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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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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妤指挥着二三百人向野鸡林方向迂回而进,山道时险时缓,加上敌人紧紧咬着,行进非常艰难。

这二三百人是从不同方向突围出来碰巧汇合在一起的,不仅仅是三大队的官兵,还有一大队、二大队的部分官兵。大家也来不及祥陈各大队的遭遇,也无法了解各大队突围的具体情况,加上不能发出太响的动静,避免追咬的敌人发现目标。大家只能心照不宣,默契地相互帮助,特别是那些负伤的人,更需要帮助,在相互帮助中躲避着敌人明攻暗咬,尽量加快速度,向野鸡林方向奔命。

在翻山越岭、攀崖揪枝的行进中,朱泰安基本处于昏迷状态,不能指挥行动。指挥行动的重担全落在了余妤身上。

为了阻挡敌人追击,余妤亲自挑选了持有冲锋枪、卡宾枪、机枪的且身体强壮的二三十名战士,组成特别行动组,负责断后或清除前行中出现的意外情况。余妤亲自指挥。战士们害怕伤着这个来自北平的身材娇修的洋女生,但是战士们没有了解余妤坚强的一面,战士们劝说她跟着朱泰安的担架在前面走没有凑效,余妤坚持批挥特别行动组并且走在队伍最后面,随时阻击追击的敌人。

天色很黑也很闷,敌人的火把一直在离他们百十米开外的地方跟随着,不知道敌人为什么能把他们咬得这么紧。山回路转,山道弯弯而且充满险阻,应该说可以甩掉敌人的追击。其实,民团里有较多团丁也是附近乡村的人,他们对这一带地形也颇熟悉,从风荷塘镇西北出来走向野鸡林,就是那么几条道,而且很多地方几条道合成一条道成为唯一的道,敌人估得出来三大队会怎么走。加上敌人知道起义军伤病员很多,还抬着担架,行动肯定缓慢,敌人虽然还没有发现起义军具体目标,但是他们追击的方向不会错。并且,吕庆林充分相信,他们离逃退的起义军不远,不会超过二百米范围。只要加把劲,就可以追赶上行动迟缓的起义军。

余妤非常着急,部队行动缓慢,敌人咬得这么紧,现在是夜天,一旦天明,敌人就可以发现他们,敌人差不多有两个团的兵力,起义军二三百号人,且伤兵颇多,怎么是敌人的对手?

不能老是被动被敌人咬着。余妤边走边想办法。阻击一下,敌人会马上发现我们,不阻击,以这个速度行进,天亮之前能走出一大半路就不错了,到达不了神密莫测的野鸡林,还是极度危险之中。怎么办?

看来,必须要阻止一下敌人的速度,给我们行动争取时间。如其等死,不如拚死,拚,还有可能拚出生的路子来。

余妤想到这,就命令特别行动组暂停前行。

余妤问战士们有多少手榴弹。

一算,特别行动组共有四十多颗手榴弹。

除特别行动组外,其他战士应该还有手榴弹,余妤分派十名战士再去收集二三十棵手榴弹来。以备用。

余妤命令一个战士用匕首把她的头发绞割几十根下来。“不要绞多了哟,怕还要用哩!”余妤心态真好,尽管处在生死关口,可是她笑得很灿烂,很轻松,战士们像感受到了晨曦之光的洒照。

余妤的头发齐肩长,是一副率性的学生发型,也展示着革命青春的美。战士们明白了她的用意,要用她的头发做绊弦,把手榴弹当地雷。

“那敌人会发现我们踪迹的!”一个连长担心道。

余妤简单分析了利弊,战士们听了都同意余妤的意见。

把头发分派到战士们手中,战士们纷纷拉出手榴弹引线,跟头发连在一起,然后把头发缠在树枝上,手榴弹埋进土里,在百十米的山路上,包括山路两边,一路埋下二十多棵手榴弹。

十几分钟后,第一棵手榴弹被敌兵绊响,炸得敌人发出惨叫声。敌人以为遭到伏击,一下子乱起来,敌人一乱,又绊响了几棵手榴弹,炸翻了十几个敌人。

敌人纷纷趴下,全部停止前进,最前面的敌人盲目的朝前方射击着。

吕庆林既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追踪了半个晚上,终于发现起义军的踪迹,害怕的是夜色沉沉,不定哪颗手榴弹落在他身边爆炸,把他炸死,他还以为是起义军投的手榴弹。借着火把的光亮,他跟国军那个团长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着下一步起义军会采取什么动作。

可是,除了那几声爆炸外,再没有任何动静。

吕庆林对国军团长说:“看样子,暴民不敢开枪,怕暴露他们具体方位,只敢偷偷扔他妈的几棵手榴弹。想减缓我们追击速度!这足以说明,暴民行动不快,我们就快追上了!”

国军团长道:“追!”

敌人一耽误,被起义军又多丢下了近百米。

敌人还没有发觉他们是绊响了埋在地里的手榴弹,纷纷起身追击。可是没有追出几十米远,又有敌人绊响手榴弹。

所有的敌人又趴下来。

吕庆林感觉不对头,等完全静下来,大声问:“你们他妈的谁看见手榴弹从哪个方向扔过来的?”

没有士兵回答,他们确实没有谁看见手榴弹从哪个方向扔过来。

吕庆林叫来比较精明且无比奸恶的民团一营营长马条子:“马营长,叫上几个人,举着火把,在地上找手榴弹!”

马条子嘟嚷道:“我就怀疑他奶奶的暴民是埋着手榴弹!”马条子叫上几个团丁,举着火把沿路小心仔细察看,终于看见了一棵手榴弹,大声喊道:“吕团长,果然如此!”

马条子起出手榴弹,搓捏着丝发。吕庆林、国军那个团长走到他跟前,马条子淫笑道:“两位团座,你们看,这肯定是余作仁那个漂亮女儿余妤的,好香啊!可是他奶奶的要了我们十几个兄弟的命呢!”

国军团长也是个暴虐型的,吼道:“他妈的,抓住她,把她先干后挖!”

吕庆林奸笑道:“挖了太可惜,就留给团座您享用嘛!”

“那好,那你一定要给我活捉她!”国军团长拍拍吕庆林的肩膀,有点入醉的大笑。

吕庆林突然一惊,说:“不好,这伙暴民是为了延缓我们追击速度!赶快追!”

“你的人在前面开路!”国军团长粗声粗气说。

吕庆林命令马条子带人在前面开路,尽量避开正道走,并且负责取出发现的手榴弹。

马条子立即带人走到了官兵的最前面,边走边察看有无埋地的手榴弹。一路上竟取出了十多枚手榴弹。

这一遭虽被敌人破了,但是,敌人离起义军有三百多米远了。

不过,敌人有了目标后,更加快了追击的速度,丢下的三百多米,不多久又拉成了百米多的距离。

余妤决定再改变一下战术,经过一陡不高的崖壁时,她叫两个战士往一个石缝里塞手榴弹,一共塞进了十多枚。然后把引线全拉出来,系在数根头发缠接成的一根长发上,离地五六厘米横着拉直,另一端缠在一根小树枝子上。

敌人有再尖的眼睛,也看不见这根细细的丝发。

不久,听见一声山崩地裂的爆炸声。崩塌的崖石砸得敌人鬼哭狼嚎!

被敌人追赶的起义军战士,个个都开心笑着,并且以十分钦佩的眼神投向从北平来的洋女生,尽管天黑,余妤看不见他们的眼神,余妤却充分感受到了他们的敬意。余妤心里好不得意。

敌人又被拉下了二三百米。

吕庆林气得暴跳如雷:“余作仁,你养的女儿这么刁蛮,要是抓不住你女儿,你就替他偿命!”

余妤听见了吕庆林这句有意狂吼的话。她也相信吕庆林做得出来,她多希望父此时离开西荷乡啊。但是,父亲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回来,并且参加了战斗。

战士们也听见了这句话,有战士请求,立即到西荷乡去通知她的父亲。

余妤痛心说:“可能已经晚了!”一咬牙,“先不管这些,我们尽快撤往野鸡林!”

黑夜说退就退,当大家在跟敌人斗斗打打,边打边撤时,东方一眨眼就露出鱼肚白了。

敌人的火把渐渐熄灭,已经可以看清路面,敌人不需要点着火把追击了。

余妤依然走在队伍最后面,此时,队伍正在翻越一座布满灌木丛林的小山包,她回过头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如蛇一样弯弯溜溜咬着他们的敌人。

余妤对这一带地形不是很熟悉,带路的都是当地一些过去进山采猎、采药的壮年小伙子,余妤叫来一两个小伙子问离野鸡林还有多少路程,小伙子们告诉余妤,应该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而且还有大段是平地状态,还有狭窄的必经之路,四周要么是绝壁,要么是绝无生命迹像的毒瘴之地,要么就是沼泽之地。

余妤看看行动缓慢的队伍,十分着急。

有人报告,朱大队长醒过来了。

余妤立即跑向朱泰安的担架,俯身轻喊:“大队长!”

朱泰安脸色苍白,眼神昏黄,已经看见余妤,十分吃力说:“难为你了,余妤!”

余妤心里难受,她已经不止一次感到难受和感动,没有想到,在革命斗争的前线,革命斗争活生生的残酷,多少年轻的小伙子,前后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失去了生命。一万多人的队伍,现在能看到的竟然只有两三百人了,而且还在敌人的紧紧追咬之中。看见朱泰安醒过来,她忽然想到起义军在攻打风荷塘镇失利的情况下,朱泰安当时坚持撤退,不能再打下去,否则会造成更严重的损失,可是以二大队长孙逸刚为首的一部分官兵,坚持要打下去,不能半途而废;从现在的结局来看,朱泰安当时的意见是多么正确啊,如果当时采纳了朱泰安的意见,当时只损失了两千多人的样子,然而现在啊!余妤不禁流下眼泪。

朱泰安说:“余妤,谢谢你,能把队伍还、有我带到了这里!”

余妤强笑着:“我也是队伍的一员,我们一起战斗到了这里!”

朱泰安已经听战士介绍了余妤一路斗敌的情况,赞道:“余妤,你是好样的,有勇有谋!我们队伍的好人才啊!”

余妤脸轻轻地红了一下:“大队长,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甩掉敌人!”

朱泰安说:“已经甩掉了,我现在建议,你把我们这些伤员,全部转移到对面的绝壁之处,那里有一个洞口,我们就躲在那里,等你们摆脱了敌人,等敌人撤走后,再来接我们。这样,你们行动就会比敌人快得多,很快就会把敌人甩得不见踪影了!”

余妤断然否定:“不行!我们必须一起走!”

朱泰安笑道:“这也是斗争策略,战斗计谋。你们在行动中,尽可能把一路的树枝弄断弄残,敌人就会沿着残枝断叶追赶你们,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伤员隐藏着?”

余妤一想:“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们!”

朱泰安:“相信我,我也是大队长,我不会对伤员不负责任!也只有这样,我们这些战士才能保护好自己!”

余妤:“前面有个山洞吗?”

朱泰安:“翻过了这座小山包,再往前走三百米,左边有一片相互交错的悬崖绝壁,在一个绝壁的后面,有一个窝状的穴,穴外面垂满青藤萝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到哪里。”

余妤同意了朱泰安的意见。并向全体官兵传达了朱泰安意见。

已经拿出了摆脱敌人的办法,队伍士气大振,加快速度。一下子把敌人甩得不见踪影。

很快到达朱泰安说的绝壁之后的空穴,清理了伤员,共有八十多名,全部安排进了空穴之中。把松动了的藤蔓又原样恢复,做好了隐蔽,看不出任何异常迹象。分别时,没有多的话讲,余妤:“大队长,同志们,你们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还有二百多身体完好的官兵,迅速上了路。

没有了伤员们拖累,轻装上阵的战士们速度快了几倍,且一路有意折断一些树干枝叶,有意留下队伍经过的痕迹,有意让敌人寻踪追赶。

敌人对起义军行进的路线,天一亮,看得更清楚了。敌人也加快了速度。

第九章(四)



敌人果然没有发觉伤员藏身的地方,敌人甚至没有想过起义军会有这样的动作。

但是,当敌人追赶着,始终没能发现起义军的踪影时,奸狡的民团营长马条子发现了问题,向吕庆林报告:“团座,我觉得情况不对!”

吕庆林问:“你有什么高见?”

马条子:“暴民现在行动的速度快多了,他们担着不止一副担架,拖着不少的伤员,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一路的残枝树叶,明显有做作的痕迹!”

吕庆林猛然醒悟:“莫不是使了三国时张飞马拖树枝卷尘扬的疑兵之计?那,就是说,他们把伤病员藏在我们身后了?”

马条子:“完全有可能!”

吕庆林:“这里离野鸡林不远了,我们在他们到达野鸡林之前如果追不上他们,就别再追了,野鸡林,我们恐怕进不得!”

国军团长大口大气:“他妈的,怎么进不得?老子这么多枪炮,就是鬼见了也吓跪下来!”

吕庆林阴毒地说:“不追了,回去,到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断壁一带搜索!”

国军团长:“什么?就算是他们藏下伤员,我们追了一晚上,就是消灭几个伤员,那不是太不划算了!我们,要把他们统统消灭!”

吕庆林:“团座,我们去抓伤员,他们就会着急了,他们不会扔下伤员不管,他们会回来找我们!”

国军团长不以为然:“要是他们不回来呢?“吕庆林:“团座,辛苦您一晚上,我们怕只能抓住和消灭那些伤员,但是我们也达到了目的。何况,伤员中还有他们三大队的大队长朱泰安!”

国军团长乌黑的手掌叉开一挥:“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敌人立即停止前追,后队改前队,向来路快速移动。

情况很快传到了余妤。

余妤头一阵晕玄,两个战士上前扶住。

余妤稳住神情,强迫不让眼泪流出来,此时,因为没朱泰安在一起,她不能流泪,一定要坚强。而且她深知,战士们跟伤员们分手后,为了既要吸引敌人,又不能让敌人跟上,个个拚着命加快速度,体力消耗太大太猛,现在,个个怕是精疲力竭了。作为副大队长,这支队伍目前的主心骨,她不能表现任何伤感、悲观。

她叫两个战士松开手,挺挺身体:“同志们,我们不能扔下我们的战友让敌人屠杀!他们是伤员,是我们的好战友,现在,我要回去救他们!”下面的话,她不说了,而是用眼神扫视着全体官兵。

“我们一起去!”全体官兵们怒吼着。

队伍没有消沉,尽管体力不支,此时,愤怒和激情再一次将他们身体的能量唤醒,队伍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了,一路近乎狂奔。

但是,人毕竟是肉身做的,尤其是女孩子,余妤咬着牙关尽量跑在队伍最前面,想做出英勇无畏的表率,跑着跑着,身体突然一软,眼睛发黑,昏倒在地上。

战士们全停下来,纷纷围住余妤。一个营长一个连长左右半扶起余妤,用冷毛巾湿水在余妤脸上轻轻擦着,余妤醒过来。看看战士们里三层三层围着她,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两腿完全不听使唤。“扶我站起来!”她想有力说话,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声音软绵绵的。营长说:“副大队长,你太累了,你就不去吧,让我们去!”

余妤:“不、不行,你们就轮流背着我走好吗?”

营长跟连长用眼神相互交换意见,彼此看得出不同意余妤的要求。余妤想发脾气,营长说:“副大队长,我们就是背着你走,到了地点你也不能参加战斗,还要我们派人照顾,那会影响战斗。副大队长,你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我们都佩服你!”营长果断地决定,点了十个战士留下来照顾余妤,在后面慢慢跟进。也不容余妤怎么不满,营长说:“我们不会辜负你,副大队长!放心吧!”手一招:“同志们,跟我走!”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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