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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蓦然推理事件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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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宇发现日记和夺走日记应该是同时进行的,否则的话凶手不会让他有第二次机会再找到日记纸。如果他是第一次发现后撕下那一页,参透意思后再打电话,没理由躲到假山里去,只要待在一个公共场所打电话就可以了。总之,如果日记纸可以指证凶手,那他一定拿着整本日记然后被夺走,否则凶手不会没找到那张撕下的日记纸,那张纸也不可能是唯一可以证明凶手身份的,否则凶手拿到日记一定会核查那一页是否还在。

最后的问题就是,那张日记纸的确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吗?

这是最令蓦然疑惑和头痛的问题。他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也不知道这日记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义,陆昭宇却在发现它的瞬间就知道了凶手是谁?而且他打电话给灵裳,必然是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单就凶手杀他而言,已经足够证明他所认定的凶手的确是杀害了怀月的凶手。蓦然也考虑过也许其他日记纸有更重要的线索,但是昭宇却撕下了这一张日记纸,他应该认为靠这张日记纸就足够证明凶手的身份了吧?也许,他是因为知道安蓦然在调查怀月的死,所以认为这张纸可以查出凶手的身份吧?

但是,蓦然却做不到在“瞬间”就洞悉凶手的身份,那么,必然会得到那个结论:陆昭宇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么蓦然也无能为力了。所以那件事情,应该是经过调查可以知道的。但是,该往哪一个角度调查呢?这张日记纸怎么看,也看不出凶手是谁啊?

第二天,蓦然来到了出版社参加会议,商讨关于新作的发行问题。目前他的新作《黑色》,在市场上的宣传已经达到了一定火候,新书的发售日期也已经基本确定。目前印刷厂正在加紧时间进行印刷,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考虑到书籍到货城市的落实等具体情况。另外,发售会当天应该会有几家报社前来采访,要注意到哪些言辞等等。最后发售日期被定为两星期以后。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了,已经饥肠辘辘的蓦然,来到了出版社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刚叫了一碗馄饨坐下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到了他对面。那个人居然是杨天毅。他笑呵呵地说:“安先生,要掌握你的行踪实在是不容易啊。你也知道,我是摩胜日报的记者,我是负责娱乐版的,所以想给你做个独家采访……”

“昭宇和若可刚死,你的情绪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嘛,”蓦然也懒得再离开,决定先敷衍他几句,再想办法从他口中多问出些关于若可的事情。

“哈,人必须向前看嘛,再说我和他们几个也不能说很熟悉。”

“你想问的话,现在就可以问啊。不过你可别拍照,我到目前为止都没同意任何媒体帮我拍照,那种走在大街上必须要戴墨镜和帽子的日子我可不想过。如果你偷拍,我可是会告你的。”

“哈,我知道了,”杨天毅大大咧咧地说:“那,稍等一下。”他拿出一个小型录音机,接着问:“安先生,我想问您,这次新作《黑色》的具体发售日期……”

“我们已经内定了日期,会择日召开记者发布会进行说明,这时候还不便透露。”

“现在网上谣传说主角秀清有可能会为了救应筱织而被杀害,是否有此事呢?”

“这一点我不便透露。”

“那么说来,您并不否认吗?”

“我只是想说我不会透露剧情,无论结局如何。你可别乱写啊,来个什么‘安蓦然宣言不排除秀清死亡可能’的标题,你们这些记者最会玩文字游戏,随便编个标题就可以唬弄读者,到时候背黑锅的还不是我们?”

“哈,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有职业操守的,不相信你去问灵裳啊,”他接着问:“那个,安先生,据说这次的小说有七百页,是否属实呢?”

蓦然顿时苦笑不得地说:“七百页?这也是网上的消息吗?”

“啊,是……”

“没这回事的。”蓦然刚一出口,突然感觉自己上当了,自己好象已经透露了一点信息给他。这时候,馄饨来了。

“安先生,您先吃吧,吃完了继续访问。”杨天毅说着关掉了录音机。蓦然拿着汤匙舀了一只馄饨,刚送入嘴中,突然问道:“你吃过饭了没有?”

“吃点面包,再配点矿泉水就够了,我可是在出版社外面等了您很长时间啊!”

蓦然苦笑了一下,接着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些关于若可的事情?”

“若可?”

“她和怀月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是啊,差不多吧。我是因为和若可熟识,认识了许多若可的朋友。若可的那些朋友里,我还采访过连仲音呢,和你一样,他也是个小说家,不过他没你那么出名,所以关于他的报道非常少,最近几年也没有多少新作,读者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了……”

“别把话题扯那么远好不好?”蓦然接着问:“你可不可以说说若可的事情啊?”

“我想……若可她应该是挺贤淑的一个女人吧,死得挺可惜的呀。我是采访她父亲的时候认识她的,她这个人呢,该说她是为人太刻板还是说她太有正义感呢?反正她是个很固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坚持不懈的,还有……就是和怀月无话不谈吧?”

蓦然想了想,又问他:“那么,你和若可的朋友都很熟悉?”

“是啊,比如易韧秋这个人,和我的关系不错。他是个有点名气的评论家,我也采访过他。他的一些言论都非常犀利,他曾经给许多小说家的小说写过序和后记。他在网上也写过不少评论,有许多是批评一些伪历史小说的,他认为那些小说都是误导青少年的,提出了许多观点……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基本上都是……”

“还有谁吗?”

“还有谁?那就是灵裳了吧,不过她也算是怀月的朋友吧?灵裳这个人挺高傲的,似乎让人感觉不是很容易亲近。不过她和我还是很谈得来的,尽管她有时候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不过她人还是蛮好的,你可别怀疑她啊,我不认为她会杀人,怀月死的那段日子,她就算在婚礼上都没有笑容,实在让人很揪心呢……”

“继续说下去。”

“她和严翔汉倒是很不错的朋友,严翔汉这个人很有风度,做事有条有理,又很会分析事情,所以我个人挺欣赏他的,虽然他父亲的背景不是很好……据说他父亲好象和一些有帮派背景的人合作过,不过没有证据。不过他本人是个很正派的人物,和他父亲也有许多意见上的冲突,不过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挑剔,我听灵裳说他抱独身主义,不管家里给他介绍多少对象,他都不动心,灵裳认为他是因为还爱着死去的怀月。我……我是不懂得这套至死不渝的感情啦,怀月也没有接受他,他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啊,做人就该及时行乐嘛……我,是不是把话题扯太远了?”

“啊,不是,”蓦然一直听着他说话,馄饨几乎没有动过。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陆昭宇这个人怎么看待?”

“他啊,我……我不太喜欢谈论死了的人,总感觉……你也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嘛……”

“不说的话,那么采访就别谈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陆昭宇这个人嘛,挺爱摆架子的,就是……反正他总是爱摆阔气。他家里的确是比较有钱,他自己也是个高级白领的工作,所以日子过得倒也滋润。不过,我可不太喜欢他,他这个人啊,很喜欢夸口,而且有点自恋,你和他讲话啦,说上三个小时,他只会和你谈与他自己有关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他一句都不会说。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自恋的人,爱逞强,喜欢搞个人英雄主义。”

蓦然想想也对。如果他发现日记后不是立刻夺走,而是不动声色,再想办法多找些人来,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安先生,我可不是在说死人坏话啊!他这个人啊,只关心自己,从不谈别人,总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将赞美集中在他身上。”

蓦然点了点头,他感觉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

第七章 颓废

工作了一天,翔汉实在是感觉腰酸背痛,眼睛也很酸,他叫来了秘书,对他说:“麻烦你帮我泡杯咖啡来。”翔汉在工作的时候,如果不喝一杯咖啡的话,始终是提不起精神来。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可是还必须待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写了一天的手也开始发麻了起来。他拼命甩了甩头,想甩掉一些倦意,可是根本没有效果,依然非常疲劳,他甚至都不想再继续工作,立刻回家去。

这时候,秘书依然和往常一样高效率,不到半分钟就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在翔汉旁边,说:“经理,您慢用,这咖啡有点烫。”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翔汉摆了摆头,示意他离开。他端起咖啡,吹了几下,慢慢喝了几口,渐渐开始有了些暖意。他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着桌上的资料。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是烈生打来的:“翔汉,你果然还没下班啊?打你手机你不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我现在在工作,烈生,如果要说私事下班再说,好吗?”

“你也别太一本正经了,小心累着自己。我想下班后请你喝杯酒,怎么样啊?”

“恩,我考虑考虑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班……”

“反正我会等你来的,别让我等太长时间啊!”

“恩,我知道了。”翔汉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他终于下班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了烈生等在那里。他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烈生。工作太忙了,现在我很累,想立刻回家好好地休息休息。抱歉了,不能陪你喝酒了。”

“阿汉,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一杯,今天是……怀月的生日……你知道吗?每年的今天,我都得找个人喝酒……”

“对啊,今天是9月23日,怀月的生日,我居然忘记了……”翔汉摇了摇头,说:“我怎么连怀月的生日也忘记了?是工作太忙了还是……算了,既然是这个日子,我当然陪你喝了,就请了我吗?”

“还找了韧秋,他现在人还等着呢!快和我走吧!”烈生拉住他的手,嚷着说:“今天,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翔汉挂了电话,他的内心开始翻腾起来:果然如此吗?我的心,已经被被那个新的身影所占据了吗?就连怀月的生日,也已经忘却了?可是,现在这样想,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已经……

不久,两人就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家酒吧。这家酒吧规模并不大,但装修得还不错,灯光也比较亮些,里面的顾客三三两两,大都是些二十几岁的情侣。坐到吧台附近,韧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名年轻的调酒师上前招呼道:“二位先生喜欢喝些什么酒呢?”

“果酒如何?”韧秋对烈生建议道:“你呀,也别太逞强了,其实你酒量根本不好,每次几杯烈酒喝下去就会酩酊大醉,我想……”

“不,”烈生固执地说:“今天这个日子,怎能不畅饮一番!”这时候的烈生,仿佛又看见怀月在自己的面前,他还隐约记得每一年帮她过生日的时候,她那开心、快乐的笑颜。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往事不复了。还残留着的,只有这份思念和无尽的哀伤。

“别说了,你听我的,”翔汉安慰着烈生说:“我知道怀月的死多年来都没有让你好过,你们兄妹在孤儿院中扶持着长大,度过许多无法忘怀的岁月,你们之间强烈的兄妹之情,我可以理解,也能够体会。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安先生正在查杀害她的凶手,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再多想了,好吗?”

“不存在的,”烈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杀了怀月的人是不存在的……我该怎么做呢?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悲哀啊,我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过要保护她,可是却始终不能够为她做任何事情……我作为哥哥,根本就无法为她做任何事情……”

没多久,烈生就已经酩酊大醉了。

韧秋给翔汉示意了一个眼色,跑到酒吧的一个角落,给灵裳打了电话。

“灵裳吗?烈生他又……”

“我知道,”电话那边传来她异常冷静的口气:“今天是怀月的生日,他又喝多了吧?你们在哪里?”

“在蓝天酒吧。你快点来吧!”

“好,我马上到。”灵裳放下电话,轻叹了一口气。她披上一件大衣,刚走出房间,就遇见了依香,她看灵裳这副装束,忙问:“大嫂,你……你要出去吗?难道要去找哥?”

“不是,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晚归了。今天是怀月的生日,又触动了烈生的感情了……我得要去看看了。”

“是吗?能不能让我一起去?”

“你待在家里帮我照顾若痕吧,我先走了。”

灵裳赶到那里的时候,烈生已经是喝得面红耳赤了。尽管韧秋和翔汉拼命阻止,可他还是要强迫自己喝酒。他刚要继续往酒杯里倒酒,就被灵裳抓住了手,她对烈生说:“你不胜酒力,别喝了,快走吧。”

“谁……谁说的啊,”烈生咪着眼睛,手舞足蹈地说:“我很清醒,真的,我……”

灵裳对他身旁的两人说:“韧秋,翔汉,你们两个人还架不动一个人吗?再这样喝下去,只怕他会酒精中毒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这几年来因为怀月酗酒的纪录!快啊!还愣着做什么!”

于是,两人就架着烈生离开了酒吧。一路上烈生始终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存在的,那是不存在的……”灵裳只闻得他身上刺鼻的酒气,对他们两人说:“你们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他喝的?”

“灵裳,你也知道啊。”翔汉苦着脸说:“我们又能怎么办?他那个倔强的脾气一上来,谁也受不了啊!”

“他一般都把钥匙放在身上的什么地方?”

“钥匙?”

“是啊,难道说我们把他送回家后直接把他放门口吗?他一个人在家,又没人照看,我们做朋友总得要尽责啊!”

“啊,我找找。”翔汉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再是掏了掏裤子口袋,摸出了一串钥匙,可不知道哪一把是门钥匙。

“算了,等到了他门口再一把一把地试吧。”灵裳接过钥匙,说:“等会儿到他家后,声音小一点,别吵到邻居。你们为他打一盆水,擦擦脸,再让他漱漱口。他酒量实在不行,看他这样子至少要等到明天才会醒。”

终于把他送回了家,顺利打开了门。进门后,韧秋就把他送到卧室的床上,帮他把鞋袜脱了下来。而翔汉则是去打水,灵裳也跟着去帮忙。忙活了一段时间,总算是把烈生安安稳稳地安顿好了。

灵裳感觉到累了,就坐在了沙发上休息。翔汉倒了杯水,递给了她,说:“真不好意思,把你叫出来。”

“没事的,谢谢。”她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就放在了茶几上,说:“你们明天都要上班吗?”

“是啊。”翔汉说:“最近公司挺忙的,我是人事部经理,要处理的事情当然也就很多了。你明天也要上班吧?”

“恩,不过依香休息。看他这样子明天也不能去学校上课了,你们帮他打个电话去请假。我明天把钥匙交给依香,让她来照顾烈生,而且他现在也需要心灵上的安慰。韧秋,在他床头上放张纸条,说明一下情况,然后把灯关掉就走吧。”

锁上门后离开,灵裳也打了个呵欠,说:“真是的,烈生真会给人添麻烦。怀月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谁都知道……他是把怀月当成女儿一般来看待和照顾的,也是他过去在漫长的孤儿生涯中唯一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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