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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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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榷壹佰贰崇祯十七年八月癸酉(十八日)“南京兵科给事中陈子龙言中兴之主莫不身先士卒”条云:

子龙寻省葬。

同书壹佰肆弘光元年二月丙寅(十三日)条云:

许兵科给事中陈子龙终养。

同书壹佰贰崇祯十七年六月壬戌(初六日)条云:

钱谦益为南京礼部尚书兼翰林院侍读学士。

寅恪案:卧子以崇祯十七年甲申六月望后至南都,八月十八日准假还里葬亲,其在南都之时间不过五十日。牧斋是否在崇祯十七年七月廿五日以前曾一度独至南都预谋立君之事,今难确考,但牧斋于是年六月初六日已补授礼部尚书,至七月廿五日尚未至都就职,姗姗来迟,颇觉可怪。据国榷壹佰贰崇祯十七年八月廿一日丙子“宗贡生朱统又诬奏薑曰广陈必谦等”条略云:“丙子宗贡生朱统又诬奏薑曰广陈必谦等。初陈必谦北转,邑人钱谦益求复官未遂。今入京首诋之,结欢马士英,同诸勋贵,专言定策,意逐高弘图薑曰广代之,而谦益先入金陵,亦谋迎潞王,又心昧之矣。”夏彝仲幸存录云:“钱谦益虽家居,往来江上,亦意在潞藩。”(此条上已引。)谈迁枣林杂俎仁集逸典类“异议”条云:“钱谦益侍郞触暑步至胶东(指高弘图)第中,汗渴解衣,连沃豆汤三四瓯。问所立,胶东曰:福藩。色不怿,即告别。胶东留之曰:天子毋容抗也。钱悟,乃坐定。遽令仆市乌帽,谓:我虽削籍,尝经赦矣。候驾江关,诸臣指异之。监国初,复官。八月入朝,阴附贵阳(指马士英),日同朱抚宁(国弼)刘诚意(孔昭)赵忻城(之龙)张冢宰捷阮司马大铖联疏讦异议者。胶东解相印,欲卜居虞山,谦益恐忤贵阳,却之,且不祖送。”可为牧斋在福王即位以前已先入南京之一旁证。然则牧斋先至南京预谋拥立潞王之后始还常熟坐待机会耶?

茲姑不深究其迟滞不前之故,惟有一事可以决言者,即河东君之至南都当与牧斋同行赴任,计其抵都之日至早亦必在七月下旬之末,距卧子准假还家之时仅十余日。陈钱交谊素笃,观卧子自撰年谱崇祯十年丁丑条略云:“会吴中奸民张汉儒讦奏钱牧斋瞿稼轩以媚政府,有旨逮治。予与钱瞿素称知己,钱瞿至西郊,朝士未有与通者,予欲往见,仆夫曰:较事者耳目多,请微服往。予曰:亲者无失其为亲,无伤也。冠盖策马而去,周旋竟日乃还。其后狱急,予颇为奔奏。”(寅恪案:蓼斋集肆贰有“上牧斋年伯于狱中”五古一首,然则不独卧子,即舒章亦与牧斋交谊甚笃也。)及陈忠裕全集壹壹湘真阁稿“东皋草堂歌”序云:“东皋草堂者,给谏瞿稼轩先生别墅也。丙子冬奸民奉权贵意,讦钱少宗伯及先生下狱,赖上明圣,越数月而事得大白。我友吴骏公太史作东皋草堂歌以记之。时予方庐居,骏公以前歌见寄,因为属和。辞虽不工,而悲喜之情均矣。”然则钱陈两人之旧日关系既如卧子所自述,牧斋之赴南都就礼部尚书任复经卧子之催促,故钱陈此次两人同在金陵,虽为时甚短,揆以常情,必无不相见之理。

倘卧子造访牧斋,或牧斋招宴卧子,不知河东君是否采取如对待李存我之方式以对待卧子?抑或如元微之莺莺传所载,莺莺适人后,张生求与相见,终不为出,赋诗谢绝?今日俱无从得悉。若河东君采取莺莺对待张生之方式以对待卧子者,则双文诗“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之“眼前人”,即卧子崇祯十四年辛巳所纳之沈氏。但不知此宜男之良家女(见卧子年谱后附王沄撰三世苦节传),能及崇祯六年癸酉秋间白龙潭舟中、八年乙亥春间生生庵南楼中旧时“眼前人”百分之几耶?噫!吾人今日追思崔张杨陈悲欢离合之往事,益信社会制度与个人情感之冲突,诚如卢梭王国维之所言者矣。

寅恪曾寄答朱少滨叟师辙绝句五首,不仅为杨玉环李三郞陈端生范菼道,兼可为河东君陈卧子道。茲附录之于下,以博读者一笑。

甲午春朱叟自杭州寄示观新排长生殿传奇诗,因亦赋答绝句五首。近戏撰“论再生缘”一文,故诗语牵连及之也。

洪死杨生共一辰,美人才士各伤神。白头听曲东华史,(叟自号“东华旧史”。)唱到兴亡便掩巾。

沦落多时忽值钱,霓裳新谱圣湖边。文章声价关天意,搔首呼天欲问天。(用再生缘语。)

艳魄诗魂若可招,曲江波接浙江潮。玉环已远端生近,暝写南词破寂寥。

一抹红墙隔死生,百年悲恨总难平。我今负得盲翁鼓,说尽人间未了情。

丰干饶舌笑从君,不似遵朱颂圣文。愿比麻姑长指爪,倘能搔着杜司勋。

又检陈忠裕全集壹柒七律补遗“乙酉上元满城无灯”云:

江皋夜色遍烽屯,鼓吹声销万户春。幕府但闻严戍火,冶城不动踏歌尘。九枝琼树沉珠箔,半榻香风散锦茵。独有凄涼霜塞月,偏乘画角照杯频。

寅恪案:前论宋尚木弘光乙酉元夕集牧斋斋中“张灯陈乐观鱼龙之戏”诗,谓此夕盛会或有李待问在座之可能。尚木存我卧子三人同为河东君云间旧友,而陈李与河东君之交谊时间尤为长久,倘读者取尚木卧子两人同时异地所赋之诗以相对照,则是夕南宗伯署中(参前引有学集贰拾赠黄皆令序),与松江城内普照寺西之宅内(见王沄云间第宅志“陈工部所闻给谏子龙宅”条),一热一冷之情景,大有脂砚斋主(寅恪案:脂砚斋之别号疑用徐孝穆玉台新咏序“然脂暝写”之典,不知当世红专名家以为然否?)评红楼梦“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回中“芳官嚷热”一节之感慨。(见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四阅评过本陸叁回。)唯脂砚斋主则人同时异,而颍川明逸(见王沄续卧子年谱顺治二年乙酉八月条后附案语)则时同人异,微有区别而已。至续幸存录于阮大铖有恕辞,论者或据以为几社与复社不同之点在此,今观卧子自撰年谱“崇祯十七年甲申”条涉及马士英之语,则知几社领袖如陈氏者,其对阮氏之态度实无异复社,或说之未当不待详辨矣。

抑更有可论者。宋征璧含真堂集陸“予以病请假,戏摘幽兰缄寄大樽”云:

采采缄题寄所思,水晶帘幕弄芳姿。朱弦乍奏幽兰曲,郢客长吟白雪词。君子名香心自赏,美人皋佩意何迟。岩阿寂寂堪招隐,不信东风有别离。

寅恪案:此诗之作成当在弘光元年二月丙寅(即十三日)准卧子终养后不久之时间,盖尚木得知此讯,故赋诗寄卧子,观七八两句及兰花开放季节可以证明。其缄封兰花,与崇祯六年癸酉寒日两人同在北京待会试时卧子卧病因缄封腊梅花一夺以表慰问之意者,正复相似,(见陈忠裕公全集陈李唱和集“寒日卧邸中让木忽缄腊梅花一夺相示”五古及本文第三章所论。)不过前时为卧子卧病旅邸,此时则为尚木以病请假,略为不同。宋氏往往缄封花夺寄慰友人,何其喜作此儿女子之戏?岂当日习俗如是耶?俟考。

以常情论,卧子必有答宋氏之篇什。今检陈氏诗集未发现有类是之作,唯陈忠裕公集贰拾诗余中有念奴娇“春雪咏兰”一阕,虽未能确定其何时所赋,但必是与尚木寄诗时相距不久之作,故疑是因宋氏之诗有所感会而成。此阕甚佳,因移录之于下。

其词云:

问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龙山飞雪。解珮凌波人不见,漫说蕊珠宫阙。楚殿烟微,湘潭月冷,料得都攀折。嫣然幽谷,只愁又听啼

当日九畹光风,数茎清露,纤手分花叶。曾在多情怀袖里,一缕同心千结。玉腕香销,云鬟雾掩,空赠金跳脱。洛滨江上,寻芳再望佳节。

又含真堂集陸有“柬大樽”七律云:

时同侍从武英,陈曰,所谓君随丞相后,吾住日华东。予答曰,不若婉娈昆山阴。

何期束发便相亲,百尺楼边美卜邻。十载浮沉随木石,一时憔悴识君臣。东风苦雨愁啼掀直庵畚什奢弧V欣ヒ蹩巴矜扇蒗骄胗稳恕

寅恪案:此诗作成当在弘光元年春暮,或即酬答卧子念奴娇“春雪咏兰”词亦未可知,盖两人诗词中其语意可以互相证发也。检陈忠裕全集贰陸宋尚木诗稿序云:“予与尚木同里瓿莆藜洌喑暾呒付辍W杂柚斡粒心就淳啥迹撬奈屐氩皇病=裆隙ǘ鹆辏饺私砸允檀映α⒌钌希嗽蚋魅胧≈问隆V罟喙颖ㄎ剩龊鋈赵谏S芗湟印S杓确媳誓心疽辔醇揭饔秸摺<坝枨爰倍椋髂晟心疽苑钍构锩牛虺鲂率砑尽!奔凹吻煨匏山疚殛懰握麒荡疲骸八握麒底稚心荆と耍巫印3踉诩干缰忻骈3珈跏杲浚谥惺椋浜擦衷壕壅故楣伲畈疃酱咚账伤母裥揭剑锤疵曰乇涔槔铩!逼囊缮心窘账伤母酱卟裥揭绞毕纫源耸泶箝祝实陉懢溆小澳掀直庵畚什奢弧敝铩!澳掀帧敝杆山浴5诎凭洹翱扇蒗骄胗稳恕敝熬胗巍保鍪芳且家计馑韭硐嗳绱俺で涔示胗巍薄E狍S集解引郭璞曰“厌游宦也。”汉书伍柒司马相如传王先谦补注曰:“倦游谓游宦病免而归耳。言其曾为官也。”葵园即袭用景纯之解,而不著其名。尚木以长卿自比,谓将因奉使归里也。宋氏赋诗之时当在弘光元年暮春,其至松江,以所作诗稿示卧子,嘱为之序,未及复命而南都倾覆矣。尚木此诗所言可与卧子所作“宋尚木诗稿序”所述两人同在南都供职时事相印证。故尚木诗题序所言即崇祯十七年甲申六月望后至八月十一日间陈宋两人之情况,读者不可误会,以为尚木赋此诗时之事也。

尚木诗题序中引卧子之语出杜工部集拾“奉答岑参补阙见赠”五律第壹联,盖是时尚木任中书舍人,卧子任兵科给事中,正与杜岑当日情事符合。详见诸家杜诗注,不须赘述。

尚木答语出文选贰肆陸士衡“赠从兄车骑”五古,其诗云:

孤兽思故薮,离鸟悲旧林。翩翩游宦子,辛苦谁为心。仿佛谷水阳,婉娈昆山阴。营魄怀茲土,精爽若飞沉。寤寐靡安豫,愿言思所钦。感彼归途艰,使我怨慕深。安得忘归草,言树背与衿。斯言岂虚作,思年有悲音。

尚木诗语意全从士衡此篇得来,故不避钞胥之嫌,特移录之,并以见几社名士之熟精选理及玩习盛唐诗什之一斑也。

当南都钱柳得意之际,河东君男性旧友如李存我宋尚木二人确有相与往来之事迹,陈卧子是否亦有一见之机缘,尚待研考。其他男性故交更不易详知矣。至女性朋辈,则据前引牧斋“赠黄皆令序”中“南宗伯署中闲园数亩,老梅盘拏,奈李子花如雪屋。烽烟旁午,诀别苍皇”等语,知皆令自弘光元年正月至五月必在南都留宿礼部尚书署中,为河东君之女伴兼作牧斋之清客。或者钱柳崇祯十七年甲申秋季就南宗伯任时皆令即已随行,若不然者,皆令仿效程孟阳至常熟伴牧斋度岁之成例,亦至南都伴河东君度岁。今以缺乏资料,无从详考。但有可注意之一事,即皆令留居钱柳家中,河东君璧还问郞玉篆之际,能否从青琐中窥见是夕筵上存我及牧斋并诸座客之面部表情如何耳。一笑!

明南都倾覆,牧斋迎降清兵,随例北迁。关于钱氏此时之记载颇多,有可信者,有不可信者。但其事既绝不涉及河东君,非本文主旨所在,若一一详加考辨,则不免喧宾夺主,故皆从省略。

上引顾芩河东君传云:

乙酉五月之变,君劝宗伯死,宗伯谢不能。君奋身欲沉池水中,持之不得入。其奋身池上也,长洲明经沈明抡馆宗伯寓中见之,而劝宗伯死,则宗伯以语兵科都给事中宝丰王之晋,之晋语余者也。是秋宗伯北行,君留白下。宗伯寻谢病归。

同治修苏州府志捌捌沈明抡传云:

沈明抡字伯叙,精春秋,得安成闻喜之传,与同里徐汧李模郑敷教友善,从游甚众。崇祯癸酉以恩贡中顺天副榜。乙酉乱后,授徒自给。三十余年卒。

重刻雍正修河南通志伍贰选举贰明天启五年乙丑科余煌榜载:

王之晋,宝丰人,给事中。

寅恪案:云美特记南都倾覆时河东君欲自沉并劝宗伯死一事,备列人证,所以明其非阿私虚构,有类司马温公撰涑水纪闻之体,故吾人今日可以信其为实录也。

复次,顾公夑消夏闲记选存“柳如是”条云:

宗伯暮年不得意,恨曰:要死,要死。君叱曰:公不死于乙酉,而死于今日,不已晚乎?柳君亦女中丈夫也哉!

虞阳说苑本牧斋遗事云:

乙酉五月之变,柳夫人劝牧翁曰:是宜取义全大节,以副盛名。牧斋有难色。柳奋身欲沉池中,(原注:瞿本有“牧翁”二字。一本“牧翁”下有“抱”字。)持之不得入。是时长洲沈明抡馆于尚书家,亲见其事,归说如此。后牧斋偕柳游拂水山庄,见石涧流泉澄洁可爱,牧斋欲濯足其中,而不胜前却。柳笑(原注:一本有“而戏语”三字。)曰:此沟渠水,岂秦淮河耶?牧翁有恧容。

寅恪案:消夏闲记及牧斋遗事所记,与河东君及牧斋之性格一诙谐勇敢一迟疑怯懦颇相符合。且秦淮河复在南都,虽略异顾氏所述,颇亦可信。至若蘼芜纪闻引扫轨闲谈云:“乙酉王师东下,南都旋亡。柳如是劝宗伯死,宗伯佯应之。于是载酒尚湖,遍语亲知,谓将效屈子沉渊之高节。及日暮,旁皇凝睇西山风景,探手水中曰:冷极奈何!遂不死。”则尚湖西山皆在常熟,当南都倾覆时钱柳二人皆在白下,时间地域实相冲突,此妄人耳食之谈不待详解。

关于牧斋北行,河东君独留白下,此时间发生之事故殊有可言者,茲择录资料略论之于下。

牧斋投笔集遵王笺注上后秋兴之三“八月初十日小舟夜渡惜别而作”八首之五云:

水击风抟山外山,前期语尽一杯间。五更噩梦飞金镜,千叠愁心锁玉关。人以苍蝇污白璧,天将市虎试朱颜。衣朱曳绮留都女,(寅恪案:有学集拾红豆二集“衣朱”作“衣珠”,非是。盖传写者误以此诗第陸句有“朱”字,故改作“珠”,不知昔人作今体诗不嫌重字,观钱柳诸作即可证知也。)羞杀当年翟茀班。

寅恪案:牧斋此首乃总述其南都倾覆随例北迁,河东君独留白下时所发生之变故,并为之洗涤,且加以温慰也。遵王注牧斋此题第壹首第捌句“乐储偏能赋稿碪”引吴兢乐府古题要解下云:“稿碪今何在,稿碪砆也。问夫何处也。山上复有山,重山为出字,言夫不在也。何当大刀头,刀头有环,问夫何时还也。破镜飞上天,言月半当还也。”其实牧斋喜用此典不限于第壹首,即此首第壹句“山外山”、第叁句“飞金镜”皆同一出处也。第贰句“前期”遵王注云:“谢玄晖别范安成诗,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检谢脁集中无此诗,此诗乃沈约之作(见汉魏百三名家集沈隐侯集及丁福保全梁诗沈约诗),遵王偶误记,以沈为谢耳。休文此诗全部语意与牧斋此句有关,遵王仅引两句,未能尽牧斋之所欲言,如牧斋之“语尽一杯”即休文之“勿言一樽”,非引沈氏全诗则不得其解。茲移录之于下,以见注诗之难也。

沈约“别范安成”诗云:

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勿言一樽酒,明日难重持。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

牧斋诗第叁句即古乐府“破镜飞上天”之典并寓乐昌公主破镜待重圆之意,遵王注引李白答高山人诗“太微廓金镜,端拱清遐裔”为释,“金镜”用字虽同,所指则非也。第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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