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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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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对不起天下人,也对得起他王禀!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更不用说,童贯还代表隐相许诺,允许他出镇河东,不在汴梁这坛表面光新富丽的死水潭里面再待下去了!

伐燕战事,王禀一直跟在童贯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往日还算是有章法有气度的童贯完全为私心所左右,再加上年老暮气。将好端端一场伐燕战事折腾得七零八落,一场大败接着一场大败,一场丢脸接着一场丢脸。几万西军健儿抛尸敌国,西军上下志气消磨。而女真强敌在侧,在燕地每一刻,从辽人那种绝望挣扎的感觉中都能体会到,这个新起大敌到底有多么强悍!

跟随童贯,王禀能将之名也受到彻底打击。别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都以为他这个血战里面厮杀出来,和青唐蕃部死战过,和西贼死战过,和据有八州起事的方腊死战过,一路都是靠着实打实军功升上来的重将,仿佛就是靠着对童贯溜须拍马才到如此地位的!

正好同时,又有一个萧言如彗星一般突然经过,闪耀在每个人面前,虽然得的是文臣出身,却将其他大宋武臣比得都抬不起头来。一番奇迹一般的功业,除了让大宋武臣丧气之外,真正有心人却鼓起了不服输之心,萧言南来之人若此,俺是大宋世受国恩之辈,岂能不如他?

可惜这样的人实在太少,王禀却偏偏是其中一个。

自己转领环庆军,得了马扩这般得力有为助手。随同萧言一起南下入卫汴梁。憋足了心思就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为国出力,洗刷此次伐燕战事当中落下的名声。他还指望,自己一旦有功,说不定还能具本保自己的恩主童贯,让他能复归汴梁。阵虽然是上不得了,也还有差点败坏伐燕战事的大罪,但好歹为大宋守边这么些年,多少有些功劳。也该当有一个荣养善终的日子。

可是才回都门,就有恶心事迎面而来。在献捷仪式上,就有大有权势之辈竭力抬高自家环庆军,想压倒真正立下血汗功劳的神武常胜军。要知道这不是赏识,这却是侮辱!

献捷仪式上,纵然环庆军占了全部便宜,其实王禀以降,但凡略有点廉耻的,无不觉得灰溜溜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们凭什么大摇大摆的居于神武常胜军前面?但是为将来在汴梁能安居计。也为了多少能做一番事业计,王禀和马扩以降,还都是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王禀觉得深以为耻。神武常胜军在这般压迫之下,仍然意气昂扬,层层叠叠灵牌居前,无数勇士在后。献捷君前,这深沉厚重威武处,生生将王禀一众军将,连同那些环庆军士卒,比成了小丑!

经此一事,王禀入都以来,就深居简出,耻于见人。花了大气力来整顿环庆军。这支败军虽然底子远不如屡战屡胜,士气昂扬的神武常胜军,但是在纪律严整上,因为王禀马扩几乎吃住都在营中,还是远胜三衙那些还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军队的禁军各部。

在都门这些日子,王禀也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他就是再不交接,军中地位摆在那里,又是汴梁土著,还是有不少亲朋故旧的,一旦拜访详谈,这汴梁风光下隐藏的一切却越看越是让他心寒。三衙禁军之废弛,都门贵人之豪奢,官家之轻率,三司用度之窘迫,朝中党争之烈,用事之人之私心,全都超过了他在汴梁之外最恶劣的想象。

最让王禀受不了的是,居然朝中大为有力之辈还不肯放过他。还想以他来压制萧言,想让他领掌三衙禁军的武臣高位,主持——至少有相当权力来主持整练三衙禁军事,让萧言彻底不得出头!

这番烂摊子,自己如何能整练得好?再强的兵马,在这汴梁城中久居只怕也要废了。而且萧言这等有功之臣,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他?难道党争之烈,就能这般不顾一切?连做人的底限都不讲了?

自己如果就这般爬到萧言头上,为他们的帮凶,还不如宁愿在燕地战死拉倒!

王禀已经打定主意,绝不搀合这混水当中。就算是汴梁城中,也是不能长远带下去了。要做一番事业,必须离开这汴梁城。他的目光早就转向一处地方,正是大宋河东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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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开国以来,辽人边患方殷。那时河东之地,还是北汉盘踞。从河东山地居高临下出来,轻骑几乎是十余日之间就能直抵汴梁城下。加上北汉连接辽人,虽然只有区区十二州的地盘,加上地方也贫瘠穷困,却一直是汴梁立朝的中原政权的最大隐患。

这个局面其实在后周就已经形成了,正是因为河东这等高屋建瓴,虎视汴梁的态势。才必须在汴梁集结足够的中央直属部队。虽然在南面的对手更弱更富庶,打下有更大的好处。但是就是河东一地,牵扯得后周一朝只能对南面做持续时间甚短的打击。打完之后,等不得渡过长江攻灭敌国的迁延,就得赶紧抽身回头,防备河东之地可能敌人南下。在辽人得燕云形胜之地,辽人卵翼的河东北汉政权居中原高处。这定都汴梁的中原政权其实就处于最大的战略劣势当中,对手随时可以直扑都门之前。

后周传承到了艺祖手中,这战略窘境还未曾稍改。虽然艺祖定下了先南后北的战略决策,但是执行过程当中,一半是提心吊胆,一半是靠着运气。南唐大国,也算是还有强兵,轻易纠缠不得了,就只能看着什么时候机会恰当,先消除南面南唐的羽翼。曹彬伐蜀,朝中上下全都提心吊胆,生怕大军在蜀地崇山峻岭当中迁延时日,都门空虚被南北两大敌国再加上一个实力远超大宋的辽国所利用,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结果蜀国那时候实在太烂,蜀后主上下全都不堪。伐蜀战事,两三月时间内就告成功。这对才开国时候的大宋是喜出望外的事情。赶紧就将伐蜀大军撤回来,而且对蜀地一切还都算是镇之以静。蜀地丰富的财赋输入汴梁之后,开国大宋底气算是厚了一些。但仍然没有轻举妄动,荆湖乃至南汉等小国,都是在自家内乱,最便宜的时候才以大军出动,以短促猛烈的攻势一举灭国。为什么不敢摆堂堂之师,就是不敢打持久战,背后河东连同辽人钉在那里!

等南唐羽翼剪除干净,南人丧胆,南唐上下再无抵抗到底的决心和勇气,大宋才轻易攻灭了南唐,完成了这先南后北的战略的第一步。接着就是剩下几个南面小国望风内附的事情了。

大宋开国,并不是象别人所想的那样摧枯拉朽,反而是从头到尾,都是如履薄冰一般。靠着三分运气,才成就大业。开国艺祖为什么对亡国之君那么宽厚?曹彬攻灭南唐更是秋毫无犯?原因就是不敢激怒那些被灭国家统治阶层和百姓的愤怒,在南面陷入持久战。河东北汉和燕云辽人压迫,倒是大宋的战略态势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等河东灭了,大宋战略态势至少好转了一半,政局稳定了,接位的赵匡义还不是该毒死的毒死,该抢别人老婆的抢别人老婆,一个都没放过。)南面平定,大宋元气培养一些,整个大宋迫不及待的就去夺回河东之地。原因无他,这个地方实在太重要了。辽人也次次来援。和大宋开国精锐之师在河东崇山峻岭当中死战。什么叫战略要地,这就叫战略要地!

大宋是哥哥没打下来弟弟接着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攻灭了北汉一国。想起这么一个小小地方对后周大宋两个王朝的巨大威胁,赵匡义干脆拆平了天下雄城太原了事。

而大宋在攻灭河东之后,战略态势就顿时好转。在西夏还远远未成祸患的时候,立刻就对辽国占据的燕云之地发起了持续攻势。试图一举改善大宋战略窘境的全局。而辽人也只有被迫转攻为守,虽然因为赵匡义太不争气,连番战略决断全部出错。辽国那时也颇有几个牛人,让本来可以功成之局惨遭失败。可宋人牢牢占据河东之地,随时可附燕云侧背,让辽人就算澶渊强盛的时候,也只能从河北入寇。最后更是河北也次第建立起来的防御体系,终于和辽人相持住。

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就是说明河东此处军镇的重要性。在宋人拿下河东之后,在那里设下了重兵布守,仅仅骑军就有四万有余。辽人曾经入寇河北,却少有能踏足河东一步的。

但是到了此等末世,河东军镇,已经荡然无存。在辽人自己已经衰弱的时候,自然还敷衍得过去。但是现在女真锋锐正盛,兵锋已经占据辽人云内诸州。直面河东。这里要是还空荡荡的门户大开,将伊于何底?

燕地是萧言和西军建功立业的地方,现在还有人马留守,和朝廷扯是不是要回镇陕西诸路的皮。这里的事情和王禀不相干,至少那里还有防备力量,而且他也绝对插手不进去。那么最好的建功立业,为国效力的所在,就在河东!

在真实历史上,河东地方,也是抵抗女真灭宋一系列战事当中打得最为残酷激烈的地方。第一次女真南下,河东守住了。女真兵马孤军深入,转了一圈,汴梁将城中财货搜刮一空供应女真,这些胡虏便回头了。

第二次女真南下,河东没有守住。西军纵然还有些人马存在,却因为河东之地也可以直接威胁陕西诸路,这些西军余部不敢也不肯轻出。让汴梁就再没有可以指望的援军了。两路女真军马在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的绕帅下合流于汴梁城下,北宋灭亡,靖康之耻,就成为了民族历史上永远抹不去的惨痛回忆。

而王禀,在真实历史上,也就战死于河东太原。

而此刻王禀,就看中了河东!

这个计议,他反复和马扩筹商过。马扩也早就为这汴梁城中光鲜之下腐臭的气息而完全耐不住了。再说他又何尝愿意为别人所利用去压制萧言?当下就全力赞成王禀的盘算,也竭力利用他那一点微薄的关系和影响力想让环庆军早日出镇河东。

可是此事哪有这么容易的。不用说有心人还想留着王禀用来对付萧言了。一切努力都是石沉大海,反倒是不断有人试探王禀能不能为他们所用,出镇三衙,彻底将萧言赶出汴梁,甚或栽他一个什么罪名,将他远窜琼崖或者沙门岛去。

王禀也有些意气消沉起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对这些引诱拉拢明示暗示都视而不见,只是埋头在自家环庆军营中,约束手底下军将不要被引出去和神武常胜军生什么事端。

也当真有人打过环庆军那些军将的主意,可是环庆军毕竟不是三衙禁军,是在燕地打过仗的,知道神武常胜军厉害。而且但凡是真正见过血的军将士卒,对曾经在一个地方作战的袍泽都有几分香火情。而且那些军将也都不傻,自家将主下令,那听从是没法子。自己贸然行事,王禀不是轻易糊弄得了的统帅,以后还怎么在王禀麾下效力,自己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就是调出环庆军,还不是在三衙当中任职,可是萧言现在却和三衙禁军将门世家,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也似!当下一个个也都装聋作哑。

对王禀这里使气力的人都快绝望了,直到今日,才等来了王禀恩主童贯的书信,而且梁师成以他的身份,居然亲临,来说服王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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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府节堂当中这一片死寂持续了半晌,突然才为王禀深深拜下所惊动。

“梁宫观,吴枢府,宇文学士,此事如何能济?王某力薄任重,但请去位,实不敢再尸位素餐,居于一军将主之位。还望成全!”

吴敏本来是满怀希望的看着王禀,等他慨然允诺的。今日梁师成到来,先找的他密谈,私下已经有所许诺。吴敏心顿时也放宽了许多。也对这个事情上心起来,临去位的时候,做得越周密越妥善,就越是得隐相欢心,将来自家回转汴梁也就更加的容易。

却没想到,这些从燕地打完仗回来的军将,都是这般死硬。童贯亲笔,恩府先生亲临,居然还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口。萧言就恁般对你有恩,让你这么死死保着他?

要不是他这个枢府实在无能,汴梁天子脚下一个禁军军将都使唤不动,也不用来看这王正臣的脸色了!

王禀开口说完,他顿时就是冲冲大怒,拍腿站起:“枢府节堂,岂是你放肆的地方?这号令,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梁师成也是恼怒,对付萧言,竟然处处不顺。这十余年来对他来说都是少见罕闻的事情了。王禀称他宫观——梁师成实在差遣是提点宫观,但是提点的实在太多,只好以宫观一名笼统代替了。而没有隐相恩府先生的叫上一通,让他的不爽更是增添了三分。

但是他比吴敏,自然有城府许多。当下只是一笑,并不说话。到他去开口胁迫王禀什么,那就太过于下作一些了。以梁师成身份,自然不屑于为。这些都要底下人效力的。

吴敏这般胁迫,是指望不上的了,还好有他一个看重的聪明人宇文虚中在这里。

梁师成踞坐在上,一副不动声色的悠闲样子,微微朝宇文虚中示意一下。宇文虚中端坐在下首,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来到王禀身前,亲手将他扶起。

自己参与此事太深,虽然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了这般模样,却也没有脱手可能了…………也罢,自己认定的事情总不会错,如此危难之机,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只要能上位用事,还有拨乱反正之机!

他将王禀扶起,诚恳的看着王禀双眼,温言道:“正臣,你莫不是还指望萧显谟有功之臣,不当如此。而且整军练军,萧显谟也有手段,整练禁军,以实都门。若得萧显谟实心效力,当收事半功倍之效?”

王禀看着宇文虚中,这文臣给他的印象极好。聪明而不浮躁,行事也踏实。对谁都是恂恂儒雅,不论什么身份都能谈上几句。当日护送他去燕京宣诏,两人交情并不算是很浅薄。当下点头,昂然道:“小人所想,正如宇文学士所言。”

宇文虚中一笑:“然则正臣有没有细思,萧言用事,这整练禁军事岂是轻易的?必然要寻奥援,寻靠山,这事情才做得下去。而他的奥援靠山何在?无非就是向老公相那里行,老公相初初复位,尚自谨言慎行,一旦羽翼完全,朝局还能如此平稳么?”

这句话背后意思,王禀如何听不出来。萧言就算能上位用事,现在可以当朝局大半个家的梁师成一党同样要疯狂掣肘,萧言要稳住地位,就要拼命向蔡京贴上去。蔡京万一结纳了,就是一场疯狂党争又拉开序幕。不仅整练禁军成不了事,朝局波荡得还要加倍厉害,不知道生出什么变化出来。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萧言上位?还不如扶植一个梁师成他们一党中人上位,蔡京也可以继续老实下去。朝局不至于更坏,多少还能做一点事情。

为大局计,也只有牺牲萧言这等有功之臣了。

宇文虚中犹自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如今之计,平稳就是福分啊…………”

王禀垂首不语,宇文虚中说得实在,顾虑也不能说错。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一个立下平燕大功的功臣,怎么就要招致如此对待?如此危局,正当鼓动人人效死力,才可维持。这般下来,将来谁还肯为大宋死战?

宇文虚中看着王禀稍稍放软了脸上绷紧的神色,心下苦笑,嘴里却还在款款而言,每一句都说在了最正大光明的道理上。

“枢府亲下调兵札子,你身为大宋军将,抗命不避。这又是什么道理?军中自有阶级法,大宋自有上下法度。纵然现在总有不遵法度之辈,学生浅见,正臣兄却不是这般人…………枢府对禁军已经是投鼠忌器,然则连环庆军都调遣不动,怎么还能放心环庆军出镇于外,坐镇于河东要地?”

王禀抬头看着宇文虚中,宇文虚中温和微笑:“此次事了,学生说不得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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