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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情档案-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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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来找程峰,自称是白艳丽的父亲。
“警官,我是来认尸的。”白艳丽的父亲名叫白树可,是一名长途运输司机,他和程峰、马春雷逐一握过手,对认尸还只当做是走个过场而已,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遇害了:“现在可以带我过去看看么?我呆会儿还得出车,赶时间。”
“白师傅,我想你恐怕得跟单位请个假了,”程峰摇摇头:“因为呆会儿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我们需要和你好好谈谈,了解一些情况。”
白树可不太高兴,却也不敢发作,勉强的点了头。
第五卷 恶灵之夜 第二十六章 特殊家庭(下)
虽然不敢直接对程峰的话表示拒绝,但是白树可依然我行我素,并没有打电话回单位去,而是催促程峰快点带他去认尸,似乎在他的概念里,只要看到了遇害者,他就可以更加确定的否认自己女儿被害的消息。
然而白树可的这份笃定并没有持续很久,马春雷带着他到法医那边认尸,去的时候他还昂头挺胸,神采奕奕,回来时则整个人几乎瘫软,要不是马春雷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能够架着他一路走回来,恐怕他就只能瘫坐在回来的路上了。
虽然之前白树可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和自说自话让嘉逸不是很喜欢,但是看着这个原本红光满面的中年汉子在确定遇害女性就是自己的女儿白艳丽之后,变得脸色惨白,形容枯槁,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好多岁,她依然感到有些心酸。
“要喝杯水么?”嘉逸柔声问白树可。
白树可颓唐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白师傅,你不是说今天有运输任务么?是不是该打电话到单位去?”程峰见白树可已经完全没了主张,便提醒他。
白树可经程峰这么一提,仿佛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安排,连忙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拨号,因为神情恍惚,手指抖的厉害,号码按错了好几次,依然没有办法拨出电话。
没有办法,程峰只好接过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白树可单位的联系电话,代他打过去,向那边简要的说了一下事情原由,希望能够把白树可原本的工作找别人来代替。单位那头听到是公安局的警察代为通知,并且白艳丽遇害的报道在C市的日报上被大篇幅报道,白树可单位那边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被害人竟然是同事的女儿,也颇为理解,所以很给面子的爽快答应下来。
打完电话,程峰没有急着向白树可发问,而是给他时间让他好好的调整一下情绪。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境遇之一,更何况白艳丽在遇害前又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看在她的父亲眼里,那种痛苦和挣扎是可想而知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现在程峰他们有多着急破案,也不忍心急于这一时半刻。
白树可起初就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头,目光呆滞,神情委顿,之后渐渐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在沉默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他突然爆发了,激烈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打自己耳光。
他的反应把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马春雷和程峰连忙上前按住他,不让他再做出任何自虐的行为。
“我是个混蛋……”白树可被程峰二人死死按住,没有办法继续实施自我惩罚,眼中流下了泪水,热泪顺着红肿的脸颊流下去:“我不配做个父亲……女儿失踪这么多天,我竟然都不知情!我该死啊!”
“白师傅,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这样!”马春雷扳着白树可的双肩,生怕他会突然朝一旁的墙壁或者桌角上撞。
“我要是早点发现艳丽不见了,我要是早点报警,说不定你们就能把她救出来!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白树可呜咽着。
嘉逸突然之间明白了他最初那种不耐烦和不在意背后所掩藏着的情绪,白树可并不是真的不肯相信警方的话,更不是真的对要他来认尸这件事毫不在意,他是因为太在意了,不愿警方的推断变成事实,所以才选择了用一种自欺欺人来安抚心跳的忐忑,希望自己的否认能让他所不愿面对的结果被避免。
“白师傅,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换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受不了的,”程峰按着白树可的双臂,蹲下身,抬头看着他:“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自责,再怎么假设,也是无济于事,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你能为白艳丽做的,就是协助我们抓到凶手,我想,作为一个父亲,你一定不希望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更不会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他再次作案,让其他家庭也面对同样的丧女之痛,对么?”
白树可抬眼看着程峰,咬牙切齿的点点头:“我恨不得你们赶快抓到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把他千刀万剐!”
“那你愿意振作一下情绪,和我们好好谈一谈么?”
白树可再次点点头,虽然还是紧急着眉头,但是比起刚刚的失控,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努力的调整情绪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白艳丽是什么时候?”程峰示意马春雷可以开始做记录了,自己也在白树可身边坐了下来。
“大约一个多月之前吧。”白树可讲话时鼻音很重,依旧带着淡淡的哭腔。
“最后一次和她有任何方式的联系呢?”程峰微微皱起了眉头,同在C市,他没有想到白艳丽竟然这么久没和家里人见过面。
“也是一个多月之前。”白树可垂下了头。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们没有试图同白艳丽取得过任何联络?”程峰有点惊讶:“不会担心她么?”
白树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已经习惯了艳丽对我的疏远了,她不喜欢我老婆,也不喜欢她妹妹,每次见了面就要吵,大的吵完小的吵,吵够了艳丽甩手就走,我老婆还要再跟我哭闹半天,我也挺头疼的,所以她不爱去我那边,我也不勉强,省得凑在一起更麻烦。”
“白艳丽和她母亲关系很差?”
“我不知道她和她妈关系处的怎么样……”白树可说完连忙解释道:“哦,我刚刚说的和艳丽关系不好的是我后娶的老婆,我和艳丽的妈妈离婚已经快二十年了!”
“能把你前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么?”
白树可接过程峰递来的纸笔,写下了白艳丽生母的电话号码交还回来,程峰递给嘉逸:“帮我打电话通知白艳丽的母亲到局里来一趟!”
嘉逸点点头,到程峰的办公室里去打电话,可能是周末的缘故,白艳丽母亲的电话打了几遍才总算接通,开始的时候对方口气满是不耐烦,但当嘉逸说明事由之后,白艳丽的母亲被吓到了,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等到终于相信嘉逸说的是真话而不是一个恶作剧之后,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她答应马上就赶过来。
打完电话重新回去旁听的时候,白树可正在一脸沉痛的对程峰和马春雷讲述白艳丽和继母以及同父异母妹妹的恶劣关系。
“艳丽这孩子脾气倔,我是个跑运输的司机,一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公路上度过的,以前她小,当然是留在家里,结果每一次我出车回来,都要被我老婆拉着耳朵念上半天,向我汇报艳丽的恶劣表现,等到小女儿出生之后就更加严重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在家的时候艳丽确实有些离谱,这孩子小的时候乖乖的,结果后来越大越叛逆,等到上中学了,她自己要求去念一所离家挺远的学校,还要在学校住宿,我们拗不过她,就同意了,结果自从她不住在家里之后,和我们就越来越疏远,高中毕业之后没考上大学,我说托熟人给她联系工作,她也不乐意,坚持要自己找工作,还搬出去自己单住,不到逼不得己就绝对不回一次家。起初还和我联系,后来越来越没有话说,就不怎么联络了。”白树可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很后悔,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就算她把家里闹的底朝天,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她出去一个人住,现在,我就算想听她吵闹,都没机会了。孙子不管有没有出息,懂不懂事,只要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强啊!”
“白艳丽在你和她母亲离异之后,一直都是跟你生活在一起的?”嘉逸问。
“法院当初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我了,所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负担艳丽的生活的。”
“你和你前妻离婚的原因方便透露一下么?”
嘉逸问的很小心,白树可倒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冒犯的:“性格不合,她妈那脾气,是个人都受不了,我跑长途,一趟车跑下来,累的要命,回到家里头,她宫一分钟安静都不给我,成天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什么事情都要按照她的意愿去进行,霸道得不得了,我们俩从每天吵架,变成动手打架,后来觉得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人不是说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受不了艳丽她妈那个脾气性格,她妈也不可能为了我就变成另一个人,所以倒不如离了算了!”
“那白艳丽的性格更像爸爸还是妈妈?”
“跟她妈一样一样的!”白树可叹气:“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他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人没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姓白的,你说谁呢?!”
第五卷 恶灵之夜 第二十七章 争执和推诿
几个人循声看去,见一个瘦高的中年女人横眉立目的走进来。
“我就是说你呢!怎么着吧?!”白树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那个女人:“我说错你了么?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难道我还冤枉你啦?”
“呸!”女人啐一口,指着白树可咬牙切齿的问:“我现在没空听你放屁,你说!女儿是怎么回事!”
一提白艳丽,白树可刚刚还很旺盛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一半,趁着他没有回嘴的时候,嘉逸连忙上前把中年女人拉到离白树可较远的位置:“阿姨,来,先坐下,你是白艳丽的母亲吧?怎么称呼?”
“周萍。”
白艳丽的母亲周萍有一张窄窄的脸,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疏于保养,肤色暗沉,眼角的鱼尾纹因为干燥的皮肤而显得愈加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唯有一双眉毛,被修的又细又高挑,让她看起来有些刁横。周萍的眼圈微微发红,似乎在赶过来的路上哭过了。
“周阿姨来的很快啊。”
“我家离这儿不算远,”周萍随口回答,眼晴依然灼灼的盯着白树可:“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女儿出事了的?你凭什么不立刻通知我?我告诉你,就算当初法院把孩子判给你了,她也还是我女儿,我也是她亲妈!我有权知道我女儿的情况!”
“我也是才知道的!”白树可刚刚降下去一点点的怒气又被周萍的几句话给激了出来:“你还有脸说你是艳丽的亲妈?!你这么多年关心过她么?你照顾过她么?当初离婚的时候,是谁死活不要孩子的?现在女儿出事了,你又知道自己是她亲妈了!这么多年,你给过她几次抚养费?女儿活着的时候,跟你要抚养费的时候你忘了自己是她妈了嘛!”
周萍脸上一阵燥红,忍不住反唇相讥:“我那是生活所迫!那你呢?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啦?你搂着后娶的那个女人过日子的时候,你照顾过女儿嘛?后生的女儿是个宝,前妻生的就像野草一样!女儿被你那老婆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过问过么?你帮她主持公道过么?成天说自己多忙多忙,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程峰一见这样下去,调查就要变成居委会调解了,连忙赶在白树可开口反驳之前打断他们的争执:“二位,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白艳丽出了事你们都很难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相互指责谩骂,对案件的侦破没有任何帮助!”
白树可终归是个男人,听程峰这么一说,就算对周萍有一肚子的怨气,也还是要表现得识大体、有风度一些,瞪了周萍一眼,不再吭声,而周萍本来不想作罢,还没开口就迎上程峰威严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梗在喉咙里,没敢继续吵闹。
嘉逸和马春雷无可奈何的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心里都有共同的感受,白树可和周萍这两个人,一定是前辈子的冤家,已经离婚了这么久,一见面就可以吵的如此不可开交,并且话又说回来,有这样的一对父母,白艳丽童年时候的境遇也是可想而知的。嘉逸心里已经开始更加同情起这个不幸遇难的可怜女孩了。
“周阿姨,你最后一次见到白艳丽或者和她有任何联络,是什么时候?”程峰见两个人都肯安静下来,便重新开始问话。
周萍想子半天,讷讷的说:“两个多月之前吧。”
“什么?你都那么久没见过女儿了?”白树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指责,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同样一个多月没有和女儿联系过了:“你是怎么给人家当妈的?!”
马春雷怕两个人又吵起来,连忙上前拍拍白树可的肩膀,按他重新坐下去。
周萍听白树可责备自己,眉毛一挑,还未开口,看看一旁绷着脸的程峰,撇撇嘴,抱着怀扭过脸去,不理白树可。
“你和白艳丽最后一次是因为什么见面?”程峰继续问周萍。
“是我叫她去家里,想让她帮忙办点事。”周萍回答问题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声调比之前低了许多。
“什么事情?”
“她姐姐…… 我是说,我再婚丈夫的女儿上个月结婚了,我那次叫她去是想让她去参加婚礼,礼物什么的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穿的体面些,可是这孩子倔到不行,说什么也不肯去,到后来说掰了,上个月她没去,我以为她是和我赌气呢,也没多想……” 周萍眼圈又红了,满是悔恨:“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我和艳丽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她出了那道门以后就永远都别回来了,现在她真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周阿姨,你和白艳丽平时关系怎么样?对她的生活、杜交这些了解么?”嘉逸拿出纸巾帮周萍拭泪,顺便岔开话题,怕她会陷在悲伤情绪里头。
周萍默默的擦着眼晴,摇了摇头。
“她能知道什么?!”白树可喘着粗气,有些动怒的用食指朝周萍的方向点着:“你们问问她,有没有过当妈的自觉!自己女儿不好好善待,再婚之后倒是拿人家的孩子当祖宗一样供着!方方面面伺候的服服帖帖!跟我过日子那会儿,好像灌了一肚子火药一样,结果到了那家呢!一下子从母老虎变成小绵羊了!成天由着她后老公的闺女欺负我们艳丽!有多少次艳丽都是红着眼晴从她那里回来的!”
“你别说起我来中气十足的!”周萍被白树可说的恼羞成怒起来:“你又好在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后找的那个女人会偷偷打艳丽?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艳丽和你们后生的那个孩子吵架,你从来都不向着她,她到我这里哭过多少回!我是她妈妈!哪个当妈的人会不疼自己的孩子!我是没有办法!不然你以为我会让艳丽跟着你遭那么多罪?!”
“周阿姨,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当初你为什么不要白艳丽的监护权?”嘉逸觉得周萍的样子不像做戏,可是她对白艳丽的疏于关心也是事实,这让她很费解。
“我没有办法啊!”周萍啜泣着:“当初我和这死男人离婚的时候,上班的工厂效益不好,天天吵着要减人,我一个女人,本来有工作的时候工资都很低,更何况还是朝不保夕的时候,再一个,女人再婚本身就难,我要是再带着个女儿,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我就想啊,艳丽她爸不管怎么说,跑车收入还不错,女儿跟着他也能少吃点苦,谁知道他那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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