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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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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两人从后面抄上去,他慢慢地走上前,目光凶恶,那士兵吓得‘扑通!’跪倒,连声求饶,“小人再也不敢……”

话未说话,一把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耳畔响起冷冷的声音,“我来问你,路嗣恭可在大营内?”

士兵一下反应过来,他跌倒在地,望着森冷的刀惊惧得浑身直发抖,颤着声音哀求道:“求……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雪夜下凉州(下)

“我们路将军现在住在城里,从昨天起就不在大营过夜了,求将军饶命!”两名守卫跪在雪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

“你们只要老实回答,我就不会杀你们。”张焕止住他们的磕头,又沉声问道:“我再来问你们,现在士兵的武器还是随身携带吗?”

两名士兵对望一眼,很有些惊异,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不敢隐瞒,连忙道:“回禀将军,原来是随身携带,可这些天下大雪,大家出不了营,也无法训练,时有打架斗殴之事发生,路将军怕士兵们械斗出事,从昨天开始便将刀枪入库,不许携带过夜,只有值勤的士兵才能携带。”

“你们说的可是实话?”虽然猜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当它真成为现实时,张焕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们的命在将军手上,焉敢说谎。”

这时,张焕抬起头,他仰望着狂暴的风雪之神,心中充满了感激,上苍是如此公平,在给予他们肉体最残酷的折磨后,却又悄悄地把希望塞给了他们。

他一扭头,立刻下令道:“蔺九寒!”

“末将在!”

“我给你三百精锐,军营起火后,路嗣恭必然会去北大营,你给我半路截杀,无论死活,我都记你大功!”

“遵令!”

这一场战役已经没有悬念,张焕望着黑黝黝、尚在熟睡中的营盘。他轻轻一挥手,冷硬地唇线中迸出了一个字:“杀!”

三千骑兵骤然爆发,两天,对他们仿佛过去了漫漫的两年,两天来的艰难跋涉,两天的希望和忍耐,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他们拼尽最后力气,喊杀声嘶哑。锋利的战刀高举,轰鸣的马蹄声仿佛大地平地起了一声闷雷,又象是野兽低鸣,从百步外杀向河西军的大营。

俨如汹涌咆哮地河水,三千军掀翻了木栅栏,霎时间冲进了大营,铁骑奔腾。仿佛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暗黑色巨浪,不等河西军从酣睡中反应,西凉骑兵便已经踏平了近百顶帐篷,展开了最残酷地屠杀,赤红的火焰腾空,冰冷的刀光横闪,哀号声、哭泣声,刀砍进骨头的‘喀嚓!’声。骑兵肆意杀戮的狂笑声……

数千名河西军从睡梦中惊醒,惊惶、恐惧、魂飞魄散,他们狂喊着,互相践踏,如山崩地裂般向营外没命地逃去,但所有的出口都已经封死。兵器库燃烧着熊熊的大火,已经有人认出这不是吐蕃军偷营,而是和他们一样地唐军,于是,投降就俨如最强大的某种病毒,迅猛地在大营中传播开来。

张焕骑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此刻,河西军的斗志已经被摧毁,不需要再进行无谓的杀戮了。他低声令道:“停止杀戮。接受投降!”

数名传令兵飞快地在军营里奔驰,他们大声喊道:“都督有令。停止杀戮,接受投降!”

“都督有令,停止杀戮,接受投降!”

命令所到之处,杀戮立即停止,骑兵们开始拉成细长的曲线队列,仿佛捕鱼中最后的收网,将跪地求饶的河西军士兵们向一处驱赶,二更过了没多久,这场一边倒地战斗便迅速地结束了。

“将军,这个家伙要见你。”

李双鱼嘿嘿地笑着,他将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带了过来,正是路嗣恭的首席幕僚杜梅,只见他脸色发青,却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张焕向他微微一笑,“杜掌柜别来无恙乎?”

杜梅怔怔地望着张焕,他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躬身长施一礼,“在下襄阳杜梅,愿为都督效命!”

宣仁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晨,驻扎在武威郡天宝县的三千西凉骑兵在暴风雪地掩护下,成功地偷袭了河西军大营,河西军主帅路嗣恭在前往大营途中遇袭身亡,一万河西军最后被杀死杀伤近两千人,投降者八千人之众,天亮时,西凉铁骑列队进入了武威郡。

二天后,陇右开阳郡城外,三骑六马报信的骑兵风驰电掣地穿过黄昏的浓雾,战马的铁蹄踏碎了厚厚的冰渣,越过丘陵,冲过田野,向开阳郡城池旋风般地疾驶而去。

天渐渐地黑了,韦府内人声杂沓,笑语喧阗,悦耳的丝竹声隐隐传到大街上,斗大的寿字处处张贴,正门挑着角灯,高挂两旁,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清一色的朱红大灯笼将府内照得如白昼一般。

今天是韦老夫人七十五岁大寿,韦府早在二十几天前便开始忙碌准备,今天晚上终于到了正日,一上下人等都打扮得花团锦簇,爆竹起火,贺喜的马车络绎不绝驶来。

在府中大院里,韦谔身着簇新的锦袍,笑容可掬地接受宾客地祝贺,在他身后,是他地几个从各地赶来的亲弟或族弟,尚书右丞韦诤、少府寺卿韦度,陇西郡刺史韦让等等,由于这些朝廷重臣都在大院内,这使得许多前来祝寿地宾客们也不肯进屋,宁可站在院内聊天闲扯,寻找和他们套近乎的机会。

韦谔这几日心情还算可以,由于他的让步,使京城针对他的抗议浪潮终于逐渐平息,朝廷弹劾他的议案也不了了之,不久前,太后下了懿旨,封韦老夫人为宋国夫人,同时封他的长子韦清为开阳县子爵,算正式承认他家主继承人的身份,随即吏部的官文也到了,补韦清为礼部的主客员外郎。

家人的升官进爵略略减弱了灵武郡丢失的阴影,韦谔一直阴沉的脸上渐渐开始出现了一点笑容,尤其是今天老母大寿之日,他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恭喜韦兄,今日老夫人大寿,小弟特赶来拜寿!”这是从京城赶来的礼部侍郎蒋涣,他已经答应韦谔的求婚,将女儿许配给韦清,这样一来,蒋涣便算正式投靠了韦家,而韦谔也顺理成章取代张若镐掌握了礼部。

如果联姻是两种利益结合的开始,那拜寿就是这种婚姻的蜜月,将极大地促进两种利益结合的紧密程度,所以,蒋涣特地从长安冒着天寒地冻赶来陇右,同行的还有他的女儿蒋英。

韦谔看见了刚刚进院子的蒋涣,他挤出来的笑容忽然变得真诚起来,他大步迎向蒋涣,拉着他的手感动地说道:“蒋贤弟特地从长安赶来,这、这让愚兄如何担当得起?”

“一路冰雪难行,在凤翔还被大雪阻了三日,我紧赶慢赶,就怕晚了,还好,正好赶到。”蒋涣一边笑,一边向后招手,“英儿,来见过韦世伯。”

只见在他身后,走出一名年轻的女子,正是蒋涣的独女蒋英,她年纪约十七、八岁,容貌姣好,只是一双眼角略略下垂,总给人一种目光阴沉的感觉。

她上前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英儿参见世伯。”

韦谔见到未来的儿媳,高兴得呵呵大笑,他转身四处寻找韦清,却不见他的踪影,眉头不觉微微一皱,让他学会迎宾客,不要那么冷傲,可他总是不听。

旁边的二弟韦诤见了,便笑了笑道:“清儿被母亲派人叫进去了。”

韦谔听是老母把他叫走,心中暗暗一叹,总这么溺爱他,他几时才能长大?旁边的蒋涣看见尚书右丞(注1)也在,连忙上前见礼。

这时,蒋英从身边取出一对白玉壁,双手奉给韦谔道:“这时家父献给老夫人的寿礼,东海白玉圭,只是一点心意,请世伯笑纳。”

韦谔笑呵呵接过,对蒋涣道:“蒋贤弟就算送来一根鹅毛,愚兄也会视为珍宝。”

蒋涣正要客气,就在这时,府外的大街上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蹄声异常急促,还听见有人在隐隐大喊:“八百加急战报!”

院子里霎时寂静下来,数百人都怔怔地向大门处望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天下太平,哪会有什么战报?韦谔的心中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妙,不等他出去,几名报信的军士已经连滚带爬跑进院子,他们不顾一切地推开众人,取下背上的战报,上前惊惶地禀报道:“大帅,大事不好,张焕在两日前趁雪夜偷袭了武威郡,路将军阵亡,武威郡已经易手!”

韦谔惊得目瞪口呆,手一松,一对白玉圭掉到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忽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软软地栽倒在地。

“韦世伯!”

“韦尚书!”

“大哥!”

院子里一片大乱。

注1:尚书右丞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秘书长。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使者

书房内,韦谔面对墙壁而坐,他已经沉默了整整一刻钟,依然没有回到现实的迹象,几个韦家的重要人物站在他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个连遭打击的大唐兵部尚书,没有人敢打扰他,短短的一个月,河陇风云突变,从一家独揽变成了三强鼎立的局面,若处置不当,这极可能就是韦家衰败的转折,外面的爆竹依然在响,丝乐声没有停止,祝寿在继续,但房间里却十分寂静。

身逢其时的蒋涣也站在几个韦家重要人物中间,此时他的心中异常复杂,他原本是看中韦家强大的实力,以及它在朝中势力略略偏弱,自己能成为韦党中坚,所以才拒绝崔、裴的拉拢而选择韦家作为自己的后台,这是一种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心理在作祟,但此时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小树下乘凉虽然占的地方可以大一点,可在狂风暴雨之下,小树极可能会倒下反而伤了自己,他有些后悔了,不过后悔归后悔,但他已经没有退路,退亲抽身吗?这会影响到女儿的名声,但女儿的名声倒不是最重要,而是自己的名声却毁了。

“蒋侍郎和诤弟留下,其余都去给母亲办寿吧!”韦谔终于说话了,蒋涣的心却忽然沉了下去,韦谔其实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韦谔转过身来,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事情已经发生,懊悔和自责都无济于事,只有面对现实才可能挽回颓势。虽然张焕和段秀实分别占据了河西和朔方,但二人立足未稳,势力微弱,可一一图之,关键是不能让他们结盟,一旦他们结盟、联手南下,陇右的半部江山也就完了。张焕虽兵力最少,但战力犀利。又有武威坚城,更重要是他占有大义,是名正言顺地凉州都督,反而是最难打,倒是段秀实,兵弱将微,可以一博。

想到此。韦谔抬起头,无比诚恳地望着蒋涣,“蒋侍郎,你看老夫下一步该如何行棋?”

鸡飞了已是无奈,蛋打了才叫不值。

蒋涣心中苦笑一声,只得慢慢坐下,他沉吟一下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不好多言。但我却知道一点,崔、裴两家灭了河东,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陇右,裴俊可西渡黄河,崔圆可出凤翔,张家前车尚在。韦尚书不可不防。”

“多谢贤弟金玉良言,愚兄铭记在心,我打算过了新年便让韦清和英儿完婚,贤弟认为如何?”蒋涣见他步步紧逼,一时无从回答,他想了一想便道,“我以为最后让二人多多接触,两情相悦,婚姻方才美满,韦兄以为呢?”

韦谔微微一笑。“如此。那英儿就留在陇右吧!开春后,我让韦清正式登门。就这么定了吧!”

蒋涣无奈,只得答应了,放下一桩心事,韦谔又对二弟韦诤道:“河西之事关系到我韦家生死存亡,二弟也说一说吧!”

韦诤是韦谔同母胞弟,只比他小两岁,做事也十分老成稳重,他一直在考虑河陇之变,见大哥问他,便坦率地说道:“我赞成蒋侍郎的意见,要防止崔、裴两家趁火打劫,此事切切急不得,需从长计议,我以为大哥应想法先拿回会郡,一则把张焕堵在河西,二则可防止张、段二人联手,大哥以为如何?”

韦谔低头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你们说得有理,那我索性就稳健行事,现在天寒地冻,张焕可用偷袭取河西,却无法用偷袭取陇右,所以他暂不会再用兵,我决定派一使者去试探一下张焕的口风,再做决定。”

韦诤笑了笑,“我向朝廷请了一个月的假,闲来无事,不如就替大哥跑一趟吧!”

……

武威郡,肆虐了数日的暴风雪在三天前便停止了,雪后天晴,红彤彤的太阳照在雪地上,微弱而缺乏热情,大街上到处都是出门清扫地升斗小民,三天前就有人挨家挨户敲门,告诉他们朝廷新任命的武威郡刺史上任了,他体谅百姓疾苦,鼓励众人上街扫雪,每天可赚五十文钱,虽然钱不多,但依然有大批百姓操家伙上街了,几天地清扫,武威郡的大街上终于开始热闹起来,酒肆、茶馆、青楼、客栈纷纷开门营业,虽然生意冷清,但开了门就有希望,不少客人都是大户人家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家人,大户人家知道的消息要比普通百姓多,武威变了天,小户人家没有什么影响,但大户就不同了,乱世军阀,他们往往就是首先被宰的肥羊。

城池四门紧闭,只有南门开着,城外人迹罕见,远方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一队数百人的骑兵保护着一辆马车正缓缓入城,前面地一辆马车里,裴莹正拉开车帘,饶有兴趣地看着百姓们热火朝天的铲雪,不少百姓都停下来惊异地打量这个天仙般的女子,在她后面的一辆马车里坐着原来的天宝县令夫人,也就是那个颇为诡异地杨飞雨,她脸色阴沉,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座雄伟的城池。

这时,蔺九寒带着一队骑兵远远迎来,他上前向裴莹施一礼道:“夫人,都督正在接见安北军来使,命我先领你到府宅去。”

裴莹虽然还只是准夫人,可她却十分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她抿嘴一笑,“那就麻烦蔺将军了。”

蔺九寒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道:“夫人叫我老蔺就是,当不得将军。”

这时,后面的杨飞雨指了指干活的百姓问道:“出钱让他们铲雪,这是谁出地主意?”

蔺九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这是军政大事。外人不得过问。”

杨飞雨被抢白一顿,她的脸胀得通红,刷地把车帘拉上,耳畔却传来蔺九寒对裴莹恭谦地解释,“夫人,这是都督新幕僚杜先生的主意,出钱让百姓干活。可降低他们的畏惧,尽快使局势稳定下来。”

杨飞雨牙齿不由暗暗一咬。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念来。

武威郡下辖五县,共计人口十余万,规模为中都督州,一般而言由都督便兼任刺史,军政一体,属下也是两套班子一套人马,刺史衙门和都督军衙自然也在一起。位于城池正中的小校场旁,占地一百余亩,前面是署衙后面为官邸,颇有几分气势。

此刻,张焕正在署衙地内堂接见段秀实的特使,在他下首,坐着张焕新收的幕僚杜梅,特使为安北军地判官。叫马行忠,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庆治三年进士,长相斯文、皮肤细嫩,一点也看不出是军中地官员,没有半点威严肃杀之气。细眉细眼,倒象一个教书先生。

虽然是特使,但他此行的目的是向张焕递交一封段秀实的亲笔信,然后就张焕对信中的不解进行说明,信写得很厚,洋洋洒洒足有数千字,开头是对张焕地感激,但接下来就是长篇大论,先人如何,某某典籍中如何。引经据典。但翻来覆去说地就只有一个意思,要张焕忠君忠于朝廷。切不可行割据之事,在信地最后是希望两家结盟,共同对付韦氏地反扑。

张焕足足看了一刻钟,才耐着性子把信看完,他将信一合,对马行忠微微笑道:“说起来我与段将军还有同门之谊,皆是为陛下尽忠,而河陇地区自我大唐开国以来便划分为朔方、河西、陇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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