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新传-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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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老尹。”吴敦笑着骂道：“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别看我比你多干掉千余敌军，可就你拉过来的那个乌桓人的部落，就足够让你的功劳直达主公那里啦！你还不知足？”

“那也是咱运气好。用张将军的话说，那是咱老尹人品好！”尹礼被吴敦这么一说也咧着大嘴呵呵的笑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张辽有个习惯，若是敌人，只要是时间充裕就先从其内部下手，对其进行分化瓦解。而乌桓人则是他们必然的敌手，尹礼这一次等于是为张辽。为曹操提前找好了刀，自然对尹礼的好运气有些吃味儿。而身为高级将领的赵云更加清楚，提前在乌桓人内部寻找助力是曹操定下的方针，而具体实施者就是掌控者曹军所有情报人员的军师祭酒郭嘉。只要等到青州那边回来的船带回曹操的命令，必然也会有郭嘉的部下随船过来的。那时候这件事情就完全将有这些人接手，他们只需要照着命令做好自己军人的本份就可以了。

“这次我们到了幽州，三千人几个月下来连续出击，已经有了消灭上万敌军的战绩，而承渊他们的水军陆战队也有了两座城池、五千敌军的战绩，而却我们全部的伤亡不过是三十余骑兵和两百多士兵。虽然我看着自家的士兵阵亡心中亦有不忍，可当兵吃粮，终会有这么一天，咱们也不例外。”

赵云一开口，其他三人也不说话了，听到赵云说起阵亡的士兵，吴敦、尹礼、丁奉他们也都想起这些他们曾经十分熟悉的身影。因为他们的不对规模都不大，都只有三千人的编制，对手下的士兵自然也比那些手底下带着上万士兵的将领对士兵的感情要深厚，此时也都有些黯然。

赵云看着他们三个，笑了笑说道：“别摆出这样一幅样子，咱们都是当兵吃粮的，我记得张将军曾经说过一句话：作为军人，我最好的归宿应该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敌军的最后一支箭射中而死。虽然生存是每个人的本能，但能在战斗中英勇的战死而不给自己军人的一生留下污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段被张辽剽窃的话不但让赵云为之心动，也让此时的其他三人感到共鸣，他们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了，稍加调整，情绪就立刻恢复过来。

“尹礼，你找到的那个部落规模有多大？”赵云也将话题岔开，转到公事上。

尹礼抬起头略略回想了一下说：“不大，才三百多户，也就是一千多人的规模。不过我听那个头领说他的人面挺广的。”

“老尹，他那是骗你的。”丁奉笑着说道：“他认识人家可不代表人家也认识他，要不然怎么袁军回去欺负他的部落呢。”

“嗯。他不过是想在你面前扮的强势一些，好多捞些好处罢了。”赵云也点头赞同丁奉的话。

吴敦意见尹礼被骗，顿时手指着尹礼，咧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

“妈的！敢骗老子！”尹礼觉得面子有点下不来。

“尹礼，无需动怒。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求存。反正到时候对付他们的都是郭祭酒手下的人精，咱们是吃不了亏的。再说了，你不是还留了四百骑兵看着他们嘛。”赵云说。

丁奉也笑道：“这帮胡人不过是咱们对付乌桓人和鲜卑人的幌子，曹公欲在草原上行那燕王千金买马骨的旧事，他们若真敢开高价，说不定郭祭酒还真会给。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他们自己就得干起来。”

“妈的！便宜他们了！”尹礼愤愤道。

……

“将军，这次主公给这个胡人部落的好处挺多的呀！”

曹军临济大营中，刘晔正在和张辽聊着随着田豫一同北上的郭嘉的部下以及他们的使命。

刘晔说的是这次使者出行前曹操交待的底线，即：为他们提供粮草（这个部落就在丘水的支流庾水边上，完全可以利用船队运送粮草，一千多人，就算是曹军完全负责他们全年的粮食，也没有多少。）；给他们朝廷名义上的封赏，部落头人可以给个都尉或是别部司马的官职；为他们派去包括兽医在内的医工；收购他们部落的牛羊以及羊绒。

这几个条件都是张辽参与在内的，尤其是最后一个，因为张辽家的工匠已经经过两年多的钻研，依照张辽那模糊不清的描述制造出了纺纱机，而且还利用水力来进行带动，虽然纱锭只有十个，但工匠们还在照着张辽的命令不断进行改进。而棉花的种植在曹操的治下还不是非常的普遍，毕竟这时候还是粮食生产压倒一切，所以张辽就将收购羊绒提上了议事日程。而此次乌桓部落的事情也让张辽的这件事有个转机，免得设备空置。

至于其他的条件，除了粮食是真的，其他都是空的。甚至那些医工中间，就一定会被郭嘉安插进探子。

“好处是给他们了，可也必须他们拿出东西来换才行。”张辽笑道。

在给这些乌桓人好处的前提则是他们必须暗中帮助曹军提供袁军的情报、袭击袁军的小部队和粮队；同时帮助曹操联络其他的部落，让这些部落最少也不能帮助袁绍。

看上去条件相当的低，无非是要他们在两家战斗时保持中立，若是还能帮点小忙就更好了。这种条件，张辽相信乌桓人不会拒绝。

但是一旦有部落对曹军表示了善意，郭嘉的手下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些消息散布到草原之上，然后再将这些部落因为投靠了曹军而改变了生活条件的事情也散布出去，那时候，乌桓人，甚至包括他们的近亲鲜卑人之间都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同时曹军会让这些收到好处的部落在无意中出卖一些其他部落的情报，对于这些情报，不管是否有用，曹军都会给予提供者一定的好处。这样会让更多的人或是部落加入出卖者的行列，而当他们出卖在一定程度时，他们就自动的成为了曹军进攻草原的先头部队。

张辽对他后世曾经看到过的一段可能是有关“KGB”的格言很感兴趣：当出卖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人就会不自觉的继续下去。

对于这些乌桓人，张辽也同样通过郭嘉准备让他们从小到大的开始出卖，一直到他们觉得习以为常为止。同时，对于这些还没有出现完善的文字的胡人，郭嘉和张辽也在商量之后决定让那些医工还要担负起在乌桓人部落中传播汉字的任务。无论是曹操和郭嘉，还是程昱和荀彧等人，他们都对张辽提出的以文化来同化、融合胡人的办法十分感兴趣，这次也是实践这个办法的一个好时机。

“知道吗子扬，我曾经经过试验发现，用圈养的方法，可以让牲畜比散养的长得更快。虽然这些牲畜会因为运动量减少而导致肥膘增多，可这些牲畜毕竟得到了更加安全的生长环境。它们将不用面对严寒、饥饿和野兽为威胁。而它们付出的代价就是数代之后，他们的后代将失去原本的求生技能。”张辽轻松的说道。

刘晔明白张辽的意思，就是要用“圈养”的方式，让这些胡人养成懒散、懒惰、喜好享受却失去了原本的冲劲。如此一来，只要大量的胡人被如此转化，北疆胡人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弱，甚至变得没有威胁。

“我们还可以让这些胡人首领将他们的子弟送到京城，让他们看看我大汉的辉煌，然后让他们毫无节制的享受，然后再在合适的时机将他们放回草原。那时就有乐子看了。”刘晔说着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你就不担心他们当中出现类似高皇帝和西楚霸王这样的人？”张辽问道。

“怎么会不担心？”刘晔眼睛一瞪，“可是这种人绝对不会是全部，甚至只有极个别的。那就应该是郭祭酒的事情了，提前解除威胁，是他们的职责。若是他们没能得手，那不是还有将军你们嘛。大军出动，直接将反叛者碾成齑粉。然后再给那些随同大军出征的部落分些好处，不久皆大欢喜了。”

“子扬，你现在无耻起来很有我当年的风采哦！”张辽取笑道。

“这还不是将军你引导有方！”刘晔毫不示弱的反击。

“哈哈哈！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我张辽如今也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爽！！！”张辽猛然间大声喝道。

虽然不知道张辽为什么如此，可刘晔依然陪着张辽一起放声大笑。

第205章　公孙续归曹

田豫乘坐的大船在到了沽水的入海口之后就停了下来，包括田豫在内的乘客们换了一艘速度更快的内河船沿沽水而上。这艘船的船体两侧有隐藏在水面下的车轮，船舱中的水手只需踩动脚踏板，就让让车轮带动船只在不收水流和风向的影响下快速的前进。这就是曹操水军中的机密之一：车船。

但是在有非曹军人员在船上的时候，水军并没有将车船的秘密表露出来，依然是依靠风力前进，只有在经过袁军控制城池附近的时候，水手们才会将船帆降下，桅杆放到，接着夜色以船桨划水前进。

在雍奴城边，郭嘉的部下下船离开了，田豫却和等在雍奴的赵云见了一面。

两人虽然曾同为公孙瓒部下，却因为各自地位不同故并不熟识。但两人却同样属于那种在公孙瓒手下得不到重用的郁闷人氏。如今一个依然地位不高，而另一个却身居高位，统兵一方，两人也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赵云的经历也向田豫表明了曹操用人的政策，以一介寒门出身的赵云都能以自身的才能和战功身居将军之位，他田豫好歹也是渔阳大族，也自恃才能不逊他人，自也能建功立业。

带着这样的心思，田豫告别了赵云，随着曹军的快船继续北上，随是逆流，然不过一天半之后，田豫也已经看到了渔阳城的身影。

在回家整理了一番之后，田豫前往城主的府邸想公孙续回禀此次南下的经过。

公孙续方面对于田豫此行还是极为重视的，在田豫到达之前，包括公孙续、公孙范、田楷、关靖等公孙军的高层悉数等在了公孙续这里。这倒是让田豫吃了一惊，现在袁绍已经让颜良整合了幽州袁军，虽然尚未发起进攻，但公孙续只留下公孙越和单经二人在前线明显有些让田豫感到儿戏。

“田豫见过公孙将军、田将军、关长史。”田豫心中不豫，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向几人行礼。

“国让不必多礼，过来这边坐下，然后在说说南边的事情。”关靖笑着对田豫说。

当初公孙瓒刚愎自用，不听人眼，最终落得个自焚的下场。如今公孙续可不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所以对关靖、田楷这些老臣十分尊重，虽不至于事事请教，却也在大事上能听取他人的意见。所以关靖现在的地位远非当年在公孙瓒麾下可比。

“是！”田豫应了一声，然后在关靖指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开口汇报……

听完田豫的话，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虽然田楷和关靖对于曹操开出的条件相当的满意，可自己毕竟一直是公孙家的属下，此时是不能过分表示的。

这个时侯，也只有公孙范这个叔叔还能开口说话。

“续儿，曹司空的条件算得不错了。让你继承大哥易侯的爵位以及前将军的官职，领幽州牧，你叔父我和士起（关靖表字）他们也各有封赏。而且还能为我们的士兵提供粮草。呵呵，曹公算得是厚道人啦！”公孙范虽然笑着，可是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那丝凄凉。

“叔父……”公孙续伸出手，可刚举到半路又不由得垂了下来，无力的收回自己身边。

公孙续叔侄的举动让原本心中还有些高兴的田楷和关靖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阵伤感，他们原本还挺直的背也有些弯曲。

田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表面上也同样伤感，可心里却对公孙范的老到暗中称赞。虽然公孙范带兵打仗的本事不怎么样，可是玩手段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当初袁绍刚刚得到冀州，尚未稳定之时，公孙瓒就因为和袁术的关系而要发兵攻打袁绍。袁绍此时尚未将冀州军马整合完毕，更惧于公孙瓒的强大的骑兵，于是将自己的渤海太守的印绶给予公孙范，向公孙瓒表示了和解之意。可是公孙范却借此机会，用手中的印绶尽起渤海大军帮助公孙瓒。让袁绍很是吐了一口血。如今，在大局已剧本确定之时，公孙范还借势让田楷和关靖等人心中感到愧疚，想在日后能得到助力。田豫不得不佩服公孙范的手腕。

但是田豫此时却想到了他南下时见过的张辽、郭嘉二人，这二人的精明程度让田豫心服，他此时在想，若是公孙范仅仅只是希望日后能过的好一些也就罢了，若他还有别的心思，那甚至不用曹操动手，单就这两人中任何一人出手就能将他给解决了。

田豫能想到的，田楷和关靖自然也不是笨蛋，虽然一开始被公孙范带动了情绪，但这两人也算是经验丰富了，随即就调整好了心情。他们对公孙叔侄的了解远比田豫清楚，所以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公孙范向他们表示将来能相互有个照应。他们虽然决定投靠曹操了，但毕竟都算是后进之人，纵然位高可权力却不会太大，相互间照应一二也是应有之事。公孙范、田楷和关靖眼神相交之间就将此事决定下来了。这几个老狐狸的手段还不是田豫这等经验欠缺的年轻人能比的，除非他是郭嘉这样心思细腻而又观察力敏锐的人或者他也修炼成为老狐狸。

“国让，我等虽然已经决定归顺朝廷，不过袁绍的兵力足足多出曹公两倍有余，这还是很让人担心的啊！”田楷见暗中的约定已成，遂拉开话题，向田豫询问起来。

对于田豫这个同姓却不是一家人的年轻人，田楷还是很有好感的。田豫的为人和智谋都让田楷看重，而平谷一战，田豫能帮助自己的弟弟堵住王门的叛军，战后还不为自己争功，则更让田楷重视。若不是田豫的家族在渔阳也是大族，他甚至有将田豫收入自家的打算。

对田楷的问题，田豫直起身，略微斟酌了一下，说：“曹军的战力如今已然明确，他们不过三千骑兵、三千步兵，就纵横幽州，无人能挡。三个多月，夺城两座，歼敌一万有余，而自身损失极小。这似乎应该能说明问题了吧？”

“国让，这些来幽州的曹军或许皆是其军中精锐呢？”关靖接着发问。

“是啊，他们若是从军中挑选精锐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何况此次领兵之人是赵云，他出身白马义从，又熟悉地形，能有此等战绩也不意外。”公孙续插嘴道。

这话一出，顿时让气氛一变。赵云的出身所有人都知道，也都知道他在幽州之时是何种待遇。对于赵云在投奔曹操麾下后的贡献和待遇，只要是明眼人都会嘲笑公孙瓒不会用人，空有良将而闲置。若非白马义从大主力依然在界桥一战中基本损失殆尽，那群骑兵中与赵云为善的人必然会动了别的心思。而且眼前的田豫也和赵云有着相同的经历，公孙续这一说，确实让在座的都有些尴尬。

“呵呵，若非那赵云也出身白马义从，曹公的骑兵又怎能如此精锐。前些时候那赵云在幽州的几战我也详细研究，那根本就是我白马义从的战术嘛。”田楷“老奸巨猾”立刻岔开话题，转移尴尬的气氛。

“是！是！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公孙续以及公孙范和关靖连连称是。

田豫心中暗笑，他是知道的，曹军的骑兵均出自张辽之手，赵云后来加入曹军，也没有对训练的方法进行太多的改变。而这些人此时还要借赵云这个原本得不到重用而被迫离开的人说事，还真有些找遮羞布的感觉。

“将军，具豫探知，曹公派至幽州的军队是成建制的青州骑兵，并没有事先在各处抽调精锐。而且，豫还得知，曹公在宛城时，张绣降而复叛，十万西凉军夜间突袭曹公中军。曹公的两万中军不但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顶住了西凉军的进攻，还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