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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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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立时三刻去和吐迷突搭话;招手叫来一个牙兵后;吩咐其带着吐迷突前去安置;这才上马回返牙帐。当他在牙帐前下马时;迎上前来的龙泉便笑着说道:“陈司马真是翻手为云覆手雨;大帅刚刚听得外间那番情形;一时赞不绝口。”
    “因为我熟悉他们;他们却不熟悉我。”
    陈宝儿微微一笑;这才径直打起帘子入了牙帐。见杜士仪正坐在主位上笑看着自己;他便上前从容行礼道:“大帅;幸不辱命”
    “你让我把这件事交给你时;我却没想到;你竟是会用这样的法子如你这样的年纪;也许有人已经是一郡太守;牧守一方;也许有人已经是一军主将;敌寇丧胆。可看到你此次行止;我却想起了春秋战国时的策士和谋士;你可是一人多能;兼具舌战无双;一策倾国。不过从此之后;那骨力裴罗恐怕会倾尽全力查你的底;你也未必能够低调得起来了”
    “我是恩师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如果在外人眼中不过尔尔;于恩师威信也是极大的损伤。”陈宝儿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才下拜说道;“再说;恩师也不怕人说任人唯亲;直接为我奏请安北大都护府司马一职;我怎能不尽心竭力;以报授业之德;知遇之恩?”
    “不要这么说;这么多年来;纵使我当年对你再大的恩情;你也已经都报答完了。”杜士仪上前去双手搀扶起了这个首徒;见其面庞上看不到一丁点稚嫩和彷徨;有的只是自信和沉稳;他便笑着说道;“多智若狐;灵敏若豹;再加上以有心算无心;骨力裴罗这个亏可没白吃只是他既然已经做了初一;回去之后;恐怕会立时整肃吐迷突的势力;所以;你的动作要快;不能耽误半点时间”
    “是;大帅放心”陈宝儿自然能够分得清楚公私;大声答应之后;他躬身一行礼;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能够不再藏头露尾的感觉;真好

第九百九十七章 厉语攻心
    尽管从鬼门关上捡回来一条性命;可对于吐迷突来说;他在回过神来之后;甚至宁可当时就这么死了;也好过此刻备受煎熬。
    他一再竭尽全力去思考;兄长为什么会在辕门处对自己痛下杀手;一再竭尽全力为兄长开脱;可越是往深处想;他就越觉得脑袋胀痛;心中绝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昏暗的大帐中突然闪现出一丁点光芒;而后他看清楚那个举灯进来的人时;他便眉头一挑;讥诮地说道:“陈司马特意来看我;是想要让我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是那样;你就请回吧。我回纥勇士只有不屈战死;而没有跪着求活地”
    “如果是那样的话;刚刚我救下你之后把你安置在此;你有的是办法自尽;又何必等到我来?”
    陈宝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见吐迷突顿时面露怨毒;仿佛随时会暴起发难;他却不慌不忙地举灯更上前了几步;甚至背对着人施施然把灯放下。果然;即便他如此毫无防备;吐迷突也并没有贸贸然动手。于是;他转身在主位上盘腿坐下;这才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放心;我并不是要招降于你;要知道;回纥乃是大唐的属国;你的兄长曾经亲自到大唐拜谒陛下;而后获封奉义王。你既然是奉义王的弟弟;那么也就一样是大唐的属臣;用不着我招降。”
    经过之前那件事后;吐迷突对陈宝儿已经警惕十分;此刻哪里会轻易放松:“那陈司马又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你阿兄之前之所以会在辕门对你痛下杀手;是因为他在那时候才终于认识到;他不得不杀你。
    见吐迷突嗤笑一声;满脸不信;陈宝儿并不生气;而是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不但和奉义王一母同胞;也是他如今唯一仅存的弟弟;所以不管你犯过什么过错;奉义王素来都不会深究;顶多责备你两句;而你所领的兵权;在回纥也素来是最多的;甚至超过你的侄儿;奉义王的长子磨延啜;我没有说错吧?”
    “那又怎么样?”
    “正因为奉义王对你的倚重和信赖;甚至超过自己的长子;所以;磨延啜对你这个叔父;应该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你这一次因为下头人的禀报;怒发冲冠地带兵出去;打算在安北大都护府的人面前耀武扬威;让我们不敢小看回纥;如果奉义王早些知道此事;那么;很可能在半路上就把你截回去;可他却到得晚了一些;以至于你已经闯了祸;你认为;这只是你的兄长得知消息迟了?”
    陈宝儿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吐迷突的表情;见其果然藏不住心情变化;脸色一连数变;他便直截了当地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此事之后;奉义王生怕回纥成为众矢之的;绑了你来向大帅负荆请罪。大帅是对他提出;只要惩处首恶;可以既往不咎。然而;他可以随便在你麾下找个人;以教唆犯上的罪名杀了;甚至再象征性地处罚你一下;把此事揭过去。可他为什么要在辕门对你突然下杀手?”
    “是因为他已经醒悟到;整件事中虽有种种其他缘由和巧合;可是;究其根本;是因为磨延啜和你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他一直打算传位给磨延啜;而不是你;那么;他就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他不想回纥就此四分五裂的话”
    此时此刻;吐迷突已经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很想扑上去和陈宝儿狠狠厮打一番;可是;他的身体却僵硬得根本没办法动。他很想指责陈宝儿这番话都是胡说八道;可是;他的喉咙却噎得一声都发不出来。
    没错;磨延啜瞧不起他这个冲动易怒的叔父;而他也瞧不起这个只凭出身就被人戏称为回纥太子的侄儿。他曾经放出狂言;回纥的领地是靠着骨力裴罗和他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乳臭未于的毛孩子没资格指手画脚;而磨延啜也曾经对人轻蔑地说他吐迷突只懂得打打杀杀;根本看不清楚真正的形势。
    知道此刻的火候已经足够了;说再多的话只可能适得其反;陈宝儿方才扶膝站起身来;而后淡淡地说道:“大帅嘱我保你一条性命;是因为怜你一身武艺;驰骋疆场;战绩斐然;但大帅也不会勉强你。你如果愿意留下效力;那么;安北大都护府将用你为先锋使;统领一厢兵马。而你如果不愿意留下;一心回归故土;那么我已经令人备好坐骑;你连夜就可以回你的回纥。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自己选择吧”
    当陈宝儿起身离去之后;之前一直努力抑制自己;不希望情绪失控的吐迷突方才整个人瘫倒了下来。他不想相信对方说的话;可自己的亲身经历却证实了这一点;自己过往的那些记忆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竭尽全力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了大帐门口;想要伸手去掀开那道帘子的时候;手却僵在了那儿。
    真的要连夜不眠不休赶回去吗?事到如今;兄长会不会派出伏兵……不;就算兄长还眷顾兄弟之情;他的那个侄儿磨延啜;又会不会于脆伏兵杀了他?可他如果贪生怕死不回去;如果兄长真的已经打算杀了他为侄儿磨延啜铺路;那么;他留在回纥的妻儿家小;他的那些心腹部众;又会不会受到清洗……
    千头万绪此时在他的脑海中打转;以至于他突然捧着头双膝软倒跪了下来;口中发出了一声绝望而痛苦的悲号。
    吐迷突的大帐外十数步远处;陈宝儿听到这一声后回头瞥了一眼;随即轻轻叹了一声。刚刚全程都在帐外监视;以备突发事件的龙泉此刻不禁心悦诚服;轻声赞叹道:“郎君真是太厉害了;字字句句全都在戳这胡人的心肝听他这嚎叫就知道;他是真的进退两难。”
    “这是攻心战;不亚于战场上两军对战厮杀;我所占的上风;是因为我完全摸清楚了他的底细;而他却对我一无所知;仅此而已。”陈宝儿并没有任何自满之色;停下脚步后就对龙泉说道;“你留下;如果他要回去;就由得他。
    龙泉出自都播剑营;对于陈宝儿这个曾经在都播隐为军师的角色;自然不会有任何质疑;当即就凛然答应了下来。而陈宝儿只身穿过一个个营帐和一道道关卡;进入杜士仪的牙帐时;就只见里头还点着灯;杜士仪正在灯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架刚刚做好的沙盘。他没有出声;就这么径直走上前去;目光一扫便看见在沙盘上那广袤的漠北大地上;乌德犍山和嗌昆水之间;赫然矗立着一座城池。
    尽管这座城池现如今并不存在;而且还会耗费多年才能真正建起;可他仍是打心眼里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憧憬和自豪。
    这座安北牙帐城;将是比当年的云州更巍峨;更宏大的城池
    “宝儿是不是想到了当年的云州?”杜士仪侧头问了一句;见陈宝儿点了点头;他便笑着说道;“只是相比当年的云州;我们腾挪的余地已经大得多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请得陛下御准;将之前大军大败突厥所得充为建城;以及西受降城今后三年互市所得全数拨来;恐怕这座塞上坚城的花销还凑不足。”
    陈宝儿是知道杜士仪那身家的;当下打趣道:“恩师的身家之丰厚;自己斥资建城其实也早已足够;不过是怕人闲话罢了。”
    “何止是闲话;那样就是杀身之祸了”杜士仪没好气地瞪了陈宝儿一眼;这才正色问道;“吐迷突那边如何?
    “如果是他执意回去;我已经令人先一步在沿途打点;能够确保他至少路上平安。至于他到了回纥之后;如果骨力裴罗清洗了他的部众;那么他在愤怒之下;两边自然会冲突;如果骨力裴罗如同没事人似的依旧如旧时一般待他;之前牙帐辕门的一幕;也会成为兄弟俩心头的芥蒂;而磨延啜已经做了初一;也自然不惮做十五。哪怕是吐迷突因为实力不够死了;他终究是大帅亲自发话;投了我安北大都护府的人;事后兴师问罪的借口也足够了当然;如果他心灰意冷;愿意就此留在我安北大都护府;那么也未尝不可。恩师用回纥俟斤之子为大将;足够作为美谈了。”
    “很好;你这是一举数得。”
    无论朝堂还是战场;全都是尔虞我诈;杜士仪只觉陈宝儿这设计一环套一环;丝丝入扣;因此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他正要再说什么;陈宝儿却抢先开了口:“恩师;如今安北大都护府已经渐渐上了正轨;前前后后已有相当的兵马;还请你不要日夜操劳;身体最为要紧。师娘和师弟师妹们都不在身边;恩师有事尽可以差遣我;千万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
    “如今倒换成你谏劝我了。”杜士仪不禁哑然失笑;摇摇头后;终究还是不那么执拗了;“也罢;就按照你说的;我今后早睡早起就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如果那吐迷突有什么动静;料想龙泉一定会第一时间通报你的。”
    “正是如此;所以今夜一切有我;恩师但请高枕无忧睡个好觉。”
    这一晚上;杜士仪确实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当他被一阵阵战马牛羊的叫声吵醒时;睁开眼睛便发现外头透进了蒙蒙光亮;显然已经是次日了。他用手支额清醒了片刻;这才喝了一声来人;却是莫邪快步进了帐子。
    “大帅有何吩咐?”
    “吐迷突是走是留?”
    听到杜士仪直截了当先问吐迷突的行踪;莫邪连忙直说道:“吐迷突半夜匆匆启程归去;陈郎君已经吩咐人一路留心了。”

第九百九十八章 英主的条件
    当骨力裴罗日夜兼程赶回自己的回纥牙帐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自从突厥两面可汗相继覆灭;葛逻禄和回纥;仆固和同罗;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俟斤的大帐称为牙帐;仿佛如此一来就真的成了漠北的最新雄主一般。骨力裴罗尽管不稀罕这样的门面功夫;可他也不会在声势上落于人后。如今的回纥牙帐营地;从高处望去绵延数里;从外围到最中央;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中央那座纯白色的高大营帐。
    踏入自己的牙帐之后;骨力裴罗无心去理会自己离开的这几天是否还有别的事情;直截了当地吩咐道:“让磨延啜来见我”
    父亲带着五花大绑的吐迷突去安北大都护府向杜士仪负荆请罪;如今回来时却只剩下一个人;而且随行亲卫一个个全都对所见所闻讳莫如深;当磨延啜匆匆进帐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忐忑的。尤其是看到骨力裴罗那张阴霾重重的脸时;他更是打心眼里生出了一种畏惧。
    那不但是儿子对父亲的畏惧;也是对于整个回纥最具实力者的畏惧
    “我不想过问你和吐迷突有些什么过节矛盾;也不想过问你这次故意拖延时间造成的麻烦;我只想问你;如果你将来坐了我的位子;可有信心在四面八方无数大敌的窥伺下;将我回纥药逻葛氏发扬光大?”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质问;让磨延啜很有些措手不及。知道遮掩是没有用的;他便把心一横;单膝跪下道:“阿父;我有信心我这些年一直随同阿父南征北战;回纥的大军一直把我当成是太子对于那些不服我的人;我会展现出我的力量对于那些对回纥有敌意的人;我会展现出我的智慧阿父当年能够把岌岌可危的回纥九姓带回漠北;而后建立起现如今的基业;我不但会守住这些;还会让我回纥占有更广阔的土地”
    漠北诸族;无不是实力为尊;如果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一部之主的位子随时都能发生更迭。磨延啜知道;如果不是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说了这样的话;骨力裴罗很有可能反而会对他生出疑忌和不满;可现在就不同了。不管吐迷突是真的死了;抑或是别的什么下场;那么;父亲一定不会放弃他这个被回纥上下视之为太子的长子;因为损失了一条臂膀的父亲不可能再斩断另一条臂膀。
    “好”骨力裴罗简短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字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淡淡地说道;“想必我不在的时候;你已经对吐迷突的部众下了手?”
    这是怎么都瞒不过骨力裴罗的事;事到如今;磨延啜也于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错;他心腹的五位将军被我先后找了理由;两个人被打发去了色愣格河;一个人被贬为了奴隶;还有两个人则是被我杀了。他统属的兵马被我打散了安置到各处;就算叔父回来;他也是没有牙的老虎”
    骨力裴罗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长子颇有英武果决之气;对于局势也一直有不凡的敏锐直觉;正因为如此;他对于磨延啜和吐迷突的冲突方才一直没有插手;心里始终存着看看谁是宝刀;谁是磨刀石。此时此刻;听到磨延啜已经趁着自己离开这七八天把牙帐清洗了一遍;他在苦涩地动了动嘴角之后;这才继续问道:“你叔父的妻儿呢?”
    磨延啜见骨力裴罗并没有质疑斥责他的心狠手辣;心里为之一喜;连忙恭敬地答道:“因为正值开春;牙帐西南突发疫病;叔母和侄儿他们都很不幸地染上了疾病;我已经吩咐封锁了左近;让回纥最好的大夫为他们进行治疗。”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磨延啜
    骨力裴罗目光骤然转厉;可是;在死死盯着磨延啜看了许久之后;他却不怒反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大概如果我这次回来之后;会因此对你兴师问罪;你想必也已经打算凭借你手上的实力;让我传位给你。磨延啜;你比你的叔父果断;也比他聪明;比得上我当年的心狠手辣;但是;你对局势的判断还有些偏差。”
    见磨延啜面色微微一变;他便冷冷说道:“我这次绑了吐迷突;去安北大都护府向杜士仪负荆请罪;是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如果杜士仪硬是不肯饶恕;那我就杀了吐迷突。我那时候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一刀下去的时候;却被那个陈司马突然现身阻拦。也正因为如此;吐迷突并没有死;而是被留在了安北大都护府效力。而我日夜兼程只用了三天三夜就赶了回来;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骨力裴罗提醒到了这个份上;磨延啜终于恍然醒悟;一时面色铁青。他只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以为就算父亲不动手;安北大都护府的主人杜士仪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冒犯自己权威的人;可他万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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