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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查1938-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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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以进为退激胡宗南插手更深,暗中充满信心,面上带着灰心:“好吧,有总指挥做主,我就再等两天。”

武伯英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照丁一咬碎钢牙的表现来看,到他那里就截止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朝上供出任何人,这个平素整人的人,挨整时也带种。至于沈兰提出的结果扩大化,不但困难而且不合理。就算丁一配合,朝上再翻出徐亦觉,也意义不大。翻出蒋鼎文就有了点意思,但要翻出蒋介石,根本不可能。蒋鼎文一定会顶住压力,最不行自己承担便罢。丁一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吐口,同伙的一定会设法解救,吐口反倒丧命。要丁一的命,这是武伯英的起码底线,不管他害多少人,起码害死了王立、罗子春。就算情势所迫被人保住,也要设法将他暗杀,以解心头之恨。但现在必须留他一命,存着放烟花的可能。侯文选的作用现在上升为第一,就看在武汉如何折腾,万一借机跑了,那么计划整体泡汤。唯一能推动此事的就是胡宗南,就算他主持公道,责任也追不到蒋介石那里,他断不会得罪自己的靠山。他现在插手,不过是借机整肃西安特务机构,以便今后介入西安各项事宜。不确定因素太多,只能看一步算一步,算一步走一步,随机应变,趁火候蒸饭,望水汽揭锅。

蒋宝珍对自己一往情深,不知看中什么,完全倾了芳心。武伯英也有些明白,实际之于她来说,倒没有优秀之处,有的只是与众不同。像她这种背景这种性情的女子,最不喜欢平常普通的男子,就算有官位也大不过自己的叔父,就算有钱财也多不过自己的父亲。她不可能喜欢普通人了,就算有人官高位显、家财万贯、前途无量,之于她也是普通人。她要的就是特别,不能俗得如芸芸众生,不能雅得不食烟火,武伯英恰好是这样的人。她的感情还带着女人特有的怜悯,可怜的武伯英,仕途有过起伏,身体遭过毒害,感情受过挫折,需要怜惜关心。蒋宝珍欢爱中夹杂着怜悯,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她高高在上施舍感情,隐藏着对回报的诉求。武伯英摸摸身上的西服,单面华达呢,她的这种好意,回报要的不是实物,而是更汹涌的热爱。而自己因为沈兰,怎么也迸发不了对她的爱意,绵绵爱恨根本没有结束的尽头。结束不了旧的一段,新的一段也难以开始,蒋宝珍的出身和性情,正是现实的障碍,非虚无爱情能够覆盖。

尽管她的感情有杂质,但十足真实,不像出售瑕疵古玉的古董商人,故意在上面盖上油污。尽管两个人存在各种不合适,但她尽力弥补,不像兜售断裂檀木如意的木匠,粘起来在裂纹处绑个丝带。她的特殊身份和自己的秘密身份,差别是个硬伤,必将没有归宿。蒋宝珍很真实,自己却不能对以真实,只能虚与委蛇,反倒越来越亏欠。必须结束,不能再纠缠下去,恩断义绝是最好结局,自己也少些惭愧和不安。利用罗子春的死,武伯英有些不忍,但是没办法,不管真是她故意诱骗玲子去行馆,或者被利用,都要借此以到绝情。必须有个了断,必须和她分手,结束她真我假的恋爱状态。

想起罗子春,武伯英就觉得浑身发冷,原本打算发展他进入组织体系,把坏事变为好事,成为自己明暗两面的得力助手,却就这样一声不吭,迅疾去了阴曹地府。

九月五日早餐,胡宗南还是等着武伯英。他从信阳前线回来,忙着处理完紧急公务,决定休养几天。恰好发生刺客事件,就借口在家中避险,昨晚给各部下了命令,一切军务公事移到静思庐决断,各级都到官邸汇报办理。武伯英密查宣案到了最紧要关头,自己一定要坐镇中军,不图能击败对手,只求不被陷害,在最后揭底时刻,必须寸步不离,紧盯不放。好在武伯英仰仗依赖自己,不管发展到哪一步,都可以掌握主动,但这主动权不可轻视,一旦放松就可能失控。

胡宗南是讲究人,嚼完咽净食物,喝了口果汁才说话:“我去信阳意义重大,现在虽不在前线,但是只要打下来,都说是我胡宗南占领的信阳。【wWw。Zei8。Com电子书】也让小日本看看,咱们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他们怕被断了后路,北方面军必然不敢全部投入武汉会战。根据战局发展,不久我可能还要去,如果近期你能出结果,我就在西安给你做主。只要我在西安一天,你就不用害怕,再大的压力也不要害怕。”

“究竟哪一天出结果,出个什么结果,我也难以预计。”武伯英咽完东西,用果汁漱了下,“总指挥,我想今天,约见一下蒋宝珍。”

“什么事?”

“罗子春被击毙,丁一被逮捕,这个消息他们一定得到了。现在唯一能限制我的,就是罗子春未婚妻的安危,我想落实一下,去掉这个牵扯精力的因素。”

“很好,也牵扯你的胆量,关键时候,必须大胆。”

“我想九点以后,再给蒋公馆打电话,约见蒋宝珍。那时候,蒋主任已经去了新城署理公务,可以避开他。”

“见面地点准备放在何处?”

“就放在浙江会馆,以吃饭为理由约会,十二点钟。”

胡宗南拧眉思量了一下:“可以,让罗子春刺杀你,我看不纯粹是丁一的主意。你此行非常危险,我派几个卫队的人,贴身保护你。”

武伯英眼中感激,口中拒绝:“男女约会,带着保镖,总是显得不妥。我想蒋宝珍还没有无情到那个地步,我准备好武器,随机应变,不会出什么问题。”

胡宗南是个不容拒绝的人:“不行,必须保护你,就怕有些事情,你随机应变也应付不过来。我也是浙江人,和会馆上下熟稔,从饭店经理到会馆董事长,不见得就没有蒋铭三亲密。不搞贴身警卫,不打搅你的风月场面,我派几个卫队的人,化装成吃客,提前过去,暗中保护。这次约会,不讲绅士风度,你必须迟到。浙江会馆传来蒋宝珍到达的消息,你才能前往,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把你怎样。”

武伯英觉得这样安排确实严密妥当,面露感激笑笑,点头表达谢意。不光为自己高兴,更为查案走到今天,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强有力支持。

武伯英等到十一点半,浙江会馆传来蒋宝珍已经到达的消息,他给胡宗南汇报后到董子祠取了汽车。一路没有跟踪,浙江会馆外面也没有异样,进了厅堂,却大不一样。十几个食客分为两派,虽都穿着便装,却很容易分辨,一派是胡公馆卫士,一派是蒋公馆卫士,此外再没有闲人。似乎两家的矛盾已经公开化,明着各自吃饭,实际暗中对峙。武伯英来过几次,会馆老板已经认识,赶忙迎上来导引到雅间。老板先一步推开房门,先看到一桌佳肴,再看到蒋宝珍,独坐在窗前,满脸忧郁。

武伯英进去关上房门,开门见山问:“罗子春想要枪杀我,已经被胡公馆卫队打死了,你知道吗?”

蒋宝珍看了他一眼,见他非常严肃,没有一点温和之气,有些不适应。几天之前,二人还在城中寻欢作乐,如胶似漆般形影不离,他去了趟渭南,自己去了趟高冠,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我刚知道,吃早餐时,叔父告诉我的。”

武伯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蒋宝珍眼睛眯了起来:“他还说,罗子春杀你,是丁一指使的。而丁一威胁罗子春,用的是小玲,他已经被胡宗南抓了起来。”

“小玲现在人呢?”

“我昨天回来,留她在公馆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下,晚饭前就送她回去了。今天早上一听此事,就知道你要误解我,一看你的样子,果然误解了我。”

“在此之前,你真不知道此事?”

“你要相信我,我说了有意义,你不相信我,我说了就没意义。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实际我去高冠,因为你去了渭南,我无事可做。带小玲去,也是因为罗子春跟你走了,她也无事可做。我们俩都觉着在西安没意思,所以我一叫她,一拍即合。我们回来,也是听说你们回来了,赶紧就回来了。没想到被丁一利用,做下这样一场事情,把什么都破坏了。”

“在此之前,你叔父真不知道此事?”

“我就知道,你必定会这样问,我也问过,根本与他无关。你调查宣案,总要找个幕后主使,就误解他。实际他不过是保护手下,帮着做了一些遮掩,就被你当成了幕后主使。他身为行营主任,身兼四职,因为地位身份不能给你解释。可是你还是不明白,非要暗中与他为敌,现在又倒向了胡宗南,开始明着作对。他不可能用这种卑劣手段,我比你更了解他,所以这么肯定。密裁宣侠父,刺杀王立,逼死罗子春,都是丁一所为,也许和徐亦觉有关,断不会跟他有关。”

武伯英的神情稍微缓和,不管心里信不信,面上相信了。“小玲现在知道罗子春的死讯吗?”

蒋宝珍见他神情放松,说话没有先前紧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你不用为难,我来给她解释。我真羡慕她,尽管威胁是丁一捏造出来的,但罗子春为了爱人,宁愿对你动手。不知你何时才能对我有这份感情,为了保护我,去做任何事情。你总是那么聪明,把什么事都看透,也许这一辈子,我也等不来你的情感。不过你放心,我是女人,自有劝慰她的方法。我们这几日相处,也有了些交情,她还听我的。我会在西安的年轻才俊里面,给她再物色一个好男人,绝对比你的那个小兵出色。治疗丧失爱人苦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另觅新欢。不像有的人,总是沉浸在旧感情中难以自拔,人家另觅了新欢,还在自怨自艾。”

蒋宝珍过于自信,以为化解了心结,又露出冷漠高傲的本色。特别她提起沈兰和罗子春,蔑视的意味跃然言情之间,深深刺痛了武伯英。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蒋宝珍才停嘴,这是所怕也最不愿怕的,偏偏就无法挣脱。

武伯英脸上能拧下水来:“你没有权利这样说别人,没人给你这样的权利,乱做评价只是自认为有这样的权利,实际你没有。”

蒋宝珍也感觉失言,却停不下来这样说话,也知道作为女人应该怎样去对心爱的男人,但偏偏做不出来,心中已经后悔,但说出来却只剩顶气。“你就有权利这样说我了,我也没给你这样的权利,你以为有资格爱我,实际你没有,你不够格。”

武伯英苦笑加冷笑:“那我们还浪费什么时间,追求这虚无的情感,不如好聚好散。你另觅你的欢颜,我自沉我的旧情,互不打扰,岂不更好?”

蒋宝珍说的是气话,要一点欺头,没想到他当真,而且这么绝情,并且这么认真,一时没了主意。沉默了一会儿,把头发拉下来,在手指里玩弄,非常有见地的蒋大小姐,也没了主见。而他却一直看着自己,非要一个答复不可,不愿沉默更不愿示弱,于是道:

“好吧,既然你也痛苦,我们不如分手,以后互不相恋,也就互不相欠了。”

蒋宝珍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强力压制着言不由衷的苦痛。武伯英明白她难过,却硬下心来苦笑道:“以后我可能要去胡宗南那边供职,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真心祝你能够幸福。”

蒋宝珍抿紧了嘴唇,竭力不露出悲伤,也就是不露出柔弱。“这样挺好,你我这段感情,开始得快,也结束得快,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希望能成为朋友,那种不见面却互相关心的朋友。”武伯英弥补似的说着废话。

蒋宝珍不看他,冷冷道:“你不缺朋友,我也不缺朋友,志趣又不同。不必了,不必这么虚假,只要不做仇人就很好。”

“那好吧,我告辞了,先走一步。”武伯英起身要走。

蒋宝珍突然半转身,拽住他的袖子:“你现在和我决裂,是不是为了更好向他下手?是不是和胡宗南联合起来,借着宣侠父事件,要把他整倒?你去胡那里供职,是不是给你许诺的回报?”

武伯英站住认真道:“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把我想得太卑劣,我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

蒋宝珍点点头:“也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把我想得太无情了。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也不用深入了解了。不过我现在求你一件事,希望看在相识一场的分上,答应我。如果在宣侠父案件中,他有什么错失,能替他隐瞒一下。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把他整翻了,这个时候如果被打倒,就再也起不来了。”

武伯英盯了她片刻,默默点头算是答应。

蒋宝珍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你实话实说,有没有过一点要和我结婚的念头?或者说,有没有过一点爱我的念头?”

武伯英不敢看她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又突然摇头。

蒋宝珍咬着嘴唇道:“我把什么都给了你,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

“你倒把什么给了我,你倒给了我什么?”武伯英因罗子春之死,气还未消,反唇相讥。然后趁她愣怔,挣脱了衣袖,走了出去。

武伯英没理会暗中保护自己的人,上了车直接开走。胡公馆的便衣警卫们,急急跑到远处去登车,然后顺着巴克轿车的去向跟来,却已不见踪影。他们只好在城中转了一圈,也没找见武伯英,更谈不起暗中保护,只好开车回胡公馆。武伯英开车去了省立四中,给沈兰汇报最新进展。如果策略成功,就要大闹西安城,就再没时间也没机会。如果策略不成功,自己必死无疑,也许就是最后一面。

因为雨天,正在上课,操场空无一人,武伯英停车后,在大门左右观察了片刻,没有见特务警察监视。沈兰的改嫁,自己捕杀郝连秀,所谓决裂还是起了作用,迷惑了无形中的对手。不然四中必定被人监视,或许沈兰已被扣为人质,这种坏结果是有可能发生的。再朝前想,沈兰和郝连秀假结合,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然离婚再复合,必然引起疑心,乃至挖出西安事变之前的事情。而她再嫁郝连秀,就能解决这个难题,如今终于全部想明白了,心中对蒋宝珍怀有的惭愧,顷刻被一扫而空。

沈兰正在房檐下看雨,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武伯英朝这边走来,自然而然起身朝屋内走去。武伯英的毛料西装不太吸水,落了一层细密亮白的水珠,在房檐下把水珠拍掉,趁机观察了周围,见没有异样于是走进房子,沈兰站在当场直勾勾看着他。

“你不是武伯英,你说了谎。”

武伯英不知为何旧事重提,不愿反驳而是反问:“你没对我说过谎?”

“我从不对你说谎,当然,除了那件事。”

武伯英不愿再争执,再争论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那个假武伯英的判定。沈兰见他罢战,不好继续追问,咬着嘴唇不语。两人都不说透,想要看透对方心底。武伯英先败下阵来,把眼睛挪向别处,看着桌子上一堆东西。

沈兰顺着他的眼神努嘴道:“蒋宝珍昨天下午又来了,带着罗子春的未婚妻小玲。说她们出去玩耍了几天,回来看看我。”

武伯英想起罗子春就百感交集,眼睛不由得潮湿了。

沈兰盯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武伯英不好意思笑笑,简要叙述了罗子春之死的前后,沈兰听完后也很吃惊,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武伯英吸了一下鼻子,把泪水朝上提了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给玲子说。估计她还不知道,我一直在封锁消息。她和骡子感情太深,说不好恐怕要出问题。你多照看照看她,找机会说明了。”

沈兰为难道:“你托蒋宝珍去说,她和玲子,现在好得像姐妹。”

武伯英凛目看看前妻:“叫你照看她,不光是你个人照顾,也想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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