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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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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武士……

那还不如听大当家的,去明国做官呢!好歹也算认祖归宗,跑去番邦小国算个什么名堂。何康安忍不住反驳。

三当家就说了,二弟,这不一样,在明国,你当官了敢保证你儿子也能当官么?可在扶桑,你的位置可以世世代代传下去,要是混个一城一国之主,儿子传给孙子,孙子传给重孙子,重孙子传给灰孙子……

总之,三位当家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根本没想到外面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而外头箭楼上的海贼先是没太留意外面的状况,后来那位侯公子和很神秘的小娘子也被簇拥着出去,然后,放哨巡逻的海贼就发现外头有些热闹了,可是,这热闹越看越不对劲,等扶桑人砍杀起来,在箭楼上的数个海贼这才惊慌起来,尤其是芳公主被砍了脑袋,那可是三当家的夫人啊!

这些放哨的呆滞了好久,才互相看看,有个机灵的翻身就爬下箭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主城里面,把这噩耗通禀给几位当家,就这么紧急的境况,他还被大当家叱了一句没规矩。

老祖宗们说法久弊生,当真是微言大义。海盗们讲规矩,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像是笑话,可李玉甫就是这么管理海寇的,还依此闯下玉蛟龙的名号,可二三十年下来,他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体制也僵硬了,就这么严重的状况,还要讲规矩,真是笑死个人。

那放哨的海寇吃大当家的一叱,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把外面的情况给说了一个大概,这下,三位当家的坐不住了,尤其是三当家,一听自己老婆被人砍了,一把就扯住那海寇,往上一举,把他双脚举离了地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芳芳她……她怎么了?”

“三……三……三娘子她被扶桑人杀……杀了,小的亲眼看见那扶桑人砍飞了三娘子的脑袋……”那海寇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一滴滴滚下来,磕磕巴巴说了,路娄维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顿时发出一声嘶吼,宛如母兽丧子,当真是目呲俱裂,眼角甚至渗出血来,“芳芳……”

他嘶喊着,一把就将那海寇扔飞了出去,伸手握了刀,就要往外面冲,这时候,老二何康安一个虎扑,一下就抱住了他,大喊道:“三哥,冷静,冷静啊!三嫂子已经去了,你这么冲出去,那是送死啊!”

“老二,你放开俺,放开俺……”路娄维怒发欲狂,宛如发怒的棕熊一般挣扎着,他本身就高大健壮如熊,加上听闻妻子被杀,暴怒之下,身体更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何康安在三千号海寇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这时候却是被他甩来甩去像是顽皮的孩子手上的布偶一般。

他正奋力挣扎,突然脑袋一痛,宛如万斤铜钟在耳朵边撞击了一下,嗡嗡作响,缓缓转身看去,却是大当家李玉甫,手上拿着一把连鞘的腰刀……他眼睛一翻,抱着他的何康安一松手,他就咕咚一下歪倒在地。

何康安使劲儿揉了揉手,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匹狂怒的奔马给撞过一般,浑身胀痛不已。

而拿连鞘腰刀把路娄维敲晕了的李玉甫这时候把腰刀佩戴在腰间,看着地上的路娄维,忍不住笑,低声道:“这事儿,还得怪我啊!心太贪了,我也老了,再没有什么杀伐决断之气……”

“大当家,这时候说这些丧气话作甚,咱们组织人手,冲出去先把那些扶桑人给绑了。”何康安转身在墙上拿了自己的转轮簧火枪,说着就要往外头走。

李玉甫一把拽住了他,“老二……”

把何康安拽到跟前,他看着何康安,本来有些坚决的眼神又软了下来,“康安,我跟你爹情如兄弟一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年轻气盛,想做大,这些都没错,可,今晚的局势,别说老三一个人发疯一般冲出去必死,就算咱们组织了人手出去,你觉得,有几成胜算?”

何康安先是被他那宛如父亲看自己的孩子的眼光给弄软了下来,接着又吃他一问,他也不是没脑子,冷静一想,三哥带着人出去领颜家的人上岛,大约就有数百人,如果真出了什么大冲突,这数百人恐怕就要在外头被扶桑人给杀了。

他虽然瞧不起扶桑人,可也承认扶桑人够狠、够玩命,外头扶桑人一千多,对上数百人,恐怕小半会儿自家数百人就得死的差不多。

看他思索的样子,李玉甫又问,“如今你可听见有火枪甚至佛郎机炮的声音么?”没等他回答,李玉甫就说出了答案,“没有,那么,老三的媳妇被杀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纵横海上数十年的大海寇,一旦冷静下来认真想问题,基本就猜了个五六分,“扶桑人为什么要杀老三媳妇,按照扶桑人无利不起早的习惯,杀老三媳妇只有一个原因,卖好给颜家身后的宁波八卫,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肯定是那个侯提举出去以后跟颜家的人吵了起来,那位侯提举曾经给颜家的小姐提亲,被拒绝过,那么,扶桑人为什么要站在颜家那边呢?咱们在城寨外面也有数百人,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没动手,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拿侯提举说漏了嘴,把招安的事情捅了出去……”

他嘿嘿嘿笑了几声,笑声中说不出的嘲讽,“想必咱们手下顿时就会分成三部分罢!我听说扶桑岛上有个叫毛利元就的家伙说一根箭矢在手上很容易被折断,可三根箭矢并在一起,却无法折断……”

“那些扶桑人或许就觉得咱们呐,那是纸老虎,还不如跟宁波八卫搞好关系,日后能继续买卖佛朗机炮。”李玉甫满脸的凄凉,有英雄末路之感,“老二,先把老三从寨子后面扔到海里头去,让他有条活路,不然,我怕老三醒过来,克制不住,终究会被人杀了。”

何康安就忍不住说:“大当家,你这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了罢!咱们的寨子不说固若金汤,千把扶桑人想打下来,那是做梦。”

“可外头有宁波八卫的战船,人家根本不需要打,只需要慢慢等……而且,那侯提举如今在外头,若是落在扶桑人手上,你可知道侯提举是什么人么?”

何康安是极为看不起那个整天跟在闻人氏屁股后头打转的侯小白的,忍不住撇嘴,“不就是宁波市舶司的提举么,一个收税的官儿罢了。”

“可他的姐夫是浙江布政使,封疆大吏。”李玉甫把侯小白的后台给说了,这何康安虽然不笨,可喜欢用拳头多过用脑子,平时根本不太研究这些人际关系,如果用数字来形容的话,他武力值90,魅力或许有个70,但智力只有50,而政治更是可怜的只有10还不到,只适合做冲锋陷阵的大将,也就是说,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做什么,不需要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何康安再不通人情世故,浙江一省的民政长官,封疆大吏,这个还是知道厉害的,忍不住问:“玉甫叔,你当初就是准备投靠这位浙江布政司使?”

李玉甫苦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有好多年没叫我叔叔了……”

说到这儿,两人愣了愣,可不是么,良久,李玉甫长叹,“不冤枉呐!咱们自己都心不齐,如何叫别人怕咱们……康安,我决定投靠颜家身后的浙江巡抚,你呢?”

何康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怎么又投靠浙江巡抚了?

“如果咱们跟人动手,胜负先不去说,不管输赢,肯定要死人,而咱们的人手就是本钱,死一个,本钱就少一枚,如果死的人太多,即便日后招安了,那浙江布政司使恐怕也未必瞧得上咱们,如果一个不死,即便当下受点儿侮辱,落些面子,这些当官的未必真敢把咱们如何。”这时候,李玉甫分明重新有了当年威风八面的玉蛟龙的气度和智慧,而不是一个贪恋权力要和手底下争斗的老人。

他看着何康安,眼神锐利,问道:“康安,你跟我么?”

看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何康安忍不住想起十数年前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被眼前的李玉甫扛在肩膀上玩耍的情景,眼眶未免有些发热,紧紧握住手上的火枪,大声说:“大当家,玉蛟龙只有一个。”

李玉甫大笑,“好,那咱们就出去会一会那颜家的使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居然能让扶桑人觉得颜家更值得交往。”

他说着,大踏步往外头走去,何康安看了看那个被路娄维扔到墙角的报信的海寇,招了招手,让他把三当家从寨子后面的密道扔到海边去。看着那汉子吃力地把昏迷的三哥背在身上,他喃喃道:三哥,你可要留着性命啊!等我和大当家应付了眼前,再去寻你。

说完,他快步就往外头跑去,紧紧跟在李玉甫身后。

玉蛟龙李玉甫这时候正大喊手下收起吊桥打开寨门,那些三当家手下没看见路娄维,心里面有些犯嘀咕,可形势比人强,外头的扶桑人连三当家的夫人都砍了,如今正在和外面的数百弟兄对恃,这时候还是先紧紧抱住大当家的腿为妙,不管如何,大当家的三十年威名还在。

寨子的大门嘎吱嘎吱地打开,李玉甫身先士卒,腰刀拎在手上,二当家何康安扛着转轮簧火枪紧紧跟在他身后,三百人连寨子都不要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了,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就好像妓院的姑娘反正要卖,不如卖个好价钱,这位玉蛟龙既然打定了主意,就算据守寨子,又如何,还不如爽快些,给人留下一个恢弘开朗的大哥印象。

他们打开寨门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注意到了,首先那些李玉甫的手下就先涌了过来,然后是二当家何康安的手下,三当家路娄维的手下最远,被隔在颜家众人的侧面,背后又有无数扶桑武士,一时间倒是不敢乱动,免得别人误会,拔刀打起来就麻烦了。

李玉甫哈哈大笑,“哪位是宁波颜家的主事人?老夫李玉甫,匪号玉蛟龙,迎接来迟,真是多有得罪了。”一副恢弘的带头大哥的气度。

这时候乖官正被小野镇幸和立花玄贺的要求弄得目瞪口呆,心说,卧槽,这样也行?听到那洪亮的声音,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锦袍老者走在最前面,面孔白净,小腹微微凸起,腰间围着一根镶着宝石的腰带,手上拎着一把腰刀,那老者身侧后面,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上穿着南蛮半身甲,把一杆火枪扛在肩膀上,青年面孔黝黑,额头上一道刀疤,看起来很有杀气。

寨门大开,这是搞什么?唱空城计?乖官忍不住皱眉,不过脚下却没停留,快步往前迎了一步,连戒备都不戒备,本来作为使者和海盗谈判就是准备装孙子的,再戒备,不过百来人,真冲突起来也只有逃命的份。

“在下郑国蕃,蒙颜家老管家不弃,举为此次主事人。”乖官对老者拱了拱手,“这位想必就是李船主了,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即便以李玉甫数十年纵横海上的经历,也没想到颜家的主事人居然是个面相俊美的少年,忍不住一怔。

第106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看着年轻的郑国蕃,一时间,李玉甫忍不住生出廉颇老矣的感叹,“郑茂才今年可有十五岁么?”乖官嘴角微微一歪,笑道:“比甘罗年长一岁。”

比甘罗大一岁,那就是十三了,李玉甫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颜家百来人,看似都奉这少年为首,如此的话,想必那扶桑人卖的也是这位的面子了,这真是叫五十多岁的李玉甫情何以堪,只好仰天长叹,“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郑茂才想必是来迎接颜家家主颜大璋先生,老夫近日来正和颜大璋先生商讨,蒙大璋先生不弃,引为知己,若不是因为年纪老大,倒要学江湖侠少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才一遂心愿,大璋先生要为老夫引荐浙江巡抚蔡太蔡大人,敢动问,郑茂才可能代表蔡巡抚么?”

果然是海阎王、玉蛟龙,脸皮红也不红,就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抢劫成了要和人家斩鸡头烧黄纸,如今更是放低了姿态,对郑乖官来一句'敢动问',果然便如《厚黑》所说那般,要做到大人物,脸皮要够厚,心要够黑。李玉甫心黑不黑不好说,可脸皮绝对够厚,成名绝无侥幸。

乖官听了,嘴角一抽,忍不住心说这是怎么了,这家伙居然投奔浙江巡抚蔡太?难不成钟离哥哥的宁波八卫的舰队把他吓住了?

那吐了一地正在喘息的侯小白侯提举闻言一愣,忍不住高声叱问,“李船主,你这是何意?明明说好要投靠我家姐夫的,居然又改主意了?即便你抱了蔡巡抚的大腿,哼哼!得罪了我家姐夫,莫不是以为那蔡巡抚就能护得住你?告诉你,我姐夫背后那可是东厂掌印大太监张鲸……”

旁边闻人氏心里头一阵气苦,娇躯一晃,却是连补救都来不及了。

这侯小白脑子里头装的都是什么?狗屎粑粑么?人家明显觉得不对了,干净利索就要转投门庭,正所谓壮士断腕,大有决断,分明一时枭雄。你侯小白这时候便要大笑着表示:李船主能归附朝廷,正是民心所望,蔡巡抚总督浙江军务,想必定能重用李船主,我家姐夫李少南忝为浙江布政司使,虽然只管民政,可对于浙江沿海的治安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也是准备保举李船主为浙江参将,保举帖子此刻想必到了司礼监了,说不准都用玺了……

这话就是软中带硬的话,又好听,但又暗中威胁,要知道,武将们的俸禄也要文官来派发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得罪了我浙江布政司,到时候鸟铳、佛郎机、铁甲、腰刀甚至战船……各种物资被飘没,可别怪我言之不预,而且我告诉你,我身后的东厂掌印大太监那可是天家鹰犬,司礼监诸太监号称内相,别以为投靠了蔡太就能保得住你。

南京守备太监一般代表天子,而徐国公府历来是代表南京五军都督府,江南地面上发生大事,南京这边开会,南京守备太监一般是坐最上首位置,第二位置一般是徐国公来坐,徐国公代表了南京武将勋贵,这就好像在北京,武将勋贵们一般是英国公来领导。

到底是有着阁老的脑袋的美妇人,如果她是侯小白,把这番话说出来,李玉甫顿时就要掂量掂量,可惜了,她不是李少南的兴子,没法代表李少南,更何况侯小白这草包,一句话,就把人家给得罪了,外交威胁讲究一个面子,既要给别人台阶下,还要让别人感受到巨大的威胁,这才算得高明,可侯小白这种直来直去的话,只会叫人厌恶,并且毫不犹豫一往无前地投向蔡巡抚的怀抱。

泥马,反正也得罪了李布政司使了,干脆紧紧抱住蔡巡抚的大腿再说。

所以,李玉甫顿时似笑非笑就说了,“侯提举这话是何意?老夫感于大璋先生高义,又得知蔡太蔡巡抚的仁政,在下虽然是化外之民,也萌生了归顺朝廷的心思,也好日后葬于祖宗陵庐身边,倒不是侯提举所想的那般,考虑什么抱大腿,更毋庸说什么投靠谁,反对谁了,我李玉甫投靠的是……”

他一番凛然大义,锵锵有力大声道:“……大明朝的今上,万历皇帝陛下。”

乖官看着他这一番做派,听着他这一番说辞,心里头差一点儿吐出来,没办法,这高调唱得太高,一个海寇给自己脸上刷一层粉似乎就变成了心怀故国的大忠臣,卧槽,能当着这么多人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什么归顺朝廷,什么祖宗陵庐,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而且是如此赤裸裸地拍上头的马屁,还是拍了皇帝的马屁,真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啊!

基本上,这话一说出来,乖官明白了,感情这位是效仿及时雨宋江,一心归顺朝廷,估计原本是想投靠侯小白的姐夫的,然后见势不妙,立马儿就抛弃了侯小白,准备投靠蔡巡抚。我说咱们上岛这么长时间,这海寇们的头领都哪儿去了,想来也是,水浒里头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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