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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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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父而来,得其子而去?你的‘实情’又是什么?”

气得全身发抖的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外人简简单单的一句笑话,就造成这种效果的“萧墙之祸”。小蹄子一番奚落,字里行间都在有意无意地指摘我不断“挑战极限”的恶行。说则说罢,听则听罢,背后的潜台词却不能略罢,原来,他一直是这么看我。

现在我才知道,世间最利的武器不是刀剑,而是人言。人言中的绝世神兵,正是爱人的冷嘲热讽,绝情宣言。

当真一击即中,直戳心窝

哀莫大于心死,索性自暴自弃,“哎……算了……”

影美人像是早就等着听这一句“算了”,几乎在我叹息的同时就迫不及待将我撂在地上,随后便头也不回款步走了出去。

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做出从放手到消失的系列动作,直到别别扭扭坐在地上不得不仰视越走越近的孙伯符时才渐渐有了矮人一头的屈辱感与真实感。可笑的是给我这该死的恶心的不是眼前人,却是那个扔下我跑了的混蛋。

已经做好了要被小畜生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准备,却没料这厮竟蹲下身子与我等高平视。

将近一分钟的对视之后是小孽畜干脆利落的问话。

他说,“你嫁人了?”

正憋着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对视着沉默的时候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教训他的臭嘴贱舌。现下这厮自己送上门儿来给我打,姐又怎么能不搞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原本预备给他个阳光明媚的大耳光,可惜万般顾虑之下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到最后唯有伸食指戳了他的额头,“你今天没吃药是怎么着,干嘛乱说话?”

虐待狂毫无准备遭到攻击难免不自觉地往后点晃了下脑袋,反应过来之后整张脸瞬间大幅度地扭曲,“乱说话?不见得吧。我说的句句是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句句是实你三表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明是我疏于防备被个小畜生一洗脸盆敲趴在地上,又被个虐待狂趁机扑上来一通狂砸,为什么这么‘一目了然’,‘毫无悬念’的情况儿到你嘴里就变得的那么走样儿?”

兴许是姐演讲水平不高,这没脸没皮的小畜生闻言没有一丝反省的意思不说,看我的眼神还满是玩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不怪自己的人多心,反倒怪我多话?”

人家这才叫入木三分,话一出口彻底把我的嘴堵了个严实。

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碰一碰就出问题说明本身就问题严重。

还没感慨完毕,就被卷土重来的虐待狂抓住领子提声质问,“你还没回答我究竟是否已嫁为人妇?”

心绪烦乱之间顾不得他“大不敬”的动作,“我嫁没嫁管你什么事儿?”

小孽畜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危险无比,“你嫁不嫁人与我无关,却与父亲有关。”

与孙坚有关

是与孙坚有关

轰隆隆晴天霹雳

若是孙坚还在,我背约改嫁顶多落下个“不守诚信”的骂名。而现在的事实却是还没来及跟文台兄摊牌,他就驾鹤西去,到最后我的心意也是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别人更别想知。

这么一来,情况立时变得复杂得多,也严重得多。

我一路跑到江东以及之前之后的种种作为在有心人眼里百分之百会变成一个符合大众期待的版本——某女书盟姻缘却擅自悔婚,嫁做人妇却不守妇道,丢家弃口跑来同三妻四妾,儿女满堂的前未婚夫暧昧纠缠,至死方休。

单凭这几句超凡给力的简介,姑奶奶的搜算关键词就注定要包含“水性杨花”,“反复无常”以及诸如此类的一大串专业形容用语。

如果现在大张旗鼓地解释我是为了退婚才奔来江东,别说是孙家人不会买账,就是我自己没法儿相信。自作聪明的人都会先入为主地为我定下罪名,闹到最后恐怕十个猪笼都不够浸,一百个天灯也点不完,单就等着戳我脊梁骨的人就要领号排队到西城门。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人生之多艰。刚才吃瘪是被人捂嘴,现在没词儿是彻底变哑。

这口黄连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剪不断理还乱,却还是不能不剪,“此事说来话长……”

姐费尽心机组织语言的当口儿,虐待狂抓我衣领的爪儿已经摸摸搜搜够上我的脖子,看手势分明是掐死人的预备动作,“说来话长?能有多长?有多长我就听多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自己圆谎。”

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姑奶奶现在也迫切地想知道怎么给自己圆谎。

“我实话实说,你信吗?”

黔驴技穷也总还有一招必杀,那就是和半盘托出。小孽畜微微眯起眼睛观察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考量我交代问题的诚恳度。

“你说。”

“我说之前,你也实在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你老爹和我订立婚约的事儿,你究竟知道多少内情?”

小孽畜轻哼一声,冷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想知道所谓貌若天仙,实力超凡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真身,能让父亲将机缘巧得的传国玉玺交托作聘。”

句句都是赞,却被骂还邪恶。

“你不用明褒实贬,让我难堪。当初稀里糊涂签下婚书之时,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我这白字黑字签婚书的有责任,那个趁人不清醒时诱签婚书的更有责任。”

虐待狂冷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我继续说。

“那之后你老子将传国玉玺交给我保管,也许只是为了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虐待狂轻咳一声,并无反驳。

“说到底,你爹更看重我在战场上撒欢儿的实力,当初一心求我到他麾下效力才是真。我深度怀疑他向我求亲的直接导火索是我拒绝了他的纯工作招揽。”

咳嗽变成了两声,听话的依旧只听不说。

“至于我嫁人这件事,也的确是真的。我知道与人有约在先另嫁他人在后不是君子所为。可惜当时确实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22章 这一晚许下承诺 那一夜可有胡言

“刚才扔下你跑了的那个,是你什么人?”

原本预备长篇大论地谈当下话题,谁想虐待狂这么不厚道,竟“笔锋一转”打破我的发言逻辑玩儿突然袭击,以至于姑奶奶上一秒的侃侃而谈立时变成了这一刻的张口结舌。

该天杀的不依不饶,冷笑道,“你我初见时的情景皆历历在目。只因为他‘稍有差池’,你就紧张成一副失水准的热锅蚂蚁样儿。要是没有私情,谁会做到那种地步?”

耸肩摊手,“这个问题,我不想讨论。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让你开堂设案地审我。事到如今,我身家是否清白,作风是否正派,都与孙家再没任何瓜葛。那一纸婚书,权当作废。只当你老子甩了我。纵使人言可畏,也留我自己一个人畏。”

小孽畜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父亲与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瓜葛。从今晚后,你也永远不要在天下人面前提起。”

姐甚无语,“我跟谁去提起?全天下现在都传我被吕布小白脸五马分尸,姑奶奶现在就是个死人,没那个往你孙家宗谱祖坟里挤的心思。”

虐待狂闻言,脸色微变,也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话触了这小样儿的敏感点。

多说无益,姐适时转移话题,“那个请缨要去荆州说合的是什么人?”

“军吏桓阶。”

“到时我会助他一臂之力。待请回孙文台的灵柩,我便与你孙氏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只是我的美好愿望,要是有一天孙家人果真要我赴汤蹈火,我也没那个条件说“不”。幸亏当初发的誓只有孙坚与我才知道,否则依孙策的个性,恐怕要把我物尽其用地折腾死才肯罢休。

小孽畜嗤笑,“助他一臂之力?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管不着。过程怎样都好,结果才是重点。”

虐待狂皱起眉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即将献身“潜规则”事业的**同志。

“一派胡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急个鬼。我又不是见人就出卖色相。刘景升同我是同姓,我预备厚着脸皮请他给我三分颜面。”

小孽畜微调音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只凭同姓就想要三分颜面,是否儿戏?”

“儿戏不儿戏的都得戏了再说。我被刘表请到荆州城住的是客房不是牢房,单凭这一点,三分颜面就已经挣到手了。”

虐待狂微**绪,正色问道,“若是事不成如何?”

“是我欠了你老子,怎么欠的,我不能说。若事不成而动干戈,我就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你做偿还。”

“没人要你的命……”

小孽畜说罢这一句,便是长时间的无语言,无动作。

忍受不了安静到诡异的尴尬,姐当机立断决定走人,“伯符吾侄,你要是没事儿,帮我出门叫一声‘无影’,我现在这个德行,没有他寸步难行。”

原本松了我衣襟的手又紧紧抓了上来,孙策的脸陡然在我眼前放大,“你叫我什么?”

不卑不亢地轻笑,“按辈分叫你一声,可惜没那个缘分叫你‘伯符吾儿’,当真遗憾。”

虐待狂捏着我的肩膀前后摇晃两下,厉声告道,“我劝你别胡乱论资排辈,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过是一个称谓,何必太当真。出了这个门儿,我与你自此形同陌路,不用翻脸也不认人。现下要不叫你一声过过嘴瘾,恐怕后会无机,白白枉费我与文台兄交往一番。”

“闭嘴,闭嘴。”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以后不提就是了。伯符公子,快帮我叫人,我越早离开这个门,你越早落到耳根清净。”

还不等小孽畜应声,那被传唤的与被思念的就自动自觉踱步回到我身边。我抬眼打量他:离开时扭曲的神色稍有化解,看我的眼神却还带着几分躲闪。小样儿的自顾自推开孙策还抓着我的爪儿,伸臂到我身下抱起我身,随后不顾落在身上的冰冷视线,猫步往门外走。

“怎么我刚想叫你,你就出现了?”

影美人小脸儿一红,低下头不答话。

伸手搂上他的脖子,笑道,“莫非你凑头到尾都在外头偷听我们说话?”

原本是说笑,没想到竟果真被我猜中。小蹄子更加不自在,扭捏着作势要加速起飞。

腾空的一刻,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叫唤。扭头一看,原来是小孽畜冲到门外说一句什么。可惜耳边呼呼风起,我竟什么也没有听见。

“孙伯符好像说了什么,你听见了没有?”

小蹄子看看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听清。大概是叮嘱你万事小心吧。”

处于礼貌地回头对小孽畜挥手作别,与他,也与曾经的一段过往。

夜将尽,昼之始,却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相顾无言地同行,各怀心事。影美人的唇轻轻贴了贴我头顶,几不可感的触觉,却惹得我浑身战栗。

“说过不吵架的,结果还是没做到。”

风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话语,我控制不住笑出声,“怎么?稀里哗啦编排我一大堆过分的话,现在随便说说就想和好如初,让我原谅你?”

小蹄子的嘴唇滑到我的额头,贴合的缝隙中露出喃喃细语,“你原谅吗?”

长叹,长长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呢,如果真要算清楚,我也有许多要你原谅的。只是……以后都别说那种话伤害我了,因为是你说的,所以特别疼。”

影美人似乎有些动容,动容的接续是不分场合的动情,动情的接续是不计后果的动作。

小样儿的竟然闭着眼胡乱亲我的嘴。

这个吻明显带着酒后驾驶的兴奋感。然而为了避免在“行驶”过程中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事故,我还是当机立断在他渐入佳境时不是温柔地推开了他。

“我要感谢你的偷听吗?”

小蹄子平息稍稍提速的喘息,柔声诉道,“明知隔墙竖耳有失高格,每每遇到你的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做。”

“什么叫‘每每’?你到底偷听过几次啊?”

影美人神情略显羞惭,却还在硬撑着狡辩,“是我失言……用错了词。”

出爪捏他的鼻子,“你少推搪。统共有多少次偷听我和别人说话,都给我尽数招来。”

小蹄子看了看我,叹息道,“你多心了,真的没有。”

我将手指点着他的嘴唇,一边描绘他的唇形一边笑道,“我劝你从速实话实说,否则回去之后我就把你的樱桃小口咬成葡萄肿。”

逼供成了**,威胁难免就会起到了反效果,影美人张口咬住我的手指,舌尖卖力地舔了舔才松口,“在平原时听过你和子龙将军夜谈。多亏听到了……否则那晚恐怕就要被你一个人跑掉了。”



怪不得收拾包袱的时候小蹄子像个鬼一样突然出现,态度又与之前大转弯,原来如此……

抽回手重新搂着他的脖子,继续问话,“还有呢?”

眼前人神色略有迟疑,回答的话却是脱口而出,“没有了……”

这种鬼话鬼才信

“快说给我听,我不想你有秘密瞒着我。”

影美人看着我的眼睛,挣扎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如果说了,你保证不气吗?”

我笑着摇头,小样儿的也笑着摇头,只是他的笑像是个苦笑。

“这个非同一般,不是笑谈……”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影美人即将要说出的话不会是我想听到的事,可是我还是扭曲本能鼓励他说。

“你签婚书的那晚,我一直都在孙太守帐外。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到底说过什么?”

一直想知道那晚的实情,可惜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孙坚陪着我喝了很多酒,确切是说是他看着我喝了很多酒。之后的一切对于我这个当事人来说竟都成了一个谜。

也曾问过孙坚我是不是很失态,他那时笑地很有深意地说是……

“你说话呀。”

迟迟得不到影美人的回应,我不得不出言催促。

“那晚你说过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彼时你怪似玉……我说过她有苦衷……”

“然后呢?”

“她的苦衷,就是我……”

话到此处,我终于摸出点儿门路,然而确认的话却问的没了底气,“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是我让似玉去见袁绍,把传国玉玺的事尽数告知。”

说不吃惊是假的,说吃惊也有些过。还记得那一天在中军大帐见到跪在地上的唐似玉时,我的确有思量过影美人对他老婆告密这事是否知情。现如今小蹄子承认幕后主谋是他,长此以往在我心里建设的伪平衡终于全部打破。

“为什么?”

尽失气力,问话中难免就掺杂了点儿悲哀的味道。

其实我大概可以猜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于是他说,“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23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定人心者能人言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许多的无可奈何?

影美人与我的恩怨薄上注定要浓墨重彩地写上一些人,为的是被当成彼此污点而记录在案,改不掉抹不去,成为永远的遗憾。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仿佛彼此只要一开口,就会戳破最后那层隔纱。

累,难以言明的累,衬出凌晨的空气愈发的冷,而他的怀抱愈加的暖,不知不觉中我竟窝在披风里睡着了。

本想借由睡眠来逃避现实,谁料竟又做了与那一天如出一辙的荒诞噩梦:四面八方的兵丁涌上来厮杀,小小的马车支离破碎。赤兔挣断身上的套辔,于危难之际伏在我身边驮起我跃蹄飞逃。凌乱中似乎有人在大声地呼唤我的名字,几个掺杂在一起的声音交相重叠,抑扬顿挫,在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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