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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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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棋趁人不注意,一把拧在他腰上的肥肉上,压低了嗓门:“周大爷,平时见你怎么没这么大方呢?”
  周海在旁边“嘶”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严冬棋旁边的姑娘稍稍往这边坐了坐,嘴唇贴近,声音轻柔:“严老板真是年轻有为,长得也这么帅,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那声音听得严冬棋鸡皮疙瘩摁都摁不下去,他稍微让了让身子,看着她淡淡笑了笑:“没有。”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稍微抿了一口。
  上下滚动的喉结在酒吧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属于男性的荷尔蒙,那姑娘于是又贴近了一点,涂着鲜艳口红的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脖根:“我叫尤佳,帅哥今晚有什么安排?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贴了上来,严冬棋不着痕迹的躲开,鲜艳的唇瓣堪堪擦过他的衬衣衣领。
  严冬棋这会儿才侧头好好看了看这姑娘。
  他的眼窝深邃,瞳孔深黑,无端被灯光折射出一番深情的错觉,轻轻伸出手指掠过她的卷发,顺带在她下颌轻轻勾了一下:“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严冬棋说完站起来,带着温和而礼貌的笑容,还有一点缱绻勾人的味道,举了举手上的酒杯:“既然你们是周海的朋友,今天晚上的酒我请了。”
  然后转身之年瞟了周海一眼,轻飘飘的离开了。
  周海一看严冬棋的眼神就知道要糟,只好草草的和他心爱的姑娘们打了个招呼,往严冬棋那边走过去。
  “我说你是不是个傻逼,脂肪都长脑子了吧?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么,惹得一身女士香水味儿回去等着跪搓板吧。”严冬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动作优雅表情安静,唯独口气恶劣,吧台内的侍应生上来给老板空了的酒杯加了一点酒,然后像被火燎了一样迅速弹开。
  周海找了他旁边的座位坐下:“现在给你摁一个静音真看不出来你在骂人。你丫也就在店里装的人模狗样的。”
  “总比你一直狗样的好。”严冬棋挑眉反击。
  “卧槽你这张嘴。”周海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词儿,一把抢过严冬棋手里的酒杯子两口干了。
  严冬棋重新把杯子夺了回去,皱眉看着周海:“你那破酒量这么喝,没两口劲儿就上来了。刚问你话呢,忘吃药就出门了还是怎么着,又开始勾搭人小姑娘。”
  “兄弟,我现在可是单身,勾搭姑娘有什么问题。”周海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严冬棋却笑不出来。
  他皱了皱眉,攥住周海的肩膀:“你说什么?那你对象呢?”
  周海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又叫酒保拿了一瓶啤酒来:“前两天分了呗,她父母让她一个女孩儿别成天漂漂漂的,让她回老家找个知根知底儿的男的结婚生孩子去。”
  严冬棋听了半天:“就这理由?”
  “不然呢?我抱着她大腿说你别走你别走?咱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这事儿在心里琢磨琢磨爽一把可以,我可干不出来。”周海笑了笑,对着啤酒瓶子一阵猛灌。
  “姑娘没了还能再找,你不能混酒喝就别喝,”严冬棋把他手里的啤酒也抢了下来,让人给他泡了一杯绿茶,“我这不也没对象么,咱俩患难兄弟的,多好。”
  “好个屁,我看咱俩不然在一块儿得了,”周海往这边儿蹭了蹭,朝严冬棋抛了个媚眼,“少年,玩儿心吗?”
  “玩儿你妹,死胖子你吃饱了撑着的。”严冬棋被他那小眼神儿一瞟,感觉隔夜饭都能给倒腾出来,一脚踹到他坐着的吧凳上看着他悠了半圈儿。
  “所以说嘛,你又不愿意和我将就,我就多找几个姑娘来,反正咱俩单着也是单着,大好春光,你不采朵花儿来戴一戴?”周海沿着杯子边喝了一口茶,“啧”了一声。
  严冬棋没吭声,抿了一口酒。
  “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眼见着就是圣诞节,马上这一年就翻过去了,你这可是将近一年没对象了,我都替你憋得慌。”周海语重心长。
  “我谢谢你周大爷,真会替我操心,你脑袋就长在您那腰以下呢吧?”严冬棋有点儿无奈。
  周海不乐意了:“我替你操心呢,你看你成天谈个女朋友个把月就分了你这是图什么,买只股票都要入手三五个月看看行情呢……”
  他突然换了个语气:“可别是你那小心肝还在韩佳身上呢?你且等等,你这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坟地’了啊。”
  “你能不能积点儿口德?再说关韩佳什么事儿,事儿都过去了八辈子了你还提还提的烦不烦,让人家姑娘安息行不行?”严冬棋被周海猛地提起韩佳有点不开心。
  “还说韩佳呢,”周海根本不在意他的语气,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自己又续了一杯,“她弟弟,韩以诺在你那儿呆的怎么样?”
  “挺好的一孩子,我挺喜欢的。”严冬棋随便应了两句。
  “嗯,我看着也是,孩子打眼儿一看就挺招人喜欢。不过我说一句实话,你别嫌兄弟多嘴,韩佳这算盘打的倒是有一手,她一走,仗着你对她有那么点儿旧情,啪叽把弟弟扔给你,现在养个孩子多费劲多花钱,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
  严冬棋呷了一口酒:“那有什么图什么的,就是觉得孩子挺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我还可怜呢……”周海说到这儿,发现严冬棋脸色冷了下来,于是转了话题,“好吧我不说了,反正你这是当亲弟弟养着呢我也管不着。我今儿没想着能在这儿碰见你,平时礼拜二你都在‘西’呢不是,还打算回去给你打电话呢,过两天圣诞节,我叫了朋友来你店里玩……”
  严冬棋斜了周海一眼。
  “不让你请客,给你挣钱呢,你看你这生意人的嘴脸。”周海笑了笑,胖乎乎的脸上一堆褶。
  严冬棋翻了个白眼:“大哥我包养你一个还行,你让我把你身后那妹子加强连都包了我可吃不消。”
  “知道了,反正我们过来玩,有几个姑娘挺不错的,你到时候过来。”周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冬棋被周海三说两说弄得心里有点儿痒痒,想了一会点点头:“行吧。”
  和周海有的没的聊到一点多,等回到家里都快半夜了,严冬棋困的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上楼的时候差点一脑袋磕电梯门上。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照这个点儿韩以诺早就睡了。严冬棋只开了个地灯,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卧室。
  “你回来了?”韩以诺的房门打开,少年站在房门口,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眼神很清醒。
  严冬棋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睡?明儿还得上学呢,这都快两点了。”
  “睡了,睡得轻,怕你回来喝多了。”韩以诺走出来把客厅大灯打开,接过严冬棋手上的外套。
  “哪儿能啊?我平时也不喝酒啊,今天周海过来了,我俩聊久了才喝了一点儿。”严冬棋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你甭管我了,赶快睡觉去。”
  “你俩大老爷们儿真能聊。”韩以诺把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眯眯的转身看他,结果笑容突然就凝固在脸上。
  严冬棋身上浅蓝色的衬衣,领口上有半只鲜艳的桃红色唇印。
  韩以诺觉得也许是那颜色太鲜艳了,要不然怎么会扎的他眼睛都疼。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问:“今晚上只有你和周海两个人吗?”
  “对啊,不然呢?”严冬棋有点奇怪,伸手过来揉了揉韩以诺的头发,抬袖间带着一股女人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不开心了。今天更的比较早。

☆、圣诞节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韩以诺却觉得指尖在慢慢变冷,他有点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会儿拼命压抑着的,想要抓住严冬棋衣领质问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转身看着严冬棋到洗手间微微弯腰洗脸的身影,看着他英挺的侧脸,柔韧的腰际和挺拔修长的腿,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都没有个女的吗?俩男人聊天多奇怪啊。”
  “那必须没有啊,要有的话我今晚肯定就不回家了。”严冬棋从厕所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晰。
  韩以诺慢慢垂下眼:“我先回房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快去睡觉,我收拾收拾也睡了。”严冬棋的脑袋从厕所探出来,桃红色唇印一晃而过。
  韩以诺慢吞吞的回到房间,关上门,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一层层的裹起来。
  疑惑,烦躁,焦虑,不安,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他眼前不停的晃过韩以诺衬衣领口的唇印,心里憋屈的感觉难以压抑。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情绪将自己席卷。
  衬衣领口,这得要靠的多近才能蹭到口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严冬棋毕竟是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齐就有哪个女的犯/骚往他身上贴呢?可是他越是这么想,越是睡不着。
  那哥哥呢,他是什么反应?是断然拒绝还是半推半就,还是压根儿就欣然接受?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韩以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愤怒。这种愤怒的源头他找不到,但是这种感觉却很清晰,于是他就这么默默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着外面一点点变得亮堂起来。
  严冬棋起来的时候接近中午,韩以诺早就上学去了。平时严冬棋有时候晚上回来得早了,第二天还会给韩以诺变着法儿的做点儿早餐。
  他挠了挠头发,昨晚上酒喝的不算多,但是这会儿猛的一起来脑袋也挺懵。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身起来决定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卫生间洗衣桶里堆得衣服挺多,连带着昨晚他换下来的一整身,还带着酒味儿香水味儿烟味儿在那儿皱巴着。严冬棋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把衣服按深浅色里外衣分开,一件儿一件儿往洗衣机里丢。
  他洗衣服有先摸兜的习惯。这习惯是这两年才养成的,之前都是随便扔进去就开始搅合,结果之前有一次一个没留神就把钥匙给搅进去了,弄得是又换门锁又换洗衣机的麻烦的够呛。
  韩以诺的一套校服扔在最底下,他也没在意,顺手就在校服裤子的兜里摸了两把,结果摸出一个皱的简直让人没法看的信封。
  粉红色的信封,还带着点儿香味,信封边缘还有白色的小星星花边。严冬棋琢磨了一会儿,在理智和好奇中间徘徊了好一阵儿,最终在发现这封信被拆过之后,好奇的小人儿一刀捅死了理智的那个。
  “韩以诺同学,你好:”
  严冬棋嗤笑了一声,现在这孩子也挺保守,当初给他写情书的小姑娘都敢写“darling”,可惜他当时英语不好,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觉得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于是团吧团吧扔进了男厕所垃圾桶里。
  “我是高一九班的吕蓓蓓,我知道你是一个又善良又优秀,学习好体育也好……”
  他往下看了看就有点儿想哭,整封信算上开头结尾就十来行,其中一半都是罗列韩以诺的优点的。严冬棋顿时对韩以诺刮目相看,他一个二班的,优点明显的九班姑娘都能看出来,简直感人。
  这姑娘字儿写的不错,严冬棋弹了一下信纸,字如其人,估计人长得应该也不赖。
  “在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我希望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高一九班
  吕蓓蓓”
  难忘的圣诞节,哎呦!严冬棋看完有点小自豪,看看,这么优秀这么受欢迎的男生,我弟弟!我养出来的!
  他又把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然后装回信封里,夹到韩以诺书桌上最上面的一本书里面,喜滋滋的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啧啧啧,年轻真好。
  “韩以诺你没事吧,今天上了大半天课净走神儿了,脸色也这么难看。”薛楷拍了拍韩以诺,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他。
  韩以诺回过神来:“没事。”
  “没事就好,看着你怪怪的,乔艳回头看你好几次了,看把人家担心的。”薛楷揶揄的笑了笑。
  韩以诺没接茬,低头把下节课的书从书包里取了出来。
  “对了,我问你,你圣诞节准备怎么过啊?”
  “没怎么过,在家里呆着呗。”
  “那严芷怎么过啊?”薛楷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韩以诺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怎么着,想和她一起过啊?”
  薛楷“切”了一声,身子往回缩了缩:“谁想跟她过圣诞,她那么暴力的,万一又把我揍一顿怎么办,我现在一看见她,鼻梁骨就酸。”
  “那你一直问一直问,”韩以诺笑了笑,“别她把你打了一顿你还喜欢上人家了,简直受虐狂。”
  “谁……谁喜欢她了,全世界女的都死光了我也不能喜欢她啊,我就顺嘴一问,你俩不是认识嘛,”薛楷咧了咧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圣诞节不是礼拜五吗?咱礼拜五放学早,一起出去吃个饭玩一玩呗,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复习了,哪还有时间出去。”
  韩以诺先是想说不了,我在家呆着,可是脑中不期然的闪过严冬棋的脸,还有昨晚那件印着女人口红的衬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了:“可以。”
  “那行,那就算你一个,礼拜五放学别走啊。”薛楷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出了教室。
  “哥。”韩以诺坐在客厅里,没开电视,严冬棋在厨房里炒菜。
  “啊,什么?你过来说,我这边油吵得很。”严冬棋侧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厨房和客厅之间是玻璃墙,他看见韩以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韩以诺犹豫了一下,心里有点抗拒靠近严冬棋,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靠在厨房门上:“哥,我圣诞节晚上回来的晚,和同学出去。”
  严冬棋把菜盛进盘子里,端着菜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走,边吃边说。”
  “你刚说你要干嘛?”严冬棋给韩以诺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韩以诺看着碗里的菜,几乎都要改口说没什么,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我圣诞节要出去过,和同学一起,回来得晚。”
  严冬棋眉梢一挑,然后露出一个几乎算得上是灿烂的微笑:“好啊,你去吧,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韩以诺有点儿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高兴。
  “年轻人嘛,就不应该老是窝在书桌前学习,出去玩玩换换脑子多好。”严冬棋继续笑眯眯的开口,韩以诺不知怎么觉得他的笑里面带着揶揄和狡黠。
  韩以诺有点不甘心:“你都不问问是和谁出去?”
  “你说了是同学了啊,我再问就啰嗦了,”严冬棋的笑容不减,“要玩就好好玩,钱够吗?用不用我再给你拨点儿款?”
  韩以诺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圣诞节那天严冬棋特别忙,他挨个去了四个店里把酒单都确认了一遍,防止晚上客人太多导致缺货,等到货都补齐之后都到了下午,刚想休息两下就接到电话,大学城的奶茶店里的两个小姑娘都要请假,说是要和男朋友过圣诞节,他只好再开车过去帮忙。
  这边买奶茶的女孩儿特别多,也有常客,但都没见过严冬棋,还以为是店里新招的小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老上来搭话,“帅哥你多大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今晚圣诞节和谁过啊?”之类有的没的。
  刚开始严冬棋还有耐心笑眯眯的回答两句,后来实在没这个耐心,恨不得给自己身上挂一个牌子“我圣诞节和我妈过”。
  到了后来干脆开始做生意,但凡有姑娘上来搭话,他就会笑眯眯地开口:“你好美女,我是这家店的老板,除了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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