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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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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面面相觑,包括向小强和沈荣轩,这两位和朱佑榕走得最近、最“知圣意”的近臣,也是一头雾水。面对众大臣询问的目光,沈荣轩低调地垂下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向小强看了一圈大臣们,则是干咳了两声,抬头瞟着头顶的水泥板。

朱佑榕也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带着凄然的笑,淡淡说道:

“既然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就用你们的眼睛,看吧。……大家都还没吃饭,我刚才吩咐了要塞司令,很快就送完饭来。……当然,食物不会很精美,就是这儿官兵的寻常伙食。……朕不嫌弃,希望大家也不要嫌弃。”

不得不说,朱佑榕这个关子卖的太有水平了,卖的一帮大臣一点脾气也没有。向小强低下头来,在心里狠骂了一句:

“我就日了。”

……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要塞司令就带着几个高级军官,亲自抬着饭箱进来了。他也知道陛下在这里应该有很机密的事情商谈,所以为了保密,就没有让厨房的炊事兵、勤务兵来送饭。

饭箱掀开盖子和笼布,里面是一只只的军用饭盒。几个军官亲手把它们发到朱佑榕和群臣手上。果然如朱佑榕所说,就是一般的盒饭,都是官兵的普通伙食。

众人都站着饭盒,齐齐的望着朱佑榕,等她先吃口。

朱佑榕拿着饭勺,低下头来,舀了半勺米饭,又舀了半勺菜,慢慢送进嘴里。虽然也是有饭有菜、有肉有蛋,但都是大锅菜。和她平时在宫里吃的精美食物相比,可算是粗糙无比了。

朱佑榕嘴里含着饭菜,慢慢咀嚼几下,然后咽了下去。努力的没有显出任何嫌难吃的表情。

好几个大臣都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要塞司令,意思是你怎么心里没有数,陛下跟你说“体验生活”也好,“深入群众”也罢,你怎么还当真了,还真的拿你们的粗糙饭菜给陛下吃!

要塞司令看着众人,目光也很是无辜:陛下来又没提前通知,厨房里只有普通官兵饭菜,另外现做也来不及呀!

但不管怎么说,在朱佑榕的带头下,所有大臣和将领们,这些平时锦衣玉食的帝国精英们,也都站着,端着粗糙的盒饭狼吞虎咽了。向小强也无所谓,反而因此回想起了穿越前的时光。在公司里,老板中午给大家订的那种十元一份的盒饭,通常还不如这个好吃呢。

正在吃着饭,忽然一个军官跑进来,对要塞司令大声报告道:

“大人,对岸发信号了!他们要开始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抬起头来,大惊失色地盯着那个军官。“他们要开始了”,什么意思?难道对岸清军要炮击了吗?

朱佑榕放下饭盒,表情激动,大步走到观测窗前,弯腰趴在一架炮镜前,使劲儿往对岸望去。“呼啦”一下,几十个大臣也都扑到观测窗前,几个抢到炮镜的就用炮镜看,没抢到的就用肉眼,都在努力透过茫茫夜色,试图看到对岸。

朱佑榕命令道:

“关灯!”

观测堡里仅有的微弱红光也被关掉了,堡内一片漆黑,外面的景象也因此稍微清楚了些。

但是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即使关掉室内灯,也只能在借着月光,在江面上看出几百米去。再远就是一团漆黑了。

几个军官拿着一串望远镜,发给每一个大臣和将领。那些没有抢到炮镜的人,纷纷举起望远镜,试图找着朱佑榕口中的“他们”。

海军大臣首先受不了了,出言道:

“陛下,臣敢请陛下解惑,陛下到底是带我们看什么的?”

朱佑榕盯着炮镜,轻轻地说道:

“看那些人……那些想从对岸游过来的人……以前,他们对于你们,对于朕来说,都是报告中的数字而已……”

朱佑榕接着提高声音,大声说道:

“但是今天之后,他们将由数字重新变回人,变回活生生、血淋淋的人!……然后你们就明白,朕为什么愿意北伐了!……不是因为我们有空中优势,不是因为清军中买官卖官,不是因为我们能打得赢,也不是因为曰本不会趁火打劫……朕就是为了他们……为了他们今后不必再这样努力的游过长江……你们……都明白吗?这是朕北伐的唯一原因!”

……

黑暗的观测堡里鸦雀无声,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不过大多数人都听明白朱佑榕是什么意思了。少数一些人还没明白过来,还在低声互相询问着。

向小强也明白朱佑榕是指什么了。

每年都有几万名北清人从各自的居住地“无证脱逃”,投奔大明。他们历尽千辛万苦、一路像兔子躲猎人一样东躲西藏躲避搜捕。最后能活着到达江边的,只有几千人。

然后,这几千人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从北岸拼命游向南岸。但是这些偷渡者中十分之九的人,都会在清军的机枪下血染长江,或者因为力气耗尽、体温耗尽,被江水吞没,没能踏上大明的土地。最后成功逃到南明的,只有几百人。

那些被清军巡逻艇活着捞上来的,也会被作为“叛国者”受到最残酷的对待。一般是用粗铁丝穿过身体,穿成一串防止逃跑。这非常血腥。然后押着他们,在伤口的流血、化脓中让他们步行走回家乡,被当众处决。这样以恫吓同乡的人不要逃跑。叛逃者的家人和亲戚,也会被抓起来,送到劳动营去做奴隶。

尽管这样,每年仍有大批的北清百姓不顾生死、千方百计往南逃。而且南逃人数一年比一年多。

大明在北清组织了各种南逃组织,帮助他们有组织的南逃,提高成功率,争取让尽可能多的人活着逃过来。这种南逃一年四季都有。不过冬季是“淡季”。尽管这时候是枯水期,江面最窄,但是冰水刺骨,没几个人能活着游过来。而夏季虽然是丰水期,江面宽阔,但是水温有助于保持体力,所以是“旺季”。

今晚就有一次大规模南逃,是北边一个地下抵抗团体组织的,已经提前通知东厂,选择的具体地点就是江心洲对面。请南岸防线到时候接应,往江面上打烟幕弹,掩护南逃者躲避清军子弹,让尽量多的人活着过来。

这种行动经常发生。也就像朱佑榕说的一样,时间长了,这些人在大臣们那里就是“报告中的数字而已”。这些大臣、将领、还有朱佑榕自己也都是从报告中知道南逃者的事情,从来没有亲眼看过。但是今晚的偷渡行动有一点不同。因为这次南逃者里面有一个重要人物,而这个人物对北清和南明都非常重要。因此这次东厂专门奏报了朱佑榕。

沈荣轩也是知道的。但他也没想到,朱佑榕居然借着这次机会,要带着大臣们亲自来看,让她自己、也让大明帝国的最高层们在北伐之前,都来亲眼看一次。

……

远处的长江一片漆黑,江风呼啸着,“呜呜”的灌进观测堡,倒是让堡内凉爽无比。每个人都端着望远镜,想努力看穿江上的夜色,看到隐藏在对岸芦苇中的那些南逃者,那些把自己后半生的希望都压在今晚的人。

观测堡内很静,没有人说话。刚才就报告说“他们要开始了”,但这么一会儿过去了,对岸仍是没有动静。有人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

远处的黑暗中突然闪起光来,所有人都浑身一凛,几十架望远镜同时对准了那个方向。

那是一千多米外,清军的机枪火舌。但是,这里只能看到火光,听不到声音。

转眼间,对岸好几处火舌都闪烁起来了。紧接着,对岸“嘭嘭”几台探照灯打开,雪亮的光柱在江面上扫动着。

两颗照明弹打上天空了。小降落伞挂着镁光棒,喷射着最刺眼的光芒。几秒钟内,半边江面上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看!人!!”

观测堡里不知谁大声喊出来,然后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近千米外,漆黑的水面反射着天空的镁光,在雪亮的反光和漆黑的水波之间,有两个蚂蚁般小的人拼命打着水花,不顾一切地游着。

曳光弹标着机枪火线,在他们头顶上乱舞,转眼间,其中一个人不动了,一下被江水吞没。而另一个人仍在拼命地游。

“烟幕弹呢?”朱佑榕焦急地回头喊道,“烟幕弹呢?怎么还不打烟幕弹?!”

“回陛下,”要塞司令马上答道,“要等清虏发现他们之后,我们才能打烟幕弹,几秒钟内就要打了……陛下您听,打了!”

果然,左右都传来“砰砰”的声音,密集的烟幕弹划破夜空,纷纷落在对岸的江面上。很快,一团团烟幕释放开来。

但是江面上风很大,烟幕根本来不及扩散开就被吹走了。

“再发射!再发射!”朱佑榕急得喊道,“多打一些!不要舍不得!都给我打出去!”

要塞司令赶快解释道:

“陛下,不是舍不得,以我们江心洲的火炮数量和射速,这已经是极限了!”

“唉!!”

朱佑榕一跺脚,又转身盯着远处的江面,死死的咬着嘴唇。

很快,更多的偷渡者在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然而,更多的机枪火线也在他们的头顶上扫了过来。一眨眼间,又有好几个人中弹下沉了。

从几个地方,也出现了清军的巡逻艇。小艇上架着机枪和探照灯,在江面上飞驰着,搜索着。艇上的清军光着膀子,手里提着锚钩,看到一个偷渡者就会开过去,然后挥起锚钩钩住水里的偷渡者,把他血淋淋地从水里拖上来……

但是,更多的人仍在拼命地游。他们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游!拼命游!游到对岸就是大明!到了大明就能吃饱穿暖!就能不受欺负!在大明当老百姓,就能活得像个人!

为了下半辈子能像人一样的活着,游!

为了自己的儿孙后代,也能像人一样的活着,游!

游!!!

第六卷 厉兵秣马 第148集 兄弟,加油!!!

对面江面上清军的巡逻快艇往来穿梭着,驾着探照灯在江面上扫动。一旦照住一个南逃者,距离远的话,巡逻艇上的机枪就会直接打过去,把他打死在水里。距离近的话,巡逻艇就会调头飞驰过去,尽量抓活的。

向小强在东岸的观测堡里,透过炮镜看着八九百米外江面上正在发生的残忍景象。

一个南逃者拼命挥动双臂,拼死往自己的方向游。在他身后几米处,一艘清军巡逻艇翻着浪花,不紧不慢地跟着,艇上大探照灯牢牢地把他照住。艇上的几个清兵冷漠地看着他。有两个清兵站在船头,都光着膀子,一人手里提着铁锚爪,一人手里提着一大卷铁丝。两人一边探身望着水里的人,一边不断回头,让掌舵的调整方向。

水里的人无论怎样死命地拍水、或是改变方向,都始终游不出探照灯的大圈。而身后黑色的、巨大的巡逻艇就像个悠闲地玩弄猎物的老虎一样,一米一米地慢悠悠靠近。以巡逻艇的速度,完全可以一下子就追上他,从他头顶上轧过去,让螺旋桨把他绞成肉酱。但是艇上的清兵更愿意活捉他。

因为每活捉到一个南逃者,艇上的清兵就可以得到一块大洋赏钱。因此每个驻防在明清边界的清兵,都会很积极地捉捕南逃者。当兵几年期间,如果运气好,真捉到了这么十几个南逃者,那么回家后,就很能改善家里的贫困境况了。

清廷也更愿意活捉南逃者。把他们用铁丝血淋淋地穿成一串,牵着走回各自原籍,然后召集起他们的邻里乡亲看看他们的惨状,羞辱一番后再当众处决。这样效果比直接打死在长江里好的多了。这样不但能恐吓更多有南逃想法的人,还能让每一个人形成这样的印象:南逃是没有用的,肯定是要被抓回来的。让抓回来更惨。只要还有一丝活路,就忍着吧。大家不都这样忍着的么,怎么不是一辈子。

巡逻艇的艇首几乎就要切倒那个水中的逃亡者了。那个人仍在拼命地挥动双臂,但是表情已经绝望了。站在船头的清兵扬起了铁锚爪,像个渔民一样瞄准水中,猛地把铁锚抡出去。

水中南逃者的旁边激起一团水花,这一下钩空了。穿上清兵拉着绳索把铁锚拽上来,又瞄了一下,再次抡出去。

向小强贴着炮镜,此时浑身一阵战栗。尽管看不见水里是否泛出血水,但他凭感觉知道,这下钩住了。

果然,艇首的清兵开始用力往上拉,水里的人绝望地挣扎着。这下看清楚了,溅起的水花都是红色的了。不过好像只是钩住了肩膀,水里的人竟然抓住锚抓,一下子从自己肩上拔了下来。带下了一大块血肉。他用一条胳膊在水里挣扎着,一边转过身子朝艇上大喊着什么,又指了一下自己脑袋。

东岸观测堡这边,向小强看明白了,他这是请求船上的清兵直接把他打死,不要把他活捉上去。他知道,一旦被活捉回去,那将比死更可怕。

但是船上的清兵怎能因此拒绝一块大洋,没有理他,仍是挥起锚爪,看准了用力钩下去。

水里的人凄惨地挣扎了两下,彻底放弃了,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船头两个清兵兴高采烈地拉动绳索,把一个血淋淋的人钩上船。然后船上的探照灯转向别的方向,很快又照住了另一个正在奋力游水的人,巡逻艇掉转船头,掀着浪花向他冲了过去。

巡逻艇身子横了过来,这下向小强可以看清了,艇上已经有了四个血淋淋的人,都被迫站在船帮上,一条粗铁丝穿过他们的肩膀,一头绕在栏杆上,一个清兵正拿着铁丝的另一头。另两个清兵按住钢钩上来的人,一清兵拿着一个长锥子似的工具,在他的肩膀上穿刺过去。那个逃亡者拼命挣扎着,但是力气已经耗尽了,转眼间一条铁丝就从他的肩膀“走”了过去,把他和先前的四个人穿成一串。

……

但这只是对面江面上多处惨剧中的一处而已。但是更多人比他幸运,没有被这样活生生的“钩回去”,而是后背中弹,直接沉入江中。

到目前为止,从东岸能看到的江面上的南逃者,已经有几十个了。他们无一不在死命绝望地游泳。游得最远的人已经快游到江心了。但是在他的身后,大多数的人都被子弹或铁锚爪追上,血染长江了。

更让人心灵震颤的,那些逃亡者并不是清一色的青壮男子,还有至少二三成的女人!

很多逃亡者就是拖家带口南逃的。因为他们清楚,自己就算私逃成功,留给自己老婆孩子的会是什么命运。

那些男人不但自己拼命游,还推着抱着木板的女人。那些女人紧紧抱着木板,拼命扬起惨白的脸,努力的吐出水、吸进空气,双脚在后面拍打着,为自己的男人增进推力。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大人,看样子是小夫妻,而且他们好像水性都很好,推着一个大木盆,拼命地往南游。

那木盆里盛的什么,尽管在东岸看不见,但是谁都能想出来了。……那是他们的孩子。

但是显而易见,这样的逃亡者因为“累赘”太大,几乎都没逃脱死亡的命运。巡逻艇也似乎特别爱追逐这样的“家庭式逃亡者”。因为他们拖家带口的游不快,既好发现也好追,而且一旦追上了,通常都能整个家庭全体活捉。男人是不会丢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单独游走的……

这对于船上同样贫苦的清兵来说,一次就能得到好几块大洋。他们每次都笑得合不拢嘴,像丰收的渔民一样,兴冲冲地把他们的猎物像穿鱼一样穿起来,固定在船帮上。

……

黑暗中,只听到朱佑榕在闷声的地哭。但是整个观测堡里的大臣将军们,也都正陷入从未亲眼见过的震撼景象中,竟然谁也不会开口安慰陛下。

向小强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间惨剧。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冰凉了。

他难受之极,动了动身子,感觉脚尖碰到了旁边一个人。但那个人的脚马上像触电似的缩回去了。他放下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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