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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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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心头对于这两年再未有丝毫动静有些遗憾;可听到杜士仪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辞;王容却不禁莞尔;一时忧思尽去。伸手从杜士仪怀中接过孩子;见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杜广元立刻露出了心虚的样子;她没好气地戳了戳小家伙那光洁的额头;随即就把人放了下来。果然;儿子立刻乖巧地牵着她的手;压根没有纠缠母亲要抱的意思;眼睛却不住往杜士仪偷瞟了过去。
    这一幕杜士仪全都看在眼里;嘴角尽是笑意;然而;这会儿他忙里偷闲到后花园来;自然不全是为了满足小家伙的亲近**。向杜广元眨了眨眼睛之后;他就沉声说道:“明日我就要动身巡行朔州等地;在朔州大同军恐怕还要多停留一阵子;这一去恐怕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回来。都督府的事情;你多多上心。虽说一应事宜;会有专使驰马知会我;但为免有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我已经做了两手安排。户曹参军裴海云调任在即;我已经答应了他在主官的荐语上为他美言;所以他自然不会忘了定期把必要的信息禀报给你;你汇总之后再送给我。至于其他的事情;温正义也会转告于你。”
    “那个张兴你要带走?”面对丈夫的这般安排;王容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没错;州学的事情;我暂时交给了大师兄帮忙代管一阵子。清臣回长安去参加万年县试和京兆府试了;大师兄却不过我软磨硬泡;只能勉为其难管上几天。不过;我此次巡行;会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人才;免得这代州都督府上下没有一个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说到这里;杜士仪就想起了宇文融遗稿之外;那份对他来说至关紧要的名单。他不是滥好人;为宇文融这般尽心竭力;也有一半是为了自己;至于另一半;他也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惋惜。赤毕那时候说;宇文融早早把手稿和名单都交了出来;仿佛就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一死罢了;可等到在路上真的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强势人物;却还对赤毕说了一番他没有想到的话。
    “告诉杜君礼;不要学我……中枢非善地;不若求封疆……圣眷是靠不住的……”
    这最后一句话落在别人耳中;那就坐实了宇文融怨望的罪名;可赤毕曾经是崔家的部曲;如今是他杜士仪的心腹;对于天子的忠心十分有限;再加上因为宇文融的遭遇兔死狐悲;自然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
    想着这些话;杜士仪只觉得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份长长的名单。和宇文融征辟举荐过的那些人相比;这份名单更加长;更加天南地北五花八门;有的只是区区一小县的县尉;有些甚至只是经学博士助教之类的教职;甚至还有寻常处士。相形之下;宇文融昔日征辟劝农判官;尽管号称一时俊彦;林林总总不下三五十人;但其中;出自两京以及京畿道的就至少占了八成还多。
    说来说去;宇文家和韦氏全都出自京畿;提携亲族和姻亲乃是时人最常见的说法;而提携出身京畿的人士;往往还能得到别人的投桃报李。相反;如果提拔的是出身寒素的无名之辈;旁人的议论和攻击就能让本就根基不稳的宇文融更加举步维艰。即便如此;就是因为提携的人太多;甚至常常聚集宾客在门下把酒言欢;宇文融才这么招人忌恨;因为在别人眼中;宇文融已经聚拢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集团。
    “杜郎;杜郎?”
    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杜士仪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抱歉地对妻子笑了笑;又上前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这才柔声说道:“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我如今出门;怎么都是前呼后拥;而突厥左贤王阙特勤刚刚去世;那位毗伽可汗重新洗牌分配权力还来不及;顾不上征战。至于契丹可突于;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再加上那位让我时时犹如芒刺在背的王大将军已经死得透了;没有人再会愚蠢到打那种鬼主意。”
    “别太大意了。”尽管王容也觉得现如今应该是杜士仪最顺心的时候;但她还是上前亲手给杜士仪整理了一下幞头和衣领;继而轻声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我和儿子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好”
    代州司马司徒晓在前任长史叶惠全在任的时候;因为琐事闹翻了;一直靠边站沾不得半点实权;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纵酒度日;即便换了杜士仪上任;他仍是我行我素。所以;当数日之前;杜士仪召见于他;直截了当地表示在巡行其余五州期间;会由他署理代州都督府时;他只觉得这简直是一个最大的玩笑。可是;杜士仪直接吩咐代州都督府的各处门禁不许放他出去喝酒;每日里又把各种各样的公务直接丢给他去办;一来二去;他就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真的让自己这个当摆设的司马署理都督府事务?
    此时此刻;眼看杜士仪由一众护卫以及代州军挑选出来的精锐簇拥着;就此离开了代州都督府;率属官门前相送的司徒晓只觉得脑袋发胀;忍不住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他就只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司马;我手头有几桩要紧公务。”
    “我这儿也有代州下辖两个村请求变动户等的文书……”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司徒晓更加头昏脑涨;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这几年酒喝得太多了;以至于脑袋没有平常那么好使。
    而离开代州城;由官道往西南至崞县;再往南就是忻州。尽管忻州的面积很小;人口却相当稠密;紧挨着太原的它并没有什么驻军;因而杜士仪不过走马观花地稍稍巡视;只停留了一天就改道前往岚州;让忻州刺史以下的官员全都松了一口大气。
    论官阶长史还比刺史低一级;可杜士仪是奉旨带河东节度副使衔;判代州都督事;督六州;在代州就杀鸡儆猴让人心惊胆战;如今谁不担心他这巡视也同样是磨刀霍霍?
    忻州刺史如此;岚州刺史也同样是如此;等发现杜士仪最关心的是岢岚军;他就更加紧张了。张说昔日为并州长史兼天兵军节度大使;入朝后又推行让边关那些冗余的将士解甲归田;同时推行募兵。太原以北各军镇几乎就都是募兵而来;优厚的军饷;免一家租庸调等等待遇;也使得一个军卒的名额变得异常值钱;甚至还有私底下买卖军额的。所以;当早就听说杜士仪在忻州只停留一天的岚州刺史署上下官员;听到杜士仪从岚州州治宜芳县启程时表示;打算在岢岚军所在的岚谷县住两日;全都一时暗自叫苦了起来。
    “使君此次是真的打算要清查滥卖军额的事?”
    路上;被杜士仪征辟为巡官的张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不但是他;一旁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的旅帅段广真亦是竖起了耳朵。
    “你们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偏裨可以凌将校;士卒可以凌偏裨?”
    此话一出;左右两人全都意外得很。段广真读书很少;当即摇头;而张兴则是在翻遍了脑中经史典籍后;摇了摇头。这时候;杜士仪方才笑了。
    “没听过也很自然;这也许是日后的事了。如今府兵名存实亡;募兵虽好;却也有如此一种最大的弊端。募兵既是从流民客户而来;这些人便不是解甲可为农;上马可为军的府兵;而是真正以打仗为业的军人。战时这些人也许骁勇;但在安定的时候;这些士卒却可能因为军饷、待遇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要求胁迫上头的军官。而只要偏裨之类的军官把这样一股力量掌握在手中;就可以在非常时刻反过来迫压主帅。”

第六百五十一章 以下凌上
    如果说;日本战国是以下克上的年代;那么;在遭遇安史之乱后;盛极一时的大唐在衰败后;也曾经遭遇过一个以下凌上的时代。藩镇割据的同时;节度使被下头的偏裨造了反;最终被狼狈赶走的不在少数;而那些偏裨又被下头的军卒哗变造了反;或死或被逐的例子;也同样不在少数。然而;杜士仪的这番话;对于张兴和段广真来说;却描述得实在是太远了;远得让后者有些难以置信;前者也只能通过多年来读过的书;苦苦设想是否真有可能。
    杜士仪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并不觉得;如今的大唐军中真的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
    然而;当他这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岢岚军所在的岚谷县时;他却面对的是一场就在大清早刚刚发生的兵变
    整整一座岚谷县城;此时此刻已经四门紧闭禁绝人员进出。由于事出突然;部分本来出城办事的百姓来不及回城;就这么堵在了城外。而有一小部分见事机不妙而匆匆逃出县城的人;这会儿也四散在官道四周;也唯有这些人根据所见所闻;提供了不少消息。
    尽管岚州刺史因为杜士仪之请并未随行;但兵曹参军陈嘉却是奉命作为向导的。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兵变;他自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眼看着杜士仪吩咐随从将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带过来询问的时候;自始至终一直面色镇定;而他听说城中哗变的并不是所有士卒;他又渐渐生出了一丝侥幸。
    万幸的是岢岚军总共只有兵马一千人;不至于出大问题最好能先把杜士仪请回岚州坐镇;继而再群策群力把这桩事情好好解决
    把所有的情况汇总到一处后;杜士仪便把包括岚州兵曹参军陈嘉在内的一应随员召集了起来。
    摊开一张寥寥几笔绘制的岚谷县地图之后;他便在县廨上头画了一个圈道:“这是岚谷县廨;现在;从岚谷县令到县丞主簿县尉在内的所有属官;应该全都被软禁在这里。哗变的士卒大概占到整个岢岚军的一半;其中为首的是岢岚军中一个以武艺著称的先锋使乌罗艺。他出身客户;从前在故乡争强斗狠犯了事方才背井离乡;后来在岚州应募投军;打过两次入境的马贼;为上一任岢岚军使赏识;命为先锋使。”
    见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杜士仪停顿了一下斟酌语句;这才继续说道:“而此人和现任岢岚军刘大使不对付;自恃在军中根基雄厚;因而时常抗命;刘大使忍无可忍;就要罢免他;不料他却号召士卒;以军粮掺杂陈米和糠为由;先杀了刘大使;而后又扣押了岚谷县廨的一应属官。”
    听到这次哗变竟然还杀了岢岚军使;刚刚分神过一会儿的陈嘉只觉得眼前一黑;欲哭无泪。如果没闹出人命;这次的哗变兴许还能够好好解决;可现如今既然杀了岢岚军使;而杜士仪所说的那乌罗艺又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很有可能真的会破釜沉舟;而下头的军卒知道很可能会遭到严刑峻法处置;说不定就脑袋一热跟着破罐子破摔了。
    于是;他立时把心一横;急急忙忙说道:“杜使君;事出紧急;还是先回岚州商议吧倘若这些叛军知道杜使君就在城外;发兵来击;到那时候再走可就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仿佛是一语成谶;就只听一阵鼓声;众人慌忙起身看去;就只见远处刚刚紧闭的城门一时洞开;紧跟着却是一支军马涌了出来。面对这一幕;陈嘉登时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旋即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人打着河东节度副使的旗号;城头上的守军登高望远;恐怕早就通报进去了;这会儿军马出城决计不是善意。
    若要陈情或是求和乞降;派一人即可;那看上去至少二三百的军伍除了威吓以及别有用心;还有何用?
    而同一时刻;杜士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当机立断地看向段广真道:“段广真;这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你可有胆量结阵迎敌”
    段广真闻言不禁微微一愣。杜士仪点了他随行;又让他在镇守西陉关的所有军卒之中挑选了二十余人;余下的尚有来自云州的精锐护卫四五十人;代州都督府的护军三十余人;再加上岚州刺史为了以防万一添的护卫;总计好歹也有一百三四十人。然而;即便岢岚军的兵马不过一千;若真的全部冲杀出来;这一百三四十人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更何况;他如何担保其他人一定就会听自己的?眯了眯眼睛的他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犹豫之中时;杜士仪又冷冷撂下了一句话。
    “狭路相逢;勇者胜若你有胆量迎敌;自我以下;全都听你分派”
    最初的短短七个字立时激起了段广真的血气。他立时沉声应道:“遵使君命”
    这一路上段广真本就充当护卫首领之责;此刻又是非常时刻;杜士仪于脆利落地连自己一起都交给段广真分派了;其余人等纵使有异议的;也不敢摆在脸上或宣诸于口。因而;当那既有骑兵;也有步卒的数百人军伍渐渐接近的时候;这边厢的护卫们已然迅速结阵。
    除却岚州刺史送来的护卫以及段广真随行的二十步卒之外;余下的骑兵都是从云州拨来的精锐护卫;段广真不过一句话;他们就已编成了突击的锥形阵。这些人都是固安公主精挑细选出来;送给杜士仪大半年的;一个个单刃长刀出鞘;竟是在黄昏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森然。
    “岢岚军使刘宇意图谋逆;罪在不赦;已经为我等诛杀;闻听杜长史莅临岚谷县;敢请杜长史入城”
    听到那个大嗓门如此叫了一声;杜士仪眉头一皱;继而便看向了身旁的张兴。不用他明言;这位他在代州上任以来征辟的第一个巡官便拍马上前;提起嗓门大声喝道:“既说岢岚军刘大使为叛逆;谁人指认;谁人平叛;自当谁人向杜使君陈情尔等闭门不纳四境百姓;而后又在杜使君莅临之际出兵马佩刀剑相向;是何居心?还不快快下马请罪”
    若只看张兴这张脸;还以为是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但他一张口就是劈头盖脸的反驳和痛斥;顿时让对面那个大嗓门为之噎住了。好半晌;那声音方才再次响起;但却带出了几分仓皇的决绝。
    “我等奋力诛逆贼;杜使君非但不奖赏我等功劳;反而严词质问;这莫非是要逼反了我们?各位军中兄弟……”
    他这话还没说完;张兴便用更大的嗓门吼了回去:“岢岚军上下儿郎们听着;杜长史有命;无论岢岚军刘大使身死是何内情;只诛首恶;余者不问你们投军是为了让一家老少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是为了被朝廷认作叛臣;跟着欺瞒你们的主官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杜使君仁义天下皆知;立时放下兵器跪地陈情;必然不究前罪若依旧执迷不悟;那便是给你们自己招祸;给妻儿老小招灾”
    仿佛是他这声音太过洪亮;话语句句锋利;杜士仪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二三百人的军伍之中出现了少许的骚乱。也不知道是谁率先丢下了兵器;紧跟着就听到叮叮当当各种丢下兵器的声音;但还有一多半人仍然犹豫着没有放下武器。而就在这时刻;他陡然之间又听到了一声厉喝。
    “以下犯上的杀人大罪;你们以为就凭着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赦免?想要后悔;晚了如果还想自己活命;还想着父母家人活命;那就杀了这狗官
    随着这个声音;杜士仪就只见一骑人排众而出;竟提着手中那长枪风驰电掣朝这边冲杀了过来。也许是此人带头的激励作用;军伍之中须臾便有十余骑人呼啸跟上;一个个挥舞着兵器张牙舞爪大叫大嚷;一时颇有威势。而在这些人带领之下;不断有人出列跟上;既有骑兵也有步卒;须臾竟是汇聚了有六七十人。面对这情形;刚刚丢下兵器的不少士卒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杜士仪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喝令;眼神就瞥见了段广真脸上的表情和手中的动作;立刻住了嘴。
    平举佩刀;倏然前指;几乎就是在段广真刀锋直指那一支急袭而来的军马时;他身后的一队步卒突然就动了。
    由于西陉关地处崇山峻岭之中;上下山骑马不便;因而关城之中少有骑兵;十有**都是步卒。自从杜士仪补上了西陉关的军械之后;这一队步卒竟是换上了北都军器监精制的陌刀。可即便换装未久;陌刀在手的他们竟是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生涩;结阵趋前时步伐队列丝毫未乱;当对上那率先袭来的一骑人时;只见为首的军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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