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新人不能当策划 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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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播剧？”那是什么？

　　　　“嗯……而且是讲男男恋的广播剧……”

　　　　“……”

　　　　“你的意思是……”

　　　　“咱……做好心理准备吧，保不齐哪天……”

　　　　“……好。”

　　　　（喂喂！再次代表许多中抓圈直男CV们吼一嗓子：不是配了BL的就是弯的！）

　　　　――――――

　　　　“文清；你的歌最近明快了很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环尼唱片公司的金牌制作人惊喜地摘下耳机，看向旁边的人。

　　　　方文清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一小时后；方文清谢绝了制作人送他的建议；径自推着轮椅出了歌曲编辑部的办公室。

　　　　这时，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把他堵了个正着。

　　　　“清老师，您好！我是新人小克，您的歌写得太好了！我的新唱片的主打歌就是您的作品，我真的很荣幸！”

　　　　方文清很少来公司，男孩能这么准地碰上他，可见做足了功课。

　　　　“哪里，也是你自己的实力。”方文清客套地回应，最近的一系列事情让他那套交际辞令早就烂熟于心。

　　　　“嘿嘿。”男孩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老师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介不介意听我唱下主打歌给您听，我怕自己对歌词意境的理解掌握不好，要是能荣幸得到您的指导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是私底下，男孩的要求也不算很过分，不过今时今地，面对方文清，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方面，制作人自然会帮你。”方文清公式化地笑了笑，“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他转动轮椅往电梯方向移动。

　　　　男孩忙跟上去，“哎？清老师，我送您！”

　　　　男孩并没有再说主打歌的事，而是自发地帮忙推起了轮椅，不停诉说着自己的方文清作品“听后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况且这些好话听起来那么真心实意，于是，方文清任由免费劳力将自己护送到了停车场。

　　　　殊不知，这一幕却让某个丝毫不亚于前面壮汉奶爸的醋桶大动肝火。

　　　　“叭――”刺耳的喇叭声传来，男孩被惊得停住，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从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上下来，车门被摔得震天响，然后那人朝这边疾步而来，气势汹汹。

　　　　“展少，您、您好！”男孩看清了那人的脸，顿时又惊又畏。

　　　　难怪他的反应，展旭作为展家的二少爷，一年前正式涉足商界，却不进展家自己的企业，而是拿着大笔资金玩收购，在影视、唱片和出版等文化创意类产业混得风生水起。别的也就罢了，他手里现有的环尼唱片的股份绝对可以让他对公司的重大决策拥有不容忽视的话语权――只要他想过问。

　　　　展家的背景，加上他本身的外在条件和商业才能等，展旭天生就是招惹桃花的料，绯闻不断――尽管他脾气火爆也是出了名的。

　　　　前几天最新的新闻报道称：某玉女影星倒贴展二少谋出位。

　　　　这也是为什么展旭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聊得不错嘛。”展旭蹙眉站着，并不看一脸谄媚的男孩，眼睛死盯着几天不见的方文清。

　　　　能混演艺圈的人，个个不简单，男孩也算会来事儿，来回来看了看两人，强烈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呆在此地，不然恐怕有不知名的危险，不过，在走之前……

　　　　“清老师，我把那首歌的练唱demo烧出来了，您空闲无聊的时候可以听一听，如果有评价意见可以发到上面的邮箱，感激不尽！我先走了，再见！”男孩拿出一个光盘盒一把塞进方文清怀里，然后迅速离场。

　　　　盒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光盘和写着姓名、邮箱地址和手机号的小纸片。

　　　　方文清下意识地想看清，却不料下一秒，光盘盒便被粗暴地一折为二，丢进了旁边的废物篓。

　　　　飞快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待方文清反应过来，皱眉不赞同道：“你怎么能……”

　　　　“难不成你真想跟他私下联系？制作人和监制没领薪水吗？呵，无非是想多拿你几首歌，沾你和你爸的光而已。啧，我没废了他算好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展旭自觉认识了方文清之后，自己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都快成圣人了。

　　　　方文清沉默不语。

　　　　“别管他了，我们走。”说着，他就要把方文清往自己车那边推去。

　　　　“别，我自己开车来了。”方文清忙阻止他。

　　　　展旭停住，啧了一声。

　　　　“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出门告诉我，我送你。”

　　　　方文清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出差去了吗？”还闹出一段绯闻。

　　　　展旭站住，将人转过来，认真看了看他，似乎在找寻一些让自己高兴的蛛丝马迹。

　　　　“你……”

　　　　方文清疑惑地回望，不解风情地问：“怎么停下了？我的车在那边。”

　　　　展旭叹了口气，把人推到车前，然后把方文清打横抱起。

　　　　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不满地发现轻了少许，皱眉问：“你是不是又瘦了？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说着，他把人温柔地安放在驾驶座。

　　　　“我快被妈妈当猪喂了，应该不会瘦的，一定是你搞错了。”方文清狡辩道。

　　　　展旭瞥了他一眼，“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重量，包括你自己。”

　　　　方文清噎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煞是迷人。

　　　　展旭欣赏够了，熟练地收好轮椅，自己则从另一边上了副座。

　　　　下肢残疾人专用改装汽车，不是一般人想开就能开的。

　　　　展旭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练练？

　　　　方文清发动车，问：“去哪？”

　　　　“安息公墓。”

　　　　听到这个地点，方文清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对方想说自然会告诉他。

　　　　自从半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展旭就不停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逃不掉也躲不开。

　　　　收购环尼可以说是碰巧，搬到自己隔壁也可以说是凑巧，那三天两头来敲门要吃的，一边装酷一边自告奋勇硬要当他的专属司机是怎么回事？

　　　　更可气的是，自家的阿金和白白（金毛和博美，详情请见《＇网配＇谁说新人不能当策划》正文第四十五章）被他瞪一瞪，外加几包高级狗粮就彻底收买了，这就是所谓的“大棒加糖果”吗？

　　　　从没有一个人以如此强硬的姿态插足他的生活，甚至无视了他惯有的冷淡和疏离。

　　　　展旭就像烈日阳光，牢牢地抓住他那冰面上的一丝缝隙，然后越扯越大，直到把所有冰雪彻底消融。

　　　　“谁说坐轮椅就不能出去运动了？”展旭对那种论调嗤之以鼻。

　　　　当天，方文清就被推出门去，来到小区里的篮球场。

　　　　展旭用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带把他牢牢固定在轮椅上，然后把篮球递给他，指了指球框，酷酷地说：“来，试试。”

　　　　方文清看着手里十足陌生的东西，不禁紧张起来，迟迟没有出手。

　　　　看出他的犹豫，展旭果断上前，扶住他纤细的手；道：“就像这样。”

　　　　方文清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牵引，十指交扣间，球不知不觉就被两人一起扔了出去。

　　　　空心入网。

　　　　“看，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方文清想：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的场景，耀眼的阳光从展旭身后投射而来，与他脸上难得的温柔笑容相映生辉。

　　　　“……你要喜欢，我还可以带你骑哈雷去兜风，玩羽毛球、帆船、汽艇……只要你想，我就帮你达成。”

　　　　展旭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半年来，方文清出门的时间比车祸后十八年加起来都多得多。

　　　　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精彩，并不只有他家那两百平方米而已。不，其实他八岁以前就知道的，只是刻意遗忘和回避了。

　　　　他甚至被拉去了pub，当着一百多人的面，被拱上台自弹自唱。群众的反响非常热烈，倒是事后始作俑者大生闷气，为带他来pub的行为后悔不已。之后，他的练唱演奏室便多了一个忠实听众。

　　　　展旭改变了方文清，方文清也改变了展旭。

　　　　他不再骑哈雷，而是开起了宽敞舒适的豪华轿车，为的只是载方文清出门能更加方便。

　　　　他开始戒烟，因为方文清有哮喘，气管非常脆弱，一闻到烟味就频频蹙眉。

　　　　他开始收心在事业上，不再出去玩赛车等高危运动，更不再跟狐朋狗友玩乐，每天按时敲响方文清家的门，比钟点工还要准时。

　　　　展家大少挑眉道：“终于肯正经做事了，什么时候回自家企业帮忙？”

　　　　展旭冷哼一声，“展氏的事你自己搞定，以后也别来烦我，每个月按时给我股份分红，其他的我不管。”

　　　　展大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的展家只剩下兄弟三人，老二明确表示退出，而老三仍在花天酒地……很好。

　　　　反观文清，九岁时他爸妈离婚，母亲带着他北上创业，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终于在北京开了十多家的KTV连锁店，期间，结识并再嫁了环尼唱片公司的方老板，入了他家户籍，便所幸给儿子冠上了方姓――这就是“方文清”的由来。

　　　　再之后，她有了小宝宝，方文清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要单独住出去，拗不过他的夫妇俩干脆买下自家楼下那套房子，依旧每天都去看他，就差没把两层打通按个楼梯了。

　　　　也是方文清的继父，慧眼识英，发现了他的音乐才华，把他的作品拿到自己公司，渐渐捧红了一个又一个新人，创造的大把收益，乃至后来，许多大牌歌手都慕名来邀歌。

　　　　“清”原本很低调，作品红人却不红，不过，颁奖礼后，已经晋升为当今炙手可热的词曲创作人。

　　　　方文清非常感谢“爸爸”这位伯乐，在自己对未来最迷茫的时候指给了他一条明路，也让他之后有那个闲心在网上开发了一片天地。

　　　　“河清”一开始只是兴趣，那之后却也享受起那种“只以声音论英雄”的感觉，隐藏在网络背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是怎么样的人，却不妨碍他的作品，甚至他的人被认可、被喜欢。

　　　　卖萌交际他不会做，也做不来，更不想去掺和，更遑论卖腐。

　　　　至于性向成迷的问题……轻度自闭症和人群恐惧症患者方文清，至今没有谈过恋爱，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又如何告诉别人？

　　　　几年下来，或多或少认识了一群朋友，通过声音和文字让心扉逐渐敞开，父母将他的转变看在眼里，自然乐见其成。

　　　　可以说，网络给了方文清一扇窗户，而展旭就是把他拉出窗户的人。

　　　　展旭的感情来得太快太浓烈，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完全无力招架。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方文清茫然。

　　　　“你的所有。”展旭肯定地说。

　　　　方文清继续不安地问：“你给了我那么多，我又能给你什么？”

　　　　展旭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温柔又蛮横道：“把你自己给我，就足够了。”

　　　　方文清瞥了眼身边的人，见展旭一脸嫌恶地把一片戒烟口香糖塞进嘴里，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察觉他的视线，展旭转头看他，道：“报纸上的事，别当真。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去把那家报社给收了。”

　　　　闻言，方文清暗自摇头，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尤其是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

　　　　住得这么近，想瞒住他父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父母居然也很平淡地接纳了这段的关系，只是不住地嘱咐展旭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我是那么需要人照顾的吗？之前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微弱的抗议。

　　　　风韵犹存的方妈妈不停跟展旭说叨着自己儿子的各种秘辛和成长史，看高大酷帅却又不失温柔细心的“儿婿”是越来越顺眼。

　　　　而方爸爸则被某人提出的一系列公司发展方案给震住，忙把人拉进书房里探讨起来。一个多小时后，带着满意的笑意，方爸爸拍了拍方文清的肩膀，直夸他有眼光。

　　　　方文清哭笑不得。

　　　　得到了岳父岳母的首肯，展旭越发有恃无恐――原本也没多低调就是了――直接打通了两套相邻的房子的墙壁，恨不得成为方文清的轮椅，整天把人抱在怀里。

　　　　让展旭郁闷的是，自从方文清参加颁奖典礼风光归来，他的个人资料夹着“环尼太子”、“金牌词曲人”和“冰山轮椅美人”等种种名头一起在业内外传开，想勾搭他的人越来越多――无论他们觊觎的是什么。

　　　　展旭很清楚，方文清冷清病弱又漂亮俊美的外表非常勾人，更能激发人的保护欲，躲在“深闺”时不显，以至于他自己根本没那方面的自觉，一旦出来示人就免不了要惹一身麻烦。

　　　　展旭自然不会介意任何跟方文清有关的麻烦，也绝对不怕接受任何人的挑战，但，他无奈的是，方文清自己总没有那方面的意识，真难保有一天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人卖了都还帮别人数钱。

　　　　不行，一定要尽快放消息出去，告诉别人方文清是他展旭的人，看谁还敢染指！

　　　　――――――

　　　　“到了。”车停在了安息公墓的停车场。

　　　　展旭抱方文清下车，两人来到一块墓碑前。

　　　　爱妻展钱丽衫之墓

　　　　――夫展谦

　　　　“这是……你母亲？”方文清感觉到照片中温婉动人的女人眉眼间的一丝熟悉。

　　　　“嗯，今天是她的忌日。”

　　　　展旭弯腰把一束的百合放在了碑前。

　　　　之后，展旭将母亲的故事娓娓道来。

　　　　展谦的第一任妻子体弱多病，为他生下一个男孩之后不幸难产而亡。在那个孩子两岁的时候，展谦迎娶了续弦妻子，也就是展旭的母亲。虽然是**联姻，夫妻两人表面上相敬如宾，倒也十分和睦，展谦对妻子很是大方，从不亏待。

　　　　然而，在展旭十岁的时候，她因为车祸而导致下半身瘫痪。展谦给了不幸的妻子最好的医疗和生活照拂，但真心却依旧无法放在她的身上。

　　　　之后的五年，展夫人过得很抑郁和痛苦。年幼的展旭无法帮助母亲更多，只能看着原本如花般的她逐渐凋零。

　　　　当展旭终于长到可以将瘦弱的母亲抱起的年纪，她的人生也走到了尽头。

　　　　之后，展谦再次续弦，新夫人还带进来一个八岁的男孩――展谦的亲生儿子。

　　　　展旭冷眼看着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神给展三少造成了严重的童年阴影，以至于今时今日他见到自己这个二哥依旧战战兢兢。

　　　　不知是否为诅咒，六年前，展谦和第三任妻子在一场惨烈的**中爽爽罹难。展家只剩下了兄弟三人，幸好老大已经长成，毅然挑起了家族企业的重担。

　　　　父亲的逝世对展旭的冲击远没有母亲的离开猛烈，直到多年之后，他看到坐轮椅的人依旧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这也是为什么他初见方文清时表现出那么在意。

　　　　曾经有个女人歇斯底里地问他：“不就是坐轮椅吗？是不是我去坐轮椅了你也会对我这么好？！”

　　　　展旭冷酷地回答：“不，我只会同情你的愚蠢。”

　　　　是的，只有方文清，在展旭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辈子的羁绊。

　　　　方文清的出现，满足了展旭对母亲的追忆和补偿，让那颗叛逆冷血又躁动漂泊的心找到归宿，甚至得到了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