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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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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立在老师身前,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偏那个赵康宁斯文有礼,吟吟说笑,引得周围的才子才女们阵阵欢呼。

你娘的,你就瞎忽悠吧,老子休息了。林晚荣打了个地方,拉着表少爷一屁股坐下,两个郁闷的人躺着休息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一声热烈的掌声响来,林晚荣一睁眼,见诸多才子才女们都围着赵康宁和梅砚秋。

赵康宁笑道:“既然诸位同僚抬爱,那康宁就献丑了。”他略一沉吟,见远处行来几个人影,微微一笑,说道:“我出这上联是,一羊引两羔。”

林晚荣顺着他眼神看去,顿时肺都气炸了。

第二百零四章 想杀人

原来是一个早起的农妇,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水钵,身后拖着锄头,一手牵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早起出外劳作。两个孩子大的三四岁,小的刚学会走路,三个人在田埂上走得歪歪斜斜。赵康宁那句“一羊引两羔”,却是讽这农妇与孩子。

梅砚秋笑了声道:“小王爷倒好兴致,从这低贱之人身上开题。”

林晚荣幼时便是被父母这样拉扯着过来的,见了这场面只感觉亲切,听了梅大国学这句话,眼中都要烧起来了。他暗自哼了一声,走到那农妇身边道:“大嫂,我来帮你拿。”

那农妇见如此众人嘲笑她,早吓破了胆子,连连摇头道:“不敢,大爷饶命——”她说了两句便拉了孩子急走,锄头曳地,水罐啷铛响,两个孩子幼小,惊怕之下,却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吓得大声哭泣起来,那农妇也吓得失声痛哭,不敢抬起头来。

赵康宁、梅砚秋和一众才子望着母子三人这一幕,同时大笑了起来,洛凝眉头轻皱,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晚荣紧咬着牙,拳头握得老紧,脸黑得跟炭似的,郭无常走到他身边拉着他道:“林三,你不要紧吧。”

林晚荣轻轻道:“没事,少爷,我他妈就是有点想杀人。”

表少爷吓了一跳,急忙拉他急走道:“林三,你说些什么胡话,叫人听到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这个表少爷平时有点窝囊,但现在却是知心得很,林晚荣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洛凝见他神色有异,急忙走过来关切道:“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晚荣淡淡道:“我没事的,洛小姐,你还是快回到那边去吧。”

那边梅砚秋叫道:“凝儿,快些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师命最大,洛凝神情焦急,悄声道:“林大哥,我本来以为只有恩师一人过来,没想到那个小王爷也会来,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

林晚荣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和你无关,你快去吧。”洛凝看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梅砚秋见洛凝回来,便拉住她手笑着道:“凝儿,方才康宁这上联,你们可对得出来?”

洛凝担心林晚荣,哪有心思对对子,支吾两声道:“恩师,我答不上来——”

与她同来的才子才女们亦都冥思苦想,却无人应答。赵康宁眼珠一转,望着林晚荣笑道:“林三,你那日与沈半山先生对联也甚是有趣,何不也来答上一答。”

林晚荣面无表情答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对小王爷如此说话?”洛凝恩师梅砚秋眉毛一挑,怒声说道。

你个月经失调的老女人,要不是看在洛凝的面子上,老子鸟都不鸟你,林晚荣不屑一笑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你,你——”梅砚秋气得接不上话来,洛凝焦急地对林晚荣打了个眼色,赵康宁接着道:“恩师快请息怒,此人乃是那日挫败了沈半山的萧家家丁林三。”

梅砚秋平抑了怒火道:“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本事,那沈半山也太窝囊了些。”

“是啊,沈先生的确没本事,只会出些有才华的对子,哪像梅老师这样,收尽达官贵人为弟子,世享尊崇,小弟佩服佩服。”林晚荣面无表情说道,语中的讽刺,是人都听得出来。

先不说这个梅砚秋有没有本事,单凭她收的弟子非富即贵,今日对着劳苦大众又是冷嘲热讽,她的人品就绝对不怎么样。那些达官贵人投到她门下,估计也就是想捞个文凭镀镀金。

众人一见林三和梅大国学卯上了,担心的有,叫好的也有,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洛凝处在中间,两面为难。

梅砚秋在京中受尽尊敬,哪里受过这等揶谕,气得脸色发青,说道:“我不与你这下等人罗唆,你有本事,便对上康宁这对子。”

林晚荣嘿嘿笑道:“就怕我这下等人敢对,你这上等人不敢听。”

赵康宁哼道:“笑话,岂有恩师不敢听的对子,林三,我这上联是一羊引两羔,你对上来看看。”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林晚荣冷声道:“一个既无深意又无哲理的破对子,有什么难对的,你听好了,我对你个,两猪共一槽。”

赵康宁和梅砚秋脸色刷地就变了,这对二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特别是赵康宁,贵为王子龙孙,竟被讽为猪,这口气如何能忍。赵康宁色变道:“大胆林三,竟敢辱没皇家——”

“小王爷,我如何侮辱皇家了——”林晚荣望着他冷道。

赵康宁一时哑然,他可不能说你侮辱我为猪,偏这对子里的意思人人都明白。梅砚秋怒声道:“林三,你不得狡辩,今日这事乃是我等亲眼所见,你侮辱小王爷,侮辱皇家,乃是死罪。”

林晚荣怒极而愤,苍凉笑道:“侮辱皇家?好大一顶帽子,梅大国家,你好本事。只可惜你偏听偏信。照我说来,应该是有人居心叵测,辱我大华开国皇帝,辱我大华之根基才是。”

梅砚秋道:“林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哼道:“一羊引两羔!!好一个一羊引两羔!!那农妇带着孩子辛苦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乃是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哪里低下于你?你若不是生在了好人家,你他妈连她一半都赶不上。”

“你,你——”梅砚秋听他口放厥词,气得几乎就要晕倒,洛凝急忙扶住了她,同时求救似地看了林晚荣一眼。

“国以农为本,社稷以民为根,这百姓乃是我大华的根基,你有何本事蔑视他们?梅大国学,你来自京城,繁华盛世,也许你八辈子都是京城人,其他人等在你眼里都是无知的下贱之人。不错,很好,你很高傲高贵。可是我他妈就弄不明白了,梅大国学你的八代祖宗、十八代祖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时候,难道就是住在城堡里的?别他妈扯淡了,他们和我们的祖宗一样,都是泥腿子,都是你眼里的低贱之人。是谁***把人分成京城乡下、高贵下贱三六九等?”

林晚荣大怒之下,狠狠一脚踢在眼前一块石头之上,那石头哗啦一声,碎成了两半。众人被他气势所慑,皆不敢开口,而且隐隐约约觉得,他口头虽粗,话里却有些清晰的道理,连梅砚秋和赵康宁都无法反驳。“你嘲笑他们,讽刺他们,那就是嘲笑自己祖宗,那就是忘本。我大华朝开国太祖皇帝,亦是农人出身,曾亲自躬耕于田地,连他老人家都以‘种自地,食自力’为傲,你们这样蔑视百姓侮辱百姓,那不是辱我太祖皇帝又是什么?不是辱我大华又是什么?小王爷,你虽贵为王子龙孙,但是这样辱没先人,辱没圣贤皇帝,很好,很强大,你的胆子比我大的多了。”

众人听他一番话直指小王爷,顿时噤若寒蝉,大华开国皇帝的故事人人知晓,从放牛娃到开国大帝,乃是人人效仿的楷模。如今小王爷蔑视农人,便是蔑视自己祖宗,谁也无法否认。这个林三满口脏话,却言之凿凿,无可辩驳,当日沈半山败在他手下,一点也不冤。

赵康宁浑身冷汗,这个林三好一张利嘴,好快的心思,若说他辱没皇子龙孙,他便说我辱没圣贤皇帝,这个帐怎么算怎么划不来,被他骂也只有认了,打落门牙住肚子里吞了。

那几个北方来的才子,见林三如此嚣张,不仅骂了小王爷,连人人尊崇的梅大国学也骂了,心里气愤万分,当下冒出一人道:“林兄好一张利嘴,在梅先生之前也敢如此放肆。在下不才,也出一联——螳臂档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

林晚荣怒瞪眼道:“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那才子见他眨眼对上,才识与气势皆是胜人多多,便再不敢说话了。林晚荣哼了声道:“既然这位兄台如此尊崇梅先生,那在下也有一联,请这位兄台对上一对。我这上联是,鸡冠花未放——”

那才子倒也有些才学,想也没想对道:“狗尾草先生——”话一出口便已意识到不好,哎哟,这不是骂了梅先生么?

众人轰然大笑,知道这位仁兄上了林三的大当了。林晚荣一抱拳,阴阴笑道:“兄台高见,小弟佩服佩服。”

梅砚秋又气又怒,身为众人崇拜的国学大家,怎能甘心这样被林三骂了去,她拂了拂袖道:“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句〕。”

“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蹄(题)?”林晚荣毫不避让地回道。众才子哗然,敢于当场骂梅先生的,林三是第一人了。这个林三身上有些流氓的本质,不过就人家那才学,骂谁都没错。

林晚荣见梅大国学脸上时红时白,心中不由大是畅快,今日骂也骂得痛快,对也对得淋漓,让你这老女人再目空一切,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最牛B呢。

林晚荣冷冷一笑道:“举世的才学之中,我最佩服的乃是徐渭徐大人,无论人品气质才学,皆是无可挑剔。至于梅大国学你,恕我直言,你便是再学上一百年,也赶不上徐先生十分之一,这国学两字,你便不提也罢。”

他叹了口气,似是很累了,对郭无常道:“少爷,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我们这就回去吧。”

第二百零五章 当年顶风尿十丈

林晚荣心里默默一叹,这延续千年的尊卑理念,哪是他一个人能打得破的?他空有一身劲道,却无处下手,或者说根本就懒得下手——面对这些养尊处优的才子才女们,他还能说什么?难道去和他们讲什么天赋人权众生平等?拉倒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况,就算要宣扬什么众生平等,在这个时代会有人信,会有人接受么?

林晚荣越想越是无奈,终于忍不住摇头苦笑,算了,老子又不是要拯救人类,也不需要引导历史发展,这些事我哪管得了?言尽于此,你们这帮才子才女爱咋的咋的,老子没时间陪你们撒尿和黄泥巴玩。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懒得和任何人打招呼,带了表少爷二人便要离去。林三现在在表少爷心中的地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郭无常见了他的招呼,连问都没问,拔腿便跟他走。

“林大哥——”洛凝再也顾不得恩师在侧,手提长裙几步撵上他,望着他含泪道:“林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洛小姐,我说过了,和你没关系,是我有些事情看不下去。唉,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就是这么正直。”林晚荣大义凛然地道。

洛凝听了他的笑话,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笑,反而泪珠簌簌地落了下来:“林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没有怪我,可是这件事情全是因为我而起,要是我没有硬拉着你来,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林晚荣落寞一笑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错。也许我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

这句话让洛凝彻底的伤心了,她哭得更厉害了:“林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只会空想,什么都不会做,叫什么才女,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虚名,除了给人添麻烦,我什么也做不了。”

林晚荣感慨道:“洛小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梦想,只是追求的方式不同而已。你是对的,最起码还有梦想。我却连做梦的资格都失去了。”

洛凝含泪凝望着他道:“林大哥,你说的话,我不懂。”

林晚荣笑着摇摇头道:“你不需要懂。唉,今天真得好累,心里有点受伤。洛小姐,我们抱一抱吧,很纯洁的,算是安慰一下。”

洛凝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乱蹦,这位林大哥的思维方式太特别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跳跃的。

林晚荣调戏了洛凝两句,也不知道怎的,心里憋得难受,他今日悲愤得过了头,想起自己从前那种生活,忽然轻轻一叹道:“当年顶风尿十丈,如今顺风尽湿鞋。世事皆是如此啊——”

他突然来了这么无头无尾、粗鲁无比的两句,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更难解他话中的意思,再看他的神态,竟是无比的落寞萧条,谁也看不懂,洛凝看在眼里,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不知道又拉远了多少。

洛凝拉住他的衣袖轻轻道:“林大哥,你说的这些话虽然粗犷,可是我总觉得,与我们写的那些诗词比起来,你心里装的东西才是阳春白雪。”

知己啊,这才叫***知己,老子这么粗犷,在这小妞眼里竟然是阳春白雪,林晚荣感动得要哭了。

“不要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十分反感这一套。奉献点真金白银更实在。”他嘻嘻笑着说道,他的心思放得快,收得也快,眨眼之间再也看不见脸上的落寞了。

见林三如此粗言粗语,放荡不羁,梅砚秋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林三,你想走便能走么?难道你以为会对上两句楹联就是天下无敌了么?你辱及我,便是辱及天下才学,他日你若到了京城,定然寸步难行。”

“辱及你便是辱及天下才学?你能代表得了天下才学?”林晚荣不屑地道:“梅先生,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了。”

见周围才子都举目望着自己,林晚荣冷笑着道:“代表天下才学,那就要有会尽天下才学的本事,我与文长先生结识日久,文长先生那样的第一学士,都不敢说自己代表天下才学。梅先生,你口气虽大,但是学识就差得太远了。”

金陵书社中人都听过杭州晴雨楼之事,知道林三确实和徐文长相识,他所说应该不假。徐文长是何等人物?那是当朝第一人,天下读书人的榜样,是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偶像。梅砚秋虽也号称才学,可比起徐文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见梅砚秋脸色煞白,林晚荣哼哼道:“你若不信,我今日便出一联,若梅先生能对上来,那便算我输。我亲自上门向梅先生负荆赔罪。”

表少爷很识趣地接道:“若梅先生对不上来呢?”

林晚荣笑着道:“梅先生若是对不上来,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便请她老人家亲自下地扮一回老牛,犁上几亩良田,看看我们这些她眼里的低下之人,是如何的操劳过日子的。若是三年仍答不上来,那便请她老人家不要侮辱国学这个词了。”

他这话说得狂妄之极,却没有人怀疑。这几轮交锋下来,众人都明白,这林三的确有些才华,当日力挫沈半山绝对是真本事,以前都是他接别人的联,今日他要出联,不必说,自然是难到极点了。

梅砚秋知道今日碰到了硬砖头,偏在如此众多的学生面前,又退缩不得,只得咬牙道:“既如此,就请你赐教吧。”

洛凝方才与林晚荣说了几句话,心里本已是忐忑不安,眼见自己恩师与林晚荣之间越闹越僵,更是害怕,急忙站在二人中间道:“林大哥,你出对,我代恩师来答吧,若是我答不上来,那便我代替恩师下去种地耕田。”

林晚荣虽感她方才知心之举,但涉及到原则问题是绝不让步的,他放声笑道:“洛小姐,你莫搞错了,我请令师下去耕田可不是害她也不是羞辱她,只是想让她体验一下我们这些平凡小民的生活。老实说,这其实是抬举她,若是她像平日那般趾高气昂,到田里给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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