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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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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说她疯了,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带兵不犯忌吗?按朱元璋定下的规矩,各王可以有三千亲兵,再多了就不行了。没有必要留下皇上的御林军。为了说服达兰,胡惟庸出了个主意,不妨到了长沙自己招兵,自己请教师爷训练,那才是心腹,皇上的兵能对别人那么忠心吗?

“这主意好。”达兰乐了,但她也明白,招募军队,要花很多钱的,粮饷、军械、营房、马匹,她要胡惟庸从国库里给她拨付。

胡惟庸心里暗暗叫苦,不知怎样应付她,按她的主意办,非成了她的替死鬼不可,但又不能得罪她,便说可让潭王先走,他随后与户部、兵部商议,用个变通的办法筹措练军的款项,达兰这才暂时不闹了。

下面的节目是上床,然而心不在焉的胡惟庸无论怎样努力,总归是半途而废,后来被欲火中烧的达兰骂了一声“废物”,一脚从床上把胡惟庸蹬到了地上。

第八十六章

一个从人们记忆中消失的疯子,忽然成了丞相登门造访的重要角色。当年所有的卖人情、宽纵和施以小恩小惠,都是播种,今天到了该收获的季节了。

剑拔弩张的凶险局面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化了,朱元璋并没有什么举动,对胡惟庸仍是信任如初。胡惟庸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铤而走险,何况他并没有准备好,仓促起事,凶多吉少,他更希望与朱元璋保持相安无事的局面。他知道皇上恼恨他什么,因而胡惟庸大大收敛,凡官员诠选、任用,他都请皇上亲拟名单,绝不越俎代庖。他的变乖,令朱元璋的气消了不少。胡惟庸进一步化戾气为祥和,主动请罪,说自己私心大,恨刘伯温屡屡跟自己过不去,便想教训他一下,特请太医麻某人弄了一服药不死人却让他天天拉肚子的方子。

朱元璋没想到胡惟庸会自己坦白,他并不知道皇上藏起了麻奉工,看来他对天子还是忠的。朱元璋并不口软,说胡惟庸事实上害死了勋臣刘基,罪不可饶恕。

胡惟庸早已想好了辩解词,他说如果真的想毒死刘基,何不用砒霜、鸠毒?

这倒也是。朱元璋不想失去了一个刘基,再搭上一个胡惟庸,那不是左右臂尽失了吗?朱元璋不能容忍的是丞相专权,甚至凌驾于天子之上,只要他知道利害了,朱元璋乐得宽容,胡惟庸的才干毕竟是不可多得的。朱元璋这时已在腹中打好了稿子,为日后削相权、提升六部权限做打算了,只有那样,朱元璋才不会使皇权旁落。

一场危机暂时过去,胡惟庸变得格外小心了。然而,他和党羽的行动并没停止,只是更隐秘了。

他并不指望借达兰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如果能借上力当然好,他总认为达兰成功的可能性极小。

正好朱元璋派胡惟庸到淮北去访察民情,他在庐州住了三天,根据那里的粮食出产,大致估算了一下,今年岁尾,全国可收粮麦七千万石,应该是个好收成,米价才五百文一石,合一两银子,这该是朱元璋极满意的了。

官差办完,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巢湖,官差是查验围湖垦田。私事才更重要。他只带了管家卢仲谦同行,根本没惊动地方官府。如果不是为了到巢湖来找疯了好多年的廖永忠,他才不到淮北来访察。

胡惟庸化装成商人模样,带着管家卢仲谦,各骑一匹马沿着湖边迤逦而来。

卢仲谦说,这次皇上派丞相到巢湖一带查验围湖垦田和收成,已经够累了,又微服下来找什么旧友,传个话,叫他们去庐州见你不完了?

“又嗦!”胡惟庸说,人活在世上,总得有朋友,不能因为富贵而忘了朋友。

他们到巢湖边一个集镇,来到一所大宅院前,骑在马上的胡惟庸判断,这座大宅院当是廖家,叫他去打听一下。

卢仲谦去了一会儿转回来,说:一点不错,正是廖家,但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

胡惟庸正自踌躇,一个打鱼老汉提着鱼网、鱼篓过来,胡惟庸下马,叫了声“老人家”!

“要买鱼吗?”渔夫举了举鱼篓让他看,是刚出水的鲈鱼,活蹦乱跳。

胡惟庸客气地说,他是外乡人,买了鱼总不能生吃呀。见渔夫要走,胡惟庸问:“老人家认识廖家二兄弟吗?”

渔夫说:“你是说廖永安廖永忠兄弟?”

胡惟庸点点头:“他们在家吗?”

渔夫说,可惜了。他们弟兄跟着当今皇上横扫天下,到头来,老大残废,早死了,老二疯了。幸亏皇上可怜功臣,赏了他们上千亩好田,他们才不至于挨饿受冻。

“哦。”胡惟庸道了谢。

卢仲谦说:“丞相不是说廖永忠一定是装疯吗?在皇帝眼皮底下装,回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用得着装吗?一定是疯得不行了。”

胡惟庸不语,半晌才吩咐他,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

吃过晚饭,胡惟庸一个人出来逛,巢湖湾环抱着这个集镇,镇子并不大。

月色朗朗,星空迷茫,巢湖在月色下静静地躺在天穹下,密不透风的芦苇丛在晚风中轻轻摇动着白花花的穗头,远处偶有野鸭从苇荡里飞起,贴着水皮飞着,发出啪啪的击水声。

胡惟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岸边,注视着廖家开在围墙后面的小门,这小门几乎与湖边连着。

一阵铁锁响,胡惟庸发现后角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彪形大汉的影子出现了,他赤着膊,只穿了一条裤子,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壮硕的身材很像廖永忠。

大汉来到湖边,忽然震天动地“啊啊”地吼了几声,吓得栖在草丛中的水鸟乱飞。他像是在发泄。

大汉发泄完了,双手向上一举,一个鲤鱼飞跃姿势跃入湖中。

躲在苇丛后的胡惟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只见大汉沉到水中很久,才从很远的地方钻出来,他仰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又“啊啊”地叫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水面上传出很远。

月色恰好把大汉的脸照亮,这大汉正是他要找的廖永忠。

少顷,廖永忠又一次潜入水底,过了一阵,胡惟庸见苇草乱晃,廖永忠从草根底下钻出水面,把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鲤鱼扔上岸来,这哪里有疯疯癫癫的迹象呢?胡惟庸没白来,心中一阵暗喜。

当廖永忠上了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打算拾起鱼来回家时,胡惟庸冷不防从斜刺里走出来,说了一句“德庆侯别来无恙”?

廖永忠这一吓非同小可,他后退两步,看到苇草前的黑影,低声问:“你是谁?”

胡惟庸说:“当然是知道你没疯的老友了!你瞒得天、地、皇上,岂能瞒得过我?”

廖永忠突然又“啊啊”地大吼几声,纵身三尺高,饿虎扑食般凌空跃起,把胡惟庸扑倒在地,双手如铁钳一样钳住了胡惟庸的喉咙,掐得他喘不上气来,极力用双手去掰,哪里掰得动。

胡惟庸双脚乱蹬,眼看翻白眼了,廖永忠却又松开手,仍骑在他身上,低沉地说:“我不杀无名之鬼,你是谁?是不是朱元璋派你来的?”

胡惟庸好歹喘过气来,说:“廖将军,你好好看看,我是胡惟庸啊!”

廖永忠从他身上下来,扶起他,借着月光下仔细一瞧,说:“真是你。照理说,你是有恩于我的。我回巢湖来的第二年,你跟朱元璋说,免了我家所有的税,这事我记着呢。”

胡惟庸说:“你的劲好大,差点掐死我。区区一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廖永忠说:“你以为我要报答你吗?”他说自己生不如死,这么多年来,只有夜里没人时他才出来喊几嗓子,跳到湖里游上一阵子,只有这时他是好人,其余的时间,只能是疯子!胡惟庸是外面第一个看见他没疯的人,虽然他贵为丞相,廖永忠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他不容分说,把胡惟庸举起来扔入湖中。胡惟庸呛了几口水,拼命挣扎,好歹蹿出水面,结结巴巴地央求:“你,你听,听我说……”

见他又钻上来,廖永忠又跳下水去,抓住他的头发,一次次往水里按。胡惟庸挣扎着喊出一句话:“你会后悔的,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听到这话,廖永忠又把他的头从水里提了出来,问:“你说什么?”

胡惟庸说:“我是来帮你报仇雪恨的,你连真假人都不认。你放我上去,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话有诈,再杀我也不迟呀!”

廖永忠想想也对,便把水淋淋的胡惟庸提到了岸上。

朱元璋难得有机会与马秀英一起吃了顿晚餐,又主动邀请马秀英到御花园里散散步。

月色很好,稀薄的云片像一片片鱼鳞贴在月亮的四周。

侍从们打着灯笼跟在他们后面。

几天前马秀英派人去达兰的家乡走了一过,她告诉了朱元璋一个消息,达兰并非被陈友谅掠去的,而是自愿入宫。

这令朱元璋很惊讶,这与达兰自己的说法大相径庭啊。

马秀英提起很久远的一件事,在陈友谅攻占庐州那年,朱元璋差点杀了达兰全家。罪名是资助陈友谅兵饷,是陈友谅派兵劫了法场,而去搬陈友谅救兵的正是达兰。

朱元璋说:“她是为了报答陈友谅才去跟陈友谅的?”

“这就得问达兰本人了。”马秀英说的至少不像从前她自己说的,是被陈友谅掠去的。

朱元璋明白她的意思,达兰有可能是为陈友谅复仇,而报复的手段是用他的遗腹子篡夺大明江山?真是这样,这太可怕了!

马秀英也说不好,是凭直觉,她又说,但愿这只是猜测。

阴郁的眼神出现在朱元璋眼中。

马秀英提到,胡惟庸应当知道达兰的来历。

朱元璋过去倒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他们过从甚密,是达兰在拉胡惟庸为奥援呢,还是胡惟庸想利用达兰做他的后宫眼线?这些他都怀疑到了,惟一他没有料到的是胡惟庸走得更远,他此时在巢湖边上的廖家,正在达成某种置朱元璋于死地的默契。

胡惟庸已经换上了干衣服。

廖永忠依然不放松警惕,很凶地望着胡惟庸,说:“你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胡惟庸说:“方才我说过了,我是帮你报仇的。”

廖永忠说:“我有什么仇?”

胡惟庸冷笑,廖永忠替皇上除掉了小明王,他才有机会当了皇上,朱元璋不但不感谢廖永忠,却把他当成一块心病,想杀他灭口,这仇还不大吗?

“你胡说。”廖永忠矢口否认,说他没杀过小明王,那是他的船被风刮沉了。

“那你装什么疯?”胡惟庸讥讽地说,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却装疯卖傻,躲起来受罪,不就是为了保住一条命吗?

廖永忠不做声了,他被击中了要害。

胡惟庸进一步说:“不过你放心,皇上那么精明,也没有疑心你是装疯,不然你活不到今天。”

廖永忠心服口服,又问有谁知道他是装疯?

“原来有两个人。”胡惟庸说,“一个是刘伯温,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我若想出卖你,等不到今天的。”

廖永忠推开门喊了一声:“上酒菜!”外面答应了一声。少顷几个下人鱼贯而入,搬来几坛子酒,还有几盘冷荤。

廖永忠打开了坛酒,倒了两大碗,二人端起来,廖永忠与他用力碰了一下,说:“干!”胡惟庸虽不胜酒也干了。

廖永忠抹了一下嘴巴子,说:“让我猜猜,你是有杀头危险了,想先下手为强,来找我当刺客?”

胡惟庸说,真人不说假话。他实在被皇上逼得走投无路了,这么多年来他鞠躬尽瘁,赤胆忠心,可现在是鸟尽弓藏了,朱元璋人越老疑心越重,从前起事时的同乡兄弟徐达、汤和早就淡了,他们都躲得远远的,后来帮他打天下的李善长现在也失势了;就是他大张旗鼓请来的浙西四贤又怎么样?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皇帝坟山的事,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把刘伯温抓了来,若不是郭山甫出来救他,刘伯温就杀头了。胡惟庸说:“现在,大明江山的大厦就剩下我替他支着了,他又要拿我开刀。”

廖永忠说他想不到今生今世还有报仇雪恨的机会。我们兄弟二人为朱元璋打江山使尽了力气,到头来命都不保。回乡隐居后,哥哥心里憋闷,得病而亡;他原本想了此残生算了,既然丞相找上门来,那也是天意,他表示愿效犬马之劳。

“仗义!”胡惟庸又倒了两碗酒,二人用力一撞碗,一饮而尽。

“说吧,要我干什么?”廖永忠说。

胡惟庸要他偷着训练五百亲兵,听胡惟庸号令,叫廖永忠进京时再动。

“好!”廖永忠说,人,现成的,巢湖旧日水寨里还有几百个弟兄,那也是他养着的,原以为用不上了,上天给了他这次机会。

从巢湖回来,胡惟庸见了朱元璋,添枝加叶地把大丰年的各种吉兆渲染了一气,朱元璋很满意。

回到府中,他立刻把涂节叫来密谋。

涂节说:“丞相淮北之行辛苦了。”

胡惟庸说:“替皇上办差,辛苦事小;辛苦而又受猜忌,就令人愤愤不平了。”

涂节说这几年皇上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容人了。在他眼里,谁都不可靠,谁都好像要抢他皇帝宝座似的。

胡惟庸说,那是因为他头上的皇冠也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他怕别人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涂节禀报,已按丞相的吩咐,把皇觉寺的和尚如悟找来了。

胡惟庸眼一亮:“怎么样?他愿意起来报仇吗?”

“那还用说!”涂节说,怕如悟揭他短,把人家舌头都割去了,他能不恨?

“他没了舌头,会说话吗?”胡惟庸问。

“能说,舌头短半截,说话呜里哇啦的,细听能听清。”涂节说。

胡惟庸不想见他。这种人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他让涂节告诉他等待时机,有用他的时候,会告诉他。

涂节奇怪,丞相不见他,又何必把他从皇觉寺弄来?

胡惟庸说:“当初是我考虑不周,你多给他点银子,送他回去。”

涂节答应了。他拿了银子来到和尚如悟临时住房,提着包裹推门而入,却没见到人,回头问跟进来的人:“那和尚走了吗?”

那人一指挂在墙上的褡裢,说:“东西在这儿,没走。”

涂节走过去,在褡裢外面捏了一下,哗哗作响,便伸手进去随便一掏,竟是一堆纸。他拿到桌上看,是一些写好的揭帖,上面赫然写着“朱元璋小人得志,忘恩负义,残忍成性,滥杀无辜”等字样。

涂节吓了一跳,心想,这是骂当今皇上的揭帖,如悟和尚怎么有这个?

没人能回答。

此时如悟正走在京师鼓楼大街上。

夜色昏暗,大街上只有几个糕饼铺子和茶楼、酒肆在营业,街上行人稀少,偶有五军都督府的巡逻兵骑马走过。

一个黑影贴着街旁房屋的墙根慢慢移动着。黑影见附近无人,便提起糨糊桶,用刷子迅速在墙上刷几下,再贴上一张纸,然后溜掉。

那正是从如悟褡裢里发现的那种揭帖。而贴揭帖的人,正是和尚如悟。

第二天早上,揭帖就呈现在华盖殿龙案上了。

早朝的时候,朱元璋铁青着脸,抓起龙案上的一把残破的揭帖掷到丹墀下,对众官说:“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御林军都是干什么的?一个晚上叫亡命徒贴了上百张揭帖?”

一个御林军指挥出班奏报,已全城戒严,正在搜捕凶犯。

朱元璋问群臣,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

没人敢抬头,没人能回答。

朱元璋问李善长:“李爱卿看不出来吗?”

李善长说:“文笔老辣,不是等闲之辈。”不知他是不是有意含混其辞。

胡惟庸说:“很像在逃的李醒芳的手笔,这里的章句也像他新刊刻的那本书,臣已送呈皇上了。”

“还是胡爱卿有眼力。”朱元璋痛责群臣无能,限令一定要抓到李醒芳,要举国严密搜捕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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