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主将一死,他的手下再无战意,或四下奔逃,或跪地投降,四更时分,战斗渐渐地停止了。

与此同时,张焕的骑兵队也拉开了一张密密网,在战场的三里外来回奔突,收缴逃出来的战马和士兵,随着卢千里军队地崩溃,他们收缴地兵马越来越多,眼看战斗即将结束,张焕一声令下,他们掉转马头,押着近二千战俘和三千余战马迅速向西奔驰而去。

两天后,崔圆的山东军赶到了太原,而杨烈得到裴俊地命令,放弃太原,向东去了吕郡,河北军随即占领了汾阳郡和汾阴郡,河东正式被崔、裴两家瓜分。

大唐朝廷随即拥立太子李邈为帝,由于其年幼,由太后崔小芙监国,崔小芙立即宣布为死去的先帝李系举丧,并谥其庙号为庆宗,改年号为宣仁。

而张家在河东军的内讧中损失惨重,从此一厥不振,渐渐在七大世家中除名,新帝即位后不久,张破天便宣布辞去礼部尚书一职,由左相裴俊推荐另一个大世家家主、户部左侍郎卢杞担任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黄河边上的秦晋峡谷,这里河水湍急,渡河十分艰难,稍不留神便会船船毁人亡,过了黄河,前面便是朔方节度所辖地界了。

这支军队自然就是张焕的天骑营,离开太原后,军队先南下去了龙泉郡的永和县,那里是黄河一个比较重要的渡口,摆出了大举渡河的架势,可在半夜,他军队却放弃渡河,悄悄沿河北上,急行军二百里,抵达了人烟偏僻的秦晋峡谷,这里才是他真正的渡河之地,他的先头部队已经找来十几艘大船,天骑营便在黄河边上扎下了营寨,准备天黑渡河。

张焕刚刚歇一口气,便听李泌的笑声从营外传来,“将军虚虚实实,可把韦谔骗惨了。”

李泌和几个文官是跟随先头部队同行,早一天到了秦晋峡谷。

“先生也是虚虚实实,人影未见,声音却先传来。”张焕笑着迎了出去,只见李泌背着手站在帐外,满脸欣慰之色,张焕没有深陷太原,及时脱身,这就为下一步的行动赢得了时间,让李泌深感告慰,要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河东,而是在陇右之行。

张焕笑着将李泌迎进大帐,“先生怎么知道韦谔大军会在对岸等候?”

“很简单,截击中流是最有效的手段,不过他是要人要马要钱,必然不会把将军歼灭于黄河,一定会等将军渡完河后才包围,这样他至少要调动三万军队来对付将军,行动迟缓,这就给将军赢得了时间。”

张焕点了点头,“先生说得不错,不过为防止万一,我还是想请先生回长安一趟。”

他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李泌道:“届时请先生把这封信交给楚行水。”

夜幕悄然降临,张焕站在黄河边上,注视着黑沉沉的黄河之水,水流凝重,向南浩荡行去,对岸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他沉思良久,忽然微微一笑,对李双鱼道:“你还是带五百名弟兄今晚先渡河,到对岸造点事端,再搞出几千人的声势出来,明白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渡黄河(中)

韦谔是在太极宫事变的次日,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回了陇右,早在张若镐去世时他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可随即崔圆遇刺,他成了第二个临时执掌右相权力的内阁大臣,就在那一天,他利用执政事笔的权力批准了河西节度使辛云京的退仕申请,使他占领河西变得合法化。

但这样一来,也拖延了他回陇右的时间,直至太极宫事变爆发。

韦家所控制的关内道与河东道相隔一条黄河,正是黄河天险的存在,使韦家对河东土地的渴求并不如崔、裴两家那么强烈,但正如狼改不了吃羊的本性,韦谔对软弱的张家也有所求,他看中的是张家富可敌国的钱财。

此刻,这位大唐第三家世家的家主,也同样在黄河边上徘徊期盼,他派去的特使已经传来消息,张焕尽取张家价值百万贯的金银,还有他在回纥国库夺来的财宝,两项加起来估计不下两百万贯,不仅如此,张焕手下都是骑兵,清一色大宛马,这让韦谔更加垂涎,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吃掉张焕。

对岸就是龙泉郡的永和县,灰烟弥漫,清晨的雾气笼罩着黄河两岸,斥候兵们每隔一刻钟就向他汇报一次,但每次结果都是一样,没有看见对岸有军队渡河的迹象,时间慢慢推逝,一直到了中午,依然没有动静,韦谔有些坐不住了,张焕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父亲。恐怕张焕已经看透了我们的企图。”说话地是韦家大公子韦清,他的外表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皮肤雪白,长长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深邃而带有一点迷茫的眼睛,但他性子却变了。这位韦家家主继承人在一年前遭受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后,由风流开朗变得沉默寡言。他已经很少说话,可每一次开口总是敲到点子上。

“何以见得?”韦谔看了一眼儿子问道。

韦清轻轻地冷笑一下道:“崔裴兵锋已至,他不怕渡河一半被人抄了后路吗?”

“照你的意思,他或许是因为崔裴已到的缘故,换了个渡河地点,而并非看透我们地企图。”韦谔也意识到,张焕极可能是换了渡河地点。但未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从自己和他关系一向交好来看,自己热心帮助他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不过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韦谔知道凡事不能往好地地方想,他瞥了儿子一眼,见他又紧闭口不言,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一声,笑了笑又问道:“或许为父没有理解你的意思。你能否说清楚一点?”

“形势紧迫,他当然要抓紧时间渡河。”

韦谔这下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不错!只要知道崔、裴两家的用兵情况,就可以摸清张焕的态度,就在这时,一名去黄河对岸的斥候校尉飞速奔来。

“禀报将军!属下探到消息。昨晚一更时分,永和县渡口的人马向北去了。”

果然走了,韦谔点点头,又紧接着问道:“太原那边战事如何?”

“回禀大帅,太原已经被山东军占领,有弟兄探到河北军昨天下午开进了汾阳郡。”

“辛苦了,赏你们五百贯钱,命弟兄们继续向北搜寻。”

“遵令!”校尉行了个军礼,又再次渡河而去。

这时韦谔已经明白,张焕确实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他立刻走到地图前。仔细地察看上面标注地每一个渡口,从眼前的延川渡口向北一共有四个渡口。百塘峡、盘口、临县、兴县,每个渡口都有可能,韦谔十分头疼,这些渡口之间相距数十里,甚至上百里,而自己只带了三万人马拦截,怎么部署兵力?

韦清仿佛知道父亲的焦虑,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亲,我有个办法。”

韦谔精神大振,连忙道:“你说说看!”

这倒不是因为儿子想到了什么办法,而是他主动开口说话,而且是提建议,这可是一年来的头一次。

韦清慢慢走上来,指着地图道:“这四个渡口每个渡口可布部署二千人,父亲率领其余兵马驻扎在盘口,哪边发现情况便赶去支援,这样一来,二万人至少能堵住他们一阵子,这个期间同时调兵来援,我想在时间上应该赶得上。”

“好!父亲听你的。”

很快,三万陇右军在距黄河三里的官道上开始滚滚向北进军,一队队骑兵夹杂在步兵中,不停地大声咒骂,运粮草及物资的辎重队艰难地跟在后面,吱吱嘎嘎地车轴声使人昏昏欲睡,一直到晚上,大队人马才行了不到五十里,来到了第一个渡口百塘峡。

韦谔心急如焚,对岸的斥候到现在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张焕地人马并不在百塘峡,而前方的盘口还在百里之外,再向前的临县就在一百五十里外了,照这个速度,就是明天晚上也赶不到,那时张焕早就过河了。

“命令各军加速,先到盘口渡口者赏三千贯,最后到达之军,主副将一概免职。”

在重赏和重罚的双重挤压之下,陇右军仿佛发了疯一般向北行军,当启明星在黑色幔布般的天空冉冉升起时,经过一日一夜的强行军,已经精疲力竭地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盘口。

但是天骑营却依然音信全无,疑虑和焦急几乎要将韦谔压垮,此刻他已经不在意张家的钱财,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一只披着羊皮的老虎即将闯进自己的地盘。

“父亲不要着急,孩儿以为张焕应该还没有渡河。”韦清也同样经历了长时间地行军。但他非但没有显示出疲惫,反而眼中愈加兴奋,这一年来,他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对张焕有着极其复杂的心情,他既感激张焕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更恨他杀死韦家地女人。使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在他面前感到深深地自卑。

他渴望着有一天能战胜张焕。渴望有一天张焕屈服在自己的脚下,他无时无刻都在盼望,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为此,他特地跟随父亲返回陇右。

“父亲虽然在这些渡口没有驻兵,可是有哨卡、有驿站、有烽火台,他们不可能都被张焕拔掉。如果他渡过河,总归会有消息传来。”

韦清话音刚落,忽然有士兵指着北方大喊,“那是什么?看!是火,是红色地火!”

两堆熊熊的大火在一里外地烽火台点燃了,俨如并排的两根蜡烛,在黑暗的夜里,火焰分外刺眼。韦谔的心也沉了下去,两团火焰,是指临县的秦晋峡谷,还在五十里之外。

他大吼一声,“谁也不准休息,给我立即出发。二个时辰内必须赶到秦晋峡谷!”

……

与此同时,就黄河对岸,大队骑兵马不停蹄地在星夜里向南疾驰飞奔,当一座座民宅推开窗子向外偷窥,他们就仿佛月中飞行的大群幽灵一般,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飞驰百里,他们给马稍事休息,自己补充点食物和水,又抖擞精神。跃身疾驰。夜色如呼啸地狂风迅疾将他们淹没了。

当晨曦初露,张焕看到了一抹淡淡金光之时。他们重新抵达了永和县渡口。

“这是哪里?”裴莹睡眼惺忪地从张焕的斗篷下探出头来,她终于坚持不住高强度的急行军,可是已经没有马车给她,她只能与张焕合乘一骑,刚开始她还能从斗篷下向外张望,可渐渐地,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处于飞速转动的梦幻中,在他温暖而可以倚赖的怀中,在他浓厚的男人气息里,她终于睡着了。

“这里是永和县,我们前天晚上来过。”张焕笑了笑,他打了个呼哨,一匹矫健的白马迈着流星大步而来,他翻身下马,将裴莹娇小的身躯一下子抱到白马之上,虽然这只是个很寻常地动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裴莹的脸还是蓦地红了,这一抱令让她想到了很多、很远,甚至想到了十年之后。

这时,一骑高骏的战马从南方飞驰而来,在张焕面前打了个旋,骤然停下,马上一名小将大声道:“将军请稍候,八艘渡船即将驶来。”

“好!”张焕回身对几名偏将下令道:“通知弟兄们稍微休息,船到便渡河。”

“遵令!”偏将们一齐施礼,便各自传令去了。

裴莹在一旁看着张焕果断地下达命令,从他身上,她体会到了一种男人的强大自信,就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将他压倒,这是张焕最让她迷恋的地方,这种自信给了她一种安全感,使她能体会到做女人地快乐,还有他刚强的臂膀和温暖的怀抱,也让她沉醉其中。

尽管她想表现出一种不输于男人的巾帼女杰的形象,可在真正的男人面前,她永远也只能是一个女人。

“你在想什么?”

张焕催马慢慢来到她面前,见她若有所思,便微微笑道:“我听说韦世叔曾几次向裴相求亲,我估计韦清就在对面,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裴莹脸登时沉了下来,冷冷道:“你是在嫌我累赘吗?如果你嫌弃,那我这就走!”

说完,她掉转马头,狠狠地抽了一鞭马,战马带着她向南飞驰而去。

张焕见她似乎动了真怒,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追了上去,不到一里路,张焕便追上了她,他伸手拉住她的缰绳,歉然地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真生气了吗?”

“可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裴莹蓦然回身,她紧紧盯着张焕大声道:“我若要去找韦清,直接出凤翔,用得着这样奔行千里,没日没夜地跟着你强行军,你知道我浑身酸痛得连躺都躺不下来,你知道我是多么渴望能坐在马车里,可我为什么要一直骑在马上,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的士兵轻视于你,这些你当然是不知道,难道你真以为我是想去西域建功立业吗?”

说到这里,裴莹的眼睛渐渐地红了,她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又道:“我跟着你再苦再累,甚至背叛父兄,这些我都心甘情愿,我不后悔,可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地心,以后不要再开这样地玩笑,这样实在太伤害我!”

张焕默默地看着她,心中被她的话深深地震撼了,虽然他带着裴莹一路行军,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他总以为自己在她心中远远没有在崔宁心中那般深沉,他也感觉裴莹喜欢自己,可总觉得她地喜欢更多是带着一丝任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喜欢就会慢慢淡去。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裴莹是多么深地爱着自己,她抛弃的名节,抛弃了父兄,义无返顾地跟着自己,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良久,张焕才低声道:“对不起!”

裴莹呆呆地看着张焕,在他真诚地道歉中,一颗泪水终于悄然从脸庞滑落,忽然,她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爆发,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腰,头埋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在汹涌流出的泪水中,这十几天来所受的苦楚都随之奔泻而出。

张焕轻轻抚摩她的头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又一份责任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时几艘大船从他们身边驶过,裴莹这才想起,张焕还肩负着五千人的命运,她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泪,低声道:“你可别笑话我!”

张焕微微一笑,把手递给了她,裴莹羞涩地低下头,悄悄地握紧了他的手,在金色的光辉下,他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向停靠在岸边的大船缓缓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渡黄河(下)

“什么!张焕又回永和县渡河了。”韦谔霍地站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这怎么可能?明明河北军已经占领了汾阳郡,裴俊怎么会容忍张焕从他眼皮下渡河,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排除张焕杀回马枪的可能。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说不定这是张焕在使计拖自己的后腿,他一把揪起报信士兵的衣襟,一字一句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听说有数千人,延川渡口们弟兄措不及防,被他突破了防线。”报信士兵战战兢兢道。

“数千人?”韦谔这下终于相信了,他拳头捏得嘎嘎直响,眼睛里恨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一把推开报信士兵,厉声喝道:“传我的命令,将延川兵马使董文昌斩首示众,再有失守者,一概处斩!”

众人见大帅动了怒,谁也不敢上前求请,帅帐里一片寂静,这时韦清上前长施一礼,“请父亲息怒,孩儿以为这恐怕是裴俊有意放他进入陇右。”

虽然韦清也没有料到张焕会杀回马枪,但他并不象父亲那样激动,相反,张焕进入陇右反而给了他更多的机会,他挺直了腰,冷冷一笑道:“我一直就在奇怪张焕怎么出得了潼关,现在看来就是裴俊在中间做了手脚,父亲,张焕不用担心,倒是得提防崔裴两家,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我们韦家。”

韦谔也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儿子说得没错。这次张焕离开长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