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山河英雄志-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无尽的愧悔中解脱出来。徐汝愚还能知道:义父毁去面容,乃是怕张东族人借他面容查出自己来。徐汝愚瘫坐于地,直至易封尘双手抚上双肩,方迟钝不堪的抬起头来。

易封尘蓝衫修身,面容清瘦,却不掩潇逸之姿,鬓发俱霜,面容憔悴,然而目光锋利依旧,视人透体。

徐汝愚神情疲惫,昨夜到现在一直提心吊胆,又受了夜寒,不待说出一句话,就虚脱过去了。

易封尘忙按其背,输入一股真气,口中不禁讶然出声。

“父亲,怎么?”

“没事,他是大周天不通之人,有些奇怪。”众人皆暗自想道:吴储最后收子,应是留个传承,眼前这孩儿却不宜习武。当下,众人心中都存有疑问。

徐汝愚悠悠睁开双目,见眼前易氏父子眼中皆有关怀。集力聚声说道:“我父曾说,他若身死,张东族人仇怒不得泄,必会加诸江津,他让我告诉易大人,城中各家若不能全力据城守之,希望你明白独力难支的道理,立即带领族人避祸清河。”

易封尘虽知他言语之中疑点颇多,也不加详问。双眸扫视身后众家主,静观之。从昨夜到现在,众人闻讯聚集在此,一直在商计要不要据城自守。易家虽然势大,但是没有城中其他世家的支持,依然没有能力据有江津大城,更不说其治下的各个城邑。张东在位之时,大力排挤异己,增强己族实力。张东虽然身死,张族势力未消,在钟留前线还留有其四万步卒,一万精骑。江津城中,加上各家私兵,步卒不及一万五千人,无一骑兵。虽然此时良机难求,然要抗拒如此武力,众人如何能不犹豫。易封尘也说过:张东族人必会迁怒仍至屠城。众家主依旧难定,反而猜疑易封尘私心作祟。江津自立,易家取代张家成为江津第一大族,易封尘便是江津之主。

现在,吴储借眼前幼子说出同样的话,众人却是纷纷信了。张东在位时,各家被征调死于吴储戈下的子弟不知凡几。各家对吴储又恨又怕,然而却这样的敌人所做出的判断最让他们信服。特别是吴储最终愧悔自刭,他的话就不会别有用意,眼前这孩童,悲痛之情真挚无伪,也不应是易家寻来做秀的。众人想定,也不犹豫,一同望向易封尘,说道:“一切但凭易将军定度。”

“易大人,我父曾言,他的尸首留在城内,会成为张东族人攻城的借口,他让我在他死后将的尸体带出江津城。”

易封尘知道这是眼前小儿说出前面一番话的条件,望了众人一眼,便要允之。

“慢着。”一人排开众人而出,阻止道。

“我凌战威既然脱离张家,自然不惧他来攻。想我等各家子弟死于吴储手下不知凡几,怎可让你轻易就将他的尸身领回。”

易封尘与其余各家家主都面有不豫,吴储已自刭谢罪,难道还要鞭尸不成。吴储终是武学大家,最后一战隐有宗师气概,终会因此战名声愈扬。若要鞭尸,还不得罪天下习武之人。但是,大家因大难未靖,不忍因一个小小幼童而伤了彼此的和气,都不出言劝慰。

易封尘见众人皆缄口如默,叹息道:“小子,你父已自刭谢罪,我等定会寻一风水佳地为其安葬,你还是走吧。”

徐汝愚却甚是坚持:“若是恩怨已消,为何不能让我带走我父尸身为他守灵?”

易封尘为之语塞,不由怪他不识好歹,然而此事仍需他主持,他遂望向凌战威,看他如何应答。

“以往恩怨可消。可是他昨日击我一掌,这仇又怎算?”原来他幼子凌天宇死于吴储戈下,昨日他与易封尘首先闻声赶来,见是吴储,也不审量己力,抢攻上去,被吴储留情一掌放倒。

徐汝愚目眦欲裂,怒气充塞胸臆,无有稍解,厉声尖叫道:“你留我父身是想报怨,还是要待到张东族军挥戈城下,献之避祸?”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众人皆大摇其头。凌战威若是任他离去,明日城中定然会大肆传言:凌战威慑惧于小儿。若有人别具用心,说他献尸保全己身的用心被戳穿,不得不屈服于小儿,他也无法为自己辩驳。

凌战威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徐汝愚,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徐汝愚夷然无惧,继续厉声说道:“我若代我父受你一掌,是否就此恩怨俱消?”

众人闻莫不失色,先是觉得眼前这孩儿尖刻之极,却不得不叹服其刚烈不屈。凌战天长叹一声,深悔自己心胸狭窄,造成此骑虎之势,难道自己真能当着众人之面击毙这幼儿。转身怔怔望着众人,不知所措。

易行之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指向旁边一块半人高湖石,说道:“你只要将这石头搬到你义父身边,我想凌阀主定不会再阻你。”说完,征询的望向凌战威。凌战威面含感激的点头,随应:“正是如此。”

众人也大为嘉许,心想:难得易行之有此急智,名不虚传也。湖石最是坚硬,虽只有半身高,却不下三四百斤,眼前这幼儿万万是搬不动的,等他知难而退,凌战威也保存了颜面。

徐汝愚毫不犹豫的走到石前,将巨石抱起,身子却止不住颤抖,一步步挪动到吴储身旁,口鼻间不断渗出血来。他怨毒的扫过众人,抱起吴储的尸身,走了出去。只是身上青袄不断浸红,原来他周身上下不断渗出血来,将衣袄渗透染红了。

众人呆若木鸡,一时失神。不想这幼儿,刚烈到这种地步,信念之强,催激自己的潜能,搬起巨石。然而,浑身经脉俱碎,肤体渗血。

不知谁先吁出一口气,众人才略为回神。

凌战威抽了自己一耳括,悲泣道:“竟叫你活活逼死如此刚烈的孩儿。”说罢,又转身向易行之道:“贤侄啊,你要何需照顾我的老脸,随便指个石头不就得了。”说完,再不理众人,踉跄奔出屋子。

易行之面若死灰,依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易封尘见之,暗叹,警声道:“行之,你现在已不宜领兵,交出兵符,回家中反思吧。”

易行之木然交出兵符,悲叹一声走出内院。

凌战威事后曾与易行之前去寻找徐汝愚,在凤陵峰下寻得吴储墓以及草庐。不见徐汝愚。限于江津防事日紧,只得放弃。后来,取草庐中衣物若干,为徐汝愚建了衣冠冢,树碑曰“义儿墓”。凌战威志之以书,使之得闻天下。

灞阳城下其余五儿得脱之后,投归陈昂,言灞阳城下事。陈昂猜到徐汝愚生机尚存,使人在东南各郡追寻吴储行踪,久久不得。后来江津事情传开,亲自前往江津城探询。寻至东篱茶楼,细究其貌,方知当日小儿就是自己干儿徐汝愚,陈昂将其事附在其父徐行传后,传中将吴储自刭谢罪一事归功于他,每年与妻女去江津义儿坟前祭祀。

卷二

第一章 幼黎花舫

新朝五十一年春末,晋阳郡汉口至钟留的大江水道上,一艘三余丈长的花舫划过碧波,顺流而下。船后留下长长的白色水痕。

其时,晋阳怀来霍家趁肃川乱起,新朝无暇南顾之际,宣告脱附新朝,与南平结盟,袭占钟留,此时正进逼荆郡各地。汉口至钟留的水道上,战舰云集,商船回避。一只花舫出现在这段水道上,舫侧水线之上,篆书“幼黎”二字,非常突兀抢眼。更为奇特之处,花舫如战舰那样设有女墙,让人看不见内中情形。

花舫经过竹溪邑辖水域,三艘巡检哨船包抄而上,将其截住。其中一艘哨船迎上,船首一个黑脸兵弁喝道:“停船检查。”

他正要将缆绳抛上花舫,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一个瘦削英俊少年从花舫跳至眼前。未待他破口骂出,那瘦削少年已将一黄色印牒递至他的眼下,抢言道:“兵爷,这可是霍青桐亲手签押的通关文牒,现在你有什么话尽可骂出口了。”

兵弁硬将就要脱口的脏言咽回肚子,满面狐疑接过文牒。等他看完,态度大改,近乎于卑躬屈膝,恭敬的将文牒递回少年手中,说道:“小的们也是听差办事,刚刚还请大爷多包涵。”

少年对“大爷”这个字眼,甚是满意:“兄弟理解,你们也是尽忠职守。”说完,转身向花舫喊道:“珏儿姐,抛根绳子下来。”

从花舫上传下一声清脆的声音,婉尔动人:“我还以为你很能呢。能跳下去,不能跳上来啊?”话音未落,从花舫上垂下一根长绳。少年对兵弁郝然一笑,便飞速攀上,翻身进入花舫之中。

黑脸兵弁示意众哨船可以放行。身后抄橹兵弁,瞟了一眼花舫上高悬的绿纸灯笼,轻蔑道:“不就是一名花艺,用得着这么嚣张?”

“多言获罪,他们通关文牒仍是大公子亲手签押,岂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说罢,望着渐行渐远的花舫,不由庆幸及时咽回那句脏话。

“霍青桐看幼黎姐色眯眯的,没想到他签押的文牒却不让人讨厌。一路上遇鬼杀神,大小通吃哦。”那瘦削少年躺在船后甲板上,双目眯起,望着湛蓝天空,对刚才之事颇有感慨。

“霍大公子哪有?人家温文尔雅,正襟危坐与幼黎姐探讨音律,目不斜视,怎是你嘴里说的色眯眯的。”一个美貌小婢声音清脆的反驳。

“正是他目不斜视,才能猜知他心窍色迷。你想想,正常男人哪个见了幼黎姐如花容貌不是口眼歪斜,猛咽唾沫。还正襟危坐,温文尔雅?我看他别有用心才对。”

美婢给他胡嚼蛮缠逗得咯咯直笑,不停拍打他肩膀,顺过气来,说道:“你是看幼黎姐对他态度好,还揭下面纱跟他长谈,心中吃味,是不?”

瘦削少年轻哼一声,反唇相驳:“珏儿姐何时学会恶人先行啦,那日在怀来,我可亲眼看见珏儿姐眼角含春的看着人家霍大公子,可惜啊,人家霍大公子,正襟危坐,没有注意到珏儿姐的情意哦。”

瘦肖少年没待说完,便像狸猫一般的爬起,纵跃着消失在船舱里。

珏儿急得直跺脚,大嗔道:“臭鱼儿,竟敢编排我?如果你不马上乖乖显身,以后你就叫幼黎姐帮你洗衣服。”等了一会,不见瘦削少年显身,珏儿气呼呼的也进了船舱。

瘦削少年在花厅内已脱去长褂,待见珏儿进来,一个翻跃,穿过窗子,“扑通”一声,钻入水中。

珏儿给他逗笑得花枝乱颤,一丝没有刚刚气急的样子,对着依窗握卷的女子,嗔怪道:“幼黎姐也不管他,江水这么冷,他就这么下去?”

“我管他还没有你来得有效?”幼黎笑吟吟站起来道,一点也不在意珏儿的嗔怪,反而调笑她:“刚刚不是还怨他编排你,现在又关心起他来?”

珏儿俏面一红,待要反驳。这时瘦削少年在船下大呼小叫起来:“珏儿,快来接鱼。晚上可以吃叔孙婶的开口活鲤啦。”

珏儿忙转身出去,也忘了要跟黎姐说什么。

黎姐转身望着窗外。江面上瘦削少年踏波停在水中,上身露出水面,在夕阳的照射下,胸膛折射赤红的光泽,手中捧着红尾大鲤,满面生机的靠过来。黎姐不觉嘴角上牵,露出迷人的笑容。刚刚跨进船厅的叔孙氏不觉一怔,欣慰说道:“近来已好久没看到小姐会心的笑容了。小姐容貌本是世间无双,但只有加上这样会心的笑容,才符合小姐‘琴仙子’的称谓啊。”

黎姐满面羞红,显是受不住叔孙氏的夸赞,却更添其娇媚,春目盈盈的嗔道:“叔孙婶,不是跟你说了吗?船上只有我们五个人,叫我幼黎吧。”

叔孙氏也不应承,走过去要把窗幕放下,望了窗外一眼,见瘦削少年已不见踪影,弯身捡起地上的褂子,叹了一口气,笑道:“四年前,救他上船时,见他还是个孩童,没想到见风就长开了,一晃眼已是半大小伙子了。”

“刚开始他小脸能阴出水来,整日不吭不言,现在珏儿拌嘴已不是他的对手了。”江幼黎想起往日两人争闹,不由又会心浅笑起来。

瘦削少年正好进来,见到江幼黎如花笑靥,一时看呆了,一脚踩在门槛上,忘了进去。

珏儿在后踹了一脚,讥笑道:“偷看什么?”

“哪是偷看,只是看黎姐笑靥如花,一时忘了要进去细细欣赏。”说罢,大步迈进船厅,接过叔孙氏手中的褂子,披在身上。大马关刀的坐下,捧脸仔细端详起江幼黎来。幼黎给他看得颈脖都泛出红晕,益加娇艳。伸手去按他湿漉漉的脑袋,给他头一偏闪过。

珏儿不依不饶的跟了进来,咄骂道:“对幼黎姐也越来越厚皮赖脸了,你是不是现在又长胆子啦。”

“珏儿姐,你也别生气,等你笑得也跟幼黎姐这么耐看,我也会厚皮赖脸的看你,外加口角流涎。”

珏儿杏目怒睁,又过来扯他耳朵,却见那瘦削少年脑袋轻晃,扯了几次出没扯着,不由急得跺脚尖叫:“臭鱼,别动。耳朵过来。”

瘦削少年闻言,立即把耳朵送到她手中,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嘴角大咧,只待她一用力就尖叫。

“我还没用力,你需要这种表情?”

“等你用力,我再尖叫,幼黎姐援之以手也晚了。那时我幼小的心灵就会受到严重的创伤。”

众女给他的话逗乐。珏儿也笑得不行,在他头上轻拍一记,便放过他了。

入晚,清辉如水,江面上银光粼粼,水中、半空,二月相映成趣。南岸山涯黑黢如伏兽,绵绵不绝。北岸山涯如洒银粉,望眼所及,如生毫光。清风徐来,水波逐船,杳然有兽声骤嘶,滔滔浪声亦无法掩去。

珏儿自小随花舫飘泊东西,闻听也不生惧,想起什么似的问身旁的幼黎:“你说臭小鱼现在在做什么?上次我看见他凑着月光下看书呢。”

“你越来越关心他了?”

“谁关心他啊,现在人家睡不着,随便找个话题说说。你不爱听,那我们说叔孙叔好啦。”

“是吗?”江幼翻身搂过珏儿,握了握她的椒乳,轻轻向她耳语道:“珏儿也长大成人了。”

珏儿羞涩的向后缩了缩,细声说:“幼黎姐在笑话珏儿呢。”

幼黎似有感概的说道:“再过两年,就让你们完婚。你说,好不好?”

珏儿立即娇呼道:“谁要嫁给他啊,一年前,他不到人家眉梢呢,何况他叫我姐姐呢?”

“你现在只到人家鼻尖啊,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家好像大你一岁啊,你这个姐姐是死皮赖脸强迫得来的。”

“他刚来时,看起来真小,看上去又可爱又可怜。谁能想到他那时已是十四岁了。”珏儿声音轻柔的回忆道,幼黎似有感概的应了一声,也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了。月色透射进来,照在两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一张成熟娇媚、风情动人,一张清妍秀丽、含羞温润。两人俱是一脸温柔的回想四年的那晚。

那时,幼黎见江津城中忽然兵将聚集,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心生去意。一俟城禁取消,便领众人驾船离去。出城经过摄山凤陵峰下,遥遥看见岸边卧有一个身影。叔孙方吾上岸带回来一个浑身浴血的孩子。叔孙方吾判断说:似是气息全绝,实则犹有生机。但是,浑身经脉尽数破损,叔孙方吾混迹半生,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内伤,犹能保住生机,更是前所未闻。

眼前这孩子浑身血迹已结黑痂,覆及全脸,森怖骇人,口中犹不断渗出血丝。幼黎以为竟有人下得了如此狠手伤害一个孩童,一时痛心且怜。亲自用温水为他清洗身子,与叔孙方吾轮流用内息为他调养生机。如此过了两个月,他才恢复神志。

“把他洗干净,才发现他粉面玉琢,很漂亮呢。”幼黎似有感慨的说道。

“这可不能让他听见,他一听立马抓狂。上次叔孙叔不小心这么夸了他一句,幼黎姐,你知道他怎么报复叔孙叔的?”

“哦,我怎么不知道?”

“忘了跟你说了。第二天,叔孙叔本来要教他大散手,他就说:‘我是天下十大高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