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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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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俺真不嫌。”阿秀唯恐孟有田多心,还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解释。

“俺知道,看你啰嗦的。”孟有田有些哭笑不得,随便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个丫头有些惶恐,这还真是始料不及。

“咱,咱买几个烧饼就行。还坐在里面吃哇?”阿秀很有些局促,显然她没进过馆子,甚至连这大席棚也没来过。

“哎呀,你就来吧!”孟有田实在有些不耐烦了,看也没看,回手就抓住了阿秀的手腕子,拉着她向前走。

连着衣袖握在手里。只碰到了一点皮肤,孟有田没觉得咋样,阿秀的脸却腾地红了。那男性的大手。带着又粗又硬的茧子的手,将温暖送入了她的心房,这是她期待的吗?那好久以来积压在她心上的不敢放开的情感。仿佛忽然化开了,喷射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孟有田说话自然而然,行动自然,分明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对于阿秀,他的每个声音,嘴唇、眼色和手的每个动作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

席棚门口一个小伙计满面春风地迎上前,热情相让:“二位,请里面坐,干净又凉快,山珍海味咱没有。可也有几道招牌菜,做得地道,保您吃得舒服。”

孟有田拉着阿秀坐在靠边的座上,能看见外面的买卖,这才松开手。笑着问阿秀,“你吃啥菜,小黑板上的字应该认得吧?”

阿秀想摇头不点菜,可怕孟有田误会她不识字,只好轻轻舔了舔嘴唇,看着小黑板有些腼腆地挑着念道:“素炒山药丝。溜豆腐……”

“念得不错。”孟有田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家里能做的菜在这儿吃,还不如不进来。伙计,来个溜三样,再来个焦里脊,切两张饼,再来两碗豆腐素丸子汤。”

“好哩,您用什么酒?”伙计笑着问道。

孟有田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还不是那么没也息,落到以酒浇愁的地步。何况这一路走来,郁闷也消解了不少。生活就是这样,哪有一帆风顺的。看看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扫荡过去的时间不长,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遭遇的困苦和危险,其中难保没有亲人受害的,可还是要坚强地活着,没有愁苦伤心得成天落泪的。

紫鹃得了病,这不算什么,人不是还活着,跟死去的人比,这就是幸运。人活的就是坚强,就算是有再大、再曲折的苦难、冤屈,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要学会调理好自己,勇敢的面对自己的生活,迈开新的脚步,重新树立定位自己的人生目标,并向着崭新的人生目标发奋进取、付出追求。

阿秀也发现了孟有田的变化,出医馆时阴霾满脸,现在已经有了些笑模样。对于所关心的人的细微变化,女人总是比男人更细心。

“有田哥,你准备啥时跟紫鹃姐成亲?”阿秀再三鼓了鼓勇气,低声地试探道。

孟有田苦笑一下,自嘲似地说道:“等等吧,她这个样子咋成亲哩?成了亲就得住在一起吧,俺的意志又没那么坚强,一来二去的可就麻烦了。”

“有啥麻烦的?”阿秀没听明白,好奇地问道。

“呵呵,有啥麻烦的?”孟有田笑了起来,“你想啊,一个痴痴傻傻的女人,再生一个哭闹拉尿的臭娃娃,还让不让俺活了?”

阿秀的脸羞得通红,垂下头轻轻咬着嘴唇,很后悔自己傻傻的问这个问题。

……

集市上,四个女孩子在东瞅西看的逛着,不同于普遍百姓的穿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饿了,饿了,咱们先吃饭吧!”秦怜芳不走了,抱怨道:“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俺还想好好歇歇,却让你们给拉出来累腿。”

“就等你这句话呢,不拉你出来,咱们怎么打牙祭呢?”白俊婷狡黠地笑道。

“坏家伙。”秦怜芳笑骂道:“打土豪打到我头上了,你可真没良心。”

“吃顿好的,她的良心就有了。”李月华抿着嘴笑,“也别太浪费了,咱们还得细水长流不是。”

“听着象是好心,原来还想着多吃我两回,也是个坏家伙。”秦怜芳拍了拍只笑不说话的女生,说道:“还是苗苗好,最能吃苦,也不嘴馋。”

“少说废话,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白俊婷东张西望找着馆子,正看见席棚里的孟有田,仔细辨认了一下,笑着一拍手,“你感谢我们吧,要不拉你出来,咋能见着老熟人。”

“谁呀?”秦怜芳眨着猫眼还在寻找。

“那儿呢,你天天想见的孟哥哥。”白俊婷伸手一指,取笑道。

秦怜芳也看见了孟有田,打了白俊婷一下,嗔道:“再胡说,缝了你的嘴。”

“走啊,走啊,好长时间不见了,正好聊聊。”李月华笑着迈开脚步,说道:“人家是民兵英雄哩,咱们得好好向人家学习。”

第三十章 比较极端

孟有田和阿秀低头正吃着饭,嘻嘻哈哈的进来几个女生,孟大哥,阿秀的叫着,围了过来。

“是你们哪!”孟有田笑着起身,打着招呼,“不是说到冀西抗日军政学校去了吗,怎么都在这里?”

“唉,别提了。”白俊婷老实不客气地推过一张桌子,两张桌子并成了一张,笑着说道:“我们这些日子可辛苦了,孟大哥,你不犒劳犒劳我们哪?”

孟有田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小黑板上写着的五六样菜,说道:“行,这点小事还不容易,你们点吧!”

四个女孩点了几样菜,也要了豆腐汤和烙饼,叽叽喳喳地说起离开十里村的经历。

冀西抗日军政学校原来设在河北内邱县摩天岭的乔家村,秦怜芳她们算是第二期学员。她们拿着通知书,赶到地方没几天,别的地方的学员还没到齐,日军就开始了九路围攻。学校的师生员工随部队机关人员与敌周旋,先迁至浆水镇,后又将学校解散,将学员们疏散回原单位。等到粉碎了鬼子扫荡,县上也开办了抗日军政训练班,分为民运和军事两部分,校址就在安平镇上。秦怜芳她们便留了下来,在训练班受训。

“你们这嘴咋啦,上火起泡了?”孟有田很纳闷地问道。

秦怜芳自失地一笑,说道:“哪是上火呀。是烫的。训练班上百人,吃饭都分成摊。小米饭,萝卜汤,大家吃得又快,我们赶不上的就给烫出泡来了。”

“烫出泡算啥呀,我们在摩天岭受的罪更厉害。”白俊婷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说道:“那时候还挺冷,睡得又是凉炕。我们两个人盖一床被,腿肚子冻得直转筋,半夜起来互相转腿肚子。”

“鬼子来了,我们就跟着钻山沟,走了满脚的血泡。”李月华接着补充道:“怜芳都哭了。”

“你不也哭了。”秦怜芳有些挂不住,也揭着李月华的短。

“打鬼子,干革命,哪能不吃苦呢?”叫苗苗的女孩在旁插嘴道。她和孟有田是头一次见面,但好象很感兴趣地紧着打量,“孟大哥打鬼子,那还是豁出命了,咱们差得远了。”

话一说到这,其他人的目光便都移到孟有田身上,白俊婷伸出大拇指,说道:“孟大哥就是厉害,领着民兵就把鬼子打得够呛,听说还打死了一个鬼子大官。”

“是呀。那些战利品在镇上展览时,我们都去看了。”李月华说道:“还以为你也能来,后来都挺失望的。那个大勇,还有那个小全,肯定没有孟大哥说得生动、详细。”

“我们问了小全,听说紫鹃——那个,有病了,都挺难过的。”秦怜芳柔声细气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找过大夫看了吗?”

“好多了,这次俺来就是带她来看病的。”孟有田说道:“她怕人多。怕吵闹,就让她和俺娘找个清静地方等着,俺和阿秀买完东西就回去了。”

“孟大哥,军事分院正拿你写出来的资料当教材,你应该出来传授抗日经验,不应该被家里的一点小事所耽误。”苗苗似乎有些不满,望着孟有田说道:“国难当头之际。个人的私事,如恋爱,如孝悌。都可以不管,自要能有益于抗战,有益于国家,什么都应该放在一旁。”

孟有田微微皱了皱眉,道理听起来是崇高而伟大,但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别扭。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李月华停下了筷子,反驳道:“我不反对牺牲一点个人的利益,为国家,为民族多作些事情。但把什么都跟抗日和国家联系起来才有意义,不然就可有可无,都可以忽略,这也太过偏激。孟大哥腿脚不好,却不畏牺牲,勇敢地战斗,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又何必要让他抛下心爱的姑娘,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国难期间,男女间的关系应该是含泪相誓,各自珍重,为国效劳。男儿是兵,女子也是兵。夫不属于妻,妻不属于夫,他与她都属于国家。”苗苗不甘示弱,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设若国已不国,就是有情人成了眷属,也不过是一对会恋爱的亡国奴。”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秦怜芳正色替孟有田辩护,“难道抗战期间便人人都不结婚了,都不生孩子了,听说连军队中也有‘二五八团’的结婚标准呢!当然,在现在这种极其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在对待婚恋的问题上,也不可能象在和平时期那样温文尔雅地玩味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孟大哥不是军人,又何必要苛责于他,追求个人幸福本就无可厚非嘛!”

“危急的现实没有给个人和作为个人幸福的爱情留下位置。”苗苗很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个人已经无足轻重,应该拿出一切,或者抛开所有束缚,去报效国家。我是这样想的,也准备去这样做,我的心,包括我的身体,将全部贡献给抗战卫国的伟大事业。试想,干革命是流血的事,讲恋爱是求幸福的事,怎么可以脚踩两只船呢?”

孟有田眨着眼睛,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苗苗的观点似乎与某位名人作家的看法不谋而合。为了救国,男女都须卖命,**简直算不了什么。由此推论:女人把身体提供给作为个人的男人是私事,但是,若提供给作为救国战士的男人,那就是为国家服务了,就值得称赞了。

苗苗的思想是古典式的,与孟有田的现代观念相距甚远。按照苗苗的观点发展下去,会进入一种“无自己”的状态,或许是很崇高,但也很容易被误导和利用,变得近于盲目,过分单纯,甚至具有了狂热的宗教色彩。孟有田想到了那充满狂热的年代,根由或许就是从现在这个时候开始的吧?在抗战时期,统一思想是对的,但过分的桎固个人的独立思考和行为,走上极端便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了。

第三十一章 初露心迹

“孟大哥,你在想什么?”秦怜芳关切地问道。

孟有田自失地一笑,淡淡地说道:“物无美恶,过则为灾。日本鬼子是用武士道精神熏陶出来的兽人,难道要打败他们,也要训练出一支无情无欲的人形机器部队?婚恋是人的自然需求,到了年龄自然会去想。而一个人有了爱,也就有了牵挂,也就有了保护所爱的人们的责任,要想生活幸福,就要抗日打鬼子,就能加深保卫祖国的感情。”

“呵呵,有点诡辩的意味。”白俊婷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人人都能负起保护亲人的责任,都能为了生活幸福而战斗,那最后也就集中到了一个目标,抗日打鬼子,卫国保家园。”

苗苗微微一笑,虽然不完全赞同孟有田的说法,但她也知道孟有田腿有残疾,取得现在的成绩非常难得,而且是初次见面,也就不再辩论下去。

“阿秀,等下一期训练班开学,你也来受训吧!”秦怜芳亲热地搂着阿秀的肩膀,说道:“出来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俺,俺不行。”阿秀腆腼地摇了摇头,这几个女孩子的装束让她很不适应,士林布短大衫,下边露着腿,还都留着被有田娘称为秃尾巴的齐耳短发。

“有啥不行,如果是地方上保送,文化程度低一些也没多大关系。”秦怜芳以为阿秀是担心自己的文化水平,便继续劝说道:“受完训,文化也提高了,政治也进步了。回村就是大干部哩!”

阿秀不想谈这个话题,她舍不得家,对,她已经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舍不得有田哥,舍不得婶子,舍不得妹子,舍不得家里的物件,甚至舍不得她睡觉的那条炕。

“让俺再想想吧!”阿秀敷衍着。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了一眼孟有田,孟有田没吭声,姑娘定下心来,有田哥也舍不得俺吧?

说说吃吃,这几个女孩确实象是受过苦的样子,肚里缺油水,大概都是这副饿狼相。孟有田对此深有感触,在后世肥肉不吃。现在哪里还有条件挑拣。

看着吃得差不多,孟有田起身会账,秦怜芳还想争,却被孟有田挡了回来。男人买单,孟有田还保持着后世的习惯。然后,几个人在席棚外握手分别,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穿衣露着肉儿,见面就拉手。”见秦怜芳等人走远,阿秀嘴里嘟嘟囔囔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呵呵,那不叫拉手。叫握手,是新式的礼节。”孟有田笑着说道:“等天再热一热,人家还穿短袖露胳膊的衣服呢!俺还想着买匹淡色的布,给你们一人做一件,夏天穿起来可凉快了。”

“俺不敢穿。”阿秀撇了撇嘴,说道:“婶子也定看不惯,女人家哪有那么随便的。”

“不是随便不随便的事情。”孟有田解释道:“衣帽穿着是随着时代,以及人的思想的变化而变化的,哪能从古至今老是一样的。”

阿秀想了想,红着脸说道:“有田哥。你要让俺穿,俺就穿,你,你是不是喜欢穿成那样的女人?”

阳光下,衬着健康的肤色,阿秀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艳,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炬?只有无可比拟的处女才拥有这独特的色泽,就凭这点色泽。她们已足够骄傲一切。

孟有田心中蓦然一动,阿秀的神情和话语他再读不懂就是傻子了。你要俺穿俺就穿,和你想咋的就咋的,从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来,意思是基本相同的。当初说这句话的场合和现在又不同,阿秀可以说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

伸出手,孟有田有些情不自禁想摸摸这可爱的红脸蛋儿,但又缩了回去。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如果没有别的顾虑的话,没有嫌女人多的。何况处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便利,孟有田当然不是没做过娇妻美妾的美梦。

而且,孟有田不是柳下惠,从心理阴暗面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紫鹃刚病没多长时间,他就又找了一个,在道德方面有些说不过去。就象丧偶之后,不管你有没有候选,大多都要等一年再结婚一样。不是对自己,而是要对外人有个交代,省得别人戳脊梁骨。

轻轻叹了口气,孟有田含糊地说道:“再等等哇,现在有些不太合适。”说完,转身默默地向前走去。

阿秀微蹙眉头,不是很明白孟有田话里的意思,只好不吭声地跟上。

孟有田和阿秀在集市上买了鸡雏、布匹等应用物品,便赶去镇外,坐上瞎老元的轿车,返回了十里村。

……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紫鹃的病固然让人有些发愁,但和其他人相比,孟有田倒觉得算不上什么。

被国军的溃兵抓伕裹挟而走的孙二偷着跑回来了,身上带着磕碰和挨打所受的伤,脚被扎得血肉模糊,到了家里一头栽到炕上,两天没下地。不管怎样,人回来了就好,但孙二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素珍肝肠寸断,抱着孩子凄惨哭嚎。和孙二一起开小差的还有本村的宝泰,可他运气不好,被追逃兵的军士一枪打死了。

几个民兵参军走了,而最早参军的锁柱子却回来了,被炮弹炸掉了半条手臂,光荣地复员了。如果以服役时间长短来衡量士兵存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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