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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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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兰什么都没准备好,又没得到儿子那边的消息和胡惟庸的配合,她当然什么也不能做,只好曲意承欢,放出平生的本事,把朱元璋弄得神魂颠倒,几乎忘了心里的疑忌。

朱元璋开始不动声色地实施他的谋略,他故意长吁短叹,眉头紧皱。达兰问他什么事不开心,朱元璋说,天下太平,四海安定,本来没什么可操心的,但一想到他的身后事,总是忧心如焚。

身后事?达兰的那根敏感神经被调动了起来,她也故意试探朱元璋,说,这有什么犯愁的,太子克己复礼,为人仁而有德,那不是最令人放心的皇储吗?

朱元璋说,太子朱标是个绣花枕头,外边看着光鲜,里边却是糟糠。都是让那个宋老夫子给教坏了,满口仁义道德,弄成个女人心肠,乾坤真握在他手上,难保镇得住。

达兰心上一喜,马上问:“皇上是想废了太子另立吗?”

朱元璋叫她噤声,说他久有此心,但废长立幼,历来是皇家大忌,况且又碍于马皇后的面子,他下不了决心;他说达兰是第一个知道他心思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她泄露于人。

达兰说:“皇上把我看扁了,这样的话我敢说出去吗?”达兰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已经让朱元璋深为不快了。达兰不知朱元璋的本意,迫不及待地问朱元璋,一旦废了太子朱标,打算立谁为太子?

朱元璋在她粉颈上亲了一下,反问她:“爱妃你看呢?”

达兰再蠢,也不会太露骨。她娇羞又含有几分醋意地说:“皇上当然还会从马皇后的儿子里选了,还用问吗?”

朱元璋说:“那倒不一定,所有的皇子,都是朕的骨血,一视同仁,择贤者而立才服人。”

达兰进一步试探:“人家不都说燕王有皇上之风吗?皇上是不是看中老四了?”

朱元璋的戏做得很充分,天衣无缝。他说是有此意,老四干事果断,既有敢作敢为的一面,也有充满智慧的一面,但是——这个语气转折给了达兰以极大的希望,她太心急了,不等朱元璋自己道出“但是”后面的内容,达兰抢先说道,“燕王太跋扈了,不容人,他若君临天下,怕树敌太多,对社稷不利。”

朱元璋表面同意她的见解,心里却很反感,他有意沉默下来,不再开口。

达兰下地,又为他重新沏了一壶加了大枣的茶,捧给他,说:“总有十全十美的吧?也不能不选一个呀!就是都不行,羊群里总得挑出个骆驼来呀。”

朱元璋懂得,她是在暗示朱元璋说出朱梓的名字来。他故意不说,说以后再说吧,悻悻然地钻进绣龙罗被中想睡觉。

达兰好不失落,她鼓起勇气,又把睡袍扔到了地上,光着身子俯在了朱元璋身上,撒娇地说:“我就知道,皇上对我不行,都是虚情假意。”

朱元璋问:“何出此言?朕什么时候对不住你了?当初朕冒了多大风险,才把你接进宫中,又封了贵妃的呀!”

达兰说,这都是假的,如果皇上真对她好,就该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子以母贵呀。说到这里,她的泪水都下来了,嘀嘀嗒嗒地掉在朱元璋赤裸的胸脯上。

朱元璋心里涌起一阵厌恶感。他最恼恨做爱时掺杂权势和别的杂念,每次他临幸妃子宫女们,总要在上床前摈除杂念,只想美人好看的脸,丰腴的肌肤和性的吸引。

朱元璋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肤浅和无聊了。他猛地推开达兰,火愣愣地坐起来,对她大加训斥。朱元璋说:“收起你那非分之想,别说朕现在根本没有废立的念头,即使有,选一万个太子也选不到朱梓头上,这原因还用我说吗?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元璋无法控制他的暴怒,她的试探让他伤心,让他不能容忍,就是马皇后、宁妃,也没人敢这样张狂!

朱元璋临走时扔下的话更具有毁灭性。他明言,有御史告发朱梓,擅自设立私家军,如不认罪,他立刻削了他的封号。

朱元璋取消了在仁和宫过夜的打算,深更半夜闯了出去。

达兰犹如被人扔到了荒凉的、阴冷的、危机四伏的深涧,六神无主,欲哭无泪。她甚至后悔,方才在朱元璋翻脸时,为什么不拔下墙上的剑一剑刺死他!

朱元璋悻悻地走后,达兰好一会儿才从惶惑中醒过神来。她绝望了,她知道,不管她多么妖冶,多么会俘获男人的心,也都无法改变朱元璋了。他那“废长立幼不可行”的说法并不是真心,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例子,他是从心里往外厌恶朱梓,他已猜到朱梓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只不过碍于脸面引而不发就是了。

这样看来,若想让儿子夺得江山,那只有夺取,而不是和平的继承!

就在达兰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又一个霹雷在她头上炸响了。胡惟庸告诉她,朱元璋不知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在他面前说,如果查实了朱梓私蓄兵马一事,就要废了他。

达兰并没有说出她在床上求朱元璋日后禅位给朱梓而惹怒了皇上。她不愿受胡惟庸的申饬和奚落。

胡惟庸带来的消息把达兰逼到了破釜沉舟的境地,她已没有回头路了。下一步等待她的是什么,已可想而知,儿子朱梓被褫夺王的封号,她自己被打入冷宫,不但他母子替陈友谅报仇、夺取皇位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许连普通人平安无事的日子也不可得了。

达兰的个性是火暴的,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必须抗争,哪怕代价是鱼死网破。她明白,她除了儿子,没有可以借用的势力,大臣中没有,后宫里也没有,惟一抓在手上的只有胡惟庸,好在他是个举足轻重的丞相。

达兰尽力使出女人缠绵的本事,把胡惟庸弄得神魂颠倒,然后趁机要挟他倾其全力助自己一臂之力。

她小看了胡惟庸。即使他看上去那么投入地与达兰颠鸾倒凤的时候,他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时准备对付达兰的各种招法。这一次,达兰也不隐晦了,公然摊牌,说要找个机会在酒里下毒,毒死朱元璋。

胡惟庸虽然知道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却也没料到她这样歹毒,她敢想到弑君,他确实吓了一跳,吃了一惊。

胡惟庸知道自己不能反对,那他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她会在临死前把自己当成个垫背的。他试探地告诫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出此下策的,因为,杀了皇上,你自己也同归于尽了,那么多大臣,那么多兵力,那么多皇子,都会群起而攻之,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别想溜掉。”达兰冷笑,她紧紧抓住胡惟庸不放,“怎么叫没人?你不是人吗?”她说,胡惟庸经营这么多年,朝野内外,到处是狐群狗党,可以说是堂上一呼,阶下百诺,只要胡惟庸肯全力扶持朱梓登大位,谁反对也是枉然,想动刀兵,也是自取灭亡。

你能说达兰说的不是实情吗?她倒很会抱粗腿。胡惟庸心头在暗暗打鼓,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了,从贼是死路一条,跳下水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胡惟庸在万死中也会觅一个生存的空隙,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在达兰近乎失去理智的时候,胡惟庸不能与她针锋相对,只能顺着她的意志办。

达兰于是布置胡惟庸开始调动军队,配合朱梓杀向京都的亲兵,只待朱元璋一死,立刻杀入京城,扶植拥戴潭王承继大统,并可以马上号令天下,再有哪个皇子起兵,那就是谋反,便可讨而诛之。

胡惟庸都答应下来了,达兰怕他是敷衍自己,又勒令几天后把他能节制的大将们集合到胡惟庸的外宅里,她要认定并训话。

这可让胡惟庸为难了,但他眉头没皱一下,答应下来。

达兰这才高兴了,她眉飞色舞地把她谋刺朱元璋的计划说了出来。

原来九月十八是朱元璋的生日,万寿节是举国同庆的日子,朱元璋要接受百官、万民朝贺,分不开身。达兰准备在万寿节的前一天请朱元璋到她的仁和宫赴家宴,只要他肯来,这一天便是朱元璋寿终正寝的大限。

胡惟庸说就怕朱元璋不肯去,特别是达兰已经表达了废长立幼的意思后,朱元璋出于气愤也不会去。

达兰却显得很有把握。她问胡惟庸,你还没领略我床上的功夫吗?她说朱元璋只有在她这里可以忘情,达到消魂的地步,不怕他不来。

胡惟庸暗暗叫苦,他现在不也成了被逼着喝毒药的武大郎了吗?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

把达兰悄悄送回宫里之后,胡惟庸没有马上回相府去,他在外宅里躲了一个整夜,冥思苦想,觉得自己如同落在井里的人,左右碰壁,沉下去便要溺死。

其实,他也愿意达兰和朱梓能够成功,换上一个稚嫩的新皇帝,胡惟庸当然就是八千岁、太上皇,同样是丞相,那是不一样的。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而朱元璋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自己随时会被他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是,达兰有这个胆魄吗?天助她吗?

胡惟庸至少是希望坐山观虎斗的,但达兰不容许他作壁上观,不容许他当墙头草,这就很为难了。

第八十八章

万寿节与砒霜没有内在联系,想兵不血刃改朝换代的梦想最终灰飞烟灭,达兰倒在了第二个同床异梦的男人刀下。

两天后,达兰又到胡惟庸的外宅来等胡惟庸了。一散朝,他的心腹递上了一个信儿,说:老家来亲戚了。

他的头轰的一下涨得有笆斗大,这是他与达兰私会的暗语。

这样频频幽会是很容易坏事的,朱元璋的耳目极多,他本人又多疑。他在皇觉寺当和尚和起事之初,靠的是同乡、放牛的朋友徐达、汤和那些人;后来想要攻州夺县出人头地了,靠的是李善长、冯国用;称王后又靠刘基、宋濂这样的大贤出谋划策;当了皇帝后,他又偏听胡惟庸的。但近来胡惟庸发现他渐渐谁都信不着了,似乎与他一起受戒的小和尚云奇才是他真正不须防备的心腹。是啊,也有道理,一个浑浑噩噩的小太监,没有死党,没有家庭后盾,没有欲望,他是安全的。

发昏当不了死,他还得去见达兰,她交待的使命,胡惟庸根本没做,正不知怎样与她周旋呢。

达兰显得很兴奋,脸都涨得发红了,她也不问胡惟庸的诺言兑现得怎么样,只是向他宣告,朱元璋早消了气,答应九月十七万寿节前夕在仁和宫过,达兰连宫中舞蹈都安排下去了。

胡惟庸不动声色地听着,他在想,这里面是否有诈?朱元璋会不会疑心到达兰?已经要夺潭王爵位了,又这样破格对待达兰,是福是祸?

见他愣神,达兰说:“不过,砒霜还没有弄到,你给我弄来,明天派人来取。”

胡惟庸的脸都变灰了。这女人,竟然毫不放松地把他牢牢地拴在了她的石榴裙上了。一时好不后悔,当初为了进身,舍生忘死深入敌营,把达兰这个绝代佳人弄出来,献给朱元璋,没想到天报应,到头来自食恶果,达兰将把他一起拉入坟墓。

见他神色不安,畏首畏尾的样子,达兰又纵声大笑起来,她说:“看把你吓的!你不过是个秦舞阳而已,一上阵吓尿裤子了!砒霜我早有了,足够药死十个朱元璋的了。”

胡惟庸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不能当孬种啊,忙问要他干什么。

达兰说,朱梓已得到了她的指令,亲率一支骑兵,晓行夜宿,将在九月十六日赶到东安门外隐蔽起来,准备与城内呼应,一旦弑君成功,胡惟庸指挥御林军在皇城动手,迎接朱梓入城,杀入皇宫。

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达兰说起来很平常,声音娓娓动听,好像女人在讲家长里短,说得胡惟庸汗毛发乍,脊背直冒凉风。

她这才问起胡惟庸的准备怎样了,胡惟庸想应付一下,便说正在秘密进行。

达兰火了,问他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想敷衍了事?

胡惟庸只得说,他可调动御林军,还有五个卫所的兵力,但因为人多嘴杂,不宜张扬,他劝达兰别让朱梓大张旗鼓来京师,化上装三三两两分批来才不会打草惊蛇。他又想出个好主意,一旦杀了朱元璋,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然后假传圣旨,宣潭王进京,甚至伪造遗嘱,让潭王继皇帝位,这不比用武力夺位更省事吗?反正已经捷足先登,当了皇帝,谁再反,就是犯上作乱了,胡惟庸说他已着手草拟新皇帝即位告天下诏书了。达兰一听这才又高兴了,重复说事成封他八千岁的许诺。

胡惟庸什么也没干,既没起草告天下书,也没调动一兵一卒,这消息连他最亲信的陈宁,他都没露半个字。

一是胡惟庸没有最后拿定主意,不知道达兰栽下去的秧结出来的是成葫芦,还是瓜,他不能贸然地以身家性命相许。

万一达兰真的动手了,成功了,胡惟庸随机应变也来得及。他想的最多的是达兰败露了怎么办?这样的结局对胡惟庸的威胁最大,她的嘴不会那么老实,也不会撬不开,那他胡惟庸可就到了末日了,他必须避免与她一同沉到无底深渊。

正在胡惟庸犹豫不决的时候,这天早朝时,朱元璋接到了一件奏疏,看样子事情挺重大。朱元璋变得心绪烦乱起来,本来要议的事还有好几件,他也没耐性了,匆匆散朝。

朱元璋并没有让胡惟庸留下。胡惟庸在朝房更衣室里等了两个多时辰不见动静,怏怏出宫去了。

他心里有点发毛,忙打发亲信通过各种渠道去刺探,先是传来消息,朱元璋连续召见了包括徐达、汤和在内的武将,把太监全轰了出去。

随后达兰派人跑来告诉胡惟庸,说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朱梓的三千骑兵昼夜兼程,向金陵来了。

胡惟庸心里咯噔一下,不禁骂道,这娘儿们,女人到底是女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判断,令朱元璋坐立不安的必是这个消息。他对陈宁也没有说什么。

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胡惟庸这里的情报都是令人放心的,朱元璋那里很平静,仁和宫里整日里充斥着丝竹管弦之声,舞女们在排演祝寿的舞蹈,达兰亲自督演,朱元璋还饶有兴致地去看了两次。

胡惟庸心惊肉跳。朱元璋的水太深了,他难道是在不动声色地观看着一场阴谋的破灭吗?

胡惟庸又一次觉得背后直冒凉风,他好像感到了一把冷光四射的刀剑在他头上悬着,随时可以落下,而操刀的人正是朱元璋。

他肯定朱元璋是玩弄达兰于股掌之上,她还自作聪明呢。

怎么办?惟一的出路是割断与达兰的纽带,把她的阴谋和盘托出。只有抢在她下毒药之前出首,才能洗清自己,届时即使她咬住自己不放,也只能被看成是血口喷人了。可是,万一达兰成功了呢?万一激怒了达兰,她先咬他一口呢?他必须两头敷衍,以防不虞。

九月十七这天,达兰早早就起来了,督促着宫里的人大开中门,把喜庆的宫灯全挂了出去,寿诞大厅里有一个两丈高的巨大寿字,每个笔画都是由各种不同写法的篆书寿字拼写成的,一共九十九个,九十九在人们传统思维中是代表无限的了。

她刚刚得到消息,儿子朱梓的人马已隐藏在东安门外的几个村庄里,只等宫中消息了。更令她欣慰的是昨天胡惟庸来过,向达兰表白,他手中掌握着五万御林军,还有十万卫所的军队,足以定乾坤。达兰周身的热血不停地往头上涌,她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但她认定是幸福、成功的喜悦使然。她仿佛已看到了令她炫目的场面,在百官地动山摇的万岁声中,穿着皇帝衮冕的不再是朱元璋,而是她的儿子朱梓,也许那时该姓陈友谅的姓,叫陈梓了……啊,不能性急,那会坏事,胡惟庸不是一再嘱咐她吗?朱梓当了皇帝,也暂时要姓朱,以免天下大乱,等到四梁八柱稳如泰山了,再把朱元璋皇子们一个个剪除,也就水到渠成了,到那时国号改成大汉,也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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