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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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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吃了早饭,勒紧裤带开始干活而儿,到了中午时分饱餐一顿,晚上回家只喝点热汤热水就早早睡下,这样可以为家里节省最多的粮食。

“孙掌柜的,”王庆颇为恭敬地向孙苟智问好,孙掌柜的原名孙狗子,在开客栈以前,同样的田土,他家打的粮食要比别家多上两成,荫户中间射箭夺银锭,屡次夺魁,后来开了间客栈,生意在这一带也是最好的,类似这样的发家故事,在灵州左近的移民荫户中间传得神乎其神,王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回官府招揽民夫大修水利,孙家客栈包下来了民夫的伙食,冬季大雪封路,客栈生意淡了下来,左右清闲,掌柜的孙苟智便亲自带着伙计过来送饭送菜,也让这王庆首次看到了传说中的人物。

“王二兄弟,”孙苟智和和气气地对他拱手。所谓宁欺老不欺小,这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可不简单,听尚军爷说,这小子才到灵州一年多,收集余粮的时候居然一口气拿出来好几十石的粮食,年纪轻轻的,既是伺候田亩的老手,又有勒紧裤腰带攒家业的狠劲,未来这灵州一带的殷实大户,少不得有个王家。

在在工地最高处山丘上搭建的一座窝棚里面,周围寒风劲吹,校尉尚忠信却很耐冻,只挺胸凸肚地站着督工,眼望着这数千民夫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地工地,几个百夫长都分散在四处,几十个匠师手拿图纸,高声呵斥着民夫,尚忠信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千军万马的战场,他咧嘴一笑,这夏国军官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威风,却是哪处也比不来的。但凡哪处进展稍慢,尚校尉就会派他的传令官下去,劈头盖脸一阵相骂,军士对荫户有十鞭之内的处罚权的,只要偷懒的情状确凿,护民官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尚将军,”孙掌柜将伙计分派活计之后,走上山丘,对尚忠信恭恭敬敬地请安,虽然落了商户,但他的客栈不在城里,也不受商会管辖,还是尚忠信的荫户,每年将客栈收入的三成孝敬给军士老爷,买个出入平安。

“恩,孙狗子,”尚忠信点点头,板着脸沉声道,“将这工地伙食的包给你的客栈来做,可千万别给尚爷丢人,这修塘筑坝是积阴德的善事,若是从中克扣,可是天理难容。”孙狗子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忙道:“尚爷和军士老爷将军粮都贴补了进来,民夫们不知道,在下心里却是有数的,”他顿了一顿,又道,“教书先生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也是从岚州千万里追随陛下到灵州来的,怎敢赚那些辱没祖宗的昧心钱。话说回来,当初吾在岚州工地上,还亲口尝过辛将军烤制的羊肉,如今怎敢忘本呢。”

自从开工以来,孙狗子提供的伙食都是很好的,这也是尚忠信不顾嫌疑,将这摊生意交给孙狗子来做的原因。但夏国军官的权势虽然很大,反过来说,责任也同样很大,若是孙狗子这里出了纰漏,那同气连枝的护民官、军情司的暗探、宗教裁判所的教士,丞相府察奸曹的胥吏,都是要找麻烦来的。

尚忠信微微点头,沉声道:“为了这五年大计,陛下已经把自身日常用度削减了七成,连主母大人也要亲自缝衣,将军朝臣们也纷纷为修筑水利捐出俸禄,吾大夏国家兴盛指日可待,吾等节余这点军粮又算得了什么。”孙狗子闻言也是赞叹:“小人自从被陛下从契丹人手里赎回来,便知晓陛下乃是鸟生鱼汤一样的圣君,就连主母大人,也听说是帝释天菩萨投生,专门辅佐陛下的。”他这话的声音很轻,尚忠信微微点头,忽然又将脸色一板,喝道:“这等怪力乱神的话语,以后不准再提,传到宗教裁判所那些教士的耳朵里,他们可真敢把你放到火上去烤一烤。”孙苟智会意地点点头,此时宗教裁判所在民间已经树立起了一定的威信,就连尚忠信孙苟智这样的粗人,也知道不可妄称神意,不可妄言怪力乱神。

冬至宰羊乃是岚州时传下来的老规矩,从灵州到河中,莫不如此。居延泽畔的一个冬窝子里,炉火烧得熊熊的,牧人阿拉坦虔诚地谢过了长生天赐下的风调雨顺,让草原上六畜繁衍,又虔诚地敬祝大汗身体康泰,他为草原上过冬的牧人送来饱腹的粮食。恩和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桌上的食物,中间是切得厚厚的羊肉片,边上还有几块焦黄的馕饼,这是草原上牧民所过的最为温饱的一个冬季了。在军士的安排下,大量牲畜被有计划的卖到了农区,换来能够填饱肚子的粮食。这一年,夏国境内的草原上不像往年,许多原本会饿死的老人、小孩和妇女都活了下来。

敦煌城内,满城飘香着羊肉的味道。陈德心疼地为每位娇妻夹起一块肥厚的肉片,送到盘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们,黄雯捂着嘴偷笑,将羊肉送到陈德碗里,轻声道:“这肉味儿太膻,还是陛下多吃一些。”康丽丝也将碗里的肉给陈德夹去,轻声道:“妾身在河中时,食前方丈,尤自没有胃口,现在想起来,真是造孽。”艾丽黛皱眉捂着鼻端,刚想学两位姐姐地样,却被黄雯按住筷子,柔声道:“妹妹有了身孕,还是多进补些肉食。”

陈德咳嗽一声,道:“众位夫人,家里虽然节省用度,冬至时节正宜进补,不至于连一点点肉食都要推来让去吧,传扬出去,教吾堂堂夏王的面子往哪里搁去。”他话音刚落,康丽丝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媚眼如丝,嗔道:“谁让你做出眼巴巴的可怜模样看着我们姐妹三个,平日里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要节省度日,眼下我们都戒荤茹素了,你又不满意。”黄雯笑道:“出嫁从夫,便是此意。”她们与陈德笑闹惯了,今日恰逢冬至节气,府内使用的仆佣都放归与家人团圆,四人带着两个粉妆玉琢般的小孩围炉而坐,其乐融融。

外面庭院里飘着鹅毛大雪,枝头檐下,素裹银装,屋内炉火正旺,三位美女的脸朝霞,娇艳欲滴,黄雯忽然叹道:“这雪花和金陵时候一般大。”康丽丝笑道:“那年雪下得和今天一样大,天色将晚,姐姐过来我家留宿,俏脸红扑扑地,也不知是天寒地冻,还是私会了情郎而来。我还在纳闷,心道姐姐这情郎是温文守礼的至诚君子,但也真是呆子,居然将送上门来的美人放走。”艾丽黛在一旁羡慕叹赞道:“两位姐姐口中所说的江南故事,真是有趣,山温水软草长莺飞的风物人情,也令人神往,可惜我却没有机会去游玩了。”黄雯和康丽丝闻言脸色一黯,陈德却笑道:“若是怀恋江南风物,待将来天下太平,吾等做白龙鱼服,潜往江南一趟,吾和夫人还在金陵埋下了一个大宝藏,正好顺便取回。”

卷九 鼎成龙升势争强 第七章 航海

又是一年春雪消融,葱岭西面的安西军司张仲曜派人向陈德禀报河中情势和六军的整训情况,在安西军与白益王朝结盟压迫下,南方的伽色尼王朝已经渐渐有退向向天竺的趋势。随着张仲曜的军使过来的,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

“陈节度……陛下,”余喜颇为激动,见他颤抖着要下跪行礼,陈德忙将他搀扶起身,仔细地端详这阔别数年的老部属。他的脸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过,左边大半都是难看的伤疤,另外半张脸则被烈日暴晒和海水浸泡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黑黝黝地极为粗粝,他骨瘦如柴,唯有一双眼睛闪着如同火焰一样的光,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逃生出来的恶鬼一样。

“余兄弟,你受苦了,”陈德叹道,“当初宋人南下,吾说动国主仓促派你们出海远航,实在是太过操切。”他握着余喜的胳膊,感觉他在微微地颤抖。

“微臣等幸不辱命。”余喜小心翼翼地将身边的一个包得极为严实的包袱打开,红绫布中包着的,是几块完全霉坏了的土豆和玉米,虽然已经无法种植,但这是数百江南子弟的性命换来的信物。

“当年微臣等奉了江南国主与陛下的谕旨,升帆出海,”余喜缓缓地讲述了他们这支史无前例的远洋船队的经历,“依照陛下画出的海图,臣等一路循着往东去往南而去的水流和信风,遇到小岛便停下来补给水和食物,用船上携带的盐巴和一些小玩意儿和生番部落换取物资,请曾经出过海的生番土著为我们引航,驶向更东更南方向的岛屿。”余喜的眼神看向远方,陷入了回忆,有些岛国上的生番有的颇为和善,甚至不知道买卖交换,单纯地将自己的物事供给外来的唐国船队,有的却颇为凶悍,杀死敌人后还要将肉吃掉,将头颅堆放在自家门口炫耀,有一次和岛上的生番起了冲突,一百多个唐国水手死在了毒箭之下,虽然此后用强弩设伏的办法,几乎屠光了那一部落的男丁,但却使船队遭受了出海以来最大的人手损失。

“我们途中经历了无数的小岛屿,因为航行的距离太过遥远,连天上星辰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经验丰富的水手也无法完全依靠星星来观测方向,唯有按照陛下的吩咐,完全按照磁针罗盘指示的方向一直往东航行,最后的有一个岛屿的居民告诉我们,东面已经没有陆地,只有大海,这时候船队发生了争论,有百多个水手宁死也不愿再向东航行,陛下恕罪,这些水手都一路出生入死的兄弟,微臣实在狠不下手去杀人,只得留下了他们,带着五百多人的船队继续往东。”说到这里,余喜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恐怖的神情,这次出海,船队遇到了从未见过的狂风暴雨,有一半的船都倾覆了,剩下的三百多个船员里面,几个人因为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航程,患了失心疯之症,无法医治。眼看船上的淡水渐渐要用尽,大家开始钓鱼取食,这时候,终于看到了陆地,连绵不断的陆地。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好些硬汉子都哭出声来了,”余喜眼中充满了激动,在完全陌生的海域里航行是异常艰苦和充满恐惧的事情。陈德听着他的讲述,想象着八百人出海,三百多人最终到达了浩瀚海洋的对面大陆那种激动和庆幸交织在一起的狂喜。

“一到了陆地,微臣便凛遵陛下的吩咐,派水手四出搜寻那几种信物,谁知又招惹上了当地的生番,他们人多势众,一拨又一拨地前来攻打我们,水手们只能宿在船上,向南沿着海岸边走走停停,最后在大陆南端一隅找着没有生番居住的陆地,一路上也找到了陛下所要的信物。”余喜指了指那已经霉变的土豆和玉米,他不是不想把这两样东西保存好,实在是艰苦的航海中连性命都危在旦夕,实在没有条件让它们不发霉变质。

“那大陆南端也和陛下当初提点的一样,和漠北一般苦寒,船队没待多久,便决定返航,谁知好些天都只刮西风,船若是逆风行驶航速极慢,淡水又不够,微臣决定,按照陛下先前绘制的海图,一直往东航行回到故国。谁知天意莫测,眼看着西风和海流将使船只带离了陆地越来越远,忽然遇到一阵巨大的风暴,船队在大海中几乎失去了方向,四面都是茫茫大海。狂风暴雨中,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自己绑在船板上,祈求龙王爷保佑。微臣一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余喜面色苍白地说道,风大得足以掀翻船只。好几次,余喜所乘坐的船只差点沉没。海浪太大了,那铺天盖地的海浪,比偶尔见到的巨大怪鱼还要可怕上万倍。

“直到风暴停止,船上老水手用牵星板观测星空,发现紫薇、北斗诸星宿的位置都和来时路上有些类似。大家猜测应该是被暴风又吹回了来路,正好风向也起了变化,开始刮起东风,于是微臣决定便重新往西返航,船上的淡水很快喝完了,水手们用木桶接雨水喝,除了一些有毒的草籽,原来从岸上收集的食物大都吃完了,于是大家开始想方设法抓鱼生吃。”余喜回忆道,最后天可怜见,船队被风吹到了另一片巨大的陆地,从陛下所给的海图上看,应该是在大洋中心那沙漠广布的一块陆地。水手们上岸捕获了一些双腿跳着走路的鹿,烤制了肉干,又收集了不少巨鸟蛋,然后再度起航,这次沿途都有岛屿可以补充食物和水,对于经历了漫长毫无人烟的海程,远航经验丰富的唐国船队来说,这是一段颇为惬意的归程。

这回唐国船队的水手再也不敢随意和岸上的生番打交道,而是小心谨慎地挑选没有人的陆地补给淡水和食物。在爪哇一带,余喜遇到了一支大食国的船队,正好是哈里发宣布夏王是信徒的保护人,李朗成为诸王之王的爱婿,夏国吞并了萨曼王朝的一系列事情在大食地域广为传播的时候。大食国船队带着中国船队一道抵达了底格里斯河的出海口,诸王之王阿杜德。道莱招待了这仅存的两百多个唐国水手,并立刻将他们送到布哈拉城张仲曜那里。

陈德听完余喜的讲述,沉默了半晌,八百多江南子弟扬帆出海,最后只有两百人回到故土,但是差一点就完成了环球航行。“差一点证明地球是圆的啊。”陈德喃喃道,他颇为感慨地看着余喜献上的那包信物,霉坏了的土豆和玉米已经完全没办法种植了,在包裹布的角落里,躺着几十粒褐色的种子。

“这是这么?”陈德指着那大小不一的黑褐色种子问道。

余喜仔细一看,解释道:“陛下恕罪,微臣等在那蛮荒大陆寻找到的一种草籽,这种子里面有些油脂,饿了可以勉强充饥,便收集了一些带上船。因为味道并不好,而且有轻微的毒性,所以还剩了一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几十粒种子的重要性,中原此时并不种植那种作物,而这些种籽不但味道不好,吃多了还会中毒。

陈德拿起一粒种子,仔细端详后,问道:“这种子是否含在白色的花朵里面,而那花朵像一团团的细丝?”他顿了一顿,又问道:“这样的种子还有多少?”

“那花朵正是和陛下所说一样。这种子大家都采集了一些,因为难吃而且有轻微的毒性,所以应该还有很多水手身边还留得有,大家也没舍得扔掉,留个纪念吧。”余喜对陈德已经完全佩服地五体投地了,此次出海能够找到大洋对面的大陆,又能安然返回,全仗着陛下提供的大海图,在出航前提点许多远航的禁忌和辨别方向机关,都在关键时刻起到了救命的作用。陛下足迹未踏上那大陆,却对那里的物产了若指掌。

陈德叹了一口气,因为远航的牺牲太大,即便是如此巨大的收获,也不能让他愉悦起来,在浮海行发展出更好的海船和更精确可靠的导航术之前,他不会再草率派船队做如此远航了。

“这种草,叫做棉花。西域用棉花纺出来的布叫做白叠布,最结实耐用,虽然棉花在西域已有此物种植,但产量并不大,你们带回来的这些种子,有可能是世上最好的品种之一。这种东西用来改良西域原有的棉花品种,再推广种植,大利吾国百姓开拓苦寒的西北之地。”他沉声道:“你将这些水手们携带回来的棉籽都收集起来交给辎重司吧。”这趟远航,最大的收获,除了棉籽,就是两百多个也许是这时代最好的航海家,中国人在大时代来到之前,用巨大的牺牲,抢先踏入了神秘莫测的远海。

余喜正待躬身领命,陈德又道:“浮海行有一支海船队,专门来往于交趾等南蛮诸国与中原之间,甚至远通大食,再往西的海域就只有大食船队能够航行了,中原与海贸诸国中间的巨利都让大食人给赚了去。”浮海行在金陵、广州都有巨大的货栈和专用码头,因为给当地官府的孝敬充足,宋国的地方官才不会管这浮海行的最终老板是谁。

然而,获利丰厚的海上贸易航线的西段,却一直被大食人所垄断着,宋国的官府和商人都没有继续向西拓展航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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