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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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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清避开他的目光:“是啊,大伤疤没有,小伤疤一串一串数不清吧?”

景宏笑:“清妹妹总是那么聪明。小伤疤算什么?我不是还‘完好无缺’么?”

德清微笑,突然对着景宏福了一礼:“对了,我爷爷的事,多谢你和大将军了。”

她很清楚,若自己不是景宏的师妹、南疆之战的总指挥徐原麒不是景宏的父亲,爷爷也就是默默地死了。

景宏伸手扶她,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道:“杨爷爷的壮举,的确如诏书里说的一般,对我们打败南诏帮助非常大。山洞塌了之后,南诏人两路进攻的计划受挫,更重要的是,。电子书下载楠王世子也死在了山洞之中。南诏王本来看好楠王世子,打算立楠王为太子,楠王世子一死,南诏其他候选人趁机夺嫡、皇城发生了内讧,南诏调兵遣将出现混乱,我们寻到了战机,这才迅速打败了南诏。”

德清没想到爷爷的一个无心动作,竟带来这样大的影响,不由很是感概:“爷爷在天有灵,也当安息了。”

景宏瞥见德正提了水葫芦飞快跑近,忽然凑近德清,话锋一转:“清妹妹,黎传芳真那么好?”

德清一步避开,微笑道:“他一直都很好。”

参观完旱秧,景宏又让两兄妹带着他去参观蘑菇棚、沼气池,只呆到日落西山也不肯走。最后,干脆打发了自己的随从到镇上的客栈居住,自己则在仁宽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个月,期间他三天两头寻了天师,拉着德清、德正一个个山头疯跑,美名其曰受皇命为忠勇男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

杨家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热情款待,德正最是高兴,德清则有苦难言。

这个时候,殷京中的黎嘉铭正面临着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第43章 043 谋官职各有思量

天空乌云密布,地上人群乌压压。或兴奋、或惊惶的人们挨挨挤挤,牢牢围住了三尺高的行刑台,台上跪满了四肢被缚、蓬头垢面的成年男子,他们脑后均插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只有血淋淋的一个“斩”字!他们的身后,都站了一个手持雪亮砍刀、满脸横肉的侩子手。三通鼓响,侩子手手起刀落,赤血喷涌、人头滚落、人群尖叫……大雨倾盆而下,血水四流,砍下的人头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一张张脸色惨白如纸,每一个都睁着圆鼓鼓的双眼,不甘地瞪向前方……

“爷爷——爹爹——”

如半个月以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黎嘉铭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腾”地坐了起来,从黑暗中摸索到打火石,快速点亮了蜡烛,然后手持着蜡烛,慢慢走到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旧画前面。

这是一幅被汗水、雨水、血水、泥泞侵蚀过的卷轴,纸张颜色泛黄,水渍已经蔓延到画纸,其中一处,只差半分就与画中人物的面部重合。

整幅画显得很狼狈,但是画中人却优雅、俊逸如仙。

画上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均是十七、八岁年纪,两人正在后园里赏花,均衣饰华丽、姿态悠闲。画中男站女坐,男子手持一支粉色海棠正在给女子簪花,海棠花瓣上犹粘着晨露,女子一手持扇、一手扶鬓,两人眼神相交、恩爱缠绵。

半月前,白发佝偻老头洪忠持了这幅画给黎嘉铭,问他可认识画上的女人。

黎嘉铭一眼就认出了画上仙子一般的女子,正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母亲!容貌无疑非常相似,关键是画中女子近鼻梁处的左眼角有一颗泪痣,那是无论如何也假不了的,再有,女子扶鬓的右手腕上,正套着栾氏送给德清的那个木手镯!

洪忠听嘉铭说画中女子是他的母亲,欣喜若狂、涕泪交流,当即跪在地上朝西方叩头,喃喃“洪家有后、庄家有后……”

洪忠说,画中人是他的父母,男的名洪宜则,是洪贤妃的娘家侄子;女的名庄蕴华,是庄德妃的娘家侄女。两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元兴七年春成亲时,十里红妆,宴席摆了三天三夜,是殷京人人称颂的神仙眷侣。

黎嘉铭震惊过后,回想起乐阳县父母的平日举止,想起元兴帝登基后才出生的弟弟,想起他提出要到南疆找德清、父亲要摔死弟弟的奇怪举动,他相信洪忠说的话是真的:画中人,是他的爹娘。

洪忠给黎嘉铭演说他不知道的尘封旧事。

元兴八年,刺太子案发。案结,洪贤妃、庄德妃两宫妃子阴谋夺嫡、废为庶人,一天后赐死;洪贤妃所出二皇子、五皇子谋逆被乱兵所斩,庄德妃所出八皇子、惠平公主以及驸马赐死;洪氏、庄氏外戚男丁株九族,女子中两妃的长辈、同辈一律斩首,其余不论老幼全部没作官奴、徙往西疆垦荒。

元兴八年春,洪宜则被斩首,庄蕴华被流放,流放人群出京后,第一日宿于殷京以西三十里的槐树坡,当夜发生大火,洪、庄两族老幼三百余女丁全部葬身火海。

洪忠是洪宜则的家生小厮,自小与洪宜则一起长大,案发时他到冀州收田租,因而逃过一劫。如今他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但因长年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已经白发苍苍、佝偻如六十岁老头。

黎嘉铭听完目瞪口呆,但是震惊过后,却认为前尘往事谁是谁非都已化作尘土,今上既已大赦天下,洪家人已死绝,他也已经姓黎,忘记过往、从头开始才是正理,因此最后表现得很平静。

洪忠却冒出一句话:“少爷,当年的刺太子案,我们家、庄家都是被冤枉的!”

黎嘉铭自然不信:“依你所言,我父亲当时只领了一个闲职,家里凡有大事,祖父都是找大伯、二伯商量,你当时只是我父亲的小厮,如何能知道祖父、外祖父是被冤枉的?”

洪忠道:“元兴七年冬,少爷和少奶奶本来打算去别庄小住赏梅,老爷却不让,后来老奴在书房听到少爷抱怨‘蔡家老东西,真是讨厌之极!我们已经一再退让,居然还是步步紧逼!以为人人都似他们那般贪名图利么?’过了十几天,京城忽然传出二皇子贤德有才、不逊太子的话。府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少爷天天被老爷叫去书房议事,回来就骂‘蔡家豺狼该死,可惜我们暂时抓不着他的把柄’!”

黎嘉铭道:“依你所言,当时洪、蔡两家不合已有几年,因此两家有龌龊是常事,你听到的并不能证明洪家与二皇子是被冤枉的。”

洪忠摇头道:“二皇子一向谦恭仁爱,常常与少爷书画相和,并不热衷政事。刺太子案发头一晚,他还在我们府里与少爷喝了三坛梨花白、醉倒在我们府里,第二日早上我出发去冀州之时尚未醒,如何能谋划刺杀案?还有,刺太子案前一日,我们老爷到城外的凌云寺为先老夫人进香祈福,第二日才回府,根本没有与二皇子照面,如何谋划刺太子?”

黎嘉铭道:“你这些话,祖父他们定然也对审案之人说过,为什么最后还是认定了谋逆?二皇子、祖父那日如此作为,怕是早已谋划好、散的烟雾弹也不一定呢?”

洪忠气急,也顾不得黎嘉铭是自己的小主人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语气,与审案的奸人一模一样!老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少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黎嘉铭平静道:“老伯不要急,你看,我能这样想,别人当然也会这样想。光凭你知道的这些,根本不能说明我们是被冤枉的!”

洪忠颓然坐下,半天道:“刺太子案发前两日,少爷跟老爷吵了一架,具体为什么吵老奴不得而知。当时老奴远远站在书房外边,只隐隐听见少爷的声音‘……那东西给他们不就行了!’

然后是老爷的声音‘三儿,你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东西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我们绝对不能交出去!’

少爷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最后把这幅画交给了老奴,嘱咐老奴‘你这次去冀州多待些时候,如果殷京有变,你就带着这幅画远走高飞,如今少奶奶身怀有孕,若事情不可挽回,以后就当作给孩子的念想。’

老奴觉得很不安,便问‘会发生什么事?’

少爷道‘你也知道,蔡家与我们府上不合已久,他们觊觎我们手中的一样东西,老爷不肯交出去,蔡家可能会发难。宫中如今是蔡淑妃得宠,结果很难预料,我们需早作打算。’

老奴离府赴冀州那一日,路上遇见了太子出城狩猎,第二日,老奴便听说洪、庄二妃联合外家刺杀太子、企图让二皇子取而代之。再然后,便是抄家灭族,流放,大火。后来老奴曾今去过槐树坡,看到那里一片焦土,本以为少奶奶也活不成了,不曾想她居然逃得性命,还生下了小公子你!真是老天有眼啊!”

黎嘉铭沉默良久,最后道:“洪伯,你如今也无处可去,便跟着我罢。”

黎嘉铭相信,元兴八年的刺太子案,是一个阴谋。

太祖立朝之后并没有再立皇后,贵、德、淑、贤四大妃轮流执掌凤印。韦贵妃生有三皇子、六皇子和静华公主,庄德妃生有八皇子和惠平公主,蔡淑妃生有四皇子、七皇子,洪贤妃生有二皇子、五皇子。

太子没有母家支持,但是出自元烈皇后,他自小聪慧过人、德才兼备,一直备受群臣拥戴、也深得皇上宠信,太子之位固若金汤。四大妃来自具有开国之功的韦、庄、蔡、洪四大家族,所生七位皇子虽各有千秋,但都被教养得不错,并没有特别上不得台面之人。其中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生于同一年,相貌、才干、德行都在伯仲之间,是太子之下最被看好的皇子。

黎嘉铭认为,当年的刺太子案是真的,若洪忠的话是真的,其中应该还有嫁祸案。若太子死,其他三位皇子就有了机会;若太子不死,则通过嫁祸可斗倒其中几位皇子。只是,自己的祖父既然手中拥有保命的东西,为什么不交出来呢?还有,元兴帝英明一世,为什么会轻意就认定了洪、庄两家谋逆呢?而且,赐死妃子也就罢了,怎么会连自己五岁的小儿子都不给一条生路?洪、庄两族流放的妇幼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杀人灭口,或者,是打算毁掉某一样东西?阴谋者不惜消灭两个国公家族也要毁掉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东西?

疑虑重重。

黎嘉铭不断告诫自己:那是一桩惊天血案,死了两名正一品妃子、三位皇子、两位国公、灭了两个盛极一时的家族。祖父、外祖父以国公之尊尚且全军覆没,自己只是黎嘉铭,那些人、那些事不是自己可以碰触的。

然而,自己是洪、庄两姓的唯一血脉以及家族被冤枉灭门的念头却已深入他的骨髓,洪忠找来的当天晚上他便梦到了刑场、砍头、死不瞑目……大火、焦尸,凄厉哭喊……

每夜惊醒之后,黎嘉铭便会秉烛站在父母的画像面前,久久不语:曾经站在云端的父母,一个已经身首异处、弃身某处乱葬岗;另一个则为了儿子苟且偷生、委身于一个粗鄙的农夫,尽管这个农夫非常善良。

母亲不提过往,是希望自己一辈子平平安安吧?是了,她常常说做一个太平举人就好,去年冬为着自己坚持参加春闱,还足足生了半个月的气呢。可是,洪忠出现了,自己既然已经知道家族被冤的惨烈遭遇,怎么能视而不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第二日,黎嘉铭去拜访陆逸,坐定之后对师傅道:“弟子赶考路上耳闻太多冤案、错案,深感不平,现今大理寺有空缺,明日殿选时弟子打算谋求评事之职,先生以为如何?”

大理市审核天下刑事案犯,全国大案、要案的卷宗均存放于内,要查阅元兴八年的刺太子案卷宗,大理寺职员最为方便。

陆逸一愣,打量了嘉铭半刻,方道:“理天下不平,此志甚好!大理市评事是正七品,跟县令同级,谋来也不太难。只是,澄玉留在乐阳侍弄水稻,我原以为你会谋一个南方的县令呢!”

嘉铭笑道:“澄玉对侍弄水稻自有一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另外,澄玉的爷爷刚刚封了一等忠勇男,如今她家里有了二百亩水田、也能雇人干活了,育种应该会很顺利。四年之后她成事了,我这边也收拾好了,两人正好在京城相聚,我觉得也挺好。”

陆逸点头,却问道:“澄玉也知道了?”

嘉铭低头道:“今日我已经传信告诉她了,她——她也会赞成的。”

陆逸叹了一口气,道:“澄玉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既跟她说过了,她想必也会赞成的。回去好好准备明日的殿选吧。”

嘉铭心事重重出了陆府大门,与刚要进门的刘镜湖擦肩而过,竟似没看见刘镜湖一般,低着头匆匆走了。刘镜湖从来没见过黎嘉铭这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待要大声喊他回来,想想又作罢,边摇头边进了陆府。

刘镜湖登陆府拜访陆逸,也是汇报明日的殿选:“那日殿试,皇上点评弟子的文章‘虽通篇锦绣,却稍欠历练’,弟子打算求一个外放县令,先到外面历练一番再行回京。”

陆逸点头:“甚好!对了,刚才传芳来过了,他打算求大理市的评事一职。以后你们一个在京、一个在外,正好可以互相照应。”

刘镜湖闻言一愣,立即道:“以黎师兄的性子,在大理市供职最为合适,黎师兄肯定能步步高升!”

陆逸笑道:“难得你肯说这个话,对了,去哪里你有意向了么?”

刘镜湖道:“弟子尚在考虑之中,晚上还要与家父商量一番再作决定。”

刘镜湖急匆匆回了刘府之后,直接就去了外书房找自己的父亲,看到书房里只有父亲一个人,劈头就是一句:“我要去象州郡乐阳县当县令,明天你得给我把这件事办成!”

刘源长抬起头,看着理所当然的儿子:“乐阳县有县令,且现任县令刚刚上任一年!象州穷山恶水、民风彪悍,有什么好的?杭州郡山温水软,辖下正好还有几个县令空缺,你真想外放做县令,就给你一个,反正你也够格。”

刘镜湖道:“把现乐阳县令调到杭州郡,空缺不就有了?你一个吏部尚书,别说连这个也办不到!再说,你把自己儿子塞到穷山恶水里去历练,没有人会说你的闲话,说不定还能收获贤名呢!”

刘源长再好的脾气,也被儿子连讽带刺的话语激得毛了起来:“刘镜湖,记住你的身份!有你这样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刘镜湖回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就是犯妇的儿子么?”

刘源长抓起手中的砚台就要掷过去,想想又放下,气呼呼道:“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总是对旧事耿耿于怀,如何能成大事?”

刘镜湖嗤笑:“成大事者忘恩负义,我不需要成大事!”

刘源长终于忍不住,一把把砚台砸到了地上:“滚,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象州郡乐阳县是吧,你会如意的!”

刘镜湖慢腾腾走出来,瞥见墙角处衣角一闪,顿时微微笑了起来,自然,是冷笑。

第44章 044 知留京淡然处之

一个月之后,乐阳县的稻禾已经长得郁郁葱葱,驿站快马驰过官道的时候,漫天烟尘一会子就消散在绿色的海洋之中。

这日是一个大晴天,栾氏一大早就到了红土村杨家,顾氏一边招呼亲家坐下,一边遣了德方去叫蘑菇棚那边把德清叫回来陪客。

德清兴冲冲回来,进门坐下不久,栾氏便递给她一封信,道:“嘉铭来信了,这是给你的。我自己坐着喝茶就好,你进里屋看去吧。”

德清脸色微红,却也不扭捏,接过信、给栾氏续了茶之后就进了屋子读信。栾氏看着德清进屋,心里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

德清不到一刻就出来了,栾氏看她脸上并无失望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德清注意到顾氏打量的眼神,笑道:“四哥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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