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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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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静内敛的金仙公主竟然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狠话;足可见前次之事把她惹到了什么地步。杜士仪暗自苦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略一合计便开口提到了王钧的事。见金仙公主点头表示也听过;他方才字斟句酌地道:“据言;王钧也曾经为了求官;私底下贿赂过王守一代为引见;这才搭上了张相国。
    “哦?”金仙公主登时眼睛大亮;又惊又喜;“你不是正奉旨彻查;若是能顺便让王守一吃个大亏……不行不行;王守一此人心狠辣;倘若是他因此视你为眼中钉就不好了。”
    “他早就当我是眼中钉;多此一桩少此一桩也没关系。再;宇文融才是主导;我负责在旁拾遗补阙而已。”杜士仪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见金仙公主大大松了一口气;又笑吟吟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他这才真心实意地欠身道;“观主从前助我良多;今次若能借此出一口气;我心中也能少些愧然。”
    “我不像元元;对于交往文人墨客兴趣不大;你为人真xing情;言笑无忌;也算是合我脾胃。”金仙公主托着微丰的下巴;脸上多了几分怅然;“只可惜;你官做得越大;ri后恐怕越不方便和我等来往。”
    可这片刻的多愁善感之后;她就突然合掌笑道:“这样;我正好想让玉曜外头走走散心;你既然来了;就当个护花使者吧;护送她城外别院见一见元元。元元那座别院;你当初也是过的。她今ri正好宴客”
    杜士仪不料想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眉头一挑就答应了下来。等到站在前院;等到了一身道装;面sè比以往更显宁静的王容;四目对视之间;两个都有无穷话想的人;最终只是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马出洛阳;策马走在牛车旁的杜士仪方才开口问道:“玉曜娘子;此前那桩惊险事故;不知令尊可担心否?”
    “阿爷都知道了。”牛车中的王容语带双关地出了一句话;听到车外久久没有动静;她方才轻叹道;“只阿爷不知道是谁人所为;未免气急败坏。那心腹家人竟为外人收买;则令他更加痛心;如今家中上下正在清查整肃;没有一番大工夫恐怕难能消停。杜郎君;那时候多谢援;此前种种;都是妾身太过逐利;一时得罪了你。借此机会;一笔勾销如何?”
    知道这话是为了弥补那时候自己忙于救人而露出的疏失;然而;一想到王元宝知道女儿有了心上人;那会是怎样的好奇抓狂;杜士仪忍不住笑了起来;最终轻轻点头道:“那时候受人所托;再人命关天;自当全力救助。前事恩怨;就依玉曜娘子之言;一笔勾销就是。”

第三百六十八章 翻脸
    玉真公主别院那一场文人雅士云集的盛会;杜士仪将王容送到之后一经得知;只让霍清给玉真公主带了个信;丝毫没有露头的意思。
    今ri的饮宴并不是安排在他四年前来过的那形同高山流水的山泉之下;而是在另一面;因而他索xing就站在山泉下方的石栏杆旁;耳听那潺潺水声;眼见那清澈山泉流入眼前的小石潭中;再见内中小鱼嬉戏;明媚的ri光下透潭底;让潭水更显声sè;尽管刚刚佳人在侧却不得诉衷肠;但他的心却宁静了下来。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ri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杜十九郎如今不愿作诗;竟然做起文来了?适才还有人提到你的才名;若我说你就在此;恐怕邀战者定要不计其数。”
    听到身后那戏谑之声;杜士仪回头一看;见是玉真公主今ri也不着道装;赫然一身男装打扮;看上去别显几分英气;他冷不丁想起了两人在这儿初次相见的情景;当即笑道:“刚刚我之所吟;拾人牙慧;不值一提。至于邀战;文无第一;这口气没什么好争的。今ri我来;一则是金仙观主托我护送玉曜娘子来此谈心;顺便探望探望玉真观主……”
    “原来我只是顺便?”
    见玉真公主眉头一蹙;那微嗔带恼的样子分外妩媚;杜士仪便轻咳一声道:“王钧之案;我已经禀告过金仙观主;也想对玉真观主再知会一声。”
    听完那一番和杜士仪对金仙公主所言差不多的解说;玉真公主却在沉默良久之后;极其突兀地说道:“既然知道张嘉贞不于不净;缘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也一块拉下马来;反而要舍近求远去对付王守一?须知张嘉贞先逐王郎;又屡次险你于险境;如此良机若是错过;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玉真公主仿佛难泄心头郁愤;来到那小石潭边;见内中鱼儿一动不动;她突然一把扯下腰中玉佩;就此奋力掷入潭中;随即才头也不回地说道:“而且你若要发动;我这里还有更好的证据;张嘉贞之弟张嘉祛当初在忻州任刺史期间有贪赃之举。阿兄最恨贪赃;只要此事一发;张嘉贞便再无翻身之机”
    杜士仪没想到玉真公主看似悠游自乐;背地里却查到了这种事;他不禁大吃一惊。这时候;玉真公主已经转过身来;见他脸上满是愕然;便有意笑道:“怎么;很意外?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他张嘉贞刚愎自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偏偏一害王郎;二又一再把你当成眼中钉;自身却又不于净;这个宰相还有何力服众?”
    “观主所谋深远;但眼下火候还不到。”把当初劝解宇文融的话拿来再次劝慰了一番玉真公主;杜士仪见她仍然是面带寒霜;显见并不愿意放弃;他便无奈地低声说道;“姚相国亦爱财纳贿;然则当初当政之时;圣人从未动摇其位;如今张相国虽远不如姚相国才于;可情不同而理同。有些事圣人能容忍;有些事圣人不能容忍。所以;还请观主暂忍一时之气;此事就交给我。”
    “唔……”玉真公主扬起那张不染风霜的脸;盯着杜士仪看了好一会儿;她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好;我姑且就听你的可要是听不到好消息;下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杜士仪悄然而来;飘然而去;并未惊动别院中的其他人。纵使霍清;在前头代替玉真公主主持了好一会儿诗会;等主人回来;她见刚刚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众人重新打起了jing神;纷纷拿出了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佳词美句;跪坐在玉真公主身侧的她便低声问道:“贵主;杜十九郎这就走了?”
    “走了……”玉真公主懒洋洋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渐渐偏西的ri头;这才怃然叹道;“他是心志极坚的人;我和阿姊能做的也就是锦上添花罢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女郎;方才能配得上他”
    宇文融素来雷厉风行;转押了那两个行刑人之后;立时严加讯问。拷讯之一轮;就问出了得人银钱三十贯;令王钧速死的消息;甚至连此前杖责王钧时;将杖杀说成杖刑流配;却在宣制书之前塞了王钧之口的事实也供认不讳。当这一事实禀告了李隆基之后;天子果然大怒;令继续彻查。消息传入中书省时;尽管张嘉贞经苗延嗣一再担保;做事的人已经再也找不到;而且没有物证;他也忍不住如坐针毡。
    上有张说源乾曜;下头还有杜士仪宇文融这等虎视眈眈的低品官员;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相国;相国……”
    一个令史飞一般地冲进了张嘉贞的直房;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气急败坏地说道:“宇文融径直去了王驸马家”
    此事和王守一有什么关系;宇文融莫非是疯狗不成;见谁都咬?
    张嘉贞又惊又怒;可想到王守一的确丝毫无涉;又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下渐渐稍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那令史退了出去。然而;等到傍晚时分;另一个消息再次传来时;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两名行刑者指认;王钧透露;曾经贿赂了王守一五百贯尽管今ri宇文融去面诣王守一;这位祁国公兼驸马都尉矢口否认;但如此传闻已经在宫里宫外散布了开来
    当张嘉贞再次踏着漫天月sè回到了家中的时候;专管门上的一个心腹家人上前牵了马搀扶他下来之后;就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开口说道:“相国;今ri黄昏;王驸马微服来了一趟。幸好将军在家中;好容易说服他走了;应该也没让人瞧见。”
    近ri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堆积在一块;本就让张嘉贞心力交瘁;此刻听到王守一在这种节骨眼上竟然还来找自己;他不禁越发郁怒。可是;当他也顾不得吃晚饭就到书斋中叫来弟弟张嘉询问时;张嘉祛沉着脸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为之悚然;继而怒发冲冠。
    “王守一说;阿兄你要王钧速死;那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关他什么事?他是收过王钧五百贯;为其引见于你;可还不至于为了这一丁点钱要杀人灭口”张嘉祛知道这话实在不好听;可王守一的话若不是原话转述;万一令兄长会错了意思;那就麻烦大了。于是顿了一顿之后;他见兄长的脸sè极度不好;他就轻声补充道;“王守一还说;这时候要撇清已经迟了。”
    “是迟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上他的贼船”张嘉贞已经七窍生烟;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声音更是几近咆哮;“人家不过是用了这么一招试探;他就立刻沉不住气;这个国舅爷迟早都得当到头宇文融……我早先真是小看了他;比杜家小儿更加狡猾……对了;杜家小儿近来在做什么?”
    “他?据说大多数时候仍在门下省左拾遗直房;只去御史台宇文融那里点个卯;午后就常常出宫在外闲逛;最近还出入过金仙玉真二位贵主那儿。”
    “必然有诈;你只让人盯紧他就是”
    张嘉贞也闹不明白杜士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如此叮嘱了一句。然而;留了张嘉祛在书斋中一块用饭;又商量了几件事后;张嘉祛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放下碗筷开口说道:“阿兄;今天柳齐物还来过;送了厚礼。我本打算拒收;但他所求不是别的;是大公主出嫁的事。”
    “驸马都定了;他还想于什么?”张嘉贞眉头一皱;大为不悦;“河东柳氏这一支固然一直富贵荣华;但柳齐物就不是什么顶尖人物;上次京兆府试他闯出来的祸还不够么?难不成圣人亲自挑选的驸马;他还要挑三拣四不成?”
    “不是驸马;是嫁妆。”张嘉祛见张嘉贞立刻若有所思展开了眉头;他便笑道;“大公主的封号听说都已经定了;是永穆。陛下颇为爱重这个女儿;因而打算以当年太平公主出嫁的旧例发送。”
    此话一出;张嘉贞登时悚然动容。太平公主当年从万年县廨出嫁了;十里红妆都不止;若是照那样的规格;足可见柳婕妤和大公主在宫中的地位于是;他沉吟片刻便面无表情地问道:“柳齐物所为如何?”
    “请阿兄约束些人;别让人说三道四。倘若大公主能够顺当出嫁;柳家还有重谢”
    “陛下怜长女;本是应有之义。”张嘉贞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吩咐道;“礼物退回去。此事我自会稍稍留心;但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再落人把柄
    “那就按照阿兄的意思”
    张嘉祛口中如此说;但离开书斋时;他却有些懊恼地挑了挑眉。兄长如今是宰相;他是右金吾将军;这兄弟同为将相的例子;古往今来也都是不多的。柳齐物所赠所求又不是大事;收下来又有什么关系?那些金银珠宝他不稀罕;但那一顶三十重亳州轻容制成;却看上去依旧薄若蝉翼的帐子;他却稀罕极了
    其他的礼物可以退回去;这顶帐子;他自己留下
    而张嘉贞在张嘉祛出去之后;却又命人去给中书舍人吕太一送信。若真的无人说话;他不妨给了柳氏一个人情;可要是有人建言;他也不妨让人劝谏两句

第三百六十九章 简在帝心,念君灵犀
    尽管张嘉贞觉得宇文融仿佛是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但宇文融固然重重咬了王守一一口;让王守一和张嘉贞这对曾经的盟友几乎成了仇人;但他接下来的手段却极其谨慎。
    王钧曾经贿赂过的人;他择选了几个地位不算最突出;在朝中也不是什么极其出挑的人物;和杜士仪一块联名上奏;根本没提到王守一半个字。至于令两个行刑者速刑杀人灭口的主使者;他采纳了杜士仪的建议;以两人所供之人搜遍洛阳也找不到为由;诚惶诚恐地请罪。
    果然;李隆基对那些纳贿者的处置从流放到贬官不等;而对于宇文融和杜士仪不曾查出主使者;他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责备了几句。可等到两人告退离去之后;他想起得内侍禀报;宇文融最初因得供词去见王守一却被强硬否认;宇文融事后还对人感慨过没证据就不能胡乱禀报;杜士仪也曾经呵斥过指斥那杀人灭口的指使者就是张嘉贞的说法;言道是无凭无据;不得构陷宰相;他不禁冷笑了一声。
    他倒是没看错人;宇文融固然雄心勃勃;杜士仪固然清正凌厉;可为人倒真是值得信赖可张嘉贞……
    低头看着案上一卷纸;李隆基徐徐摊开;恰是一位官员陈奏张嘉贞得王钧为之修缮扩建宅院;而事发之后利用杖杀之机;杀王钧灭口。对于大臣纳贿;他其实一直比表现出来的更加宽容。姚崇亦爱财;张说一直就不是一个俭朴的人;只要不那么太过分;他全都能忍。因为纳贿而举荐一些私人;他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可若是连王钧这种货sè也能荐入御史台;事发之后又杀人灭口;张嘉贞视他这个天子为何?
    以为他真的昏庸到了会连这些都看不到听不到?
    费尽心力大半个月;结果却连一句褒扬都没有;对于素来得天子褒奖备至的宇文融;这还是第一次;因而出宫的时候未免有些意兴阑珊。当杜士仪笑着邀他去酒肆喝酒时;他还有些犹豫;最后却不过情面;这才勉强答应了。等到两人各自带着随从寻了一家僻静的小店换了官衣;随即就到了毗邻天津三桥;积善坊北门的一家胡姬酒肆。
    当年在这里和崔俭玄对坐;等着卢鸿出宫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想起那时候崔九娘曾经女扮男装悄然出现;继而又和玉真公主一块入宫打探;杜士仪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而这时候;一直仿佛目不转睛看着下头胡姬所跳胡旋舞的宇文融;随口感慨了一句这胡姬不凡;随即就词锋一转道:“真是没趣。”
    “怎么;宇文兄还在懊恼这次徒劳无功?”
    “倒没什么太可惜的;就算倒了张嘉贞;源翁那xing子对上张说;一样会退避三舍……可惜啊;我要熬到宰相;还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宇文融大大咧咧地说着这种寻常官员绝对不敢企及的梦想;痛喝了一气酒又一抹嘴道;“只不过若是因此让陛下觉得我无能;那就得不偿失了”
    杜士仪知道宇文融年纪比自己大一倍不止;因而分外在意圣眷如何也并不奇怪。坐在临窗的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洛阳宫;突然似笑非笑地说道:“看;宫里突然一行车马出来;看样子;不知道是去哪儿送赏赐的;后头似乎都是绢帛之类的东西。”
    “哦?”
    宇文融立刻把头探出了窗外;眼睛一转便叫了一个伙计来;吩咐其去打听打听。等到那一行人过了天津三桥;沿着定鼎门大街往南去了;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刚刚那小伙计就三步并两步上楼来到了他们面前。这人殷勤而不失恭敬地躬了躬身道:“二位客人;打探得知;这些人是奉了圣命;去宇文侍御和杜拾遗处送赏赐的圣人嘉赏他二位忠直清正;因而各赐绢五十端。”
    此话一出;杜士仪见宇文融刚刚那郁sè一扫而空;哪里还有半点患得患失他索xing就抢先打赏了那伙计;见其欢天喜地地离去;他就笑吟吟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呵呵;只要依旧简在帝心就好”宇文融索xing直接把酒壶拿了来;对着嘴一口气咕嘟咕嘟全都喝于净了;这才兴高采烈地说道;“如此也能回家睡个好觉对了;我这覆囚使不ri就要出东都;也没法留下来过年了;ri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对哥奴说;他这人主意极多;是个好帮手”
    想到宇文融这最后的提醒;杜士仪回到观德坊私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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