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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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楼里，他慢慢地想着，也许她没有听到喇叭声，也许她根本没想到他能来接自己……在悠长的思索中，他已经轻轻地走到了她的门口……

那时，他发现了她，她依然亭亭玉立，依然魅力四射。只是她的目光正柔柔望着前面。

他的心微微地抖动起来，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在她的前面。

他的眼前模糊起来，他觉得三天甚至更长的等待已经消失在久远的风景里！

他恍惚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同时，他尽可能悄悄地挪动着脚步。起初，他的脚步是有力的，那是为了能引起她的注意，现在，他担心了，他担心沉重的脚步不仅会惊动她，同时，也会震碎自己已经忽然变得脆弱的心……

彭雨看的时候，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看着，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往我身上靠，看完之后，她一下子搂住我，在我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

“你真会写呀！亲爱的，你写得真好！”

我温柔地抱着彭雨，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彭雨抬起头腾出一只手，拿着那张纸又看了一遍。她说：

“你刚才不高兴了，是不是？”

“没有！”

“什么没有，你肯定不愿意了。”

“真的没有，我只是有点吃醋。”

彭雨又把我的头放在了她的怀里：“傻子，你吃什么醋呀！我刚要走，卢昆就到我办公室上网，他不走，你说我也不好意思走啊！”

“他明明知道已经到下班时间还赖着不走，肯定是想……”

彭雨笑着问：“肯定想什么呀，你接着说呀，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我说：“他肯定想送你回家。”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他不仅想送你，他保证还想勾引你。你信不信？”

“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上钩啊！我跟你说，勾引我的人多了。”彭雨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不可能再跟别人了，你这个傻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美好地躺在彭雨的怀里。彭雨接着说：“你现在就是得便宜卖乖，你保证想：我那么容易就让你得手了，我肯定是个很随便的女孩。苏岩，你别这么想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我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过了一会儿，彭雨说：“也是，你说我怎么一下子就跟你了。你不知道，有老多人勾引过我。”

“我根本就没勾引过你，咱们好上是缘分。”

彭雨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其实，咱们俩一点都不了解。这些日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骗子。”

“你怎么能把我寻思成骗子呢？”

“我也不知道。我总以为你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另外，我想那套房子，你早就有……”

“你净胡思乱想，我要是有的话，我也不可能去请你吃饭啊！”

“也是。真的，你起初请我吃饭，我可难为情了，我就寻思我怎么拒绝你呢，想了半天，我也不太好意思，你给我的印象可好了，我真是不好意思拒绝你，后来我寻思，和你吃顿饭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可能是你的心挺细的，你怕我冻着，还提前去发动汽车……”

我把彭雨抱起来，放在我的腿上轻轻地亲吻着她。彭雨把舌头完全地伸进我的嘴里兴奋地滑动着。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我说：“咱们出去吃点饭吧！”

彭雨没有吱声。

“你傻了，你现在饿不饿？”

“我想和你回家。”

我笑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了。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说。”

“不嘛，你先回去，我去买点吃的，咱们回家去吃，行不行？”

“行，不用你去买，我去。”

“我去。”彭雨坚持着，“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去买！”

我说：“那好吧！”我想从兜里拿钱，怕她说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开车先回到了阎刚借给我的房子里。这些日子，我们一直没有来，屋子里显得很乱。我把屋子认真地收拾了一番。

彭雨进屋时，我把她手里的两个大方便袋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方便袋里除了白色塑料饭盒外，还有两包卫生纸。

彭雨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饭盒，把盒盖撕下来，放在旁边。她对我说：“你看我买了这么多菜，才花了二十三块钱。”

我帮助她把剩下的饭盒打开。彭雨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她掰开后，递给我一双。我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随后要再打开另外一瓶，彭雨说：

“别打了，咱们俩一瓶就够了。”

彭雨吃饭的时候很认真，这些年的警察生涯，我养成了吃饭快的毛病，我很快吃完了。吃完之后，我静静地瞅着彭雨吃饭。她一口一口地吃得非常香甜。见我瞅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

“你别瞅我，我吃饭可慢了！”

“我没瞅你。”

彭雨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挺能吃的？”

“你现在是两个→文¤人··书·¤·屋←人当然能吃了！”

彭雨慢慢地咽下一口米饭，说：“我就是不怀孕也能吃。”后来她看着我，“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得摸摸才知道。”说着我就要伸手，彭雨不让：“你别动我，我马上就吃完了。”

彭雨吃完饭，我要收拾，她拦住我，说：“你别管了。”

我说：“你现在不能累着。”

彭雨拉着我的胳膊小声说：“咱们都别收拾了。”

“那干什么呀！”

“咱俩上床呀！”

6

夜风通过车窗轻轻地吹着我们，在黛色的夜幕中，我们慢慢地穿行在空旷的街道上。

彭雨靠在我的胳膊上，眼睛闪亮地望着前方。

“我最愿意坐车里兜风了。”

“是嘛，那你也太庸俗了，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彭雨有点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

“我最喜欢的就是开着车拉你去兜风了！”

彭雨笑了，她用力搂紧我：“我真以为我在你眼里很庸俗呢！”

“你不知道，我才庸俗呢，不知道的人看我又有文凭又会写小说的，以为我他妈的是个挺高雅的人呢！”

彭雨捂住我的嘴：“别骂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别多想，我们这些人天天和社会上的坏人在一起，有时你要是不骂他，他就该给脸不要脸了！”

“那也不能骂人啊，我最烦说脏话了。”

“那我今后一定不说了。”

我把车停在道边的阴影中，熄灭了车上所有的灯。我转过身搂着彭雨，彭雨依偎在我的怀里。我问：“这几天你还难受吗？”

彭雨说：“一阵儿一阵儿的。”她拿起我的手放进她的衣服里，“你摸摸他吧！过两天，他就没了。”

我心里一阵难受，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我的手在光滑的皮肤上移动着。

彭雨说：“你说会是姑娘还是小子？”

“不知道。”

“你猜猜嘛！”

“猜不出来。”

彭雨闭上了眼睛：“我真想把他生下来。”

“真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可喜欢小孩了。我要是生个小姑娘，我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咱们就生下来吧！”

彭雨睁开眼睛看着我：“咱俩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我现在还没结婚就有小孩了，人家不得笑话死我。再说了，我就要嫁给蔡建宏了，我把你的孩子生下来，可就太对不起他了。”

·26·

第六章

1

快到中午时，段守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他问：“中午有饭局吗？”我说：“有。”他说：“带我一个，行吗？”我说：“没问题。”

“那咱们到哪儿去吃？”

我说：“到食堂。”

潘凯笑了，段守新说：“到食堂，我请客。”

这时，叶建林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他说：“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

我说：“不用了。我们到食堂去吃，段守新请客。”

“你们都跟着去吧，是皇冠夜总会的老板孙俊请咱们。”

来到皇冠大酒店，孙俊正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我们。令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王红也站在门口。

我们和叶建林一起走进皇冠大酒店，王红对我客气道：

“苏哥来了。”

“你这套衣服真漂亮。”我的表情非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来到了这里。（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

孙俊在酒店最豪华的套间招待我们。段守新紧着和孙俊套近乎。我没怎么吱声，这种场合有叶建林在，说多了会让他不舒服的。王红殷勤地不断地给我们倒酒。

王红给我倒酒时，我让她少倒。她问：“你怎么了，苏哥？”

“有点感冒，不想喝。”

让我感动的是，第二杯酒上来时，满满一杯，王红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偷偷地给我倒了一杯矿泉水。

段守新仗着自己有点酒量喝酒时不断地向孙俊套近乎，一口一个孙总，好像孙总是他爹一样。叶建林也没怎么吱声，我知道，后来叶建林和孙俊以及黄亦工都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叶建林怕我有什么想法，还很婉转地告诉过我。其实，我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我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我去和他们接触，人家也不会重视我的。段守新就看不到这一步，他总以为他在经侦大队工作，有钱人都得给他面子。

孙俊见我没怎么吱声，关切地问：“苏岩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我说：“对象和别人跑了。”

孙俊说：“跑就跑了呗！过两天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来来来，你讲一个笑话！”

我说：“我们叶队的笑话多，还是让我们叶队讲吧！”一般有叶建林在场，我都把这个机会给他。孙俊说：“他的笑话我全都听过了。”

叶建林也说：“你看让你讲你就讲呗！你讲什么都行。王红，你要是不愿意听，你可以回避。”

“不用回避，我给你们讲一个寓言故事！”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慢慢地说道：

“海滩上有两只非常年轻的乌龟在一个美丽的黄昏相遇了，接着一见钟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里约会，约会完之后，其中的女乌龟就对男乌龟说，我想明天还在这个时间来约会，你看行吗？男乌龟乐坏了，他满口答应。第二天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男乌龟提前两个小时就来了，可是，来了之后，他发现女乌龟已经来了。他问，你怎么来得比我还早，女乌龟羞涩地说，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去。你们说，她为什么没有回去？”

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胡乱猜测，但大都猜得离谜底太远。最后，孙俊对我说：“你就说吧，她到底为什么？”我笑了笑说：“这个女乌龟不是一夜没走嘛，她就对男乌龟羞涩地说，你这个坏东西，你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忘记把我翻过来了！”

孙俊在大笑中把嘴里的一口酒全都喷在了桌子上。

2

我拉着阎刚来到了帝豪洗浴中心，我们进行淋浴、桑拿之后来到了休息大厅。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喝着茶水，胡乱闲扯着。

扯了一会儿，我问阎刚：“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阎刚的眼睛里没有另外的含义，况且，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必要和我拐弯抹角。

阎刚问：“你最近忙什么？”

“都是单位的破事儿。哎，魏治国最近找没找你麻烦？”

“没有，有一次吃饭时，我碰到他，他还向我笑着点了点头。”

“是嘛！看起来，咱们确实已经把他踩住了。”

这时，婷婷和丽丽走了过来。婷婷坐在我的旁边，丽丽坐在阎刚的旁边。丽丽对阎刚说：“进去按摩去？”

阎刚看了我一眼：“你让他去吧！”

我笑了：“你进去吧，没事儿，我给你站岗。”

婷婷对丽丽说：“你别费口舌了，他们俩谁也不会进去的。”

我逗婷婷：“你咋就知道我们谁也不去呢！谁过年不吃顿饺子？”

婷婷小声说：“你要是去的话，我给你免单。”

阎刚看着我和婷婷，他看出我们之间好像有点什么。我对婷婷说：“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多么好的人似的。”

这时，丽丽忽然对婷婷使了一个眼色：“你看他又来了。”

我向身后看去，肥胖的薛树波晃晃悠悠地向我们这里走来了。

薛树波是林河县工商银行副行长，他曾经凭借父亲薛峰（原地委某领导）的权力，在县里无法无天，加上他有贷款的权力，使得很多人先富了起来。

叶建林带我吃饭时曾碰见过薛树波。薛树波走到我的跟前，看了我一眼，我客气地说：“薛哥。”

薛树波傲慢地点了点头。他坐下之后，没有再理我。薛树波对着婷婷说：

“你看见我跑什么呀，你以为跑到警察跟前你就安全了？”

婷婷看了看我，我由于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吱声。婷婷对薛树波小声说：

“薛哥，我不是躲你，我今天来事儿了，不能做。”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你跟我进去让我检查检查。”

婷婷无奈地看着薛树波，薛树波忽然不高兴地喊道：“我就知道你在撒谎，你他妈的还能天天来事儿。”

我心里的怒火开始燃烧，我对薛树波笑着说：“薛哥，怎么了？”

“没怎么的。”薛树波转身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说：“我叫阎刚。”婷婷和阎刚都不解地看着我。

薛树波点了点头：“你是县局什么科的？”

“经侦大队。”

“对，经侦大队。你们都管什么？”

“没什么可管的。”

薛树波看着我，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叶建林是不是你们的头？”

我点了点头。

薛树波说：“我刚和你们丘局长喝完酒，我和他是老铁……”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视着婷婷。

我对他说：“薛哥你注意点，今晚治安大队可能有行动。”

薛树波说：“有什么行动？公安局还能抓我是怎么的？你别看你是警察，我告诉你，我到公安局跟走平道一样，就算把我抓进去，也得马上把我放出来。”

我说：“那你是何苦呢？因为这种事儿进去，你多没面子。”

薛树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婷婷：“你们俩关系挺好啊！”

“我和她不认识。”

“是吗？”薛树波把目光向外面扫视着，忽然他好像又看见了谁，他站了起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向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小姐走去。

薛树波走后，婷婷松了一口气。我问：“你怎么不答理他呢？”

“他可恶心人了。”

“怎么的？”

丽丽接过话小声说：“他不戴套不说，还净不给我们小费。”

“是吗？他这么牛逼？”

“他和我们经理徐风关系好，他在这里按摩不花钱。徐风有时也不给我们小费，说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阎刚说：“他们也太黑了！”

“没办法，出来混，就得受这个气。”

3

由于经侦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起色，谢洪在党委会上批评了叶建林。叶建林很上火。

我劝他说：“这也不能怨咱们啊，咱们其实也没少干工作，可是，大哥，你说，这些日子咱们查了这么多人，有几个案子咱们做到了一查到底？”

“这不都因为他们有靠山嘛。”

“我觉得这还不单纯是靠山问题，他们总以为我们是在故意找他们的麻烦。本来他们有毛病，咱们给他们照顾了，他们还不领咱们情。”

叶建林说：“他们全是法盲啊！”

“何止他们是啊，那些领导不也认为咱们胡整吗！整到现在，咱们处理了几个？不仅没处理，还净给得罪了。你别看有些人表面对咱们挺客气，心里不一定怎么恨咱们呢。”

叶建林说：“你说的有道理，这帮兔崽子现在把偷税全都当做利润了！苏岩，你帮我出出点子，咱们怎么能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