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新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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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城头的人觉得呼啸的北风似乎是从地狱中吹来的阴风一般。这群重戟兵的任务原本是冲阵，要为后面的士兵将敌阵冲撞开。不过这一次他们似乎不用冲阵了，只需要为后续士兵开道就成了。

重戟兵之后则是换上了诸如大斧和狼牙棒等重型兵器的五百名士兵，他们的任务是彻底破阵，手中的重型兵器是张辽允许他们自己选择的，没有标准，合用就行。原本他们的身后应该是配合作战的手持刀盾的格斗兵，这次也只有让水军陆战队的士兵来客串一下了。

城墙上的庄丁目瞪口呆的看着曹军列阵，闪亮的铁甲，兵器上晃动的寒光，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出门对阵相搏的勇气，原来高叫着要出城的人也紧紧地闭上了嘴。而他们却对所处坞堡的防御力相当的有信心，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会轻易出城了。

“检查装备！”赵虎高声喊道。

都伯们（百人将）立刻在各自的队列强横向奔跑，检查着士兵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铠甲。而军阵后面的军鼓也开始敲起了急促而低沉的鼓点，让整个战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压抑。

都伯们归队之后，赵虎又大声喊道：“全军准备！投石机准备发射！”

“一号机！试射！一发！放！”投石机操作组开始试射，只听到“哐”的一声，一块石头被发射了出去，在空中翻滚着，“嗵！”的一声砸在坞堡的大门前面，将雪地再出一个深坑。

“吼！吼！吼！”曹军士兵们用如雷般的吼声群相应和。刀盾兵甚至还用手中的刀背敲击着盾牌，“铛铛铛、铛铛铛”，呼应着鼓声和吼声，为这威武的军势加上了一个注脚。

第272章　冬季攻势（3）

投石机本就是曹军首先使用的，经过改造后也只是将最初的版本让张燕用以抵抗高干的进攻。吃过投石机苦头的也就是并州的袁军和河内的袁军主力，这个坞堡中的庄丁可从没见识过这种声如霹雳，威力惊人的武器。

十架投石机轮番试射，他们的目标是城头，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命中，但十块大石头不过是有三块偏失，其余的石头被投石机准确的送上了城墙。有两块还飞入了人群中，将扎堆的庄丁当场砸死十余人。迸开的碎石更是四散飞溅，打得城头一片鬼哭狼嚎，狼奔鼠窜。那大石头呼啸而下的威力让庄丁们丧胆，不敢再站在前面，若不是还有头目强行压阵，投石机的威力甚至会让城头上空无一人。

试射结束，曹军的鼓点突然一变，原本齐声呼喝的曹军士兵终于开始移动了。

“重戟兵上前十步，于敌军弓箭射程外摆出进攻姿态。”赵虎一面关注着坞堡的动静，一面发出命令。

重戟兵得令后竖起手中长戟，保持的整齐的队列缓步前进，一边走一边还继续发出令战友热血沸腾，令坞堡的敌人心惊胆战的呼喝声。

他们身后的破阵兵和刀盾兵也随即跟上，他们和着鼓点敲击着自己的兵器和盾牌，口中同样高声呼喝，随着重戟兵缓缓逼近坞堡的城墙。

“都他妈别愣着！准备弓箭！准备砖石！准备大锅烧开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误报的城头上终于有人摆脱了傻呆呆的状态高声喊叫起来。

赵虎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叫声，不由得咧开嘴笑道：“终于清醒了，这才有意思嘛，也省得好不容易找来的机会变成一次无聊进军演习！”

“投石机，威慑射击！让里面的家伙好好吃一顿石头大餐！”赵虎虽然希望此战有些价值，但他可不想让坞堡中的庄丁恢复士气后使他的士兵增加无谓的伤亡，立刻命令投石机继续攻击城头。

“哐！哐！哐！……”

“嗵！嗵！嗵！……”

十架投石机不紧不慢的开始了射击，虽然石头不多，发射频率也不快，可那发石时的“哐！哐！”声和石头砸到城墙上的“嗵！嗵！”声却让庄丁们吓破了胆，一阵叫喊，城墙上的人居然瞬间散的一干二尽，就连原本拿刀压阵的头目也被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头上的石头给吓得随着人流而逃。

“见鬼。原以为这里是袁家的据点，实力应当不弱，可这……”赵虎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墙无语了。

“赵老虎，你也不想想，投石机声如霹雳，石头一旦击实，不死也是血肉模糊啊。你觉得这些不过是经过些简单训练的庄丁能承受这种刺激吗？”甘虎面带讥讽的替坞堡的庄丁“辩护”道。

“投石机停止攻击。命重戟兵撞门。”赵虎有点意兴阑珊的摇摇头说。

赵虎觉得没意思了，想想还是早点破城算了。命令一下，投石机停止了发射。步兵开始行动起来，面对那厚厚的坞堡大门，他们并没有去寻找撞木来破门，而是在重新改变队形，重戟兵也将长戟抛下，也换上自己适用的短兵和盾牌，准备应对进入坞堡后的搏杀。而此时赵虎身边的卫士则夹着一个捆扎的很紧的包裹飞快的向坞堡大门冲去，他的身边还有六名手持弩机和盾牌的卫士掩护着他，避免城墙上的庄丁回来用弓箭威胁他们。

“弩兵出列，准备随大队进坞堡。”

“长弓兵，散兵队形，注意城墙上的敌人。”

陆战队的水兵客串的弓弩兵此时也要投入战斗了，弩兵将跟随重装步兵入城作战，作为重装步兵的掩护。长弓手则更多的是留在城外，配合投石机继续清除城墙上的敌人，当重装步兵入城后，他们也会随后跟进，登上城墙继续监视坞堡中的情况。

坞堡中的人还是有胆大的，在投石机停止射击后，城墙上不多时又出现了隐约的身影，几名弩兵顺手就将早已搭在弩机上的弩箭向城头的身影射去，但那人借着城墙的保护，并没有受伤。弩兵见此情况也不再浪费弩箭，反正这人也没有威胁到城下之人的能力。长弓手就更不会动手了，他们不比弩兵，每一次拉弓都会让他们的战斗力下降一些，毕竟拉弓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

“来人啊！曹军在破坏大门！”

曹军弓弩手的“善意”却没有让城头之人感激，当他战战兢兢的探出头看到大门旁边有数名曹军士兵在清理积雪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曹军要破门，立刻大声喊叫起来。

“妈的！此人好不晓事，爷们饶了他，他却给爷们添麻烦。”赵虎嘟囔着。

“呵呵！赵老虎，休要恼怒，看老甘给你出气。”甘虎笑道。

说完，甘虎就从自己的卫士手中接过一张长弓，张弓搭箭，瞄准城头之人，屏气凝息间忽然拉弦的手一松，一支雕翎长箭“咻！”的一声飞了出去，转眼间就钉在了那人的咽喉。

只见那人双手捂着中箭的部位，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直直的摔下城头。他这种从没见识过长弓超远射程的人自然不知道曹军长弓的厉害。

“好啊！甘老虎好箭法！”赵虎由衷的赞道。

“神箭！神箭……吼！吼！吼……”

曹军士兵们也被这准确的一箭激得士气陡然又高涨一节，齐声欢呼。

“呵呵，这算什么。当年跟着甘将军在大江上讨生活，箭法不好可不成。”甘虎“谦虚”的说：“我这还算不了什么。我们甘将军的箭法那才叫厉害，说射你左眼，就绝不射你右眼。”

张辽的箭法奇差，无论是什么弓，静止时还好，运动时命中率从不超过二成，只有用弩机的时候才能凭借后世射击的理论基本做到百发百中，很是有损他将军的名头。所以张辽从不在士兵面前练箭，也从不和同僚比箭，这在曹军中也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赵虎听到甘虎夸耀自己和自己老大的箭法，面上也不由的有些忸怩，他也算追随自家老大了，箭法奇差无比。

好在甘虎估计也知道这些，毕竟是甘宁的心腹，也没有就此话题继续议论下去，赵虎才没有继续尴尬。

或许是刚才那个已死之人的叫喊让坞堡中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又或许是投石机的沉寂让坞堡中人侥幸之心又起，坞堡的城墙上有了手持武器的庄丁的身影。可是曹军的长弓手虽然都是客串的，但水军的身份让他们的箭法并不差，这些水军中的精锐甚至不需要用覆盖射击来对敌人进行杀伤，呈散兵线的水军长弓手以三五人的小组就能够轻松的压制住城墙上的庄丁。

坞堡毕竟还是坞堡，当中也有着不少军用器械，在这些庄丁接受了投石机和长弓的双重打击之后，庄丁们立刻学会了用盾牌来防护，这让长弓手的成绩大打折扣。

“快些，用弓箭和石头往大门处砸，门里面用砖石堵门，修要让曹军挖破了大门啊！”城头上一个头目样子的庄丁在盾牌的掩护下探头看了看大门前正在清除积雪的曹军士兵，然后大喊。虽然他没有将曹军的动作看明白，但曹军的意图他没有看错。

可城外的长弓手牙咬咬的是这家伙身边也有三面盾牌，让他们无法干掉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但是放过这家伙，却不代表长弓手们会放过那些企图攻击正在安放炸药包的曹军士兵的庄丁，十几个小组在那家伙喊叫时就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大门附近，但凡是有企图攻击者均被他们用弓箭一一点名。再加上大门处的曹军也有盾牌防护，倒是一点都没有伤到。

赵虎身为校尉，已经是军中中级军官的顶点，只要再上一级那就是将军了。对于司马、校尉这一级的军官，他们的卫士也是统一配备的，只不过赵虎这个重装步兵营是张辽的试点，而且建制也没有填满，所以赵虎的卫士也是从营中的弟兄，他们训练程度和其他士兵一样，这安放炸药包的动作也就相当的熟练了。虽然炸药数量不多，但对于这种特殊的精锐部队，张辽是不吝啬训练花费的。

将坞堡大门处的积雪稍稍清理了一下，炸药包就被安放好了。一根木棍做的撑杆一头紧紧地插在土中，一头将炸药包压在大门上，以保证爆炸的效果。只是这几个安放炸药的家伙看了看身后的雪地，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将引线加长。这是因为雪地难行，他们要留出比平时更多的时间让自己撤到安全距离。

“差不多了！这种长度足够让我们离开了。”

“嗯！再检查一遍。一定要保证引线不会受潮而熄灭。”

……

“好了！点火！撤离！”

“咝！”

火媒点燃了引线，引线“呲呲”的燃烧起来。几名曹军士兵也快速的向后撤去，他们此时也不管城墙上的威胁了，只是将盾牌挡在头部，忙不迭的奔跑起来。一面跑还一面高声喊道：“当心了！要爆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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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冬季攻势（4）

曹军的重装步兵是知道炸药的，所有的士兵顿时半蹲下来，张着嘴，还用手中的盾牌或是兵器护着头脸。水军士兵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他们身边的步兵一把将他们拉过来，让他们照着自己的样子做。曹军的相互配合协同的意识相当不错，水军士兵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战友，除了离得最远的长弓手和弩兵，其余士兵全部学着重步兵一样蹲了下来。

可城墙上的庄丁并不知道曹军的举动究竟是何用意，他们只是看到堡门前的曹军“连滚带爬”的逃跑了，便认为是他们的攻击虽然没有伤到敌人却将敌人吓跑了，于是趁着曹军弓箭手停止射击的时候，纷纷涌到堡门上方，举着兵器，高声欢呼。

甘虎看着城墙上欢呼的人群，冷笑一声道：“当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在炸药下面聚集，我估计接下来你的重装步兵也就只能抓抓俘虏了。”

“无知者无畏！将军果然学问精深！”赵虎也苦笑道。

就在此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于坞堡大门处腾起一阵烟雾，地面也随之不住的震动。

曹军士兵因为都张开了嘴，虽然这声巨响足够大，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也足够强，但离爆炸点较近的曹军士兵除了溅了一身灰土却也没有大的伤害。可是坞堡上的庄丁的状况就不那么好了，当巨响消失后，曹军士兵就已经听到了烟雾中传来的几声呻吟和小石子滚落的哗啦声。待烟雾散去，曹军将士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场景。

原本结识的堡门消失了，两丈高的城墙也在堡门处缺了四五丈宽的一段，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堆成了一个坡型的石堆，而原本聚集在城墙上的庄丁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落在碎石中的碎尸肉块和斑斑血迹和屈指可数的几名受伤的幸存者。那没有垮塌的城墙上的庄丁则尽数被爆炸的震动震到，甚至有人摔落的城墙下面。而炸药的巨响则让他们耳鸣目眩，神经受损后的结果就是有人呆呆傻傻的愣在当场，有人则不住的在原地转悠，口中还嘟囔着什么。

“这……这……这也……太厉害了吧？”甘虎虽然知道炸药的存在，也多少知道一些炸药的威力，但他哪里知道炸药爆炸后的威力会如此惊人，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那些水兵更是不堪，甘虎好歹还知道一点，是这群水兵可没几个人知道炸药，若不是他们的距离够远，事先又有重步兵给他们做示范，估计这些家伙也会念叨着什么神迹之类的了。

赵虎看着甘虎和水兵的样子不禁想笑，他可是知道的，那个炸药包里足足包了五十斤炸药（约11。136公斤），这坞堡修的再结识，也不能像都城那般修筑，自然挡不住炸药的威力。当初在训练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过远比这坞堡更结实的整块山石被炸药完全炸碎的场景。

“都不要愣着！给我进攻！”赵虎冲着还半蹲着的士兵吼道。

听到自己主将的声音，现场负责指挥的军候陈刚大声喊道：“全体都有！十人一排！前进！”

重装步兵们立刻起立，举起手中的兵器，以什为单位，一排一排向城墙的缺口处冲去，口中还高喊着：“有我无敌！有我无敌！”

“弩兵上前！掩护大队！”陈刚大声命令。

数百手持弩机的水兵也紧随着大队前进，但是他们步频极快，越过了二十几排重装步兵，插到了队列的当中。

这时候，坞堡中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从坞堡的各处向缺口处赶来，意图堵住缺口，不让曹军攻进坞堡。跑得快的人已经出现在缺口处了，此时曹军的第一排士兵还没有赶到缺口。

“长弓兵上前！压制射击！”陈刚一看敌情的发展，立刻调动长弓兵上前压制敌军。

长弓的最大射程足有二百步，此时步兵距离城墙的缺口尚有百步之遥，长弓兵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弓箭射击出现在缺口处的庄丁。

“第一什！上弦！目标缺口处敌军，自由射击！”

十名长弓兵立刻张弓搭箭，瞄准缺口处出现的庄丁。随着“崩”的一阵弓弦响，十支羽箭飞快的飞向庄丁，狠狠地扎入最早出现在缺口处的庄丁身上。这时的距离不过一百五十步，长弓强劲的弹力直接让长箭穿透了庄丁的身体。中箭的庄丁下意识的用手挠着箭杆，踉踉跄跄扑倒在寨墙上，无力控制身体，从寨墙上摔了下来，尸体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扬起了一片土尘。

坞堡的庄丁应该得到了坞堡主持人的严令，必须要死守坞堡，即使最早感到缺口的庄丁已经被曹军长弓兵射杀，他们还是源源不断的向缺口处涌去。

“长弓兵！全体都有！覆盖射击！五轮速射！放！”

一排排箭放了出去，上千支羽箭雨点般的洒落在城墙上，战箭支落地时发出的噼啪声、扎入盾牌兵刃的金属音、钻入人体时的闷响。随箭而起的是一片惨呼声，哀叫声，四处躲避的奔逃声，城墙上鬼哭狼嚎响成一片。

压制射击和覆盖射击不同，压制射击采用分段式射击方式，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