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枪-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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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们已经干掉了敌人两个炮兵阵地，全亏了你！”

“可是搭上了我们一营的官兵！”

“没有你，搭上我们全团的官兵，也干不掉敌人一个炮兵阵地！”

仲磊石：“我不能看着他们被敌人打杀，我要帮他们，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还有你，团长，你也不该白白看着他们被敌人打杀！”

“不是他们被敌人打杀，是他们在杀敌！看看，你看看，他们已经杀死了多少敌人？起码赚了双份不止！他们的死，值得！”

刘高飞对仲磊石咬牙切齿道：“你明白吗？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仲磊石不知说什么好，闭上眼睛，泪水从缝隙滚出。

良久，刘高飞轻言语：“别哭了，小仲子，仲副团长，我很高兴，很高兴你已经成了一名好战士，好军官！我们是在谋取杀敌，不是硬拚杀敌！我们有牺牲，但是，我们已经打得坂本一郎惨败几场，这，就是我们的值得！所以，我们应该笑！”

仲磊石将手中的鹅卵石放回口袋：“我已经懂了，我会以牙还牙！”

“这就对了！”

敌人在付出了双倍多的代价后，才将卢代远的一营官兵全部围灭。敌人并没有什么胜利，用坂本一郎的话说，我们以几倍的力量，才围灭了他们一个营，我们还丢了两个炮兵阵地，死伤二千多炮兵，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失败，我们很惨！

坂本一郎命令，好好安葬那些不明身份的“敌人”，他们是他们国家的英雄，值得我们敬佩！

坂本一郎连续多次的攻击的遭到惨败后，渐渐认识到，中国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打，更不是他想象的东亚病夫，中国人，中国人大大的厉害呀！

因此，他的暂时停止了各路进攻，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重新调整战略部署。

鬼子们全都归缩在各自军营，等候着最高军事指挥部的新的进攻命令。不过，很多鬼子官兵回想开战以来的种种惨败之景，很多鬼子官兵在回忆中不住地发抖。

接下来一天里，鬼子们没有任何大的军事行动，军营里变得很安静，除了派出部分鬼子对各驻地附近进行清障，包括把沟渠里的柴草荆棘砍除，但是敌人并没有砍树，因为那些树很大很高，敌人还要用它们支撑帐蓬什么的，并且，他们也需要树子作掩护。

这一天基本上没有听见枪炮声。

鬼子们不动，这也许是更加残酷战斗的前兆。刘高飞想。

刘高飞当然不知道，鬼子所以没有行动，是秋海棠和她的舞女们在这个时候抵达到了板本一郎司令部。鬼子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待发，只是板本一郎还在夜郎自大着，还极有兴致欣赏风荷塘的荷花舞，以表明他没有眼前的小失败放在心上，以示战争的胜利成竹在胸，无须劳神费力云专注眼前的敌人。

刘高飞、仲磊石只能躲在树子上，基本上不敢怎么动弹，一连躲了两天一晚。

到天黑，敌人依然在不同的地方燃起火堆，附近的山山水水都被火堆散出的光焰染得灰灰红红。

岗哨林林，巡逻队穿梭不断。

还有狼狗。

不过，他们两个藏身的树底下再没有不间断的鬼子来来去去了，到夜深时，树底下已经没有鬼子。

刘高飞对仲磊石说：“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要冒险逃出去。”我们下树后，只能贴地爬行，一直爬到那边的山里去！”

那边的山，是敌人的营地的外围，到了那里，才算出了敌人营地，才算脱离了魔巢。

5两个人轻手轻脚滑溜下树，因为四周仍然全是敌人。幸亏四周大大小小的树子也很多。

1两个人下了树后，就滚进了沟渠里，敌人虽然把柴草荆棘砍光了，但是没有把砍倒的柴草荆棘抱走，东一堆西一把甩在沟渠里或渠沿子上。

7两个人听见有脚步声杂沓而近，赶紧拉上柴草遮掩自己。

z原来是两个鬼子来抱柴草去烧火堆子。两个鬼子也跳进了沟渠里，一个鬼子竟然伸手拉抱遮掩仲磊石身上的柴草。

小一会儿，仲磊石跟这个鬼子四目相对了。

说这个鬼子急忙拨手枪，就在这时，刘高飞掀开柴草扑上来，一刀扎进鬼子后胸。同时，刘高飞又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个刚刚发现动静的鬼子，并且跟着压上去，抱住鬼子的头，使劲一扭，鬼子的脖子断了。

网仲磊石道：“鬼子这么近，我还没有近距离试试石头有没有效！”

“不是我，你完了！”刘高飞用草柴盖住被打死的两个鬼子：“快走，不然，要被发现！”

两个人索性在沟渠里弯腰跑着。

“想不到，团长，你的身手这么敏捷！”

“趴下！”刘高飞一把将仲磊石按倒。不一会，一个鬼子巡罗队沿着沟沿子走过来，十几个鬼子脚步声非常轻，脚底肯定绑着棉花，好阴！慢慢地又走过去了。

“走！”两个人猫腰小跑。

“你怎么知道有鬼子过来了？我一点也没有听见！”

“一公里之外，鬼子的呼吸声我都能听见！”刘高飞说。仲磊石心里想：“太吹牛了！”

“真的，你是怎么听见的？”仲磊石要问个明白。

刘高飞说：“有个鬼子放了个屁，我听见了！”

仲磊石耸耸鼻子：“真臭！”

刘高飞看看前方，敌人在沟渠沿子上增设了一个岗哨，三个敌人待在一个土围子里，各看一个方向。

刘高飞趴下，仲磊石也跟着趴下。

仲磊石说：“看样子，不好过去！”

刘高飞：“爬，等爬到近前时，身体尽量贴着靠土围子的一边的渠坎，不要弄出任何声响，甚至不要呼吸！”

两个人向土围子方向爬过去，突然，土围子里向他们直射一道强烈的光柱，两个人急忙埋下头，一动不动。

光柱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仲磊石以为被敌人发现了，刘高飞说：“别动，千万别动，敌人什么也没有看见！”

果然，光柱又挪向其他方向，不一会，就熄了。

继续爬，渐渐接近土围子。刘高飞说：“我先爬过去，你照我的来！”

刘高飞身体紧贴靠土围子的渠坎儿，敌人只要不低头看，就看不见他。他屏住呼吸，几乎在敌人的脚底下爬过了土围子，然手，他对仲磊石招手。同时，作好掩护仲磊石的战斗准备。

仲磊石效仿刘高飞，侧着身子，贴着坎儿，屏住呼吸，慢慢爬过土围子。

刚过土围子，忽然，敌人营地像炸了马蜂窝似的，喊的喊叫的叫吵闹不止，紧接着许多探照灯四下里乱晃动，灯影里，敌人一批一批纷纷出动，冲向沟渠。身边土围子的三个哨兵也打开了探照灯，对着沟渠横扫直射。

原来，围着那火堆的一群鬼子见抱柴草的两个鬼子半天不回来，就派人去查看，发现了两个鬼子被杀死。

这一次，是坂本一郎亲自指挥，以沟渠一线为重点，全方位开始了大搜查。

刘高飞说：“快，用石头干掉土围子的鬼子！”

仲磊石一口气扔出三枚鹅卵石，三个鬼子从土围子里栽到了沟渠里。

刘高飞说：“快，扒下他们的衣服，穿上！”

两个人迅速扒下其中两个鬼子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将柴草盖住三个鬼子的尸体。翻上坎儿进了土围子，刘高飞搬动探照灯不住的晃动着，尽往鬼子身上照，鬼子们被晃得眼花缭乱。

因为沿渠搜索的鬼子没有在土围子处停留，加上刘高飞有意把探照灯往盖鬼子尸体的柴草上照，看上去只是一堆柴草，鬼子们也不起疑心，纷纷过去了。

但是，坂本一郎已经发出命令，军营边界地带，实行密封圈似警戒，军营内实行反反复复的地毯式的搜查，要想跑出去，比登天还难。

刘高飞紧张地想着办法。

仲磊石此时倒是无所谓了，大不了拚他一场。

接下来，又发生了新情况，敌人开始跳进沟渠里，用叉子挑翻柴草，看看柴草下面是否有人藏着。要不了多久，敌人就会发现土围子下面柴草盖着的三个鬼子。不能久留。必须走。

刘高飞对仲磊石说：“快，端起鬼子的枪，大摇大摆走！”

刘高飞关了探照灯，两个人端上枪，沿着沟渠快步走。鬼子们一时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装成他们的人。直到快接近军营外围时，敌人发现了那三个被杀死的鬼子，还有两个鬼子的军装被脱掉了。

坂本一郎立即命令以帐蓬为单位，集合人员，进行清查。

各帐蓬的鬼子很快分堆集合。

刘高飞、仲磊石不管这些，快步向敌人外围的警戒线连走带跑过去。

警戒线上的鬼子喝令他们两个站住。

刘高飞：“砸！”

仲磊石不断地扔着鹅卵石，鬼子一个个倒下。因为没有枪响，营地的鬼子都没有发现。只有警戒线上的鬼子们纷纷发现，但是，他们还来不及开枪，就被仲磊石击倒。

刘高飞、仲磊石将警戒线豁开了一道口子。但是，更远处的敌人开枪了。接着，枪声大作，那口子被敌人的密集的子弹封住。

坂本一郎亲自带着鬼子别动队冲过来。四五挺机枪喷着火舌。

刘高飞拉着仲磊石躲进已经被他们干掉鬼子的土围子里，刘高飞摇动着围子里的重机枪，对准坂本一郎他们猛扫，同时，又摇过来摇过去扫射警戒线上更远处的敌人，压住他们的火力，一个目的：“小仲子，快，跑出去！钻进山里去！”

“不！”仲磊石倔强地回答，并且使劲地挥着左手，坂本一郎别动队的五挺机枪，有三个机枪手中石倒下。

一个机枪手倒在坂本一郎身边，坂本一郎看看那样子，机枪手的头被砸得开了八面花，坂本一郎颤颤惊惊问身边的参谋长：“这是什么武器的，这么厉害？”参谋长也吓得口语不清了：“不不不。。。。。。”第四个机枪手中了仲磊石的鹅卵石，脑桨迸裂，不巧的是，那鹅卵石斜弹过来，正好弹到了参谋长的嘴巴上，把他上下的牙齿砸得乱飞，那石头也塞进他口腔里。

虽然他魂不附体，但是他还是用手将石头抠出来，有气无力地递给坂本一郎看，坂本一郎一看，血淋淋的像一颗心脏，再看看参谋长的嘴，严然一个血洞，哇地呕了一口。

赶紧贴身趴地，气喘吁吁说：“快快的，去治伤的！”

几个鬼子把没有一点力气的参谋长抬走了。

坂本一郎两眼像贼眼一样，盯着刘高飞那个方向，不知道怎么指挥了。

第五个机枪手也被干掉。

坂本一郎终于看见了仲磊石挥着左手不断击石的影子，惊讶自语：“我的炮兵阵地，原来是他用石头干掉了！呀，中国人，什么怪物的？石头也能打大炮的？”

许多探照灯罩住了刘高飞和仲磊石。

刘高飞身体已经中了数弹。索性扯起重机枪，端在手里扫射敌人的探照灯，同时，差不多是哭着吼：“仲副团长，快滚吧！我的一团人，就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敌人营地外围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愤怒的子弹纷纷射向围攻刘高飞、仲磊石的敌人。

是许道亮率领他的一营人来支援了。

更多的敌人流潮涌过来，从三个方向围攻许道亮他们。

刘高飞突然发现，坂本一郎身边有一个狙击手，正在用枪瞄准仲磊石的左手。刘高飞看得出来，他不是要干掉仲磊石，而是要伤他的左手。其实也是坂本一郎的主意，他要看看这支左手有什么特别之处，干掉了他两个炮兵阵地，还有这么多的机枪手，还有土围子的那些个哨兵。

拉仲磊石趴下身体已经来不用了。刘高飞身体一闪，刚闪到仲磊石左手前，敌狙击手的枪也响了，子弹正中刘高飞的心脏。

仲磊石一把扶住刘高飞：“团长，你怎么了？”

“我用心脏挡接了敌人射向你左手的子弹，你再不跑出去，就对不住我了！”

“什么？”

“快跑！”

仲磊石要背上刘高飞，去发现刘高飞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团长！”仲磊石嚎叫了一声，发现了那个狙击手，已经开了枪，子弹正向他飞来。

凭着感觉，凭着过去与刘森一以石击人，又以弹截石的相互比武交锋得下的经验，仲磊石一连投出了两枚鹅卵石，一枚带着仲磊石准确无误的已经成为鹅卵石的灵性，截住了飞向他的子弹，子弹瞬间转变轨道，斜扎进一个鬼子的脑袋里，另一枚石头，带着愤怒的仲磊石的吼声，直击狙击手的脑袋，把狙击手的头骨碎成了粉尘似的。

坂本一郎揩擦着狙击手溅到他脸上的血，嘴里不住地念着：“什么武器的，什么武器的。。。。。。”同时身体往后退爬着，生怕有一枚石头也飞到他的头上。

“团长，我走了！我不辜负您！”

仲磊石看见，刘高飞这才闭上他瞪圆的眼睛。

第二十章（三）

三

仲磊石不顾一切冲出了敌人警戒线，冲进了山里。

这时，敌人大量的官兵扑来来，对许道亮的士兵形成包围之势。

在林子里跑着的仲磊石见状，想过去增援许道亮他们。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仲磊石。

“你一个人能起到增援作用吗？”

听声音，再耳熟不过。

“刘森一，王八蛋！”仲磊石骂道，“你把我的谷香弄到哪里去了？”

刘森一没有计较仲磊石：“山是我们的，地是我们的，水是我们的，不能让鬼子们停留在这里。跟我走，打鬼子去！”

仲磊石这才看见，多人并列的一长溜的不见尾的国军官兵，摆在山里呢。

还有两个士兵，抬着两只箱子。

刘森一得意说：“看吧，两箱子手枪，全是装满子弹的，我一人用！”

仲磊石：“告诉我，谷香在哪？”

刘森一：“没男人气，还为一个女人消得人孤瘦？刘团长已经殉国了吧？别辜负他的期望！”

刘森一说罢，指挥着国军打鬼子去了。

敌人营地里到处是爆炸声，到处是冲天的火光。

刘森一率部冲进了敌人营地。鬼子人多国军数倍，但是，没有国军熟悉地形，也被刘高飞、仲磊石折腾到心力疲惫，加上连日多次进攻的失败，已经不经打了。

何况国军官兵此时是以一当十的勇猛。

坂本一郎只得率领大量的鬼子兵往谭浴河边撤退，那里，有他们的第二营地也是他们的能守能攻的第二道防线，并且屯住着两万多人的部队，和轻重武器。

敌人的坦克部队负责掩护。

刘森一还以为敌人是在逃跑，越打越猛。杀敌人，炸坦克，毁大炮，率部穷追猛打。

坂本一郎瞅准时机，通过电台命令第二道防线的炮兵向追击他们的国军开火了。

敌人的炮弹铺天盖地而来，在国军中间连片爆炸。

还有没来得及跑开的鬼子，也被炸得人仰马翻。

刘森一躲进敌人筑起的掩体里，骂道：“狗日的，没想到坂本一郎还留着一手呢！”

“我们是不是撤！”跟进的几个军官请示。

“我们能撤吗？撤了，就等于让敌人有了喘气机会！”

“可是，我们再往前进，会全军覆灭！”

“快速推进，近距离了，敌人的大炮就失去了功能！”

刘森一说完，带头冲进了炮火中，凭着对炮弹尖叫的敏感，判断炮弹坠地方位，左躲右闪，一路向前推进。

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一个人跟着他跑着。

“仲磊石，你来了？”

仲磊石：“我不会放过你，必须盯住你！”

“好！”刘森一竟然很高兴。

仲磊石：“好什么好？不管是日本人打死你，还是我待会儿打死你，你死之前都得告诉我谷香的下落！”

刘森一：“你打死我？免谈了！要是日本人打死了我，你就自己去找吧！说不定，谷香回头来还要找你？”

“她在哪里？”

“现在是在打仗，别扯那些个儿女情长的淡事！”刘森一继续往前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