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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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胡景翼，许多和胡景翼一样，立志为强国之路而奋斗的知识分子观念也在悄然的变化。

“很幸运，我于民国历9年8月15日，在东北奉天城亲身经历了东亚近代史上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阅兵。在这次阅兵仪式上，我看到了中国最为现代化的一支军队，他们的武器并没有欧洲交战各国的先进，而且只是一群新兵，不过所有的士兵都有着良好的精神面貌和高昂的战意，他们有自己的信仰。这些士兵赢得了百姓的拥戴，这点在中国是极其少见的。”

“在这遥远而神秘的国度，有着入土为安的说法，就是将死去的人好好安葬。东北的统帅叶重，一个三十岁年青而富有朝气的人，在奉天城南，建有一座大型的阵亡士兵公墓，中国人把他叫做国魂祠，意思是国家，民族的灵魂。代表了生者对死去士兵的敬意。阅兵仪式后，这些士兵还有他们的统帅在士兵公墓前一起宣誓，将反抗日军的入侵，为自己生存的权力和自由而战，在这场宣誓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意识在这群士兵还有东北的民众中觉醒。衷心地希望他们能赢得这场正义的战争。”志愿者美国记者茱莉如是在报导中写道。

阅兵仪式结束，19师，20师连夜开拨沿南满路北上，将抵达黑龙江，直面日军自海参威而来的兵锋。剩下的除了黄维国自边防军改编过来的24师和胡景翼的靖国军，李安群混成旅直接调往大石桥一带归于第二军建制外，为了不增加大石桥一带的补给困难，21，22，23三个师由于新编不久，战斗力不强，则暂时留在奉天继续加强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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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9年8月末的黑龙江已经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两岸逐渐变黄的树叶让人威到秋天的气息。相比起黑龙江省东部的战云密布，黑龙江里也是局势紧张，若是能打垮这支舰队，日军则能沿黑龙江进入松花江水道，直插黑龙江省的腹心地带。

哗，哗，十几艘战舰破水前行。

“凌司令，五里外发现白俄的舰队。”余则在舰上一路小跑，来到凌宵身边道。

“嗯，冲上去，包围白俄舰队！”

“这些中国的军舰又想干什么？”罗斯克拉夫看到快速追赶过来的江防舰队一部，忍不住咒骂起来，上次在庙街，黑龙江江防舰队在日本的炮舰威胁下救出陈世英一伙人之后，罗斯克拉夫便明白江防舰队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平时在黑龙江都是绕着走。却没想到此时凌宵的十余艘军舰仍然会气势汹汹地扑上来。

罗斯克拉夫的舰队现在也有10艘炮舰，数量上并不比凌宵带过来的军舰差多少。不过看到凌宵那达到一千吨左右的座舰时，罗斯克拉夫彻底打消了抵抗的心思。

“罗斯克拉夫上校，自从在庙街一别之后，我们又见面了。”陶经武此时的俄语已经熟练了很多，一脸笑意，从容不迫地登上了白俄的军舰。

“陶先生，不知道我有什么触犯贵国军舰的地方？”罗斯克拉夫此时脸上看不出丝毫怒色。

“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我们东北正在和日本人开战，为了避免你的舰队给日本人运兵渡河的情况发生，我们需要接收你的舰队。”陶经武直白地道。

“这，陶先生，你们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罗斯克拉夫身边的谢切米尔瞪着一双眼睛道，如果不是被人拉着，此时恐怕已经咒骂出口了。虽然眼下已经是乱世，不过靠着这几艘军舰，在俄国沿岸多抢几次，生活还是维持得下去的。

“你们的谢米诺夫长官已经再次被赤俄军队击败。白卫军很快将成为历史，日本人想要在海兰泡渡河，只能依靠你们这几艘老式的炮舰，当然，还有一些收集过来的渔船。一旦黑龙江的战争打响，你们必然会沦为日本人的炮灰。”陶经武丝毫不在意谢切米尔的愤怒，接着道，“如果我是你们，早就已经扔下了炮舰逃到东北，或者更南边的地方。而不是成为奉日战争中的牺牲品。日本人不是万能的，他们在奉天已经战死了几万士兵，仍然无法获得胜利，在黑龙江，日本人同样无法战胜我们东北军。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交出炮舰，或者，被击沉！”

“对了，如果你们选择主动配合，你们，还有自己的家人，将会在东北获得一定数量的土地。而且将像其他已经南下的白俄一样，获得东北的庇护。”末了，陶经武又加了一句。眼下东北地广人稀，从关内过来的难民无法满足东北在人口上的需要，而且东北从俄国原来的领土上占据的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需要人去填充。

“我们真的能获得土地，并获得东北的庇护？”当下有几个白俄军官有些意动地问道。

“当然，我以东北最高统帅的名义向你们保证。眼下有很多白俄人在东北被雇佣，你们原来沙俄时期的贵族到了东北之后，开设了不少的饭店，工厂，戏院，只要运气不太差，把地卖了，找份工作也不是件难事。”

“请您稍等，我们需要商量一下。”罗斯克拉夫将几个部下召集到一起，很快向陶经武回复道，“尊敬陶先生，我们愿意将炮舰交给东北，不过我们需要一定的时间将自己的家人运送到黑龙江，请您务必宽限我们三天，不两天就够了。”

陶经武摇了摇头道，“不时间太长了，眼下我们和日本人的大战已经开起，与日军舰队近期也会决出胜负，这次来的凌司令官必须尽快赶回去参加战斗。”

罗斯克罗夫一咬牙道，“作为取信东北的条件，我愿意将日军最新的动向透露给你们，他们最近在阿穆尔河沿岸收集了大量的渔船，准备作渡江之用，我可以安排人带你们的舰队过去。”

“很好，若是真的摧毁了日本人收集的渔船，你们将会获得东北额外的奖赏。那么现在你们每条军舰上都留下几个人做为人质吧。”

“快，快点。赤俄的大军马上便要打过来了，必须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罗斯克拉夫回到海兰泡之后，便让部下大摇大摆地将家人聚集起来，一起登上炮舰，谢米诺夫被图哈切夫夫基的赤俄军队打得节节溃退，大量有些地位的白卫军拖家带口地朝东部撤走，在这种氛围下，罗斯克拉夫利用自己的职务给亲属行个方便也就没什么好奇怪地了。

几队日军稍微过问了一下子后，便没有再多管。于是十艘白俄老式的炮舰载着600多白俄水兵，以及两千多余亲属，又在海兰泡码头补给了一批物质，才慢吞吞地驶了出去。

在夜色的掩盖下，这些白俄登陆到了海兰泡下游的爱辉镇小个破旧的码头，当地的县长王佳敬亲自赶来安顿这一批白俄时。凌宵已经带着舰队再次向海兰炮的方向驶去。

有了罗斯克罗夫的指引，很快找到了海兰泡上游，被日本人搜集起来的将近两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渔船。

此时江面上的巨大黑影和锅炉的轰鸣声已经惊动了岸边巡逻的日本士兵。

“敌袭，敌袭，支那人的军舰！”巡罗的日本士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了起来。

“呯，呯…。”步枪，机枪的声音适时响起。不过这些轻火力除了能给军舰上的士兵带来些麻烦外，根本无法对军舰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沙俄以前在军舰上还是下过不少功夫的。凌宵的座舰并没有换成龙江级的驱逐舰，在这种内河航道，之从前伯力抢过来的俄国军舰现在的江勇号，排水量达到956吨，120mm　双联装炮4座。最大航速10。5节，6挺机关枪，后来被改装成了东北造的七九马克沁。75mm炮2门，20mm　机关炮2门，这样的火力配制在内河中打起来，也不会输给龙江级驱逐舰。当然，一旦到了海里，凭借龙江级驱逐舰高达35节以上的速度，这些内河炮舰也只有挨打的份。

“轰！”灼热的炮弹打在河岸日军火力最密集的地方，这些军舰仿佛一座座移动的火力堡垒，连续几次齐射之后，岸边的码头已经化作一片火海，那些漂浮在水面的木质渔船纷纷开始燃烧起来。

岸边的日军火炮奋勇的还击着，不过在十几艘军舰的舰炮之下，难免显得有些中气不足，要知道日军在占领了俄国远东之后，对付那些缺衣少弹的赤俄游击队，只用一些少量的山炮就可以了，携带重炮不仅不方便，而且还会严重耽误日军追击残敌的速度。所以那些重炮大多都已经撤回到了日本国内，此时最大口径也不过三八式75mm的山炮，或者野炮。比起军舰上120mm的舰炮差了不止一点点。

凌宵指挥军舰炸毁所有的渔船之后，又炮击了海兰泡，给日军留下一副烂摊子让东北的士兵接收了俄国的十艘老旧炮舰，负责巡视这一带的河段，防止日军渡江。这些炮舰虽然老旧，不过对付日军运兵的渔船还是足够的。

安排好这些事务之后，凌宵便带着舰队一路东返，去与江防舰队大部汇合，一起阻击大有西侵之意的日军舰队。

第四卷　第298章　江面之战

为了照顾到西面，防止日军渡河，此时的黑龙江江防舰队已经从明月岛移到了同江一带。

一大早，沈鸿就到了码头上，正好凌宵也在。

“原来成章兄比我还要早，怎么，睡不着？”凌宵率先打招呼道。

“哪里睡得着，现在日军在奉天难有寸进，才把目光放到黑龙江来，何军长虽然几次想要出击，不过在我们这些海军决出胜负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个黑龙江的目光都放在我们和日军舰队的较量上，重任在肩，不敢有丝毫懈殆啊。”沈鸿烈叹道。

“是啊，走，一起去看看吧，日军想要渡江，首先他们的炮舰就得从三江口这边闯过去。”凌宵和沈鸿烈同为陆士生，也是有同学情谊的。

两人一起登上军舰，视察三江口这一片江域的防御情况，看看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凌宵摸了摸下巴道，“三江口这里江面太开阔了一点，日军最近又补充了几艘炮舰，在数量和火力上不比我们弱，我看不如将防御的重心再向东北移一点，到鼻心通和南北通那些江心岛一带布防。那里江面窄一些，让日军军舰的数量优势发挥不出来。”

“想法不错。”沈鸿烈正要将目光收回来，准备同意凌宵的看法，不过看到江边的一片杂草丛生的沼泽，顿时心头闪起一个念头，“不过我倒是另外有个想法，你看江边的那处沼泽。”沈鸿烈指着江边浅水区一片杂草丛生的地带，秋季已至，不过那些杂草却是挡住了人的视线，看不清楚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像那种浅水区是藏不了炮舰的。

“成章兄的意思是？”凌宵有些狐疑地看着沈鸿烈。

“你说要是我们藏一到两艘驳船到沼泽里面去，上面架上几门大炮，事先详细的测准距离，安排最优势的炮手，我们的江防舰队和日军舰队交手的时候，那几门大炮出其不意地开火，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沈鸿烈突发奇想地道。

凌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看可以，完全可以。”

既然想到了，沈鸿烈马上安排下去，不过将一艘平底的驳船拖到了沼泽当中，又在船上架射了三门120mm的舰炮，经过一番精心布置之后，即使沈鸿烈和凌宵等知道内情的人，用望远镜片去，也看不到其中的内情，更别说远道而来的日舰。

“支那和俄国的土地当真是广亵无比啊，如此美丽而富饶的土地可惜不属于帝国。”次日藤田尚德率着日军的舰队一路西进，看着美丽的日出，江面上淡淡的雾霭，不由感慨道。几乎每个日军高官几乎都会有这样的感慨。

“不久之后，战胜的帝国便将会获得这片土地。”米内光政面色坚毅地道。

藤田尚佐摇了摇头，“不，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英美不会满意帝国独占俄国远东，道理是相通的，更加不会满意帝国独占支那东北。就算此次能够战胜，帝国也许能获得更多的租界，还有铁路，不过却无法彻底拥有这场土地。奉天的阅兵仪式你听说过了吧，东北的战意高昂，击溃敌军容易，不过想彻底消灭在英美等国支持下的几十万东北军，很难。我不明白帝国为什么会出如此大的代价进攻东北，倘若是将与东北作战的六个师团增调到俄国远东，我们所遭遇到的绝不会是眼下这种两难的局面。”

“好了，藤田君不要多想了，眼下我们该思考的是如何消灭掉东北的江防舰队。不将这支水上力量歼灭掉，黑龙江的战争很可能又会像奉天那边一样僵持下去。”米内光政道。

“支那军的炮舰都是从原来沙俄伯力抢过来的，性能老旧，只要稳打稳扎，吃掉这支舰队是不会有问题的。”藤田尚佐道。

民国9年，（1920年），10月2日清晨6点23分，日军舰队合计34艘军舰闯入同江三江口的江面上，与黑龙江江防舰队正式遭遇。

由于日本已经开始批量建造最新式的峰风级驱逐舰，1911年下水服务的海浪级驱逐舰已经开始显得过时，因为此次在黑龙江的作战需要，海风号，山风号两艘驱逐舰已经经过改装，安装上了2座152mm双联装炮。原来的2座单装120mm舰炮也同样改成了双联装。另外还有5座76mm的单装炮。这样的火力配制在黑龙江上可谓是犀利之极，也可以看出日军对此次江面作战的志在必得。

日军的34艘军舰中，排水量一千吨出头的只有海风号和山峰号两艘。另外还有排水量900到1000吨之间的炮舰5艘，700…800吨的6艘。总吨位达到2万4千吨以上。合计拥有152mm大炮16门，120mm大炮28门，100mm大炮24门，76mm大炮27门。

而黑龙江江防舰队，将原来俘获过来的19艘炮舰全部利用上，另外再算上陈世英的江享号，利捷等5艘浅水炮舰，还有4艘龙江级驱逐舰，合计28艘军舰。拥有120mm　大炮29门，105mm大炮28门，75mm大炮30门。无论是火炮的口径还是数量上均处于劣势。至于军舰的数量与总吨位也不及日军。这也是日军对江面作战满情信心的由来。

“陆军的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与日军打得天昏地暗，我江防舰队自成立以来，耗资数百万，历时三年。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今天我们便要替甲午海战中逝去的英灵一雪前耻。诸君与我一起痛击敌军，”遭遇到优势日军的舰队，沈鸿烈以及江防舰队的士兵毫无惧色。直接率领全舰官兵迎战。

“轰…。”隔着数千米的距离，两军舰炮开始开始对射起来，巨大的水柱在江面上不断地腾起。

炮弹打在金属甲板上发出的巨大而尖锐的爆炸声，由于日军火炮数量与口径上的优势，率先击中了江防舰队一艘500余吨的炮舰，一炮直接命中锅炉，将炮舰送进了江底。

“方位036，2432码，瞄准日军最大的那艘战舰，一定是日军的旗舰，首先把他给我打沉了。”隐藏在沼泽间驳船上的杨盛将拿着望远镜估算着海风号和这边的距离后，立即给船上的炮后下令。经过一翻紧急的忙碌，3门120mm的大炮爆出炸雷一般的声响，几发炮弹先后射出，不过在两军舰队交战的情况下，日军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们没想到江防舰队会在沼泽间藏上这么一手。

“轰！”三发炮弹只有一发打在了海风号舰头的主炮上。日军旗舰海风号船头顿时被炸出一片无人区。一门双联装主炮被毁。军舰巨烈地摇晃几乎让藤田尚勇从舰桥上摔倒。

还没等藤田尚勇来得及咒骂，杨盛已经让驳船上的炮手重新较准了火炮。接下来的海风号便没那么幸运了。一发炮弹直接落在了舰桥上，让海风号上的指挥人员直接一锅端。紧接着又有一发炮弹引发了海风号上的弹药爆炸。

已经死伤枕籍的海风号上腾起一道道巨大的黑色烟柱，缓缓沉入滔滔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