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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英雄志-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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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道领雍扬后备营七月中旬返回雍扬,徐汝愚与江幼黎却未与之同行。

乐清城均为驻军,暂无普通民众迁入,各家势力的眼线一时无法进入乐清,过了许久,未见徐汝愚在清江现身,才发觉他与江幼黎早已离开清江府。俱猜徐汝愚定是随哪批商船去了雍扬,此时或许转至宛陵了。

然而这十多日来,东海境内并无徐汝愚的行踪。

出清江,徐汝愚与幼黎驾着一艘渔舟在大江之中泛波逐浪吟风咏月,悠悠过去十余日,昨夜突至暴雨,徐汝愚兴致勃然,驱舟江上,凭着无上的玄功,将渔舟嵌入天地暴虐之中,狂风暴雨便如巨副水墨一般呈于眼前。

在清江,众人拥簇之下,言行慎微,哪比得上两人相对在风浪中肆意狂性。这奇佳的兴致却给有心相援的边舫败坏了,徐汝愚心中难免懊恼。

徐汝愚见幼黎打趣自己,搂过她的身子说道:“我只是你的小厮,你还得准备一套说辞,不然我们在这江上隐踪匿迹的工夫就白费了。”

幼黎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深怕水迹将脸上的青灰冲淡。

幼黎身量秀颀,比徐汝愚只矮上少许,施粉将柔腻嫩滑的脸面弄得粗糙暗淡些,穿上男装,腰间挂柄长剑,却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徐汝愚双眸光华内敛,看上去昏黯失神,俊脸少去几分神光,身形单薄瘦削,葛布头巾青衣短襟,若不是此时将幼黎搂在怀里,予人的感觉正是家奴小斯。

连舫靠过来,一名水手拢手向这边喊来:“船上有没有人?”

徐汝愚扒住船板,向舱外探出头,装作声嘶力竭的样子向连舫喊去:“有人,有人,恩主快施援手……”拧头看回来,幼黎正抿唇而笑,显然是笑他骗人的样子学足十分。

一人跃过来,探头看见舱中有俩人,回头喊道:“喊朱老四过来,渔船里有两人。”说罢,踏入舱里,伸手去扶幼黎。

幼黎轻轻让过,说道:“我过得去,麻烦相扶家人。”

那人微微一愣,转念释然:在如此惊涛骇然中支撑许久,怎会没有可观的身手?转眼去看那名家仆,脸力苍白,显然在风浪中耗尽体力,伸手抄至他的腋下,将他单手抱起,昂然踏出舱外,微微溢离的丹息将骤急而至的乱雨逼在身外。

又有一人从连巨舶上跃过来,见幼黎轻松自若的跟在欧阳雷的身后,说道:“看来不需要我搭什么手。”说罢,左手一抖,将一根缆绳递到欧阳雷手中,转身向连舫跃过去。

徐汝愚看到那人眼中释然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将他瞒过去了。以幼黎三品级的修为,恰好在此风浪中能够御舟而行,不至惹人生疑。

欧阳雷接过缆绳,运息一收,腋下夹着徐汝愚便直直向巨舶射去,接近之际,双足踏出,点在船壁上,一个空翻,落入船舷之内,将徐汝愚放到遮蓬之下。

幼黎随后运起步云术,在虚空中疾点数步,矫捷的踏上巨舶。

遮蓬甚短,徐汝愚不能像幼黎那般运起丹息逼开风雨,身上瞬间就给雨水打湿。

舱内一个低沉声音传来:“欧阳叔,快将贵客让进舱里。”

舱门自内而开,暴风骤雨之中,晨昏难辨,舱内已燃起巨烛,摇晃不休的红光射入密密的雨帘中。

徐汝愚跟在幼黎身后踏入舱内,只见舱厅里围桌坐着五个人,正位坐着中年男子,年约四十,长着一把长及颔下的美须,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神态谦虚客气的望过来,虽未开口关切,已让人如坐春风。男的右手女子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神情体态,甚为撩人,与男的态度亲腻,想来是男的美妾。左手美艳少女,尚未到及笄之年,神态娇柔的挽着中年男子的手臂,不过看向妖媚女子的眼光却是不善。坐在下首的青年男子现已站起,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徐汝愚要高过半个头,虽是文士装扮,却丝毫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阔,予人深谙武学的感觉。

徐汝愚本来长得俊秀,但是此时扮成脱力的样子,眼神涣散黯淡,粗布襟衫给雨水打湿多处,裹在身上,顿生相形见绌的感觉。

适才来而复还的朱老四坐在青年男子右侧,一脸虬髯,双目怒张,神情间有几分凶横,而夹自己过来的汉子尖瘦的下巴,狭长的细目,显得精明干练。

青年男子揖礼说道:“二位若是要顺水下行,不嫌弃的话,可将轻舟系在此舶后面,二们可在舱中一避风雨。”

幼黎余光扫过徐汝愚,见他虽然貌似颓然,眼中却有自己熟悉的疑虑,知道他看出异常来,亦毫不作态的沉吟不决起来。

青年男子只当他识破己方的身分,歉然一笑,说道:“我长河帮甚少涉足江水,难怪兄台疑虑。在下君逝水。”指着中年男子介绍道,“二叔,君啸云。”

长河帮君卓颜之弟君啸云,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徐汝愚见他手边并无佩剑,舱厅之中也无饰剑,心想:他或许修得是掌刃一路。不过君啸云亦以智计名闻天下,长河帮崛起与东林会、两湖帮并列水道三大会派,便有他从容谋算之功。

东海郡控制天下海盐,而东海盐务多交由东林会着手运营,其余各派势力若是要从盐务中分获巨利,便需要与中小世家所控制的盐场媾和。特别此时陈族权倾东海,参与贩盐的其他各派势力有私枭之嫌疑。无奈盐务暴利,陈族亦不能控制东海全境,特别是泰如席家在归附陈族之后,并不甘心盐务巨利尽归陈族,暗中纵容私盐渔利,使得东海盐务一半出于陈族,一半归于私枭。

君卓颜有三子两女,君逝水乃是君卓颜的幼子,专责私盐营运,甚得其父爱宠。只是以往长河帮私盐只走淮水,此时巨舶顶着暴雨行于江水之上,亦无拖船尾随,想来另有目的。

两女,一名华光,一单名致,均有沉鱼落雁之容。君致嫁入幽翼蔡家蔡晖。蔡晖乃是北静郡王的三子,算来也是徐汝愚的表兄。

这门婚事充满政治交易的味道,却使得长河帮在河水之上实力更增,东林会即使明知其参与东海的私盐营务,却也无可奈何。

在君逝水的介绍下,徐汝愚知道那妖媚女子是君啸云的小妾宋倩,少女是君啸云的独女君怀薇,虬髯汉子与尖瘦汉子都是长河帮的高级执事一名朱胜杰,一名欧阳雷。

幼黎嫣然一笑,说道:“在下江愚,游历江水,骤遇暴雨,托大没有退避,以致如此狼狈,幸得诸位施手相援。”

君逝水微微一愣,心想:男子笑来也这么般好看。

徐汝愚看了暗感不爽,向幼黎挤眉弄眼。

幼黎心领神会,说道:“在下与家人衣襟湿乱,有所失礼……”

君逝水让一名侍者将两人领入底层的一间宽敞舱室之中。

徐汝愚掩门坐下,伸过懒腰,掩手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姐跟家奴私奔,却是个很好的噱头。”

幼黎嗔道:“你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啊?”

“现在君啸云与君逝水他们正在外头猜测我们的身份,小姐与家奴私奔正是他们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他们认出我是女扮男装?”

“你为了掩饰喉节,颔首望人看上去略微显得有些耸肩,于你翩翩佳姿未免有些不协调的地方,别人或许觉察不出来,君啸云却会怀疑。何况你笑得太有女人味道,任谁都会怀疑。”

幼黎娇羞一笑。

徐汝愚坏笑道:“君啸云让你我在一舱室内更衣,你却毫无迟疑的应承下来,难保他们不往歪处想。”

幼黎嗔道:“你若再笑……”伸手过来,作势欲打,却被徐汝愚抓去,格格一笑,缩手回来,解开书生巾整理鬓发。

徐汝愚解开包袱,取出一件短褂换上,将雨湿的外褂胡乱丢到桌上。

幼黎笑道:“哪有小姐侍候家奴的,你还是自己整理,免得让旁人看见,露出破绽。”

徐汝愚涎脸说道:“私奔的小姐怎能摆什么架子?”还待再说,耳朵已落入幼黎手中,立即住口不言,伸手去叠衣裳,俄尔又说道:“小姐跟家奴私奔,那么我这个家奴定有过人的本事勾引小姐才合道理,幼黎,你欣赏我哪点,等下我总要装作给他们试探出来。”

幼黎“噗嗤”一笑,说道:“就凭你?你怎知他们不会以为我在此间商议别的事宜?”

徐汝愚低头想了一阵,说道:“顺江水而下,北岸是永宁的镇宁、东海的宿邑、雍扬;南岸是越郡的当涂、京口、丹阳、锡山,长河帮的船会去何地?他们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行舟,看来不会有我们一样的闲情逸致,应当是为了掩人耳目,啊,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

幼黎吃了一惊,看见徐汝愚脸上露出促狭神色,说道:“他们好歹与你沾亲带故,到时你开口相求,说定他们会饶过你这条狗命。”

“狗命最是金贵,落在别人手里自然要不回来,还是让他们把我们当在私奔的小姐与家奴得了,既然他们能救遇难的渔夫,也不应去害落荒的鸳鸯。幼黎,你看上去比我年轻许多,正像家传武学渊源的小姐。”

幼黎说道:“是你故意引导他们去往这方面猜测的?”

这点徐汝愚却是抵死不认的。在清江时,众人拥簇,幼黎需雍容娴雅以为表率,现在与徐汝愚两人相对,怎会再去压抑女人的小脾气。徐汝愚却不讨厌这点,乐得于此与其讨趣。

徐汝愚一屁股坐在床板上,说道:“我哪里算到这么深?无心之算才是妙算,也最不着痕迹,你要赖在我头上,就当是我的无心之算吧。”

幼黎将信将疑,随口说道:“这船上的水手真是厉害,都不觉得摇晃得厉害。”

徐汝愚深以为是,不无忧虑的说道:“两湖帮的水手操舟本事也不弱于他们,可见南平水师之利,清江之上终归太风平浪静了,这样的水道,操练不出最锋利的水军。”

第二章 大事不妙

徐汝愚与幼黎来到舱厅时,宋倩也换了一身绿纱荷花折边褶裙刚出来。

君怀薇望过来,眼中怀有几分好奇。

徐汝愚微微一笑,低头将笑意掩去。君怀薇年稚了无心机,一望之间将诸多秘辛一并泄露出来,也恰恰表明君啸云等人对他们没有戒心。

长河帮此际出现在江津以东的江水水道上,用意实在费人思量。至少徐汝愚在出清江之时,青焰军的情报机构并没有长河帮异动的发现。

君啸云以智计名闻天下,在长河帮的地位仅居君卓颜之下,随行的君逝水、欧阳东、朱胜杰也都是长河帮的重要人物,巨舶在此恶劣的江面上平稳行舟,驾船的水手也只有长河帮的最精锐子弟才能胜任。

幼黎一一揖礼相谢援困之情,君逝水也未在意,不去挑明她女儿身份,言谈间却多倾向徐汝愚,想来他们认定徐汝愚定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幼黎女扮男装死心相随。

幼黎上船之时就不曾掩饰自己的一身修为,即使有心掩饰,也瞒不过君啸云锐利的目光。徐汝愚儒雅淡定,目光温和却无高手气概。近来青焰军崛起清江府,天下传闻愈加彰显他的谋略与才智,他的修为却少有人提及。瑶光殿近年公布的奇功绝艺榜,青凤将军位居八十四位,排名稍高过君啸云,在一品级高手中也只居末流。

君啸云看不透他的深浅,也不会把他与青凤将军联系起来,只当他是未曾修习武学的儒士,有着常人不及的淡定。

徐汝愚言语之间不温不火,没有表现得卓见明识、惊语满座,却也侃侃而谈,从容不迫,恰如其分的表现得像一个为人深慕的儒人雅士,不至于让君逝人等人认为幼黎识人不明。

徐汝愚自报家门为“李佑”,取的是“幼黎”的谐音反字,幼黎低眉一笑,有着万千风华。

千娇百媚的宋倩看了,也不禁微微一怔,心想:她的容貌还算不上绝色,为何予人如此惊艳之感?

宋倩端起酒怀,递到幼黎面前,嫣然笑道:“江公子,风度翩翩,刚刚的一笑,让妾身不觉有几分痴迷。”

幼黎愕然惊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徐汝愚说道:“夫人眼光果真高明。”余光里看见君啸云等人均有微微笑意,知道他们总不放心不明身份的人留在船上,心神一动,淡淡说道:“拙荆如此装扮也是无奈,只待风雨稍歇,我们便会离开。贵会相援之恩,我们自会铭记在内。”

君逝水哈哈一笑,说道:“李兄过虑了,二位安心留在船上就是。不过,李兄见识不凡,为何甘为籍籍无名之辈?”

问的委婉,却还是放心不下。徐汝愚笑道:“幕府之宾,哪来什么名望,君兄高看了。”

世家幕府里的宾客,与世家之女发生恋情,事情泄露因而远奔,确是没有什么漏洞。君啸云却是不信,乍看他所言均为泛泛之论,并无洞烛见识。自己识人数十年,庸碌之徒在人之前莫不争先恐后的表露自己貌似不同常人的见解来,哪有眼前此人来得如此淡然,泛泛之谈却不失平实,让人无以垢病,也无法生厌?

发现渔舟时,逝水未作深思便发话要施以援手,君啸云虽然几分疑虑,只是逝水的话已说出口,不便再出口阻拦。此行甚为机密,又是在狂风暴雨中行船,即使被其他势力的眼线发觉,也不会只派一艘渔舟来阻挠,也就未作多想。等见到江徐二人,君啸云疑窦又生,即使徐汝愚编造出如此完美的来历,他也自是不信。

徐汝愚见君啸云眼中的疑云不散,只是碍于君逝水的面子,不便再出言试探。心想:君卓颜培养君逝水为其接班人的传闻不虚。心中虽然想探知长河帮此行的意图,却知道君啸云戒心不消,终不会有所获。如此想定,就要告退回客舱休息,心神一凛,却不动声色的望了君啸云一眼。

君啸云脸色瞬间肃然起来,深怀戒备的注视着幼黎。

徐汝愚淡淡一笑,心想:你既然认定我不谙武艺,为何还要怀疑我们与前面拦道一路的。

君逝水等人也发现异常,欧阳雷一把推开舱门,撩起门帘。此时已然入夜,风狂雨急,舱厅内的烛光延伸不远,便是一片漆黑。丹息术高手目力过人,君逝水等人均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水域上方悬着数盏风灯,形如鬼魅,黯弱的红光送来,在狂风暴雨中摇晃明灭,却能保持不被雨水浇熄。

前方停着三艘黑黢黢的蒙冲战舰。

徐汝愚见蒙冲舰悬灯示警,即使有敌意,也很有限,看来只是阻挠长河帮众人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夜色之中,狂乱的风雨声掩不去波涛的轰鸣声,掀起丈余高的黑色波涛汹涌,冲击着三艘蒙冲舰,将此抛离出浪峰,波浪退去,蒙冲舰稍稍向侧面一滑,又停在另一个峰顶上。在凶涛恶上,三艘蒙冲舰示威性的展示精妙的操舟技巧。

长河帮的船只是普通的船型,整体结构有所加强,侧舷增有女墙,却还是无法与真正的战舰相抗衡。对方若是有心偷袭,长河帮根本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徐汝愚掉头去看君啸云的反应。

君啸云阴沉着脸,稍敛的双眸微微透出寒意。

君逝水等人均是一脸凝重。

一个沉闷有如闷雷似的声音从风雨中清晰来:“君啸云,此去雍扬道阻且险,还是请回吧。”

徐汝愚视界最远,也只看清每艘蒙冲舰上峙立着数十名健锐战士,被瓢泼大雨裹住,无法看清面容。仅看他们在风雨中不动分毫的坚毅体姿,便可推知都是百里选一的好手。居中的蒙冲舰直指长河帮座船,蒙冲甲板上正中一个健颇大汉卓立望来,溢离的丹息将暴雨阻在体外,形为一层白朦朦的雾障,挡住徐汝愚的视线。不过强大的战意传来,令徐汝愚也感到些许压力。闷雷似的声音便是他发生的。

君啸云一脸凝重的向徐汝愚说道:“请留在厅内,莫要走出。”似乎不再怀疑徐汝愚的来历,以对方的实力,实无必要再去行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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