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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新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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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晴天用力晃了晃头,身体随之打了一个哆嗦。

B面

布满裂缝的模特儿台上放置着一把没有靠背的木凳子,一束惨白的光自上而下射下来,凳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张晴天。

他双手平放在膝盖处,双脚也平放在模特儿台上,看起来呆板僵硬,很像一具塑料模特儿。空气里有一粒灰尘朝他的眼睛飘过来,他眨了眨眼睛。

四周出现了很多人,他不再感到孤单,那是围坐在下面的学生,各自拿着大大小小的画板,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张晴天的身上。其实这种状况张晴天早就适应了,但不知怎么,这一次感觉那些目光冷飕飕的,他不觉扫视那些黑暗中的脸,这一看,他怕了,因为那些脸太模糊了,就如同拷贝出来的一个样!

不但每张脸大致相同,他们的动作也几乎一个节奏,每个人的左手握住画板,右手握着铅笔,一下一下在画纸上蹭着,毫无声响,是的,画室里太安静了。

张晴天被那些目光搞得越来越不自然,他又感到透不过气了,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当他再看向人群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的手和头不动了,就像录像机按了定格键。

从模特儿台上走下来,那些学生还是一动不动,他小心地穿过人群靠墙站着,转过身,他想看看画板上的自己,这是他的习惯,也是非常喜欢做的一件事情,虽说模特儿是同一个人,往往画出来的却不尽相同,然而这一次,令张晴天感到怪异的是,画板上的每一张纸,居然画得一模一样,但最可怕的是,画面上不是张晴天自己,而是一个长头发女人!

朝靠得最近的一张画板走过去,他看清楚了女人的面目,很熟悉,不但有黑白的素面画,而且底下还写着一长串宋体字——这不正是《早报》上面刊登的认尸公告吗?

这时,有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头,张晴天猛地把头转过去,是之前在楼道里见过的那个女孩,张晴天又转回头看看画板上的素描,这才发现那女孩与报纸上的素描简直一模一样!

“你是谁?”张晴天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问。

她不回答,而是咬着嘴唇笑了笑。

“我好像梦见过你……”张晴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是吗?”她终于说话了。

“是啊,那是一个噩梦。”张晴天说,“我梦见我进入一幢昏暗的小楼,在二楼厨房的冰柜里,看见了你……”

她似乎不愿意听这个故事,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张晴天小心地问。

她疯狂地摇着头,黑色的头发飞舞起来,融进了黑暗中。张晴天上前一步还想追问,不料她转过身想逃避,可就在这一刻,张晴天看见她后背上,居然插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不知怎么场景就变了,那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天是完全的黑色,四周的怪石与古树却是白色的,就像落下了一层雪。一两只黑色的乌鸦嘎——嘎——嘎地叫着飞过去,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天地间,只有张晴天一个人。

他朝前走着,意识里是要寻找背后插着匕首的女孩儿,她受了伤,可她究竟在哪里?

前面出现一棵树,很高大,白色的枝杈从黑色的天空里脱颖而出,很像黑白底片。树杈上没有叶子,却好似悬挂着很多果实,不,那不是什么果实,而是一枚枚怀表之类的东西。定睛看向一枚,表盘就在眼前扩大清晰起来,看不出表针,却能看见里面的齿轮在旋转,并且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原来这是一棵时间树。

有一条小溪从树的另一边流过来,黑色的,比天空还要黑。张晴天顺着小溪走过去,绕到了树的另一面,在树的阴影下,张晴天看见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坐在那里。

她背靠着粗大的树干,双臂和双腿蜷缩在一起,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这个女人是不是张晴天要找的那个她。他呆呆地站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女人动了动,也许是发觉有人盯着自己的胴体。

张晴天不好意思地朝后退,他担心自己跌进身后黑色的小溪里,于是转过去看了一眼,可当他再次转回头时,赤裸的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一惊之下,张晴天四处逡巡,女人跑起来,似乎要趟着溪水到对岸去。张晴天本不想继续追赶,但还是朝着那个方向紧走了几步,不料女人更加惊慌,一只脚踩进了溪水里。

也许是女人的腿太白,抑或是小溪的水太黑,当女人抬起腿的时候,她的脚踝和小腿居然都染成了黑色,不,那不像是黑色,更像是白色的纸被水打湿的痕迹——她原来是纸新娘杜兰朵!

张晴天更加害怕,纸质的杜兰朵遇到了水,那后果是无法设想的,她很可能就会消失在水里。

就在这时,溪水里的杜兰朵没站稳,俯身摔倒在水中,她的膝盖和双手都浸透了黑水,张晴天紧张得张大了嘴巴,只见杜兰朵在黑水里挣扎着,她竭力地想从那里站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太软了,腿和手臂都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更残忍的是,她的一条腿被溪水从膝盖那里冲掉了,杜兰朵那完美的身体残缺了,接着,一条胳膊也齐刷刷地断开来,漂浮在水面上,从张晴天的眼前漂过去……

张晴天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失去了肢体的杜兰朵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身体终于倒在黑水里,一瞬间,她那白皙的身体就被溪水浸湿,身体其他的部位也被水流冲得四分五裂。

张晴天同样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跪在岸边,杜兰朵残缺的部位慢慢朝他漂过来,他看见了杜兰朵的脸,并没有完全被浸湿,有一缕头发贴在脸颊上,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漂在最上面,哀婉地盯着张晴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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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知梦扳机(1)

A面

“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仅从你的气色上看,我就能看出你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糟。”这是黄善见到张晴天说的第一句话。

“我又做梦了,”张晴天坐下来,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是怎么了,神不守舍并且噩梦连连。”

“放宽心,每个正常人看到命案现场,总是会惶恐一些时日,做噩梦也属正常。”

“不,黄老,我可不觉得事情是那么简单,我总觉得那些梦在预示着什么,可我就是不能理解,或者说接收不到梦境传给我的那些有用的信息。”

“就算有一些预示性的信息被梦呈现了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世界太深邃了,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目前如此,日后亦如此,科学就像一个气球,里面是已知,外面是未知,已知部分吹得越大,和未知的接触面就越大。也许正是由于我们被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束缚了思想,往来古今为宇,四方上下为宙,时间与空间只是假设,很可能世界的本真并不像人类想象的那样简单……”

“那会是怎样的呢?”

“刚刚工作时,我母亲还住在农村,当时她患病在家,我经常要回老家给她治病送药。有一次,就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我做了这样一个梦:我一个人走在胡同里,胡同很长很长,两边都是参天大树,浓荫蔽日,光线很昏暗。我一直朝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招待所前,那是一座新房子,上面挂着红灯笼,在那暗无天日的胡同里,别提多显眼了。我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突然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姑娘,她很主动地拉住我的手,然后靠在我怀里,那种温暖甜蜜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她依旧拉着我的手,我木讷地跟随她走进前面那座新房子,我们就在一起……”

“是个妓女?”

“算是吧,然后我就紧张得醒了过来。第二天坐长途车回到老家,给母亲诊脉,有几味药材没带在身上,我不得不去街上的药铺抓药,在街上,很偶然地看见当地的招待所上面挂上了红灯笼,虽然房子和梦里的不一样,我还是觉得好奇,停在门口好一会儿,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流,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然后呢?”张晴天问。

“然后,呵呵,”黄善笑了,一脸幸福,“然后就遇到了来当地出差的我未来的夫人,你说巧不巧?”

“真的啊!”

“红灯笼为什么会巧妙地出现在一天后,真的预示着什么吗?假如没有梦见红灯笼,我也不会驻足不前,更不会因为好奇走进招待所……时空似乎错乱了,也许你会认为是巧合,但我更相信是某种神秘力量存在着,并不定时起作用,很可能如此错乱的时空才是世界的本真。”

“听您这么一说,我不但迷糊,心里也越来越害怕了。”张晴天咽了口吐沫,“我想起昨天在梦里梦见一棵树,白色的,很高大,树枝上挂着许许多多像怀表一样的果实,看不见时针和分针,却听得见滴滴答答的声响,无规则、杂乱的声响,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时空混乱了,变得没有秩序可言了?”

“或许我说的话误导了你,现在必须要清楚一点,梦,毕竟是虚幻的,虽然历史上有很多有心人可以从中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人的思想仍然占主要的支配地位,对了,最近我看过一本书,”说着,黄善拄着拐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很厚的硬皮书,“这本书很晦涩,但我还是看懂了一些,书上讲的是一个人如何控制梦的故事,你有兴趣可以读一读。”

张晴天接过书来翻开一看,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咧咧嘴,就算现在心不烦意不乱也没心思看完这么枯燥的书籍,于是他把书放回桌上,苦笑着说:“黄老,我哪儿有心情看书啊,您可不可以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语言告诉我,控制自己的梦,是怎么一回事儿?”

“书里阐述了很多方法,就是让做梦之人在梦中得知自己在做梦,那么做梦人也就有了意识,可以在梦境之中改变或者处理一些现实中很难理解或很难完成的事情,毕竟睡着的时候,人的思维最不受约束,最自由,而且很多科学家或者艺术家的著作,灵感大多都来自看似荒诞的梦中。”

“这个我听说过,可那到底是什么方法?”张晴天急切地问,“我能够学会吗?”

“我很想知道,你学那种方法的目的是什么?”

“我……”张晴天语塞了,他想了半天,才说,“我想为杜兰朵报仇!”

“什么?”黄善显然没听明白,“杜兰朵只是一件人造的艺术品啊!”

“是的。”张晴天咬了咬牙,嗫嚅着说,“黄老,我要说的仅仅是感觉,并不代表我说的话是正确的,为了把话说清楚,我必须从去尔东家的起因说起……”

“好,你说,我听听。”黄善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神态。

“尔东是杜兰朵的制造者,我之所以要去尔东家,是因为我买了杜兰朵身上的一件东西,虽然我买不起杜兰朵的全部,但我买下了她穿过的衣裳,要知道,那盒子里不仅仅只有衣裳,还藏着一把匕首,而且是一把带着干涸血迹的匕首……”

“带血的匕首?”黄善也紧张起来。

“从匕首上我觉得在杜兰朵身上必定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在制作杜兰朵的过程中,尔东用那把类似裁纸刀的匕首做过了什么,这就是我去尔东工作室一探究竟的原因。”

“然而你没见到尔东,却在冰箱里发现了一具女尸……”黄善思索着说。

“神秘的纸新娘杜兰朵、冰箱里的女尸、消失的尔东、接二连三的噩梦,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串在了一起,黄老,难道不奇怪、不偶然吗?”

黄善低头不语,因为他也理不出半点儿头绪。

“黄老,不瞒您说,我觉得我也许是被杜兰朵缠上了,不不不,不是杜兰朵本身,而是藏在她纸质躯体里的一个含冤待雪的魂灵!”

“太可怕了,”黄善皱紧眉头,“你想得太多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张晴天吞下一大口口水,“最最可怕的是,我看见了一个人,如果她是人的话……”

“谁?”

“一个与报纸上的认尸照片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善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个人太像了,虽然报纸上印着的只是一张铅笔素描头像,然而我在学校楼道里遇见的,确是活生生的一个女孩子,她们两个的脸部特征,实在是太相似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黄善摇摇头。

“我也不相信,但没办法,谁让我遇见了,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自己无法摆脱,所以才惶恐,越惶恐,越不安。”

“你想把这些事情全部搞清楚,通过梦?”黄善仿佛明白了张晴天的用意。

“是的。”张晴天重重地点点头,“请您告诉我那个方法吧!”

“不现实,”黄善连连摇头,“真的非常不现实。”

“您不希望我一直被噩梦困扰下去吧?”

“虽然说梦境很奇妙,但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方法虽然简单,但没人证明它有效果,即便真有效果,那么产生效果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没人知道,我也不希望你去验证,那本书也许只是作者突发奇想讲述的一个故事……”

“那么请您说一说,我只当一个故事来听,好吗?”张晴天恳求道。

“你要是抱着听故事这种心态,我还是可以跟你说一说的。”黄善闭着眼睛想了又想,“我们很多时候是在旁观梦、感受梦,很少能在梦里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也就是感知到自己在做梦。”

“没错。”

“所以要想在梦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做梦的时候就需要一个‘扳机’……”

“扳机?什么意思?”张晴天问。

“也就是在梦中看到什么符号或感受到什么时,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是最关键的,书里把这个关键的提示命名为——知梦扳机。”

“知梦扳机?”

“对,知梦扳机。”

“请您详细解释一下这个概念。”

“梦的绝大部分都是用图像表达出来的,声音和触感所占的比例不大,所以,要练习知梦扳机,就要把知梦扳机转化成画面。比如在梦里看到某个常见画面或物体,就立刻意识到‘我是在做梦’。”

“这个我理解不了……”张晴天一脸迷惑。

“举例来说,在现实生活中,你每天带着一块腕表,逐渐养成看表的习惯,当这种习惯成熟之后,即便在你的梦中,你也会时常抬腕看表。当某一次在梦里,你发现自己手腕上没有表了,或者表盘上的时间停止或者不准确时,大脑中立即条件反射地出现‘我在做梦’这个念头。这个‘我’字,是要让‘自己’的思想出现,而不是做梦那种第三视角,‘在做梦’这个念头,是让梦中的‘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如果成功了,知梦后,往往会精神一震,带出显意识,这样,你的‘知梦扳机’就成功启动了。”

听到这里,张晴天下意识看了看手腕,手腕空空没有手表,他决定一会儿去艺术学院门前的跳蚤市场里,淘一只二手腕表。

“不只是看表这么一种方法,你可以开发适合自己的方法,比如按一下电灯开关或望向镜子。灯在梦中很少会运作正常,这种梦我想每个人都做过,灯无论怎么拉都不亮,而梦中,镜子里的影像通常看起来十分模糊、扭曲或不正常,对不对?但即便知梦扳机在梦中成功启动了,由于兴奋和紧张,你还是很容易从梦中醒来,也就是说,你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梦。”

“说实话,我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旦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很快就会醒过来,那么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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