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朱元璋-第1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元璋的脸涨得如同猪肝色,他怒不可遏地说:“这是与朕作对!朕要杀他,你们却来为他壮声色!走!”立刻上轿,方才涌到心头的同情和怜悯一扫而光。

云奇问:“皇上不看刘伯温了吗?”

“不看,”在朱元璋上轿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顶样式、装饰都很特别的大轿,便问,“那顶轿子怎么那么眼熟?谁的?”

云奇说:“是胡丞相的。”

朱元璋更怒了,他这一刹那认定胡惟庸最可怕。好啊!他胡惟庸唆使吴云告状,把刘基下牢,他又猫哭耗子,这人不可不防呀……

第八十一章

泰山压顶,刘伯温逃过了一劫,痴心不改,《珍珠翡翠白玉汤文存》与弹劾奏疏两道菜齐上,皇帝挠头,刘基未尝不是自掘坟墓。

朱元璋决心杀刘基,其心已不可动摇,这也多少怪刘基自己,他被绑到午门外时,朱元璋去看他,问他有什么话说,刘基竟说,从前的朱元璋死了,面对今日的独夫,更有何言!

这叫朱元璋在群臣面前尽失体面,他不想杀他也得杀了。但这不等于他内心里平静。

他从午门外回到奉先殿后,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地走来走去。马秀英坐在那里,望着他,说:“皇上又不想用膳了吗?”

朱元璋觉得有一张网,很大、很密,又看不见,他就在这张网里头,怎么也钻不出去,这网越收越紧,这是很可怕的。

马秀英劝他,太过于劳累了,该好好将养将养,大事小情有太子呢,还有丞相替皇上分忧呢。

“分忧?”朱元璋冷笑,“不添乱就烧高香了,谈什么分忧。你说,这皇权与相权必定是要相抵触的吗?”

马秀英故意回敬他说:“我只管后宫,这是朝廷上的事,我无说话的份儿。”

“叫你说又不说了,”朱元璋道,“不叫你说,你又偏说。好了,朕让你说,不算后宫干政。”

马秀英便直言,对有野心的人,不可不防。又不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果把所有的臣子都看成是危险的叛臣,那是把大家都推到了敌人营垒了,谁人可用?得饶人处且饶人,譬如这刘基,皇上真要杀他,必犯众怒。

朱元璋急了:“又来了!越是百官对他奉若神明,越发证明他们重刘基而轻朕,越不能留他。万一他日后堂上振臂一呼,岂不是阶下百诺了吗?这种人不可留。”

马秀英气恼地说:“既如此,问我干什么?”

午门外的围观民众越来越多,很多百姓公开为刘基喊冤。

刘基被绑在左面柱子上?熏儿子刘琏绑在右面柱子上?熏身后各有一个操鬼头刀的刽子手。午门前监斩台上坐着胡惟庸和刑部尚书吴云,只等时辰一到开刀问斩了。

尽管都督府出动了几千武士组成人墙维持秩序,人们好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往前拥,围观的民众人山人海,有的备了万民书,要呈给皇帝,要求赦免刘基。

刘基神态自若,仰脸看天,甚至面带笑容。

刘琏大声说:“父亲,我死不足惜,你就这样冤死了吗?你看民众,他们都为你不平啊。”

刘基并不意外,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本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他没想到的是,虽然急流勇退了,仍未躲过去,没有做到全身而退呀。

朱元璋一个人仍在奉先殿空旷的大殿上走来走去,在巨大的廊柱下,显得孤单而渺小。

值殿官上殿来,小心翼翼地启奏:“回皇上,监斩官刑部尚书吴云启禀皇上,问什么时候问斩。”他说再不动手,恐怕出事。

朱元璋仿佛听到了午门前的汹汹人声,也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三顾茅庐去青田请刘基出山的场景。他实在大有不忍之心。

忽然,奉天门外的登闻鼓响了,一声,两声,敲得朱元璋一阵阵发愣。

登闻鼓下击鼓人竟是朱元璋的国丈郭山甫。

几个人抬着郭山甫在登闻鼓下,郭宁莲扶着父亲,郭山甫亲自执槌击鼓。

当值殿官来报是国丈在击鼓,朱元璋大惊,说:“宁妃这又是弄什么把戏?”他急忙急步下殿。

朱元璋到了登闻鼓跟前,鼓声才止。他无心去责备郭宁莲,却到抬着的竹躺椅前说:“岳父在上,你怎么来了,事先说一声,也好派人去接呀。”

“我一个山野村夫,哪有那么大的排场。”郭山甫冷冷地说,“你一定怪我多事,擅击登闻鼓吧?我听说击这面鼓,是向皇上陈述冤情的?”

朱元璋说:“是。不知岳丈为何事喊冤?”

郭山甫说他刚刚从浙江归来,因为听小女说,浙江谈洋地方有人点出了一块龙脉皇田,他有点不信,也想开开眼,便不惜病身子去一看。

朱元璋惊问:“你是为刘伯温而去?今天又是为刘伯温而来?”

郭山甫更正他,说自己是为皇上而来。刘伯温与自己无亲无故,他有罪没罪,杀不杀头,与己何干?但是皇上如果错杀无辜,这无辜者又是极负众望的人,就会有损天子的威仪,这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朱元璋知道,普天之下,看坟山风水,怕是没有超过岳丈的了,既然他亲自去看过,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山甫说,除非刘伯温是个白痴,才会相信那块田有帝王之气。话又说回来,如真有灵气,刘伯温也就不会有今日刑场之灾了。

朱元璋表示信服地说:“这么说,纯属子虚乌有了?”

郭山甫说:“正是这样,皇上快降旨,午门放人吧。”

朱元璋对郭宁莲吩咐说:“送岳丈快到后宫休息,晚上再为他老人家接风。”他自己则带上云奇等侍从一阵风往午门去了。

朱元璋的出现,令监刑官和武士们大惊,胡惟庸、吴云为首纷纷跪倒,口呼万岁。

百姓们先是惊愣,随后海浪推进一样跪下去,欢呼声里夹杂着“皇上开恩”、“赦免刘伯温”的喊声。

朱元璋登上高处,大声宣告:刘伯温无罪,刑部尚书吴云所奏不实,放人!

一时间群情振奋,午门外欢呼声震天动地。

刘基却并无特别感激涕零的表示,他对刘琏一半感叹、一半戏谑地说:“一幕生死戏,这么匆忙地收场了。”

刘琏说:“多亏皇上是个明君啊。”刘基却用意不明地笑。刽子手用鬼头刀割开他们的绑绳。

朱元璋对跪在地上的吴云说:“你怎么说?”

吴云说:“臣有失察之罪,听信了下面的一面之辞。”

“你说得轻巧。”朱元璋说,“你一个失察,险些让朕铸成大错。刑部尚书你不要做了,杖你一百军棍,你没有冤情吧?”

“谢皇上警戒之恩。”吴云马上被拖了过去,就在百姓面前行刑。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都是赞扬神色。

胡惟庸小心地对朱元璋说:“险些坏了大事,还是皇上决断英明。”朱元璋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这令胡惟庸胆战心惊。

放了人就不了了之,郭山甫很不以为然。马秀英也主张朱元璋安抚刘基。朱元璋决定大摆宴席,为刘基压惊。郭山甫不给他面子,不肯出来作陪,朱元璋只得请出来还没归去的宋濂。李善长和胡惟庸的加入,又使气氛变得扑朔迷离了。

席间,朱元璋亲自为刘基斟酒,并且赧颜抱惭地说:“朕有失察之过,先生不介意为好。”

刘基并不买账,死都差点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介意的。皇上其实不是失察,许多事情,皇上还是明察秋毫的。听他这么说,宋濂又在桌子底下踢他脚。

刘基说:“皇上看,宋夫子又在踢我脚呢。”他这么说,也是故意。

朱元璋心情好,哈哈大笑。

刘基转对宋濂说:“你步履蹒跚,脚步拖沓,已使皇上生厌了,请君回家,今后是升斗小民了,你还有必要这么战战兢兢的吗?”

宋濂红了脸,朱元璋笑道:“你二位都是秉性难移呀!来,喝酒,给伯温先生压惊。”

胡惟庸为讨朱元璋喜欢,特别强调说,皇上用膳从来菜不过四道,今天却叫御膳房上了十二道菜。

刘基玩笑地说:“这是老夫鞠躬尽瘁半生赚来的吗?还是误走鬼门关的补偿?”

李善长温和地调解气氛,认为伯温虽是戏谑的话,却也是对的,这番心意,正是皇上的褒奖啊。

朱元璋说:“南京也很好,伯温不要回浙江去了吧,宋夫子也可留下,礼贤馆照住,朕早晚有事也可求教。”

刘基说:“那位走路拖沓的夫子留恋繁华,可留下,我是要回青田去钓我的鳊鱼的。”

宋濂忙说他也想回去,人老了,总是恋自己的故乡。

朱元璋说:“既如此,朕也不勉强。不知对时政还有何见教?”

刘基说:“这自有肉食者谋之,我不好多嘴,本来已经很讨人嫌了。”他有意无意地斜了胡惟庸一眼。胡惟庸忙一笑转移了话题:“来,大家尝尝这道菜,烧河豚。”

刘基夹起一块,讥刺地说:“胡丞相对河豚情有独钟,这也难怪,当年是给李丞相做河豚发迹的,我是得尝尝,借点运气。”

朱元璋大笑,李善长很尴尬,宋濂左顾右盼,只有胡惟庸不动声色:“是啊,不过,李丞相显然不是因为鄙人会做烧河豚而相中我,若那样,我如今该是个御膳房的领班。”

这一回李善长顺了气,也忍不住笑了。

赴宴归来,朱元璋让胡惟庸过一会儿到奉先殿去见他,胡惟庸便不敢离开皇宫,想去达兰那,大白天又怕耳目多,便随意在御花园转转,恰巧与达兰走了个碰头。她见胡惟庸有意躲她,正向奉先殿走去,便抄近路,过小桥拦在了胡惟庸前面。

胡惟庸忙问安:“真妃娘娘安好。”问安毕,便想走开,但桥窄,达兰无意让他过去,胡惟庸因为随从离他没有几步远,大声说他要去奉先殿见皇上,又小声说,晚上让达兰出宫到他外宅去。达兰却说他没良心,把她当成了风尘女子,高兴了就去逛逛,不高兴了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胡惟庸有苦难言,因左右有人,他只好说官话:“有事娘娘尽管差遣。”

达兰问他朱梓去封地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胡惟庸说:“潭王去封地的事已定,这事我给你办了。”

“你别买好。”达兰说,“到年龄的王都到封地去了,梓儿并没什么特殊。”

“那你还有什么吩咐?”胡惟庸见随从在桥下等他,心里着急,想尽快敷衍了事,“皇上在奉先殿等我呢。”

达兰说:“你别太兴头了,乐极生悲。我看皇上对你不像从前那么言听计从了。”

这话很灵验,他马上让她说详细点,皇上说什么了?因什么事对他不信任了?

“这回不急着去面见皇帝了?”达兰揶揄地笑着,胡惟庸买好,他说他可是对得起娘娘的,有一回皇上问起皇子来,他说潭王最有帝王之资。

“谁知道你说没说。”达兰说,“说不说在你的,我今天真不是来求你的,是来救你的。”

胡惟庸说:“你快说呀,我会铭记你一辈子的。”

这回轮到达兰卖关子了,她说她很忙,没空说,说罢扭动着纤细的腰过了石拱桥走了。

这明摆着是吊胡惟庸的胃口,勾他晚上相会。胡惟庸不是不愿意,在风月场上,像达兰那样能使男人满足的女人真不多见,谁沾上她也得酥骨,问题是这是危险的游戏,胡惟庸称这是骑着老虎背乐呢,说不上什么时候被虎所伤,所以每次去赴达兰的幽会,都是喜忧参半,祸福相倚呀。

胡惟庸从朱元璋那里出来,便到他在城外新买的外宅去等达兰,在这里,比宫里相对安全多了。

达兰准时到达,二人如同干柴烈火一样,达兰都来不及寒暄了,在起居室的太妃躺椅上两个人就云雨起来,等仆人们端了茶点叫门时,他们已经完事,胡惟庸连衣带都束好了,早文质彬彬地坐在了客位上。由于是偷情,又是揩皇帝的油,大多数时间都是胆战心惊的,便养成了速战速决的习惯。

喝着茶,开始说话,胡惟庸马上问起白天她说的危险是什么,达兰撇撇嘴,说他关心这个胜于关心她。胡惟庸也不讳言,就是在她身上动作时,他也想着这件事呢。

达兰显然不是单纯骗他来幽会,她问起了皇上交代给他的三百零八个县令、知府的委任名单。胡惟庸心里咯噔一沉,这正是这几天他心里不落底的事,原本是他做得没分寸了,成了一块心病,唯恐皇上有微词,果然就出事了。

胡惟庸说,不是皇上交他的,是他提给皇上的名册。今年有三百零八个府县官员任满,或升或贬,都要换地方。

达兰问:“于是你就提了个名单?”

“我哪敢那么一手遮天!”胡惟庸说,皇上说他太忙,顾不过来,让胡惟庸先提个升迁调派的单子,他再过目。

达兰反倒比他明白了,打死你也不该提呀!提一个两个尚可,算是荐贤,三百多州县府衙门的官员由你提、你定,你不成了皇上了吗?

胡惟庸吓了一跳:“你可别胡说,这是杀头掉脑袋的玩笑啊。”他又急忙问:“皇上怎么说的?”

达兰告诉他,昨天皇上到她宫里去,手里拿个名单,她问他,他说是府州县长官名单,是胡惟庸提的。皇上说这里面有他的外甥、小舅子、两姨弟兄、姑表兄弟,连奶妈的儿子、管家的儿子也都成了七品县令,皇上说你的权比他都大。

胡惟庸的汗都下来了,他说:“谢谢你告诉我,以后什么事也别瞒我。前几天,南边贡来一颗夜里可以当灯用的夜明珠,回头我拿来孝敬娘娘。”

达兰说:“丞相现用现交的本事不错呀!”

达兰最关心的当然是她儿子潭王能不能尽快到封地的事,胡惟庸却告诉她,有比到封地去更重要的,那就是讨得君王的宠爱。达兰是听到连燕王、鲁王、齐王都陆续放到封地去就藩了,就更急切了。她问胡惟庸给她办了没有,在皇帝跟前吹没吹风。

胡惟庸故意气她:“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皇上不喜欢潭王,我有什么办法?”

达兰马上急了:“你还是不上心!这次本来没有鲁王,就是你给弄成的。”

胡惟庸说:“你这消息挺灵通啊!可也灵不到哪去,我给潭王扭转了大局,你怎么不知道?”

达兰说:“你哄我呀?”

“怎么是哄你!”胡惟庸说,他给潭王编了一段故事,说朱梓见一个小太监在墙角哭,死了爹娘无钱下葬,别的王子都取笑小太监,唯潭王同情,回去拿了自己的月例银子给他回去葬父母,说这是皇上赏的银子,又说皇上最喜欢大孝之人。

达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你真这么编的?皇上信不信?”

“不但信,而且当场说潭王久后能成大器。”胡惟庸说,“怎么样,这功劳不小吧?”

达兰眉开眼笑,亲了他一下。

胡惟庸说:“不过不定哪天皇上想起来会问潭王的,你别叫他说拧了。”

胡惟庸已经渐渐由讨厌达兰的纠缠到离不开她了。这不单纯是情欲,达兰能为他提供朱元璋的信息,尤其是对胡惟庸的看法,这个内线是千金难买的。原来他是因为摆脱不了达兰才不得不表面应承,他是不支持也特别害怕她那个复仇计划的,现在看来,自己也岌岌可危了,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未尝不可与朱梓联手,天下也不是必须姓朱,胡惟庸也不天生是朱元璋的奴才。

经过这番磨难,刘基病倒了,发烧、呕吐、浑身乏力,只好暂时留在京城礼贤馆里养病,朱元璋不肯放他回乡养病,这里有有名的太医国手,总比乡下强。

但刘基归心似箭,经过这次变故,虽然绝处逢生大难不死,他已绝望了,一心只想尽早返回浙西去,便三番五次催促宋濂去订船。

这天,他刚吃完药,宋濂从外面回来了,告诉他回乡的日子定好了,船也预订了,只怕到时候刘基起不了床不能成行。

刘基说没大碍,他称自己垂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