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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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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守畦心头更恼;声音中也不禁带出了几分怒意来:“杜大帅莫非是和某开玩笑不成?”
    “我是认真的;难不成张大帅将这安禄山简拔于卒伍当中;累功拔擢为裨将;甚至收为义子时刻随侍身侧;还信不过他战阵军略之才?”杜士仪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继而便笑吟吟地说道;“正如我今日于千牛之中拣选军将时曾经说过的;其他我不敢自夸;然则知人善任之名;这些年来却名副其实。张大帅既肯割爱将你这义儿送我;足可见深许其能;难道我还要将他投闲散置?”
    本是一句戏言;却让杜士仪逼得进退两难;张守畦登时哑然。可无论如何;这话题是他自己挑起来的;当下只能气咻咻地瞪了杜士仪一眼;随即冷冷说道:“我肯送;杜大帅肯要;可朝廷制度却还放在那儿;不容我们戏言决之。幽州可不比其他地方;契丹和奚人从来就不曾消停过。我也无暇等人;约摸今天就要归去了;就此告辞”
    见张守畦再次拨转马头打马飞驰而去;竟是不理会长安的驰马之禁;安禄山吓了一跳;连声招呼了随从追上后;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杜士仪一眼。见其朝着自己微微颔首;状似和善;他一时难以确定对方这态度究竟是真是假;只能收起满肚子疑惑立刻上马;打算去追张守畦。可还未起行;他就只听得身后杜士仪又开了口。
    “安禄山;我在陇右时;你那兄长安思顺曾经效力于我麾下。他勇武沉稳;忠心耿耿;是大将之才。你虽与他并非一母同胞;可既然都从军;想来也有真才实料。如今河曲之地昭武胡户已经渐渐迁回;你既为安姓;到朔方却说不定比在幽州更有用武之地。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吧”
    杜士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禄山已经毫不怀疑;这位朔方节度使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的知道自己。尽管他是突厥人;并非真正的昭武族姓;可既然冒姓为安;那么正如杜士仪所说;昭武诸胡自然会视他为同族。可是;即便杜士仪许他兵马使之位;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张守畦?要知道;他费了多多少少心思;方才能够讨得张守畦欢心;有了今天
    “多谢杜大帅;我一介胡儿;不敢痴心妄想。义父脾气暴;我不敢耽误;这就告辞了”
    见安禄山慌慌张张把肥大的身躯挪到马上;随即立刻去追前头那行人;杜希望方才不解地问道:“如此一介憨肥胡将;杜大帅要来何用?”
    “可别小瞧了他。”杜士仪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继而就岔开话题道;“诸位这就预备归去了吗?”
    “河陇大战一触即发;不敢耽搁。”崔希逸说到这里;就拱手谢道;“今日多亏二位杜大帅替我圆场;大恩不言谢。”
    “有什么好说的;谁不知道是你麾下有人贪功?”杜希望心直口快;如此答了一句;他便对杜士仪点头道;“我虽和杜大帅并非同族;但洹水杜氏也好;京兆杜氏也罢;一笔写不出两个杜字;今后若有机缘;便在一块痛饮吧。告辞了”
    杜希望一走;崔希逸也无心多留就此告辞;而杜士仪这次和王忠嗣没能有机会见面长谈;便索性上马同行了一段。对于刚刚那安禄山之事;王忠嗣无心多提;路上却是小声说起他回京之后被单独召见的经过;却原来李隆基竟以立储大事咨之
    “你怎么答的?”
    见杜士仪满脸凝重;王忠嗣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当即摇了摇头:“我自然回答;此事非同小可;自该圣心独运;我乃一介臣下;不敢妄言。不论陛下择选何人;想来都是最合适的;我定当如同遵奉陛下之命一般;礼敬东宫。
    这话原本应该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杜士仪更清楚李隆基是何等多疑的性子;如果认为王忠嗣这礼敬东宫之言;是把天子和异日的太子放在同一水平线上;那就反而弄巧成拙了。要知道;王忠嗣可不像他;终究在宫中长大;和不少皇子也熟稔;不像他避瘟神似的;一直避免和那些龙子凤孙扯上关系。
    “这样的事情日后有多远躲多远;话说得越少越好。”杜士仪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王忠嗣太大的压力;没有去剖析适才那番话中的语病;只是提醒了一句;然后才问道;“云州侯希逸如今可还好?”
    这本来只是一句关心的询问;可王忠嗣竟是面色一变;随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乃是营州人;张守畦不知道如何得知了有他这样一个人;派人问过我;打听明白之后曾经说过要兵部调人给他。因为事情后来便没了下文;可今日之事后;说不定他又会想起来。”
    听到这里;杜士仪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了起来。王忠嗣以为他是怒极反笑;正要开口声称自己定会留下此人;杜士仪却止了笑声;气定神闲地说道:“他若是要人;忠嗣你扛不住就给他吧。横竖侯希逸镇守云州这些年;也有些闲得发慌了不过;若不是平卢营州这等正当前锋的地方;你可千万别给我放人如果不能让猛虎出柙;还是让他继续养一阵子。”
    有李明骏和侯希逸在东北;异日他便能有一个呼应当然;若是刚刚张守畦真的肯把安禄山送给他;那便是老天注定要消弭将来的一场祸患。可惜了
    看安禄山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傻到听他的那番招揽。
    王忠嗣没有提起废太子李瑛以及李瑶李琚之事;到了春明大街时和杜士仪互道珍重后;便告辞引了随从与杜士仪分道扬镳。
    而那边厢张守畦气咻咻地回了自己的居处;便径直摔门进了书斋。因为天子近年来常常定居洛阳;他的妻儿原本也都住在洛阳。妻子颍川郡夫人陈尚仙去年才刚刚去世;二子正在洛阳守孝;这长安的私宅自是显得空空荡荡。气尤未消的他在书房中来来回回踱了好一阵步子;这才听到外头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叩门声。
    “义父……”
    安禄山才叫出了这么两个字;就只听一声滚进来。情知张守畦还在发火;他在肚子里暗叹一声;随即推门而入。他才刚刚掩上门;就瞧见张守畦瞪着自己疾言厉色地喝道:“怎的耽误这么久?莫非真是那杜十九许你兵马使之职;你动心了不成?”
    “义父误会了;我怎敢背弃义父?”安禄山慌忙屈下腿跪下;继而异常憨实地说;“我这条命都是义父费尽思方才保下的;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生出异心?更何况;义父功高盖世;如今的大唐无人能及;陛下更以义父为天下第一名将;而杜大帅只不过是侥幸打赢了一场仗;体格弱不禁风;我若是去投他;岂不是瞎了眼睛?”
    安禄山几句比蜜都甜的恭维;顿时让张守畦转怒为喜。身为武将;同样喜欢听人说好话;他如今身居高位时间长了;自然也是如此。他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安禄山一会儿;最后方才哧笑了一声:“杜十九哪是真的看中了你这痴肥胡儿;他是料准了我不会放人;这才空口说白话哄你开心的罢了;横竖明日便要归去;我也懒得理他你去收拾行李车马;明日一早就启程”
    慌忙答应了一声后;安禄山便又试探道:“不等那些禁卫将校?”
    “等他们于什么陛下摆明了就是因为之前三庶人潜为逆谋;疑心了身边某些人;如今这么一调;把忠心耿耿的边将调上一批戍卫;他就放心了。至于这么一批空有架子的军官;送给我都嫌占地方;回幽州后随便挑个地方把人放进去就行了;不用费心”

第八百九十章 年少轻狂,难死心
    长安永安坊王宅;历经岁月;修缮无数次;即便起新宅;造礼贤堂;可当年家中最穷时造的几间陋室;却一直保留到了如今;以此表示居安思危;不忘本之意。王元宝也确实不得不感慨。须知两京富商最多;杨崇义当年被妻子和奸夫合谋杀害;而就在三年前;任令方则是因为放高利贷而被官府抄家;没收的财产高达六十万贯;也就是六亿文如他这般号称长安乃至关中首富的;自然更加扎眼;所以他如今越发行善积德;再不管生意场中事。
    临行前一日;杜士仪再一次来王宅时;正值一年一度的长安、万年两县县试前夕。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不少在两京蹉跎科场多年的士子们最贫困的时节;因为谒公卿时需要写墨卷;而墨卷的置办装帧都要钱;知道王元宝是关中首富;为人又慷慨;来此丐食的士子络绎不绝。
    杜士仪并未摆出节度使仪仗;只带了虎牙和两个从者;白衣幞头;看上去和寻常士子无异。这等三四十岁的年纪;在科场蹉跎的士子当中是最多的;因此不少人都是打量了他一眼;并未放在心上。而三三两两议论最多的;除却今年主持县试和京兆府试的主考官;明年主持礼部试的人选;再有就是王元宝的女婿;他杜士仪本人了。杜士仪听着正觉得颇为有趣;紧跟着;却只听门内一阵喧哗;紧跟着却只见三五家丁用扫帚赶了一人出来。
    他向来知道;自己那位岳父素来礼贤下士;更何况被赶出来的显见是一个士人;他不禁异常纳罕。
    “尔等竟敢这般无礼”
    “无礼?对你这等狂悖之徒;这样还是轻的”仆从之后;王元宝长子王宪怒容满面地上来;当着门外众多士子的面声色俱厉地骂道;“我阿爷和我兄弟俩素来礼敬读书人;但使所求正当;自然乐意相助;两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你这等狂悖奸猾的小人;上门之后却张口就索要青钱一千贯;稍有拒绝便出言要挟;还诋毁王家贵婿朔方杜大帅赶你出去是轻的;再不滚;我就捆了你去京兆府廨”
    那个狼狈被撵出来的年轻士子被这样劈头盖脸地痛斥了一顿;见四周围那些士子看自己的目光无不带着鄙夷和轻蔑;一时恼羞成怒。他整整衣衫站直了身子;竟是**地说道:“我哪里有半句虚言那杜士仪任人唯亲;假仁假义;邀功求名;为铲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如今是盛名之下无人追究;倘使陛下派御史追究他的罪责;那他绝对罪行累累;声名狼藉……”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只见王宪勃然大怒;竟是抢下一旁从者手中的扫帚朝他打来。正在他骇然缩头之际;就只听得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住手”
    听到有人替自己解围;那士子慌忙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白衣青年;他本能地以为还有人和自己意气相投;立刻大叫道:“你看看;长安城中还轮不到你王家一手遮天”
    “长安是陛下的长安;自然轮不到谁一手遮天。”见那士子为之一喜;杜士仪方才词锋一转道;“可也轮不到你这等宵小之辈登门讹诈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然后拿上我的帖子去送给京兆尹崔公;言说有人到我岳父家中讹诈钱财;稍有不从便大放厥词;诽谤朝廷命官”
    此话一出;外头刚刚议论纷纷的人群登时为之息声。那刚刚还以为来了救星的士子登时两眼圆瞪;直到杜士仪左右从者将他架了起来;他方才为之惊慌失措地叫道:“怎会如此按照书上所说;不应是礼贤下士待我为上宾;让我直指阙失吗?”
    此人被架出去的同时;还一边蹬腿一边叫嚷;引来了两边阵阵哄笑。可人们在嘲讽这个不自量力家伙的同时;却也都在悄悄打量杜士仪。而王宪见这么一个糟心货被人架走;来的又是杜士仪;不禁喜形于色;连忙迎上前去拱手见
    “阿爷知道大帅呆不了几天;正要让我前去拜望;没想到大帅竟然亲自来了。”
    “我明日启程;故而今日来见岳父拜别告辞。”
    士农工商;尽管王元宝富甲关中;可终究地位也只是如此了;故而众人见杜士仪对王元宝这位岳父竟如此谦恭;不禁惊叹的惊叹。等到王宪亲自陪着杜士仪入内去见王元宝;而后方才腾出空来接待这些上门丐食的士子;一时再也没人敢口出狂言。毕竟;谁人想效仿刚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家伙?而只要是所求正当的;王宪也并不吝啬;故而一个个士子出来之际;对于王家的仁善都是评价颇高。
    “都说为富不仁;如王家这样的积善之家;怪不得能得如此贵婿。”
    而在王元宝面前;说起刚刚那狂生;杜士仪便直言不讳地说道:“岳父礼敬读书人的名声人尽皆知;可也不必待人太过优厚。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如这些狂言只为搏声名的家伙;还不如不客气地断送他前途就好比当初那任令方;固然是有放钱的痛脚被人抓在手里;但何尝不是因为有人告状?告状的若是寻常被高利贷所苦的百姓;无人理会;可若是官场中人;自然该当他抄家倒台。所以;放钱之事一定要断然禁绝;尤其是二位嫂子。”
    杜士仪深知王元宝为人聪明;治家也颇为有方;因此提醒这一句;也是为了异日不至于出麻烦。王元宝闻言自是不会怠慢;立时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一定要让两个儿子加倍管教儿媳。他又问起跟着杜士仪去朔方的两个孙子;得知他们学业为人都很有长进;尽管并不指望他们走入仕途;而是希望王家后继有人;舒了一口气的他便又问道:“对了;蕙娘如今已经拜在贵主门下;听说是要度为女冠?她还这么小;纵使身体娇弱;是不是将来再说?”
    “我和幼娘也不愿意;我们俩只有蕙娘这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平安喜乐;可是;我这些年辗转多地;始终不能安定下来;若是让身体娇弱的蕙娘随我任上;实在是太苦着她了。”说到这里;杜士仪垂下眼睑;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定下了道号玄真;择日贵主会办正式入门之礼。我那时候不在长安;岳父还请去帮衬帮衬。”
    王元宝见木已成舟;只能答应。翁婿俩又交谈了一会儿;杜士仪便起身告辞;王元宝少不得亲自送了出门。等到站在门前看着那身影消失;他方才陡然想到;倘若异日杜士仪功勋更著;官位更高;是不是女儿王容也未必能够随他在任上了?
    而等到回归宣阳坊私宅;到得书斋之中;杜士仪就看见书案上被人用镇纸压着一张字条。上前拿起一看;他就若有所思地将其揉成一团;随即亲自点起了油灯;将其丢入铜盆之中眼看其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已经被废黜的李瑛李瑶李琚;竟然并不在宫中;而在城东驿。而太子妃的兄长薛锈则是因配流的处分;如今已经到了蓝田驿。至于太子妃薛氏和那些皇孙皇孙女;则是幽禁在原本的宫院之中等候处置。别人暂且不提;倘若没有足够的支撑;失去丈夫和兄长的薛氏恐怕未必挺得下来
    李隆基到底是否会下最后的杀手?
    正如同杜士仪担心的那样;从李瑛和李瑶李琚一夜不归之后;薛氏就知道;事情恐怕已经向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因此;在废太子鄂王光王为庶人;自己的兄长薛锈以及薛氏官员多人惨遭流放之后;她不止一次动过了自尽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身边还有众多仓皇无措的子女在;自己倘若就此一走;他们恐怕就更加孤苦伶仃了。所以;尽管这大半个月日子异常难熬;可她还是竭尽全力忍了下来。
    从前至少还能离开这狭窄的宫院;到大明宫其他地方透一口气;可现在却再也难能。她能看到的;只有这方寸之地狭小的天空
    “太子妃;太子妃”
    见自己一个心腹侍女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薛氏只觉得一颗心狠狠跳动了一下;随即先是咬紧牙关;继而才沉声问道:“怎么了?”
    即便李瑛不是太子;但在这方寸之地;称呼还没来得及改过来。那侍女冲上前来双膝跪地;这才颤声说道:“传言说;陛下……陛下令人赐死了驸马
    薛氏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口中却问道:“谁给你泄露的消息?还有;郎君呢?”
    “郎君尚未有新的消息。是外头几个兵将议论;我躲在一旁听见的。”
    “议论?没人纵容;他们说话怎会让你听见?”薛氏冷笑一声;继而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对郎君说过;同生共死。只要他还有一线活着的希望;我就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哪怕不为他着想;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哪怕不能看到惠妃的死期;我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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