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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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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横行,你我兄弟这时候却不能打退堂鼓啊!”

“殿下是大菩萨转世,可是救世也要金刚霹雳手段啊!”抱着乖官的菅谷梨沙突然插了一句嘴。

董其昌一愣,当即便问道:“你来说说该如何?”

菅谷梨沙顿时便脸上红晕起来,这位可是殿下的结拜兄长啊!她结结巴巴低声道:“几年前道雪殿下的领地上也有过一次饥荒,当时道雪殿下出面请了博多三杰调运大米,一船船全部堆在码头上,一面又杀了几个囤积居奇的商人……”

董其昌脸上顿时微微失望,这等手段,不过寻常,何况,杀鸡骇猴这等事情,或许在扶桑能做,大明却不太行得通。

倒是乖官眼前顿时一亮,这等手段,对他这个前宅男来说,反而是最好的手段,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太深的手段,他哪儿有那个本事折腾得来,或许,再过二十年,他厮混了二十年官场了,那还差不多。

一把拽住董其昌,他大声问道:“大兄,你估摸着,整个南直隶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董其昌听他那口气便知道他想干嘛,当即大急,“你可不能乱来,杀人这等事情,坏名头的,你若杀多了,日后谁来替你做事!”

乖官伸手在梨沙抱住他的手上拍了拍,菅谷梨沙这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抱着殿下,脸上一红,当即撒手往后退了两步。

“大兄,解决矛盾最好的法子就是转嫁矛盾。”乖官这时候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又有了些从容态度,“杀人坏名头我自然知道,可若是那汉奸卖国贼呢!杀了怕还是叫好的多数罢!”

汉奸一词,来源后世清朝雍正时候改土归流,按说,改土归流针对的是少数民族的世袭土司们,可凡事存在,必然有利益纠葛在其间,故此很多人借此对抗朝廷,雍正和乾隆都发过上谕,说苗民作乱,和汉奸勾连,这不知道这两位满人是怎么想出这么个词来的。

董其昌听到这词,忍不住诧异,不过这词意思很好领会,当即点头,“道理是没错,但是,如今又没倭寇作乱,扣帽子也不容易哇!”

嘉靖朝和隆庆朝,江南很多官儿都互相扣过和倭寇勾结的帽子,这等罪状,但凡混官场的,都是必备的技能,董其昌三十多岁,他年轻的时候还经常能听到类似的传闻,不过,万历年开始,这勾连倭寇的帽子便不怎么管用了,你想扣别人勾连倭寇的帽子,总要有倭寇才成罢!都没倭寇了还怎么扣。

乖官嘴角一翘,冷笑道:“这不是还有小吕宋么!就说他们勾结小吕宋。”

董其昌顿时打了一个寒噤,朝廷刚死了五万户商人在小吕宋,这时候扣人一顶勾结小吕宋的帽子,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们被愤怒的百姓一人一口分尸的样子……

略一犹豫,他忍不住道:“这个……是不是太狠了,囤积居奇虽然可恶,却也是商业手段。”大明商贸发达,从明中期开始,商人不断掌握着各种各样的权利,成化年的时候,北京商人罢市(都市店肆佣工,皆闻风匿避,至闭门罢市累日——明《菽园杂记》,陆容),什么锦衣卫、东厂,顿时成了笑谈,你再狠,要不要穿衣,要不要吃饭,吃喝拉撒,全离不开商人,到最后,朝廷也不得不屈服。

商人们发现,原来,大家联合起来,力量是如此之大,从那以后,百多年下来,商人的确可以左右朝政了,别的不说,像是张四维、许国这等豪商家庭出身的人能做到阁老,就已经充分说明问题了,百多年熏陶,民间舆论实际上也认可这等手段的,认为商业买低卖高,囤积居奇,这些都是正常的路数,明中后期无数的话本中,很多话本唱词的主角都是靠做买卖致富,手段无非就是看准时机,买上大批便宜货等升值,随即积累万贯家私,这样的手段,其实已经被老百姓接受认可,官员们甚至公然说,做买卖也是理所当然,若不然,何以养家,连许多礼教大儒也是这么个腔调。

故此,乖官扣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一个勾结小吕宋的帽子,董其昌便忍不住觉得这未免太狠,似乎有伤阴德,要知道,真正勾结小吕宋的,可正是你郑国蕃啊!

听董其昌口气犹豫,乖官就说:“那,大兄有什么好主意?”董其昌顿时哑口无言,他若有好主意,当即就在南京操办了,何至于巴巴地从南京跑来苏州找乖官商量么,还不是没辙。

“我业已修书一封从朝廷快驿往宁波去,让那静胖子想法子从天津那边调回些粮食回来,不过,远水济不得近火……”董其昌叹气,他其实已经做了很多手安排,要知道很多事情乖官都是放手让他干的,说实话,他做和乖官来做,差别并不大,如今很多权贵也都晓得,此人是国舅爷跟前的人,根脚肯定是在德妃娘娘那边,若不意外,明年慈圣皇太后诞辰的恩科,这位一榜进士是跑不掉的。

“我就怕调不来粮食啊!”乖官冷笑,他这时候定下心来一想,单单只是漕帮,那已经是苟延残喘,虽说有狗急跳墙这一说,可他却依然不信漕帮有那个胆子敢于明刀明枪这么干,要知道,这等于有造反嫌疑啊!那么,漕帮背后必然有人,对方能想出这样龌龊的法子,自然有下策的,他估摸着,别说山东河南那边的粮食,怕是湖广那边也调不来,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么一副画面来:一个脸庞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沉着声音道'粒米不得进南直隶'。

所以,即便是抄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的家,这要熬到明年,怕也玄乎。

董其昌跺脚,咬了咬后槽牙,斩钉截铁道:“好罢!杀就杀了,不过,粮食还得调啊!若不然我怕熬不到明年。”

乖官想了想,转身吩咐了菅谷梨沙几句话,梨沙点点头,快步去了,而乖官则安慰董其昌道:“大兄,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别着急了,这事儿虽然棘手,可是,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当咱们如今是阁老了。”说着,就笑了起来。

董其昌一听,亦是笑了,这操的可不就是阁老的心么,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没一忽儿,苏松巡抚梁文儒走进来,乖官也不和他客气,当下把话挑明了,梁文儒顿时惊得面无人色,要知道,若地方上真闹出大乱子,这首先要拿掉的,就是他这个南直隶的巡抚啊!

“子爱兄,南直隶的兵马按说都归你管,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银子,只管开口,但是,军卫这一块,不能乱。”乖官堂而皇之对这位二品封疆下令,梁文儒这时候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程,那也得下死力气,当下点头,“国舅放心,定然不能叫一些有心人得逞。”说按,拱了拱手,匆匆就去了。

“他如今和我是一条绳子上头的蚂蚱,跑不掉的。”乖官笑笑道,董其昌听他这玩笑话,忍不住摇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黎易常黎半城去而复返,乖官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对他说:“宝儿我这几天就收她进房……”还没等黎易常脸现喜色,就把方才那话说了,黎半城顿时脸色一变,怪道这世面上粮价儿一天一涨,他正纳闷,这时候的粮价应该跌才对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黎长者,我能否信你?”乖官紧紧盯着他,黎易常这人,本就赌性重,在他看来,这事儿虽然风险,可风险越大,表示收益愈大,倘若成事,那自己便可称之为国舅的心腹了,当下正色道:“宝儿日后若生下男丁,恳请国舅让孩子姓黎。”说着,便跪了下去。

这话看似在威胁乖官,实际上,这是在卖好,那意思是说,我黎家日后就是国舅爷你的了。

乖官一把抱住黎易常的双肩,没让他跪下去,就诚恳道:“世叔放心,宝儿第一个儿子就姓黎。”这两人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互相一笑。

有了这层担保,乖官当即对黎易常道:“这苏州丝绸商户们和织工们,就交给世叔了。”苏州历来是抗税的急先锋,织工闹事那是稀松平常,虽然说他郑国蕃也施恩给织工,可到底浅薄了些,真要说威信,还得这些丝绸大户们,毕竟这些人是织工们的米饭班主。

“国舅放心,苏松十万户织工,决不会乱。”黎易常拍胸脯保证,随即笑眯眯去了。

瞧他背影消失在门口,董其昌就叹气,“凤璋啊!如今你可是香饽饽,连收女人入房也能当筹码使唤,不服不行啊!什么时候,我董香光也有这等待遇。”

乖官嘿嘿笑了,“大兄,真轮到你,怕你就不羡慕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纯粹些比较好啊!对了,大兄,还要麻烦你往宁波一趟,宁波今年很多人家种了稻谷,应该有些余粮,大兄去和我那位老师好好商议一番,再寻些人,出海往琉球国购粮,若是顺利,一个来回也不过十天。”

第266章 到现在都不长毛

考虑到即将到来的风暴,乖官决定搬到拙政园去住,一来他堂堂国舅、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老住在苏松巡抚官署,未免给有心人口舌,二来,拙政园住着姨母和七位表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州若真爆发抢粮风暴甚至冲击官府的事儿,万一惊吓到姨母和表妹们,那可就追悔莫及了,好在莉雅如今虽没好,生命危险却没了,调换个住处也无大碍。

他郑国蕃大张旗鼓就住进了拙政园,门口公然竖起了'五军都督府都督行辕'的旗牌,一溜儿黑色的昆仑奴,一溜儿白色的佛郎机,左右队列,黑白双煞一般,把个拙政园衬托的好生威风,园子周围更是十人一队的巡逻队伍,昆仑奴穿起了大明军的红色胖袄,佛郎机则着半身甲头戴铁盔,打扮的都像是骄傲的大公鸡一般,头上的缨子都是红簇簇的,一个个仰首挺胸,排着整齐的队列来回巡逻。

苏州人那是敢于冲击官府的,胆大了两百多年了,倒不似别的地方,瞧见当兵的远远的便躲开,反而是常常有人远远地观望,尤其是这些人不管黑色肌肤还是白色肌肤的,如今都用的是戚少保练兵的阵列,即便是巡逻也讲究一整队人同时迈出同一条腿,而同样的服饰又最容易培养团体荣誉感,故此这些人走路都带着骄傲。

有读书人忍不住就腹诽,认为这郑国舅不过一都督佥事,有何资格竖起都督行辕的旗牌来?大明的读书人向来就有议政的习俗,绝无后世'莫谈国事'的胆小怕事,你郑国舅虽然对苏州做了点儿好事,可这并不代表你有错我就不能开口说话,故此,当真有士子读书人去苏州府衙门把郑国蕃给告了,苏州府不敢怠慢,赶紧派了佐贰官前来询问,结果还未走马上任的单赤霞淡淡就问了一句,“我家老爷是否五军都督府左都督?”

苏州府顿时便无话可说,这时候才想起来,郑国丈如今可是名义上整个江南的最高军事统领,人家的儿子郑国舅又是都督佥事,竖起都督行辕的旗牌,这个,似乎也说得过去,只好在府衙门口张贴的告示,特意说明了此事,说左都督郑连城有意来苏州,故此竖起都督行辕的旗牌。

这事儿传到乖官耳中,乖官就不屑,读书人啊!都是些严于待人宽于待己的货色,你们心里头不就是想着'吾必取而代之'么,却非要装着一副正人君子嘴脸,还要喊着我代表月亮惩罚你,你妹哦!你们代表月亮惩罚了九千岁魏忠贤,怎么没把朝政搞好?阉党整天想着银子,你们比阉党还糟糕,不但想银子,还想软妹子。

当然了,这些只是乖官的吐槽,事实上读书人能说话,敢于说话,怎么也比连话都不敢说要强,哪怕这个敢于说话只是基于自私的心理。

这时候,市面上粮价越来越贵,已经涨到了一石米一两六钱银子了,这个价钱极不正常,平时可以买到三石米还不止了,按惯例,苏州府的米价一旦超过一两二钱,民间就必然闹事,这已经是每一任苏州府的明帐了,可如今市价一两六钱,市井间虽然抱怨丛生,可愣是一桩带头闹事的都没有,简直跌破了一众苏州府官员的眼睛珠子。

这就不得不说是乖官的功劳了,黎易常绰号黎半城,他带头提倡,每个织工每日给米一小袋,一时间,织工感恩戴德,把个黎菩萨的名头喊得震天响。凡事有正反两面,这时候,垄断的好处就瞧出来了,作为最大的丝织大户,他这个领头羊做了表率,别的大户们若是不给米,那你一来就是不给黎半城的面子,二来,手下织工也要闹事,凭什么黎长者的织厂发米,你这儿不发米,你若不发米,对不起,咱们就要去跟黎长者干了。

事实上,黎半城虽然绰号半城,可他也绝对养不起十万织工,更何况,他手上的米也是有限的,只是,作为领头羊这么干了,别的丝织大户们不敢唱反调,那么,十万织工就不会闹事,十万织工背后还有家人,等于几十万百姓,相当于二三分之一的苏州百姓,这些人不闹,市面自然乱不起来。

同样的,由于织工们有米拿,苏州别的作坊譬如做纸张的,印书的,各色各样,别的工人们便也要说,织工们有米拿,为何我们没有?如今乖官那一份《苏州劳工总会成立条案》传的沸沸扬扬的,百姓们就明白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甭管什么善长仁翁,克扣工钱的,那肯定就是假善人假长者,就要联合起来跟他们斗,怎么斗?罢工。

这就像是成化年间商人们无意间发现大家联合起来力量甚至能撼动朝廷一般,从此商人的力量登堂入室,甚至能左右朝政,而如今,郑国蕃推开了一扇窗户,为工人们展开了另一面天地,原来,我们这些家无恒产的工人们联合起来,也能撼动自家的东翁。

自然了,为了赚银子不怕死的抠唆老财永远是杀不尽的,可是,在大势所趋之下,少数不肯对工人妥协的财主们并不能影响整个苏州府,而且如今工人们也明白,冲击官府要杀头,而且不一定管用,可罢工的话,不会杀头,而且,在拙政园竖起都督行辕旗牌的郑国舅不是说了么,他郑国蕃就是苏州所有无产者的后台,哪个贪鄙老财敢克扣工钱的,他这个苏州劳工总会的会长,刀也是磨得雪亮的。

在这种大趋势下,粮价明明涨到了一两六钱银子一石米,市面上却意外地平静,当然了,这平静下面酝酿着波涛。

董其昌业已早早往宁波去了,单赤霞在苏州等儿子单思南一到,也准备带着人先去宁波,然后走海路往北京去兵部备职,说不准还会被唤进宫中叩见万岁爷和德妃娘娘,乖官给单赤霞准备了二百五十万两银子,这其中有两百万是再一次给他姐夫万历的,不得不说,乖官有往散财童子的方向发展的趋势,还五十万便是给赤霞老爷,所谓手头有钱心不慌,到时候即便兵部掐住粮饷,赤霞老爷这个蓟镇参将也不怕了。

只是,单大头和小窦子从南京到了苏州后,大头一听要跟老爹去蓟镇,摇着头死活不肯,说自己要跟在少爷跟前服侍少爷,气得赤霞老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明明是心玩野了,还敢拿乖官来做借口,这一巴掌下去,单思南这才明白,单赤霞是老子,他单思南是儿子,这个身份并不会因为他单思南溜达了一圈扶桑心气儿高了而改变的。

要说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的本事,大头跟小窦子差几条街,小窦子暗底下踢了大头一脚,大头垂头丧气,乖官一瞧,单叔有暴走的迹象,赶紧打岔,笑骂道:“单思南,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在南京玩疯了,说。”

“俺哪儿有玩,不是帮着少爷训练那些从昆仑奴中选出来的精锐么!”单思南满脸的委屈,扁着嘴巴,似有要哭的迹象,别往了这家伙虽然手辣,可实际上今年不过十二岁。

乖官赶紧安慰他,“这两百昆仑奴训练出来,不是给少爷我的,是要带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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