

崔圆已经走了,张焕若有所思地望着御案上崔雪竹地八字帖,尽管崔圆的目的是极为明显,但如果能由此解决崔家遗留的土地问题,这未必不能考虑,帝王心术的核心在于权力平衡,对百官如此,对后宫也是如此……

这时,安忠顺在门口禀报,“陛下,裴相国和段侍郎来了。”

张焕一下子从沉思中醒来,他立刻摆摆手道:“请段侍郎稍等片刻,先请裴相国进来。”

“陛下有旨,宣右相国裴佑觐见!”

……

“陛下有旨,宣右相国裴佑觐见!”

宦官的高喝一声声传了出去,紫宸阁外,裴佑忧心忡忡地拾阶而上,张焕给他的弹劾章用意很明显,就是要他自己看着办,这不仅仅是要借裴伽之事来肃整朝纲,更重要是中书令和中书侍郎都在裴家手中,张焕已经不能容忍了。

这次裴伽肯定是保不住了,裴佑叹了一口气,他早就劝过裴伽辞掉中书侍郎一职,但裴伽却冷哼一声,根本就不睬他,自裴俊死后,家主一事造成的后患流毒至今,河北之战后,由于他擅自答应张焕的条件,交出了军队,却仅得上田一万顷,而崔家却得了十万顷,这就使得裴家族人普遍对他严重不满,所以尽管裴俊遗命裴明远为家主,但反对的族人众多,相反支持裴伽、裴明耀地族人却大有人在,正是家主一事久拖不决,裴家便已隐隐分成了势均力敌地两派,一派是他,另一派就是裴伽,两派互不买帐。

现在,张焕又将这份弹劾裴伽的奏章推给他,让他来做决定,摆明了是要激化裴家地内部矛盾,裴佑心里很清楚,稍有不慎裴家就会走当年张家的老路。

还有裴明耀,昨天做的蠢事已经被弹劾,这两件事合二为一,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裴佑快步走到张焕的御书房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臣裴佑向陛下请罪!”裴佑一进房间,便跪了下来。

张焕诧异地问道:“相国这是何意,为何向朕请罪?”

“昨日两桩弹劾,皆是剑指裴家人,臣不胜惶恐、特向陛下请罪!”

张焕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他冷冷道:“朕听不懂相国的意思,御史弹劾的是大唐朝臣而不是裴家子弟,若连相国也要连带请罪,那朕就真糊涂了,这朝廷究竟是大唐的朝廷还是裴家的朝廷?”

裴佑额头上的汗水刷地下来了,他一时情急,稍欠考虑,竟然触犯了帝王的大忌,他心中更加惶恐,连连磕头道:“臣不是那个意思,臣身为右相,更是应约束好裴家官员,现在他们却连犯两罪,臣责不可卸,特来请罪!”

书房里很静,半天才听见张焕冰冷的声音,“相国起来吧!朕不喜欢弯腰屈膝的大臣。”

裴佑站了起来,他浑身大汗淋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狼狈到了极点,张焕瞥了他一眼,暗暗摇了摇头,裴佑无论是气度还是内涵都相差裴俊太远,作为右相着实不称职。

“那相国准备怎样处置此二人?”

裴佑身子一震,他知道如果由他来处置裴伽和裴明耀,裴家的矛盾必然激化,极可能就由此走向分裂,这是他万万不能做的事情,他一咬牙将两本奏折递还了张焕,“臣愿意秉承陛下的旨意来办!”

“哼!你身为百官之长,却把事情推给朕,那好,这件事就由朕来决定。”

中午时分,紫宸阁传出张焕的旨意,中书侍郎裴伽擅自带押密奏折回府批阅,造成朝廷重大机密外泄,其罪当责,罚俸一年,免去其中书侍郎一职,并不再担任实职,改任正议大夫;光禄寺少卿裴明耀在皇城中辱骂并殴打官员,有失官德,罚俸一年,贬为东宫左赞善大夫;中书令裴佑管理中书省不严,导致押密奏折外带,当负次责,免去其中书令右相一职,改任吏部尚书,保留中书门下平章事及执政事笔资格。

泄密事件导致裴家三人被贬,一时轰动了朝野。

第三百九十七章 明远归来

中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街小巷皆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这时,大明宫丹凤门却忽然开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浩浩荡荡护送着张焕的龙辇从宫中出来,也无须士兵开道,骑兵大队在空旷的大街疾速奔驰。

一直行了一刻钟,大队人马一转弯,进了开明坊内,开明坊只是一个小坊,不到千户人家,大多是普通平民和一些中低层官员府第,大唐皇帝的突然到来显然成为了这个坊内最爆炸性的新闻,而且这可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宫,不是祭祀天地和先祖,竟然是来长安一个最普通的居民坊,只瞬间,皇帝到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坊内,尽管坊街两边已经戒严,但还是有成群结队的百姓冒着烈日的暴晒在远处观望。

“陛下,这里就是武元衡的家。”

大队人马停在一处极为狭小的房宅前,这和长安的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前面有几间显得陈旧的瓦房,后面则是四五间正房,前后各有一个小院子,或许是感受到了外面紧张的气氛,院子里的狗突然凶猛地叫了起来。

武元衡是武则天的曾侄孙,父亲在世时家道就已经败落,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一直贫寒度日,在五年前考中进士后因家世的缘故被选进兵部做了主事,一直到两个月前才累功升为员外郎,不料在昨天上午竟被裴明耀暴打,并被打断了一根肋骨。

带张焕来武元衡家里的是兵部侍郎段升云。大唐皇帝竟然亲自登门来探望一个小小员外郎,他克制住内心地震惊,上前去叫门,或许是因为院里的狗叫得厉害,他拍两下,门‘吱嘎!’一声开了,门内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妇人。手中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顽童。

外面的盛况使老妇人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急关门。段升云却一把将门摁住,压低声音恶道:“你不得无礼,皇帝陛下来了。”

老妇人虽然贫寒,但武家毕竟曾是高门大户,只略略一愣神,她立刻便反应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张焕。连忙拉着孙儿来到张焕面前跪下,“贱民武氏,叩见皇帝陛下。”

“不用客气!”张焕温和地摆了摆手问道:“武元衡是否在家?”

“在!他正躺在榻上,有伤在身,他不能来迎接陛下,万望陛下恕罪。”

“朕就是来看他伤势。”张焕背着手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的狗已经被武元衡的妻子牵走了,房舍虽然简陋。但十分干净整洁,房子狭小,进不了多少人,数十名贴身侍卫簇拥着张焕进了内宅,在外房和内宅间有一个小小地天井,种了一颗银杏。树高五丈,正枝繁叶茂,浓浓的树荫遮住了整个内宅,天井里还有一些石桌石凳,石桌上刻满了经文,看得出是武元衡从小读书之处。

这时,居中地一间屋子里传来了武元衡哽咽的声音,“陛下,微臣怎敢劳动陛下来亲自探望,臣粉身碎骨亦不能报矣!”

张焕微微一笑。走进了武元衡的病室。房间不大,充满了浓浓的药味。四周摆满了一圈书架,看得出这是武元衡的书房,桌凳都已经搬走,正中间摆了一张床榻,武元衡正躺在榻上,身上缠着不少纱布,他正挣扎着要坐起来,段升云却牢牢地按住了他。

“听说裴明耀打伤了朕的兵部监察,朕忿不过,便特来看看爱卿。”张焕走到他面前坐下,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武元衡今年约三十岁,长相极为白净斯文,性子温雅沉静,从来不曾发怒,但今天他却被深深地感动了,皇上居然还没有忘记他是兵部监察,他噙着泪水道:“感谢陛下关怀,微臣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医生说只要将养一月便可痊愈,别的都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张焕微微点了点头,“朕当时让你为兵部监察,只是出于一时激愤,兵部监察只是临时设置地差役,并无一文一米的俸禄,还容易得罪人,朕都已经忘了此事,难为你还坚持至今,而且不畏权贵,这样的官员才是我大唐的脊梁,好好疗伤,朕以后会重用于你。”

旁边的段升云满眼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被打断几根肋骨才好,他连忙接口笑道:“我们兵部有两根骨头,一个是驾部郎中牛僧孺,另一个就是武元衡,都是刚直不阿之人,而且诗文都写得极好,”

段升云原本是想用牛僧孺来衬托武元衡,却一下子提醒了张焕,这段时间他一直为看四匦的投书而烦恼,正想寻一个文书郎处理,牛僧孺不就是最合适之人吗?

当下,他没有多说什么,便又安抚了武元衡几句,这才离开了他的家,登龙辇回宫,开明坊的百姓们早已夹道两旁,热闹欢送皇帝陛下地离去。

三千军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疾驰,张焕忽然命队伍停下,片刻,段升云飞马上前道:“请陛下吩咐!”

张焕拉开车帘微微笑道:“朕向问你要两人,你可舍得给朕?”

“陛下可是想要武元衡和牛僧孺?”

张焕点了点头,“正是他们二人,把他们给朕,八月的制科考试朕准兵部可优先选人。”

段升云躬身施礼道:“能得陛下的垂青,实在是他们的造化,陛下有旨,臣自当遵从就是。”

车马继续前行,行至朱雀门前,张焕远远望着守卫四匦的军士,忽然,他看见了一人,立刻命道:“停车!”

大队骑兵立刻停在朱雀门前。张焕指着远方一人对侍卫道:“去将他带到朕这里来。”

几名侍卫飞奔上前,将张焕所指地男子带到龙辇前,他身着一件有些破旧地官服,看见张焕十分拘谨,半天才扑通跪下道:“臣李须贺参见皇帝陛下。”

李须贺就是当年建议张焕设四匦的那个华籍日本人,他去年随裴明远出使大食,他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裴明远的归来。去时张焕只是兵部尚书,率领大军在安西作战。可回来时张焕却成为了大唐皇帝,李须贺就仿佛做梦一般。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裴明远可曾归来?”张焕十分兴奋地问道。

“回禀陛下,臣等是一个时辰前才回到长安,裴司马回府祭祀父亲去了,臣放心不下四匦,特跑来看一看。”

张焕见远远地站着四名须发斑白的男子,似乎是和李须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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