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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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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俊满意地笑了，他要的可能就是我这句话。
5
早晨，我来得很早，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打开了孙俊给我的那个信封，眼睛直了。原来是一捆美元。
我一张一张地数着，整整一百张。刚数完，电话响了。是内线，我以为是彭雨。
我拿起电话。
“你怎么来这么早呢？”是叶建林，我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车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叶建林终于说出这几天闹心的原因。他说：“苏岩啊，我现在真是难死了，丘贵平让我照顾照顾薛树波，说这是黄书记的意思，你说我怎么办？”
我说：“这太简单了，你就说这是谢局长亲自督办的，你让他去找谢局长不就完了。”
“他们已经在谢局长那儿碰了一鼻子灰！”
我说：“那咱们就管不着了！咱们得听谢局长的。”
叶建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苏岩，谢局长可能要下来啊！”
我吃了一惊：“能吗？”
叶建林点了点头。
我怕叶建林有别的想法就说：“大哥，现在你可得站稳脚跟啊，只要谢局长当一天局长，咱们就不能背叛他啊！”
叶建林点了点头，他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昨天，薛树波让人给我送了一份厚礼！你说，我收下好不好？”
见到叶建林这么说，我只好说道：“我正想和你说呢，昨天晚上孙俊也给我送了一份。”
叶建林像是没听到我的话，继续说：
“苏岩，这件事儿，我想了半宿。我寻思来寻思去，这个钱，我不能要。如果要的话，咱们就有大毛病了，好像咱们收拾薛树波就是为了向他要好处似的！你知道吗？薛树波的事儿现在可小可大，大的话，他的脑袋就没了，就算小的话，将来也都是个麻烦。”
我明白叶建林的意思：“大哥，你想得对！咱们应该把钱给他们返回去。”
叶建林说：“返回去是不是有点白瞎了……”
“大哥，什么都别说了，这钱本来就不应该要。”
从叶建林办公室出来，我直接来到了皇冠夜总会。在门口，我碰到了王红：
“来了苏哥！”
“你们孙总在吗？”
“在。我领你过去吧！”王红领着我来到了孙俊的办公室，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和我一起进去说，“孙总，苏哥来了。”
孙俊正在打电话，他对电话里说：
“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他放下电话，笑着对我说，“你们怎么一块来的？”
“在门口碰到的。”
“是嘛，我以为你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呢！”
王红红着脸走了出去。
我笑着接过了孙俊的话说：“你咋没问我昨天晚上忘没忘把她翻过来了。”
孙总对这个笑话一直情有独钟，每次提起他都要津津有味地笑笑。闲扯了一会儿之后，我拿出了那个信封，说：
“孙总，今天早晨我才打开这个信封，大哥，这个礼太重了。”
我把信封推到了孙俊的跟前。
孙俊说：“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没有的事儿。”
“苏岩，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既然我把钱给了你，你放心，就算你苏岩没帮上一点点忙，只要你尽心了，我们就决不会怪你！”
我心想，只要我尽心的话，肯定会帮你们大忙的。我说：“孙总，你也知道，我只是经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只不过我和叶队的个人关系处得好，有些事儿，在经侦我说话还可以，但孙总，你可能不清楚，薛树波这个案子太大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个案子，我们叶队说话可能都不太好使。”
孙俊再次把信封推到我的跟前：“老弟，虽然咱们交往很少，但我能看出你办事是讲信用的，你把钱收下吧！你说的很实在，确实，有些事儿，就包括你们叶队都做不了主，正因为这样，苏岩，你还怕什么呀？这个钱，你不要白不要啊！”
孙俊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也给别人送钱了。
我说：“孙总，钱哪有不愿意要的，但我跟你实话实说，我这个人一没靠山，二没势力，我一旦出事谁也救不了我。孙总，你就放心吧，薛树波的事儿，我肯定会照顾的。如果将来你认为我确实出力了，你再给我也不迟啊！”
我站起来，把钱塞进孙俊的抽屉里。孙俊不再和我撕扒，为此，我还有点失落，孙俊很快说起了别的话题：
“中午别走了，我让王红好好陪陪你！”
我说：“陪我？你是不是已经用过了。”
孙俊笑道：“我哪舍得用，我一直给你留着呢！”
中午吃饭时，孙俊对站在旁边的王红说：
“一会儿，黄书记来，我得去陪陪他，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好你苏哥！”
“我知道了。”
孙总一走，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王红，我有点拘束。看到王红，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彭雨。王红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苏哥，想吃点什么？”
“王红，今天你就说你喜欢吃什么吧！”
王红不解地看着我，我对王红说：“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
…“文…王红开始介绍。
…“人…我说：“你挑八个最好的菜点。”
…“书…“你能吃了那么多吗？”
…“屋…“吃不了，摆在桌子上好看。”
王红也真实在，她挑了八个最贵的菜点上了。王红显得很随便，她坐在我的旁边，殷勤地给我倒着茶水。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
“那多不好，我们孙总不是告诉我，让我好好陪陪你嘛！”
我笑了。
王红问我：“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我顺口说道，“看你们孙总的那个意思，好像要对我使用美人计似的！”
王红脸红地说：“我可算不上什么美人。”
见她这样，我倒不好意思了。这时，八个菜陆续地上来了。我对王红说：“咱们要是吃了也太白瞎了，全打包吧！平时，你没少照顾我，我一直想谢谢你！今天，我就借花献佛，这些菜你就都拿回家吧！”
·29·
第九章
1
早晨上班走进公安局的大楼时，看见彭雨走在前面。她没有发现我。她进办公室后，她手里的包还没放下就奔到了电话跟前。她肯定是给我打电话。每天早晨接到彭雨的电话，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但这些天，我一直不接她的电话。
彭雨用外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以为是别人就接了，她不高兴地说：
“你咋不接内线电话呢？”
我说：“我才进屋。”
“你撒谎……”
我说：“你有事儿吗？”
彭雨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都好几天役看见你了。”
这些日子，我始终在回避彭雨。想起那个男人，我就感到自卑。我觉得彭雨不大会离开他而成为我的妻子。既然这样，我打算不再和彭雨来往了。
彭雨问：“你怎么不理我了呢？是不是……”
我咬了咬牙，说：“彭雨，今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
我没有吱声，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没有接，电话的铃声悠长地响着，它把我的心牵了过去。但我还是没有接。电话大约响了三分钟后戛然而止，就在那个瞬间，我猛地接起了电话，这时，电话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拿着电话愣愣地呆了一会儿，才放下了电话。由于心情不好，我也没心思工作，我和叶建林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下楼时，我碰到了彭雨。我决定和她说话，但她没有理我，她低着头走了过去。
刚才，我没有接她的电话，她的心是不是彻底凉了？我来到了停车场，离着很远就用遥控器打开了汽车。防盗器发出了两声尖叫。每个车的防盗器发的尖叫声都不一样，彭雨早就能分辨出我车的这种特殊声音了，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站在窗前，偷偷地看着我。
我坐在轿车里，透过风挡玻璃，看着彭雨办公室的窗户，窗户上没有任何人影。
我启动车，慢慢地开走了。我心里难受极了。
我们这就算分手了？
我开着车慢慢地在街道上溜达着，车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很好听的歌：
Baby记得那次约会
我想你想得无法入睡
送你的十二朵玫瑰
是否还留有爱的滋味
你的美你的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Baby这次动了情
彷徨失措我不后悔
你在我眼里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噘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
这种美妙的滋味
2
彭雨：
你好！
那天在走廊里，你低头从我面前走过时，我真想把你拦住。你还是那样，把淡淡的怨恨抑或洒脱都静静地隐含在圆圆的眼睛里。
这几天，我感到我似乎渐渐地稳定了一些，尽管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想你，但毕竟想念里多了几许温柔。
彭雨，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任何要求，可我要求你的却是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得寸进尺！说真的，如果说一周见一次的话，那么在那其余的六天里，我就开始等啊，盼啊。如果知道今天我们相约，在见到你之前的几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沉浸在深深的渴望里。
这样的日子很是折磨人，以致让我总是不断地要求这，要求那！其实，你能接受我，这本身我就够幸运的了。
……
现在，可能是知道了我不大可能再接到你的电话，所以，相对来说，我的情绪多少平静了一些。尽管我还是像往常那样等着你的电话，但心情多少已经能够控制了。但控制不住的，还是深深地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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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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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午，接到彭雨的电话时，一下子掉线了，我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我说：
“你好！”
“对不起，我刚才把号拨错了。”
“你没有拨错。”我柔声地说。
“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你在哪儿呢？”
“在咱们家呢。”
“干什么呢？”
“正在看小狗写的信呢。”
我回到家时，彭雨已经躺在被子里了。她的嘴角起了几个水泡。我心疼地问：
“你的嘴怎么了？”
“想小狗想的。”
我拿起彭雨的手，轻声地说：“你打我吧，我不是人，我连狗都不如。”
彭雨抓住我的手，轻轻地塞进被里，我摸到了光滑的身体，我掀开被子。彭雨一丝不挂。
我脱了衣服趴在她的身上，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说：
“你还恨我吗？”
“我不恨你，我爱你！”
“你肯定恨我，亲爱的，你要是恨我，你现在就报仇吧！”
……
我和彭雨躺在床上拥抱着喘着粗气。
彭雨看了看表，忽然坐起来，说：“快到点了，我得走了！”
她光着大腿坐在床上开始化妆，她简单地描完口红之后，和我亲一下就开始穿袜子。她边穿边看表，用一种特殊的笑对我说：
“你躺着吧，我先走了，啊。”
在彭雨出门前，我刚想让她回来，我忽然在床边的一个镜子中，见到我自己的脸上留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口红印迹，我这才明白刚才彭雨对我的那种笑。
我没有出声，看着彭雨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我把彭雨留在我脸上的口红用卫生纸细心地蹭掉了。
4
回到办公室，我忽然接到谢洪的电话。他用命令的口吻让我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
我放下电话赶紧给叶建林打电话，告诉他谢洪找我的事儿。叶建林很吃惊，他说：。电子书下载
“你赶快去吧，他可能是问你薛树波的案子，你听我的，他要是问的话，你就说薛树波现在的很多情况，咱们落实不下来。”
我紧张起来，这是让我欺骗局长啊，叶建林似乎察觉出什么，叮嘱我道：“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了，你一定要按我说的意思办，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放下电话后，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谢洪的办公室。
谢洪详细地询问了薛树波的案子。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有些问题由于事先没有和叶建林沟通，我回答得有点含糊。
谢洪严肃地问：“你到我这来，叶建林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
谢洪没有继续深问，我在他眼里应该是一个很诚实的人。谢洪最后问我道：“你说薛树波的案子能不能定住？”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完全按照叶建林的意思说的话，谢洪肯定不会相信。我说：
“谢局长，薛树波你也清楚，他身上的事儿，足够把他枪毙了，可是，现在有些事儿的发展，我们有点不好控制。比如，当初，殷淑艳能够指控他，可是现在她很坚决地撤回自己的指控，很明显，他们在背后做了很多工作。”
“你们根本就没有用力去整！”谢洪严厉地打断了我，“整，是你们；不整，也是你们。你们他妈的拿国家的法律当儿戏！”
谢洪勃然大怒，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他平静地说：“我跟你说的不要和别人讲。”
我不住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谢洪问我最近写没写什么新作品，我说：“最近工作忙，什么也没写。”
谢洪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多写点东西。苏岩，你到经侦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谢洪没有再问我什么就让我回去了。我回去之后，叶建林已经回来了。我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他了。
叶建林说：“谢局长肯定对我有想法了。”
“你去和他解释解释呗。”
“怎么解释，这件事儿，我他妈的太为难了。”
黄亦工现在极力要将薛树波的案子压下去。但他又不想明着说，就让叶建林拖着不办。
我对叶建林说：“大哥，这件事儿你可得想好，谢洪毕竟是咱们的局长，你要是整什么事儿，他肯定能察觉出来，他今天把我找去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是谢局长提拔的，你可得把握好啊！”
“我知道。可是，黄亦工咱们更得罪不起啊！”
“那你也不能欺骗谢局长啊，你把难处都推给黄亦工，让他想办法吧！”
叶建林最后对我说：“苏岩，你不知道，黄亦工对谢洪很有看法。我上次说谢局长要下来，看起来，已经为期不远了。”
“真的吗？”我还是不相信。
叶建林不想往下说了，我也就不再问了。
下午两点多钟，叶建林突然让我带着薛树波的卷宗和他到黄亦工的办公室去汇报。
我问：“我去好吗？”
“你跟着去吧，谢洪也去。”
我心里犯了嘀咕，这种高层次的汇报，我从来也没有跟着去过。
来到县委黄亦工的办公室，谢洪已经来了。
他们闲谈了几句，接着就一脸严肃地研究起薛树波的案子。叶建林首先较为详细地谈了案情，当然了，在谈论过程中，叶建林明显地偏向于薛树波，按照他的说法，我们等于办了一件错案。
谢洪的脸色很难看，叶建林说完之后，黄亦工问谢洪：
“谢局长，你们对这个案子是什么意见？”
谢洪忽然把目光转向叶建林问：
“叶队长，你是办案人，你什么意见？”
叶建林说：“我们听领导的。”
“听什么领导的？你是办案人，现在要你拿具体意见！”谢洪的声音很大，叶建林难堪极了。
黄亦工对谢洪说：
“谢局长，你也是搞案子出身，你就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谢洪说：“现在我们虽然没有掌握薛树波更为确凿的证据，但有很多线索，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我的意见就是一查到底。”
黄亦工没有表态，他现在也不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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