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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传烽录-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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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沉思,已经信步走回自己住处。雪心迎了出来,见他身上血迹斑斑,掩口惊呼道:“桓哥哥,你受伤了?”桓震微笑摇头,道:“没有。只是杀了一个人。”雪心听说“杀人”,面色微白,问道:“是坏人么?”桓震仰头叹道:“不算是坏人,只是一个不该活着的人。”他这句话下面还有半截,不曾说得出来,那是“便如同我一般”。



二十回 攘金州鹊巢鸠占 立新军誓天应命


接下来的数日,桓震便在岛上忙于筹备新军诸般事宜,又要兼顾替书院编写教本,从各地送来的巡抚公事还不能拖延,只忙得脚不点地,一日之间能睡个把时辰,已经是大大的好运了。到得八月初十这天,选入新军的士兵已经从各卫齐聚觉华岛,军械装备也已经在库待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桓震亲自选了日子,定在后天誓师成军,眼看自己亲手创建的第一支部队就要呱呱坠地,忍不住兴奋得睡不着觉。“带兵”与“带自己的兵”,那感觉真是完全没法相提并论的。

他在岛上划出相邻的两间房屋,设了巡抚行辕,一间房给雪心住宿,另外一间给自己兼作办公睡觉之用。这天清晨起来,正在案头忙碌,忽然外面守卫通传,说副总兵金国奇求见。他还是前几天才从广宁带领士兵来到岛上的,桓震本就想约他谈些事情,一直却没得闲。连忙叫请进来见。金国奇快步走了进来,拜见过巡抚大人,垂手站在案旁。

桓震抬头笑道:“国奇来了,坐,坐。”仍低头去看公事。他批完案头最后一份公文,抬起头来,却见金国奇仍旧侍立案旁,望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双唇动了一动,却没说得出来。当下笑道:“国奇来见我,却有何事?”金国奇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道:“职自从袁帅以来,每逢战事,身先士卒,不曾少退,大人编练新军,职以为……”一时顿住,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桓震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着他肩头道:“你只道我不将你编入新军,是不肯重用于你么?”

【文】金国奇连忙跪了下来,大声道:“职不敢!”桓震笑道:“功名之心人尽有之,男儿在世,唯求建功立业,又有何错处?”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也坐回座位,道:“我不派你在新军之中任职,是有另一桩更要紧的差事,想要委给你去办。”说着取出一份调令来,给金国奇自看。

【人】金国奇双手接过,读道:“瓜代之时,循例换防,着金国奇及所部标兵五百人,另觉华岛营兵三千人,水军五百人,合共四千人即刻移驻金州,原金州守备靳国臣,着改驻广鹿岛,不得有误。故牒。”读罢,讶然抬头望着桓震,怔了片刻,问道:“大人有意自金州北取复、盖?”桓震击掌笑道:“果然甚得我心!”正色道:“要你在金州驻兵,除却预备将来用兵复盖之外,更是为了防范毛文龙。”站起身来,道:“我虽与他暂且妥协,然此人心计非浅,不能等闲视之。目下他惧我辽兵之利,不敢动作,但难保不与鞑子私下沟通。此等人不可不防。再有,”顺手拿起桌上一张告示,抖了一抖,道:“这张告示,半月之前就颁行全辽,要在各地募集工匠,迁居金州。延至今日,已经募得五百余人,你驻兵于彼,还要负保护商旅之责。肩上担子,不可谓不重啊。我思虑再三,辽兵将官之中,唯有你性子谨慎,攻守兼备,能担此任。”说着对着金国奇拜了下去,大声道:“国奇且为全辽受我一拜!”金国奇慌忙跪下还拜,昂然道:“国奇受大人重托,有死以报而已!”桓震握了他手,两人一同起身,哈哈大笑。

【书】孙元化推门进来,笑道:“何事这般开心?”桓震见他进来,忙道:“初阳来得正好,我这里正有事情要寻你商议。”金国奇见巡抚有事要办,当下就要告辞,便问桓震,移防之前尚有何话嘱咐。桓震想了一想,道:“送你二字,曰‘斟酌’而已。”送他出门,回身对孙元化道:“我意请初阳代止生为定辽书院山长,新军之事就由止生主理。未审初阳之意若何?”孙元化沉吟道:“行伍训练,我不如止生,术数教授,止生不如我。大人此议甚好,元化谨受命。但不知止生可愿意。”桓震笑道:“我自与他说去。只要初阳愿意那就好办。”说着在架上翻出厚厚的一叠手稿来,道:“这里是两本教本,一本几何,一本力学。初阳拿去赶工刻版印制,先由本抚教书院中的教头学会,再令他们去教学生。”感慨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话真的不错!”孙元化并不懂甚么叫做生产力,只知道桓震答允已久的教本终于完稿,接过来翻阅一番,但觉几何尚能读懂些许,至于所谓“力学”,多半是一窍不通。

【屋】桓震又道:“书院要大行扩招,现下一期不满百名学生,根本不敷使用。往后不单教授术数格物之学,也要开设军科,以前的将领不计,自今以后,非从军科肄业者,若无本抚特准,不得在军中担任守备以上官职。”当下与孙元化详加讨论,将书院新的科目定了算、炮、军、匠四科,算科专精格致之学,炮科专门培养炮手,军科主要教授行军打仗的各种理论,匠科则侧重招收工匠子弟。学制改原先的不定期招生、毕业为每年一届,学生入学之初第一二个月,须先学算学和力学基本,尔后可以自己挑选进入哪一科深造。学习一年之后,可以调入军中或是军器局试用,试用合格的,才准正式毕业。

孙元化一一答应,自去办理不提。桓震算算日子,早就叫人进京去请沈廷扬来,怎么至今未到?正思谋要不要再劳黄得功走一趟时,亲兵忽然来报,沈廷扬一行人的座船正在入港,即刻便可上岸。桓震大喜,亲自打马往靺鞨港去迎接。

他赶到港口的时候,沈廷扬恰从跳板上走下来,见到桓震,长揖道:“廷扬见过巡抚大人。”桓震奇道:“怪哉,季明,你何以不口吃了?”沈廷扬笑道:“事在人为,大人既许我治愈之后一展长才,廷扬敢不从命!”桓震哈哈笑道:“说话算数,如今便有一个给季明一展长才的良机。”说着扶他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两人并辔缓行,一面往主岛上行辕方向行去,一面开言道:“我欲以金州商事尽付季明,季明可敢担此任否?”沈廷扬来此之前,已经得桓震书信告知准备在金州招募工匠从事生产之事,听得他如此这般问来,当下不假思索的摇头道:“不敢。”

桓震本意之中是想他定会欣然答应,却不料竟给一口拒绝,不由得大奇,反问道:“为何?”沈廷扬微笑道:“还要一人。”桓震放下了心,问道:“何人?”沈廷扬道:“南昌宋长庚。”桓震只觉似乎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是谁,不由得重复道:“宋长庚?名叫长庚么?”沈廷扬摇头道:“非也,此人是南昌奉新人,名应星……”桓震听得“宋应星”三字,不由得大叫道:“天工开物?”沈廷扬惑然不解,道:“天工开物?那是甚么?”桓震自觉失言,听沈廷扬话中之意,似乎此刻天工开物还未刊行,当下笑道:“没什么。你且说那宋应星怎样?”

沈廷扬道:“当年廷扬入京之时,曾绕道江西拜访友人。途中遇雨,在宋家借宿,与长庚彻夜抵足而谈,纵论天下,彼此引为知己,相约但有一展抱负之日,当互为引荐。长庚少好关学,深谙经世致用之道,仕途却不顺畅,数次应试都落了榜。”桓震摆手道:“好了好了。”宋应星的大名他早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哪里去寻他罢了。沈廷扬既然与他相识,岂能放过这等人才?沈廷扬还道他不愿引用宋应星,毅然道:“长庚不出,廷扬亦无以为用矣。”桓震笑道:“你急甚么?宋应星之名我早已闻之,且于金州试练其才,以后当有大用。只怕他醉心科举,不肯来耳!”沈廷扬放心笑道:“大人毋须担忧。某已致书相招,大约不数日将有消息到也。”

桓震甚是高兴,宋应星的大名是刻在了中国科技史上的,这样的人物能为辽东所用,加上自己倾力支持,还愁工商不兴么?过得月余,宋应星的回信果然送到,却说要尽力最后一搏,应过明年的会试,倘若仍旧不中,才肯死心。桓震却不担忧,宋应星一连五次名落孙山,这他早就知道,否则也就不会有《天工开物》问世了。这些容后再表。当日桓震接了沈廷扬,便安排他与金国奇同行前往金州,妥善打点一切,勘定地形,修建房屋,准备建设工场。

八月十二日良辰吉时,新军官兵九千二百二十四人齐聚觉华岛校场,等候桓震前来主持誓师成军。桓震全身披挂,与孙元化、茅元仪并肩登上点将台,举目向下望去,但见行伍整齐,盔甲鲜明,好一派赫赫威风。禁不住心中狂跳起来,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道:“今日是辽东新军成军的大好日子,桓震无他可说,但有八字赠与诸君!”喘了口气,再提高声音,用尽丹田之气大喝道:“驱除鞑虏,护家报国!”众军一齐举枪,齐声应道:“驱除鞑虏,护家报国!”声音响彻天地,在觉华岛上空久久回旋。

桓震又道:“军须有名,我军之立,威在海上,当以伏波名之!”众军又齐声喝道:“伏波!伏波!”桓震回顾茅元仪,大声道:“觉华岛副总兵茅元仪、山东右参议兼整饬宁前兵备孙元化听令!”茅、孙两人退后半步,在台上跪倒,同声应道:“卑职在!”桓震从黄得功手中接过一坛酒,双手托着,对二人道:“今委茅元仪、孙元化为伏波军练兵司务,当同心协力,砺兵秣马,为天下先。待四夷尽服,广海入疆之日,共饮此酒,以彰汝功!”茅元仪肃然接过,桓震又颁委任文状,孙元化接了。伏波军就此宣告诞生,日后转战辽东,威扬海外,立下赫赫战功,直到百年之后,仍为从军之人津津乐道、无限崇仰,那都是后话了。

又过数日,看看新军训练已上正轨,桓震便打算回广宁去,准备迁往金州的工匠目下都聚集在广宁等待出发,须得回去筛选一番,再由广宁南下金州,安顿好彼等之后,才往义州去办妥开市事宜。正准备出发,岛上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来。欲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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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回 郑芝龙借力图台海  周雪心自苦效紫姑

这日天尚未亮,正是四鼓刚过时分,在觉华岛南海上驾鹰船来回巡逻的守军忽然远远望见几条大船破浪而来,船头似乎漆了红油字号,黑暗之中却瞧不清楚。领队的把总不敢怠慢,一面令人飞报岛上,一面亲自指挥船只散开,拉成一条弧线,堵住了来船北上的水路。

来船见有人拦阻,当即停了下来,不多时放下小舢板,渡了一个人过来。领兵把总叫将舢板勾近船边,遥遥喊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军禁重地?”那人打躬道:“我家家主有事求见桓大人,便在后面船上。”那把总又问道:“你家家主是谁?”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隔着船舷抛了过来,叫道:“劳军爷将此物呈上巡抚大人,彼一见便知。”把总伸手接了,只觉触手甚凉,似乎是一块铁牌。顺手塞在腰间,道:“我去替尔等通传,但尔等船只只能在此等候,不得再行北上,入我觉华岛范围!”那人诺诺答应,摇着舢板回去了。

桓震正在与雪心一起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启程离岛,见了那铁牌,脸色骤然一变,翻来覆去地瞧了一瞧,对那把总道:“彼等总共有几只船来?”那把总答道:“黑暗之中看不真切,总在三五只上下。”桓震沉吟道:“你去传令,叫曹文诏带一个营出海,看住了他们的船只,但叫主事之人独个前来见我。”那把总领命去了,桓震回顾雪心道:“走不成啦,你安歇罢,桓哥哥出去一下。”雪心点点头,送他出去。

他直奔岛北靺鞨港码头等候,过不多久,便见一艘觉华岛战船缓缓入港定锚,放下了跳板。跳板上走下一个人来,年纪约莫与自己不相上下,生得眉清目秀,颔下蓄了微微黑须,一对眼睛炯炯发亮,闪着一种狡黠的光彩。桓震打量他一番,忽然道:“尊驾是一官的哪位兄弟?”一官者,便是郑芝龙小时候用的名字,桓震从前曾经见过郑芝龙的兄弟郑芝豹,只觉此人容貌长相与之颇有七八分相似,是以大胆碰上一碰。

那人哈哈笑道:“某并非一官的兄弟。”瞧了桓震一眼,低声道:“某即一官也。”桓震吃了一惊,刻下自己与郑家正在为退股之事争夺,郑芝龙竟然轻身入岛,毫不畏惧自己将他扣留为质,甚至一杀了之,虽然可以说是鲁莽,但这份胆色却也叫人刮目相看。当下拱手道:“失礼了。此处不好说话,飞黄兄远来疲累,且来行辕用一杯茶如何?”郑芝龙点头笑道:“桓大人是爽快人,某岂敢推辞。”两人说说笑笑地并肩往主岛走去,心中却是各怀鬼胎。桓震一路走,一路思谋对策,如何能将退股之事再拖延个一阵子,待到中朝金三边贸易稳定下来,即使失去郑家的分红,多半也无妨了。

桓震不敢带他进自己办公的所在,是以别寻了一间闲房。两人相对而坐,仆役送上茶来,桓震笑道:“岛上寒苦,不曾备得好茶,飞黄兄见谅。”郑芝龙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你我都是聪明人,某便打开天窗来说亮话,南洋生意向为郑家所专,当初分股与大人,只是为了购买军火,现下大人每年但供给咱们炮弹而已,这股份再不收回,恐怕要被祖宗咒骂。退股的事情吾弟已经言之再三,大人一味推诿,却是何故?”桓震胸有成竹,笑道:“南洋生意向为郑家所专么?”郑芝龙昂然答道:“那个自然!”桓震微笑摇头,缓缓道:“那么刘香呢?”

刘香是从前郑芝龙为寇海上时候的同伴,后来郑芝龙受了明朝招抚,转而打着官军旗号去与早先的海盗伙伴作对,刘香实在气不过,索性去投靠了荷兰人,借着红毛鬼的势力与郑家拮抗,在浙江、福建、广东一带大肆骚扰,不单闽抚熊文灿头痛至极,就连郑芝龙急切之间也不能将他怎样,只好任由他夺取海上贸易的份额。刘香是郑芝龙心中的一块大病,几年来大战小战不断,虽说占了上风,可是对方有红毛鬼在背后撑腰,又盘踞台湾海峡,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始终没办法将他一举攻灭。此刻听桓震说将出来,忍不住面色大变。

桓震早在初与郑家合作的时候,便致力于摸清对方的底细,供给郑芝龙军火的时候,也都极有分寸,总不让他有能力扫平浙闽沿海。郑芝龙对此早有不满,这次亲自前来要求桓震退股,倘若桓震真肯答应,那自然好;若不肯允,至少也要迫使对方加大军火供应的额度,让他有能力一举歼灭刘香。脸上却不愿示弱于人,当下笑道:“刘香一黄口小儿,何足惧哉!”桓震笑而不语,望定了郑芝龙,轻轻摇头。顷刻之间,两人心中都是转过了百千个念头。

郑芝龙霍然站了起来,不悦道:“某与大人推诚相谈,大人只一味推诿,毫不将某放在眼中。既然如此,你我以后便兵戈相见罢了!”说罢拂袖便去。桓震哈哈笑道:“你当觉华岛是你郑家的地方么?要来便来,要去便去?”郑芝龙回首冷笑道:“郑某自小出生入死,怕过谁来?倒是大人,倘若真敢杀郑某,不妨便杀。”桓震知道他是有恃无恐,辽东地土所出不过尔尔,朝廷军饷紧巴,又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郑芝龙这等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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