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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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说：“我现在也不抽烟了。所以，也没什么好烟，你将就抽吧！”曹勇说：“苏……哥，这就不错了。”苏岩和曹勇掀扯了几句，高军进来了。曹勇点头哈腰地说：“高……哥！”高军说：“你怎么现在像个小偷似的。”曹勇说：“我一……看见你就害怕！”

高军说：“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来，说说吧！”曹勇说：“没有！”苏岩对高军说：“别吓唬他，他现在是我的老师。”高军说：“是嘛，哪方面的老师啊？”苏岩说：“我准备和他学学怎么搞女人！”高军指着曹勇：“操你妈，你怎么不教我呢？”

曹勇嘿嘿地笑着，不敢接话。他知道，这帮坏警察随时随地会给自己挖一个陷井。高军说：“我问你话呢！”苏岩说：“你客气点儿！这是我老师。”他向曹勇摆了一下手，意思跟他出来。

苏岩把曹勇带到了审讯室。表面看像是要单独和曹勇聊点儿私密的事儿，但在这种地方，曹勇更加心理没底儿。苏岩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曹勇啊，我心里苦啊！”曹勇坐在椅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岩。苏岩说：“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不让我搞那个杀人案了。”曹勇说：“为什么？”苏岩小声地说：“我们单位怀疑我，说是我杀了王晨！”

曹勇吃惊地看着苏岩，“真的？”

苏岩点了点头。

曹勇说：“为什么？”苏岩说：“有人给我们单位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曹勇不解地看着苏岩，“苏哥，你不是怀疑我吧！”苏岩没吱声，他像是在想着什么。曹勇说：“苏哥，我……可与这个事儿不沾边啊！”苏岩说：“你听过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吗？”曹勇说：“什么故事？”苏岩说：“就是我在沙漠里把一个骆驼干了。”曹勇说：“没有啊！”

苏岩心平气和地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曹勇说：“这个故事我还真头一次听说。”苏岩说：“操你妈，曹勇，你真不实在，这个故事就是你最先讲的。”曹勇马上说：“苏哥苏哥，你听我解释。这个故事绝对不是我讲的，它是刘元魁讲的。”苏岩说：“你不要抵赖了。我问刘元魁，刘元魁说是你讲的。”曹勇说：“刘元魁胡说。苏哥，他的话，你怎么还信呢？”苏岩说：“行了。你别说了。曹勇，你说我操骆驼吧，你说没说，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因为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但你要是说我……”

曹勇信誓旦旦地说：“苏哥，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苏岩说：“你不用发誓，你就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觉得很正常。我总欺负你……”

曹勇说：“苏哥，你没欺负我！”苏岩显得情绪特别低落，他说：“好了好了这个事儿不提了。”苏岩不吱声了，曹勇也不敢吱声。他认真地看着苏岩琢磨着苏岩这次找他来到底是什么事儿。苏岩说：“曹勇，你知道我是历来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现在呢操他妈的，不让我工作了。我心里真是苦啊！我这样下去，你说我会不会崩溃啊？”

曹勇说：“不会吧！”苏岩说：“悬呐！我现在天天老想着这件事儿，就算不崩溃我也可能患上精神病啊！曹勇，你帮我想个什么办法，你看我怎么能摆脱这种痛苦呢？”

曹勇嘿嘿地笑着。

苏岩说：“你笑什么呀？”曹勇说：“要不，现在你去搞个女人吧！”苏岩疑惑地说：“搞女人？”曹勇说：“搞了女人，你就忘记工作上的痛苦！”苏岩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对呀！曹勇，你说的有道理啊！可问题是，我去搞谁呀！”曹勇嬉皮笑脸地说：“那……个我妈不是挺好吗？”苏岩说：“你妈？”曹勇说：“就是余楠。”苏岩显得不太好意，“可我感觉你挺喜欢她的！”曹勇说：“我喜欢她没用，她得喜欢我才行啊！苏哥，我能看出来，她非常非常喜欢你！你要是搞她，她保证愿意！”苏岩说：“真的？”曹勇说：“百分之百的。”苏岩像是想起了什么，“哎，你和余楠是怎么认识的？”曹勇说：“上次朱亮那个事儿。她和朱亮一起去找我，他们一块给我拿的钱。”苏岩说：“那你怎么会有余楠的电话？”曹勇说：“当时我们在一起吃饭，我假装电话没电了，就向余楠借。我用她的电话往我自己的电话打了一下，就这么留下了她的手机号。苏哥，我和余楠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确实想干她，但我一直没有机会。特别是，后来知道你和朱亮是朋友，我就不太敢去骚扰她……”

苏岩说：“你想多了。我没怀疑你。我现在担心什么你知道吗？我担心，我要是和余楠搞上了，那朱亮不得恨死我。我和朱亮好歹也算是朋友啊！古人说的好啊，朋友妻不可欺呀！”曹勇笑了，“苏哥，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个？现在大家都想开了，谁搞到手就算是谁的。再说，余楠不是还没嫁给朱亮嘛，顶多是你抢了他的女朋友，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苏岩一本正经地说：“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这个人传统观念挺强。”曹勇说：“苏哥，这样的话其实更好办！你就让余楠当你的情人呗！刚才，我没好意思说，像余楠这种女人，你让她当情人比当老婆更合适！”苏岩说：“为什么？”

曹勇说：“你没看见余楠的体形？小腰大屁股。这种女人天生就是骚货。你要是把她娶到家，你就得天天防着她出去胡搞。”苏岩说：“真的假的？”曹勇说：“我有切身体会。我老婆蒋丹就是这样的人。操她妈的，我天天看着她，可这个逼养操的还是能在我眼皮底下出去鬼混。有两次，我抓住她差点儿把她打死。她当时向我保证那个诚恳啊，可过几天，她又管不住自己了。苏哥，你要是把余楠娶回家，万一她也是这样的人，你说你将来不得跟着遭罪嘛！”苏岩说：“有道理啊！”曹勇说：“你让余楠当你的情人最好。朱亮那么个窝囊废，余楠将来就是嫁给他，他也不敢管余楠。就算万一，他知道余楠是你的情人，他也得装糊涂。他明白，余楠不找你当情人，也得找别人当情人。我分析，弄不好，朱亮还喜欢让余楠去给你当情人呢！”苏岩说：“为什么？”曹勇说：“就余楠这样的，如果不给你当情人，你看着吧，几天她就得换一个。朱亮能受得了嘛！余楠给你当情人的话，朱亮只是戴了一顶绿帽子。要是不让余楠当你的情人，那朱亮不一定得戴多少顶绿帽子呢！”苏岩说：“曹勇，你挺深刻呀！看起来，你真得当我的老师啊！”

曹勇嘿嘿地笑着。

苏岩说：“你笑什么呀？我说的都是真的！”曹勇这才小心翼翼地说：“苏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儿，你能不能明说？”苏岩笑了，“我没事儿，我就是想拜你为师！”

夜里，苏岩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酒吧里。他象征性地要了一杯酒，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起初，他没想喝，后来，他好像无意之中喝了一口，慢慢地，他就把全杯都喝了。最后，他一共喝了六杯。还好，喝完酒，他走出酒吧全吐了。胃里的东西吐空了，连尚未消化的鹅肉也一块吐了。吐完，苏岩给高军打电话让他过来。

高军来了之后把苏岩扶进车里，他不解地问：“因为啥喝成这个逼样？”

苏岩说：“不让我搞案子，我难受。”高军说：“你滚鸡巴蛋吧，你告诉我，到底因为啥？”苏岩说：“我想搞女人，可总没机会。”高军笑了：“要说搞女人可能还帖点儿谱，和我说说，看上谁了？”苏岩说：“我看上你女朋友了。”高军说：“真的？那我可太谢谢你了。”

高军一直把苏岩送到了家里，苏岩也没说他因为啥喝成这样。高军说：“过去你喝多的时候还能说点儿实话，现在他妈的喝多了也不说实话了。”

其实，苏岩自己可能也说不清到底因为啥。他只是感到心里堵得慌。他以为喝点儿酒，能好些。可越喝越他妈的难受。这次喝酒让苏岩产生了坚强的意志，他决定今后无论因为什么都不再喝酒了。

苏岩这次喝多可能和余楠有关。

苏岩和余楠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过手机振动发出的嗡嗡声。开始他以为是余楠把手机调到了振动档。后来，他发现余楠有两部手机，一部正常接听，一部处在振动状态。苏岩趁余楠上卫生间时在她的兜子里发现了那部手机。他用那部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于是，他得到了余楠这部秘密手机的号码。

苏岩起初并没有打算调查余楠，他觉得他和余楠不会有太深的交往，他没必要去窥测别人的生活。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

调查的结果出乎苏岩的意料。余楠的这部手机上只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手机一个是固定电话。固定电话的地址是华隆小区。苏岩记得有一天夜里，余楠就是在华隆小区附近给自己打的磁卡电话。根据那天的通话记录看，下午三点十七分，那个手机和余楠的手机通话三分十五秒。傍晚六点十九分，那个华隆小区的固定电话和余楠的手机通话了七秒。

大概是当天夜里十一时，余楠从华隆小区出来和苏岩通了话。

余楠这天活动可能是这样：下午她接到电话大概是知道晚上要约会的事儿。晚上，她又接到电话，她知道那个人已经到了花隆小区。与那个人约会结束后，余楠又给苏岩打了电话。

苏岩实在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面对着真实的数据，他又不得不接受。

苏岩不想接受的原因主要是和余楠约会的这个人有点特殊。

他叫朱云山，是朱亮的父亲！

3

苏岩拉着余楠离开游乐场时天已经很黑了。

余楠说：“你看陪了我一天，饿了吧！去吃点儿饭吧！”苏岩说：“到哪儿吃呀？”余楠说：“到哪吃都行。”苏岩说：“你看咱们不下饭店，去买点吃怎么样？”余楠说：“好啊！”

苏岩开车来到了市里最大的超市。这个时间超市里人很多。苏岩推着小车和余楠穿行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苏岩把身体靠近余楠，余楠便挽住了苏岩的胳膊。

苏岩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夫妻呢！”余楠笑着说：“谁跟你是夫妻！”

超市的二楼是纺织日用品，苏岩指着一件女式睡衣，“怎么样？”余楠说：“给谁买呀？”苏岩说：“我妈！”睡衣是那种时尚性感的。余楠说：“不合适吧！你妈能穿吗？我穿还差不多。”苏岩说：“我妈爱美。”余楠说：“那就拿一件吧。”

来到了洗涤用品专柜，苏岩还挑了两个牙刷放进了车里。

到了食品专区之后，余楠开始大显身手了。她不停从货架上拿着商品。开始，她还征求苏岩的意见，“喜欢吃吗？”苏岩说：“喜欢。”余楠说：“你都没看。”苏岩说：“我不用看，凡是你买的我肯定都喜欢。”余楠不再征求苏岩的意见，碰到她喜欢的，她就拿起来放进车里。

两个人推着车来到了收费口，余楠要抢着交钱。苏岩推开余楠，“去去去。”余楠还要坚持。苏岩说：“你交钱多丢人呐，别人该以为咱俩在闹离婚呢！”

离开超市苏岩直接把车开到了自己家楼下。

余楠不太自然。

苏岩说：“怎么了下车啊！”余楠说：“咱们还吃饭呢，现在上饭店吧！”苏岩笑了，“你怕上楼，我强奸你是不是？你还防着我！我喝多的时候，都没干你！”余楠说：“你真恶心人！”苏岩说：“赶紧的，拿着东西上楼。”

进了苏岩的家，余楠首先把乱糟糟的屋子收拾了一遍。接着，余楠把在超市里买的好吃好喝一一拿了出来。余楠说：“我给你做个汤吧！”苏岩走到跟前色眯眯地看着余楠，“做什么汤啊？”余楠推着苏岩的脸，“你给我老实点儿啊！”

两个人吃完东西。苏岩说：“夜深了！”余楠笑了，“怎么的？想要留我过夜？”苏岩说：“余楠，你在这儿洗个澡呗！”余楠说：“洗完澡呢？”苏岩说：“洗完澡，我想看看你穿着这件睡衣会是什么样？”余楠笑道：“这不是给你妈买的嘛！”苏岩说：“行吗？”余楠说：“你刚才烧水了吗？”苏岩说：“我家二十四小时有热水。”余楠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岩把牙刷找出来，和睡衣一起递给余楠。

余楠说：“你想的可真周到。”余楠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她穿着性感的睡衣，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她走到苏岩的跟前，问：“好看吗？”苏岩说：“好看。”苏岩伸手摸着余楠的脖子，余楠小声地说：“亲爱的，你一会儿得送我回去。”苏岩说：“别走了，在这儿过夜吧！”余楠说：“过夜，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我来事儿了。”苏岩说：“你没来事儿，也做不了。”

余楠说：“为什么？”苏岩说：“我有病儿。不好使！”余楠说：“骗人！”苏岩说：“不信你摸摸！”余楠笑了，她依偎在苏岩的怀里，“不做这个，那我们做什么呀？”苏岩说：“我们可以谈理想啊。”

苏岩坐在椅子里看着书，高军问他：“为什么不让你搞王晨的案子呀？”苏岩说：“因为要提拔我了！”高军说：“别胡扯，你告诉我到底因为啥？”苏岩说：“主要是怀疑我和王晨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

高军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苏岩说：“你这个人有病，我一正经了，你又不正经了。”

两个人掀扯时，朱亮敲门进来了。苏岩说：“朱亮，来来来请坐。”朱亮说：“我……来采访。随便过来看看你。”苏岩说：“是嘛！你采访什么呀？”朱亮说：“到你们户政采访文明窗口。”苏岩说：“他们也不够意思啊，中午了，也不说留你吃饭。”朱亮说：“他们留了。我寻思过来看看你。”苏岩说：“好好好！中午我安排你！想吃什么？”朱亮说：“吃什么都行。”苏岩收拾了一下桌子准备要和朱亮出去。高军看着苏岩。往常这种情况，苏岩都会带着他一块去。但这次苏岩就像高军不存在似的，和朱亮一起离开了。

苏岩没开车来到了公安局附近一家饭店。这家饭店不怎么火，门前没几台车。苏岩说：“这里挺干净的。”

进了雅间，点好了菜。苏岩给朱亮要了啤酒，自己仍喝饮料。

朱亮像是受到了委屈。他坐在椅子里，闷着头喝酒。

苏岩说：“余楠的父亲让派出所抓起来，你知道吗？”朱亮说：“不知道。”

苏岩详细地解释了和余楠一起到北南镇派出所走后门的事儿。朱亮说：“这个事儿多谢你了！”苏岩说：“谢什么呀，举手之老。”

朱亮给苏岩倒饮料，苏岩回避着朱亮的目光。朱亮说：“余楠说不想和我处了！”苏岩没吱声。朱亮看着苏岩，“你怎么看这个事儿？”苏岩脸上十分内疚，他说：“朱亮，我……”苏岩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朱亮说：“我来找你只是想问问你，余楠为什么要离开我？”苏岩说：“她没跟你说吗？”朱亮摇了摇头，“她只是说她和我结束了。她准备要和你……”苏岩说：“朱亮，对不起。”朱亮说：“你们到什么程度了？”苏岩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朱亮说：“你说吧！”苏岩小声地说：“余楠看我帮她救出了她的父亲，就挺感动的。晚上她请我喝酒，我……喝多了。吐得可哪儿都是。我自己也没法开车，余楠就送我回去。都是这该死的酒惹的祸。余楠把我送到屋子里，我就控制不住了！朱亮，这个事儿全都怨我。余楠可能是觉得对不起你了，就向你主动提出了分手。但朱亮你相信我，余楠和我就是一时冲动，她其实爱的是你。我希望你能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