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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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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以诺听着严冬棋骂着,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觉得特别酷爽,脸上还带着笑。
  严冬棋侧坐在床边给他用红花油按摩,这一看他的表情又火起来:“笑个屁,你笑什么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这么傻逼呢。”
  “哥,台球厅那几个混混,还有那个邓哥还是什么哥的是怎么回事?”韩以诺用胳膊肘撑起身子,转头看严冬棋。
  “就一个开台球馆的呗,我之前在派出所说话的那个小孩儿,之前我开酒吧的时候来找过事儿,被我收拾了一顿乖多了。后来老邓那边缺人,要点儿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压场子,我就把他们弟兄几个推荐过去了。”严冬棋淡淡提了两句,眼睛一直盯着韩以诺后腰的瘀伤。
  “那他们老板呢?”
  “啧,你哪来这么多问题,”严冬棋抬手就要呼噜他的脑袋,想起来满手的红花油,于是赶紧收回去重新放到他腰上,“一个朋友,高中那会儿和我同级,外校的,被人打的时候我顺手帮了个忙认识的。”
  他稍微顿了顿,最终没忍住又开口数落:“我告诉你韩以诺,你们这次幸亏砸的是老邓的摊子,要换了别人,进派出所是小事,天天堵你们学校门口找你们的事,那会儿你就过来抱着你哥我哭鼻子吧。”
  “我都说错了,你就别一直说了,我听着都替你口渴。”韩以诺侧过头看了严冬棋一眼,然后变本加厉的凑过来,把脑袋趴在严冬棋的腿上。
  严冬棋手底下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揉:“韩以诺你是不是脑子被人打傻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躺另一大老爷们儿的腿上,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特小鸟依人啊?”
  严冬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真让他挪开的意思,韩以诺笑了笑,安安心心的趴在他腿上。
  按在后腰上的手劲儿刚好,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的后腰一直顺着骨头传到全身,让他浑身都有点提不起劲来,只觉得舒服。
  他看到严冬棋心疼他的样子,虽然很开心,但是也有点儿后悔。
  “哥,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不是,主要是吧,你今天说你要出门,我以为是和女孩儿呢,结果一个电话被叫到警察局,一水儿大小伙,我心理多有落差。”严冬棋的声音总算有点笑意。
  韩以诺没听明白:“什么女孩儿?”
  “我不是要偷窥你隐私啊,”严冬棋觉得看别人信有点不好意思,“你之前校服兜里有一封叫什么蓓蓓的,我顺眼就看了看,叫你和她一起过圣诞呢。”
  “我忘了,当时收到之后随便看了两眼就揣兜里了。”韩以诺被按摩的有点儿困。
  严冬棋笑了笑:“是挺随便的,人小姑娘多好的一封信,被你揉成那么个德行,真是对不起人家的芳心。”
  韩以诺的声音变得迷迷糊糊:“约我出去的女的挺多的,反正都要对不起,还不如全对不起。”
  “这个看脸的世界啊。”严冬棋悲鸣。
  韩以诺哼唧了一声,懒洋洋的笑起来。
  “主要全是男的也就算了,你们还打架,”严冬棋的声音从他脑袋上传下来,“你打架我是觉得没什么,但你也太会找点儿了。刚才我正和周海在酒吧里喝酒呢,好几个漂亮女孩儿,被你这一通搅合,得了,一个也没认识成。”
  韩以诺听完他的话一下就无比清醒,还有点儿微妙的不舒服,他在心里冷哼一声,觉得那自己这场架打得简直不能更好。
  圣诞节之后,越往春节跟前跑,感觉日子就过得越快。等到韩以诺把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摆到严冬棋面前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快要过年了。
  严冬棋弹了一下成绩单,“啧”了一声:“全班第六,全级第二十九?”
  韩以诺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捏了一块儿点心塞到嘴里,眯着眼睛叫唤了一声:“好吃。”
  “是么?”严冬棋的眼睛从成绩单上挪开,“那我之后再给你做两笼,你们之后不是还要补几天的课么,这个好带,给你同学带点儿一起吃。”
  “不给他们带,这个做起来那么麻烦,我自己留在家里吃就行。”韩以诺摇了摇头,又吃了一块儿。
  严冬棋瞥了他一眼:“我都不嫌麻烦呢……等一下,你把我话都岔没了,我说,你们班几个人?你们年级多少人?”
  韩以诺把嘴角的点心渣子蹭了:“我想想,我们班是四十八个人,年级不太清楚,上次我们老师说好像是八百多一点。”
  “多少?”严冬棋觉得气儿都有点喘不匀,“你们年级八百多人你考年级二十九?”
  韩以诺挠了挠头发笑了笑:“还可以吧?”
  严冬棋又弹了一下成绩单,然后把单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原地踱了两步:“不行,这必须要出去吃顿大餐庆祝庆祝。”
  “你还没说你觉得我考得好不好呢。”韩以诺仰头看他,笑容很是灿烂。
  严冬棋挺兴奋的笑了两下:“你现在是让我夸你呢吧,必须好啊,年级二十九啊,全级八百多人呢,你哥我以前上高中,就倒数进过年级前三十……来来来,宝贝儿,给哥哥抱一个。”
  韩以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从沙发上弹起来,两步过去搂住严冬棋的腰。
  严冬棋在他背上狠狠摸了两把,然后抬手挠挠他后脑勺的头发:“我弟弟就是牛逼,今晚就打电话给我妈炫耀去。严芷肯定没你考得好,看我把你养得这么棒。”
  韩以诺趴在他肩膀上哼唧了一声。
  严冬棋又拍拍他的背,然后松开怀抱,抬手在韩以诺脸上拍了拍:“光顾着学习,这么费脑都该瘦了,走,咱出去吃大餐给你补一补。”
  “不,”韩以诺又贴过去,在严冬棋肩上蹭了蹭,“我不想出去吃,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和白斩鸡。”
  严冬棋答应的很痛快:“行,咱去超市,你点菜,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不是,”严冬棋挑橙子的手顿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的转头看韩以诺,“你说什么?”
  韩以诺点点头:“你没听错,过两天补完课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你得来一下。”
  “你考得这么好,老师还要见家长?”严冬棋有点崩溃,“我对学校有阴影啊大哥。”
  韩以诺接过他手上的橙子:“又不是只说成绩的事儿,还有学校后期的安排啊什么的,反正听老师说还挺麻烦的。”
  “行吧,”严冬棋挠挠头,“去就去呗,你们老师总不能逮着家长劈头盖脸的骂吧。”
  “你怎么想那么严重,”韩以诺提着橙子去计量台打价,严冬棋推着车子跟在后面,“而且我也在呢,学校要先开大会,学生和家长一起的,然后各班带回去再开家长会,我们也不能回去,得打扫操场。”
  “你们校长是不是疯了,这么冷的天儿让你们打扫操场?这不成,万一把你冻感冒了老子找谁说理去。”严冬棋一听打扫操场就有点儿不开心了。
  韩以诺听得心里特别舒服,嘴角压都有点儿压不住的往上翘:“那行啊,你给我班主任请个假,说韩以诺体弱多病,不能参加室外清洁,那我估计没两天我在学校就火了。”
  严冬棋轻轻在韩以诺肩膀上锤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烦,我不就怕你着凉了么?”
  “必须不能啊,我现在都快比你高了。人家小姑娘一个个打扫操场也没什么事,我大不了穿厚一点而就完了。”
  严冬棋听完点点头,没再说打扫操场的事儿:“那那个大会是怎么回事?就我和你一起开的那个。”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教导主任念一下今年的通报批评还有处分,然后讲一下寒假的注意事项。”
  “你们学校真逗,都上高中了还说注意事项。”严冬棋从货架上拿了两袋盐和一袋鸡精,“这也忒负责任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笑了两声:“得亏我生的比你早,要是每学期这么念处分,以我当年那天真可爱活泼开朗的尿性,估计一水儿都是我的名字。”
  韩以诺也跟着笑了笑:“你以前真的那么坏么?”
  “我想想啊,”严冬棋又往车筐里扔了两袋榨菜,“反正不算好吧,谈恋爱,结伙打架,逃课,顶撞老师,反正能干的我都干了。”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这可是反例,你可别学我。”
  “你干嘛非要这样,好好上课不好么?”韩以诺拨弄了两下车筐里的榨菜,给自己挑了一包酸豇豆扔进去。
  严冬棋笑了,推着车往前走:“有什么为什么?我又不像你一样爱学习,我贪玩儿呗。”
  “我觉得学习挺好玩的啊。”韩以诺小声说了一句,从路中间的商品墙取了一盒巧克力,然后快走两步跟上去。
  “吃饭吧,家常便饭,您随便吃吃。”严冬棋坐在餐桌另一边,给韩以诺扔了一罐可乐,自己开了一听啤酒。
  韩以诺把桌上的菜挨个闻了个遍,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真香。”
  “来来来,敬咱们家的学霸男神。”严冬棋举起啤酒罐子,韩以诺本来都把筷子拿起来了,这会儿只好赶紧端可乐,和他轻轻地碰了一下。
  韩以诺喝了口可乐,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觉得心情特别好。然后就又笑了两声。
  “傻小子。”严冬棋看着他高兴,也灌了一口跟着笑起来。
  还有五分钟就开始全校的家长会,教导主任站在台子上反复的翻着自己等会儿要用的讲话稿子,操场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看上去有点拥挤。
  天儿特别冷,韩以诺早上上课来的时候,专门为下午的家长会和大扫除多穿了两件,这会儿身上还好,主要就是脸冻得都没法说话了。
  薛楷站在他旁边穿得挺少,冻得整个人缩成一团,腰都弯下去了。他妈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站好了,这么多人呢,没一点儿正形。”
  “你知道这么多人还说我。”薛楷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把腰稍微挺起来了一点。
  薛楷妈妈瞪了儿子一眼,然后转过头和颜悦色的和韩以诺说话:“韩以诺啊,你和薛楷是同桌,你学习这么好,以后多多辅导辅导他。”
  韩以诺没吭声,想扯出一点儿笑容表示礼貌,但是被这个温度整成了半个面瘫。
  还好他妈妈不怎么在意,继续说话:“哎,这家长会马上都开始了,韩以诺,你家长怎么没来?”
  “我哥在路上呢,说是马上就到。”韩以诺把半张脸从围巾里探出来,勉强回了一句话,然后又迅速地缩进去。
  “你哥哥?”薛楷他妈妈睁大了眼睛,涂了睫毛膏糊在一起的睫毛看上去有点好笑,“你爸妈太忙了,没时间过来吗?”
  韩以诺听完愣了一下,抿了抿嘴,然后看着薛楷的妈妈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不是的,我父母都不在了。”
  女人像被掐住了嗓子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各位家长和同学,请安静,大会马上开始。”
  也许是家长都在的缘故,操场比往常更快的安静了下来。
  严冬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操场上黑压压的站的都是人,但是格外的安静。
  他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抬起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微微皱着眉头,然后绕过主席台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班走过去。
  韩以诺个子高,站在班里队伍中挺靠后的位置。他们学校教导主任讲话很慢,还喜欢拖音儿,他每次听都觉得困得不行。他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琢磨着要不要发短信问严冬棋到了没,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操场边上的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到文的封面,大家都能看到吗?简直了……对我这种强迫症来说真是大杀器。

☆、隐秘的贪心

  三十九中喜欢用梧桐来搞绿化,前两天老是刮风,梧桐干枯的树叶全被刮下来,在操场四周铺了厚厚的一层,黄褐色的,带着一种难堪的颓败感。严冬棋站就在操场边,四周的地上都是梧桐落叶,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天的黄褐色在韩以诺看来格外赏心悦目。
  严冬棋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呢子大衣,底下是一条暗红色的窄腿裤,装进黑色高帮短靴里。
  他皮肤白,长得也好,就算半张脸都埋在米色的围巾里,还是非常吸引人。
  虽然韩以诺一直都知道严冬棋挺注意服装搭配,也一直都知道严冬棋长得很不错。
  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严冬棋那么吸引人,那么好看。
  好看到……好看到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想把他装进口袋里自己一个人看就好。
  严冬棋在操场另一头停下,低头对十二班的老师说了什么,然后抬眼向自己这边看来。紧接着低头冲那个年轻的女老师笑了笑。
  韩以诺心里有点不高兴的想,那个老师的脸肯定红透了。
  然后他就看到严冬棋绕到队伍后面,迈着长腿大步向这边走过来。
  之前他站在主席台下面问话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这会儿走来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女孩子,还有学生家长转头向后看。
  “对不起,我来晚了。”严冬棋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韩以诺,然后走到他身边的空位上,侧过头在他耳边低声道。
  韩以诺扭头看他,看着他带着抱歉笑容的英俊的面孔,突然不知道自己距离这个男人究竟算是近还是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生气啦?我错了,对不起。”严冬棋笑了笑,抬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抓了抓,“站在这儿冷吗?”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迷你的暖手宝塞到韩以诺怀里:“我在车上充的,可能不太暖和,你先抱着。”
  韩以诺刚才从提到父母开始就一直不怎么欢快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挺好,他很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暖手宝塞进严冬棋的衣服口袋里,顺便把自己的手也装进去。
  薛楷的妈妈隔着两个孩子不停地打量着严冬棋,韩以诺余光扫了她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将她的目光挡在一边。
  “你们学校是不是疯了,家长会在外边儿开,学生也在外边儿打扫操场,怎么着,你们学校后院子长着自己就能生产感冒胶囊的树还是怎么的?”严冬棋把韩以诺的手扯出来,连带着暖手宝一起塞进他的口袋,“自己揣兜里,都这么大的人了,叫你同学看见,以为你还没断奶呢。”
  “那有什么。”韩以诺小声嘟哝了一句,声音埋进围巾里,严冬棋没听清。
  “不是,你们这个教导主任说起话来怎么有一股国家领导的味儿呢?”严冬棋老觉得不算特别怕冷,今天就穿的挺少。他把手揣进兜里耸了耸肩膀,防止风一直顺着围巾往脖领里面灌。
  “……各位家长要特别注意孩子的心理变化,高中是一个敏感的时期,要防止早恋带给孩子的危害……”
  严冬棋撇了撇嘴,撞了一下韩以诺的肩膀:“你们教导主任这腔调就像从三千年前的古墓里新鲜出炉的,你们都多大了,老帮菜一堆,搁古代都妻妾成群了还早恋呢?”
  韩以诺被他的话逗的不行,但是又不能出声笑,肩膀抖得像踩在电线上似的,旁边的薛楷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笑点也是没救了。”严冬棋挺无奈的乜了他一眼。
  教导主任把按正常人语速十分钟就能讲完的事情硬生生拖到了半个小时,等到他说解散去各班开小会的时候,严冬棋觉得自个儿简直冻得像一块儿钢板,一走路关节都嘎嘣嘎嘣的响个不停。
  “那你去开会吧,我在楼下,”韩以诺向乒乓球案子那边指了指,“那边儿打扫卫生,你开完会去那儿找我。”
  严冬棋勉强点了点头,冻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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