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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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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护卫不说;还把我们挡在外头;却带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外人去见大帅”
    安思顺却嗤之以鼻:“大帅当时重伤;麾下兵马却还能牢牢牵制吐蕃大军;南霁云功不可没;若是换成别人;天知道会不会连负伤的大帅都带不回来”
    哥舒翰登时大怒:“你这是在说谁?”
    “我说谁?我只是瞧不惯某人自以为第一个冲进石堡城;便是战功绝世”
    安思顺可不怕哥舒翰发火;顶了一句后就初步不让地冷笑道:“要不是大帅以孤军深入敌境;让吐蕃兵马只以为他要突袭伏俟城;我们哪会那么容易夺下石堡城功劳自己一个人全都占了;却把过错都推在南霁云头上;你亏心不亏心?当年就是因为盖嘉运那坨自高自大;反应迟缓;南霁云才会没能从吐蕃兵马手中夺下石堡城;还因此身受重伤;可他却自动请缨跟随大帅充当奇兵;这才成全了某人;没想到某人还不承情;直到这时候还说风凉话”
    哥舒翰几乎被安思顺这连番讥讽给气疯了。安思顺资历比他老得多;而他的年纪却比安思顺大得多;他是因为河西节度使王佳方才在军旅中崭露头角;可安思顺却很早就已经是一州之主了。所以;哪怕两人如今可以说是王忠嗣身边左膀右臂的角色;彼此却始终不和。这会儿;他甚至忘了主帅正在里头养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准安思顺的宽脸就是一拳。可安思顺早就防着他的偷袭;一偏头躲了过去;紧跟着;两个人便在院子中扭打成了一团。
    刚刚两人犹如死敌对头似的站在院子里;仆婢下人无不躲得远远的;可总有人小心留意着两人的状况。当发现他们果然打了起来;立刻就有人拔腿跑去禀报南霁云。南霁云正在和虎牙在王忠嗣的屋子外间说起当时的战况和王忠嗣的伤情;听到外间竟然闹了这么一出;他登时勃然色变。他甚至来不及对虎牙解说什么;三步并两步冲了出去;见院子里两员大将果然厮打在了一块;总算还没有动用兵器;他顿时低低吼了一声。
    “大帅还重伤未愈;正需要二位安抚河西陇右;以防吐蕃入侵;你们却因为私怨在这儿大打出手;对得起大帅吗
    话音刚落;哥舒翰顾不上安思顺抽冷子给自己的一拳;撇下对手后便冲到了南霁云跟前;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怒声喝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不尽心保护大帅;怎会至于如此?现在你把持着大帅不让我们见面;不就是冲着大帅的位子;说什么假惺惺大义凛然的话”
    面对年纪足可当自己父亲的哥舒翰;南霁云面上露出了森然怒色。他一把挣脱了对方的钳制;顾不上被扯坏的领子和衣襟;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若是图谋高官厚禄;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你们知不知道;大帅之前清醒时;曾经拼尽全力留下了给陛下的奏疏;举荐你们两个分别节度河西陇右?可你们呢?就算往日有再大的私怨;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就不能让大帅安心养伤?”
    短短几句话;哥舒翰和安思顺全都愣住了。两人全都是胡人;勇猛善战;同时又自负冲动;但对王忠嗣这个主帅却都心悦诚服;尤其是此次石堡城这一战;他们一举拿下了石堡城;王忠嗣却自己承担了最艰难的一战所以;当得知王忠嗣哪怕在重伤之际;甚至连他们的前程都想到了;他们不禁都有些惭愧和脸红;可对视一眼后;又同时轻蔑地别开了目光。
    哥舒翰更是啐了一口;继而直截了当地问道:“南将军;算是我哥舒翰心直口快;一直误会了你;我给你赔不是。既然你说到石堡城;那还请给个章程;我和安思顺;谁走谁留?”
    所谓谁走谁留;当然意味着谁留在河西;谁又去陇右。见哥舒翰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南霁云方才沉声说道:“哥舒将军在河西多年;而安将军在陇右多年;大帅就是如此安排的;此中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思顺当即也不再迟疑;肃然拱了拱手后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如若大帅清醒;霁云你替我问候一声;我先回陇右去主持大局了。”
    安思顺在陇右多年;而哥舒翰崛起于河西;这样的分派最是公允。所以;哪怕哥舒翰有些遗憾不能回陇右去;对上必定会疯狂反扑的吐蕃;从而再多建战功;把安思顺压下去;可想到吐蕃也可能会另辟蹊径进攻河西;而且他对这里更加熟悉;他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因此;安思顺一走;他刚刚闹了一场;此刻也无颜在这里多做停留;又再次诚恳地赔了个礼后就匆匆离去了。
    直到这两员大将全都走了;一直隐身门后的虎牙方才悄然出来;见南霁云站在原地满脸怅然;他便伸出手来在其肩膀上轻轻一拍;这才宽慰道:“别和这两个嘴上没个把门的胡将一般计较。之前你被盖嘉运和皇甫惟明压得喘不过气来;大帅就一直长吁短叹;直到王大帅节度河陇;大帅方才打消了设法调你出去的念头。只不过;王大帅也未免太偏心了吧?安思顺和哥舒翰虽说劳苦功高;你此战亦是功劳不小;怎的就对你没个安排?”
    南霁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等到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屋子里;多了个心眼的他又来到正在养伤的王忠嗣所在的里间;这才发现留在这里伺候的一个小从者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而在那张长榻上;王忠嗣赫然已经醒得炯炯的;显然;刚刚外头的动静;这位河西陇右节度使恐怕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子;南霁云的那张脸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大帅……”
    王忠嗣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目光却落在了南霁云身后的虎牙身上。认出了对方之后;他牵动嘴角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我也算是出生入死;上过无数次战阵的人了;没想到这次只是受了点小伤;就连你家大帅也惊动了。”
    听说吐蕃用了数倍的兵马对王忠嗣这支奇兵围追堵截;却被反杀了好几倍的人;最后若非遇到了吐蕃一支最精锐;人数也最多的骑兵;王忠嗣又因为连续数日不眠不休地转战而疲惫交加;何至于被那一支冷箭贯穿左肩?如果这只是小伤;那么什么才能算是大伤?
    虎牙只觉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老半晌这才上前单膝跪下行礼;继而开口说道:“大帅得知河陇战报;一则喜;一则惊;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方才令我前来探望。大帅说;如果早知道王大帅竟然用这样凶险的声东击西之计;那么他绝对不会怂恿萧太师给王大帅这样的暗示。”
    “不;是我应该谢谢他。我从前只想着只要部署妥当;吐蕃人纵使据有石堡城;也未必能够有所作为;却没有去想过陛下对于石堡城竟然那样耿耿于怀。”王忠嗣说着顿了一顿;仿佛有些吃力;随即才淡淡地说道;“年初我回京时;面对陛下的冷淡;朝中的诋毁;你家大帅和萧太师的暗示;我这才知道;有些仗不打不行。可既然要打;我这个主帅如果不身先士卒;又怎么说得过去?若是能用我自己的死伤;能够借此让陛下警醒过来;不要盲目开疆拓土;要是能减轻一些别人对我的猜忌和诋毁;我就可以安心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虎牙和南霁云顿时齐齐色变。虎牙也就罢了;对于那数日转战的危险只是道听途说;可南霁云却是亲历者;曾经记得那几次险之又险的遭遇战。他只以为王忠嗣是为了减轻石堡城那边两路攻城人马的压力;可怎么都没想到;王忠嗣在浴血奋战的同时;竟然还在打这样的主意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冲上前去;双手压着长榻低吼道:“大帅怎么不早说;如果知道大帅竟有如此想法;我一定会……”
    “这么多年了;君礼兄和我相继被调走;留下你独守陇右;除了杜希望;就没有一个肯赏识你重用你的主帅;可你却依旧不失锐气;要是对你说了;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要知道;当初在云州;你还跟我学过兵法和武艺;算是我半个弟子。”
    王忠嗣见南霁云顿时别过头去;显然在极力抑制激荡的情绪;他便冲着虎牙说道:“你不要在这停留太久;以免被人所趁;早些回去告诉君礼兄。不过是皮肉伤;要不了命。哥舒翰也好;安思顺也好;纵有私怨;可终究都是大将之才;没有我在;河陇由他们分别镇守;也绝不会有失。而且;他们是胡人;又是有私怨;陛下和朝中的某些人反而会更加放心。至于霁云;我知道他战功资历都足够;可只凭他和我;还有君礼兄的关系;这节度使之位就算我想举荐他;恐怕陛下也不可能准。这是我对不住他;可将来我未必能庇护得了他;就只能拜托君礼兄了。”
    “大帅”
    见南霁云猛然回过头来;双目已然通红;虎牙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恭恭敬敬地低头应道:“王大帅放心;我定然会把消息带到”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君心凉薄
    石堡城克复;河西陇右节度使王忠嗣重伤的消息传到长安城;已经是三月初的事情了。
    就在数日之前;范阳兼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刚刚派使者到长安告捷;将奚王李延宠之死的功劳全都据为己有;说是自己挥师北伐;将这一杀害宜芳公主的叛逆斩于马下。于是;那些之前被押在御史台大牢的奚人之死固然没查出个所以然;那几个胥吏以及某个监察御史的死也同样还未水落石出;李隆基却已经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儿孙众多;宜芳公主和静乐公主这两个是不是公主所出还要打个问号的外孙女他根本不在乎;可奚族和契丹杀公主叛离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尽管安禄山曾经迎头痛击奚王李延宠和契丹王李怀秀;可终究他们兵虽败;人未死;如今李延宠的首级亦是被飞马送到了长安;李隆基就甭提多舒心了。故而对于那些奚人告状而引发的案子;他召来李林甫和杨钊同时斥责了一顿;继而便授意裴宽;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收拾好;不要继续纠缠下去。
    所以;当王忠嗣的捷报传来;得知石堡城亦是重回大唐;李隆基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如果说当年奚人和契丹的叛离曾经给了他一巴掌;那么盖嘉运在河西陇右节度使任上丢了石堡城;那就是吐蕃人在他脸上打的另一巴掌;如今这口气终于算是出了;他怎能不喜?可是;听到王忠嗣竟是因此身受重伤;他顿时又惊又怒。
    “忠嗣驰骋疆场多年;国之大将;怎会如此不小心?”
    听到不小心这三个字;高力士顿时暗自腹诽。他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王忠嗣是因为亲自率奇兵突袭敌后;牵制住了吐蕃援军;这才使得哥舒翰和安思顺成功夺下了石堡城;李隆基竟然还说王忠嗣是不小心;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让忠臣良将寒心?他知道李隆基是只注意到了这一场长了大唐脸面的胜仗;对于其中细节并没有太注意;因此不得不再次耐心解说了一遍。这一次;李隆基终于微微动容。
    “忠嗣当年在云州初阵时;便是险之又险;没想到如今时隔多年;竟然又如此。身为大将;岂可如此轻忽自己的性命?”
    高力士对从小养在宫中的王忠嗣观感很不错;少不得又为王忠嗣说了两句好话:“王大帅此番用兵;杀得吐蕃兵马溃不成军;死伤上万;而自己折损却不到千人;其余都是伤者。石堡城易守难攻;如此战果;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这番话原本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李隆基听在耳中;想到王忠嗣曾经屡次力谏;不用收复石堡城即可遏制吐蕃;不需要就此耗费宝贵的兵力;他隐隐又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对于王忠嗣此次的战略;他也有些不以为然。莫非王忠嗣如此行险;还是为了意在劝谏?
    安禄山的这场“大捷”;李林甫勉强躲过了一场很可能会牵动自己的风波;如今面对王忠嗣的又一场大捷;他先是恼怒;可当在月堂中;从女婿张博济口中得悉其中细节后;他却又笑了起来。
    见岳父竟是有这样的情绪变化;张博济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句。而李林甫却摇了摇头;便淡淡地说道:“王忠嗣这一招苦肉计用在当年的太宗皇帝身上;兴许还会有些劝谏的效果;可陛下何等自负的人;反而会因此生出猜忌不满之心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笑话;如果没有赫赫之功;谁知道你是名将王忠嗣太矫情了;你看着吧;他如今这一重伤;陛下说不定会名正言顺撤换了他的两镇节度使;直接把他调回长安养老”
    “那不是正合岳父大人心意?”
    “没错;王忠嗣和杜士仪相交莫逆;他若是丢了兵权;杜士仪也就距离倒台不远了更何况;王忠嗣既然自作聪明;我岂会放过他?”李林甫恶狠狠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突然只觉得脑际灵光一闪;却又死活都抓不住。连日以来;他常常会出现这种状况;不禁恼火地一把抓住了扶手;绞尽脑汁想要抓到那一丝灵感。就当他终于成功捕捉到线索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脑袋一沉;整个人险些歪倒。
    “岳父;您这是……”
    “没事;只是有些昏沉”李林甫情知近来事情太多;他着实有些心力交瘁;定了定神后方才沉声说道;“我想到办法对付杨钊了。回头我就去对陛下进言;言说我近来有些力不从心;举荐杨钊代替我。但他资历太浅;不能服众;如若能有军功;则此事群臣将难以质疑。”
    “可这军功往哪去得?莫非让杨钊去河北道;和安禄山……”
    “不;让他去剑南道”李林甫见张博济瞠目结舌;他不禁笑了;“就是要他最熟悉的地方;陛下方才不会认为;我是给他杨钊找难题章仇兼琼虽然举荐了鲜于仲通;可鲜于仲通毕竟资历人望不够;所以只是总领留后事;并不是正节度;杨钊如果去了;这个剑南道节度使的位子却是正好”
    虎牙只在河西凉州停留歇息了一天;便带着从者悄悄启程回归。可这停留的一天;他也并不是都在睡觉补眠;而是去打听了一下哥舒翰和安思顺的龃龉。所以;当风尘仆仆回到安北牙帐城;进了安北大都护府镇北堂;他先是将王忠嗣受伤;以及收复石堡城一役的前因后果分说清楚;这才拐到了另一个话题。
    “另外;据我打探得知;哥舒翰和安思顺之间已经不能说是小龃龉;而是深仇大恨了。从前的矛盾暂且不提;这次安思顺和哥舒翰因为攻入石堡城有先有后;从他们两个到下头部将小卒;都认为对方耍了花招。安思顺资历深;哥舒翰年纪大;谁都不服谁;所以;王大帅这次伤重;举荐他们代替自己分别节度河西陇右;可谓是用心良苦。”
    别说安思顺和哥舒翰;就在杜士仪自己的部下;仆固怀恩和李光弼亦是不和。但是;他也并没有试图一味去调和两人的关系;这种顾虑和王忠嗣有相似之处。只要不影响行军打仗;心腹部将之间拧成一股绳;反而容易把主帅给架空了。可想起王忠嗣以身为饵;不惜中箭重伤;竟然还是打着规劝天子;希望李隆基回心转意;不要穷兵黩武的主意;这般忠心耿耿;杜士仪唯有在心中嗟叹。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觉得王大帅伤情如何?”
    “这……”虎牙也和王忠嗣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对这位节帅极其敬服;此时竟是不禁犹豫了一下;好半晌才轻声说道;“性命也许无忧;但状况不太好。我从霁云那里旁敲侧击打探了一下;因为中箭之后根本来不及医治;而是草草剪断残箭包扎之后;又转战连场;以至于最终挖出箭头的时候;王大帅几乎痛晕了过去;伤口亦是溃烂了。为此;王大帅高烧昏迷了数日;如今虽说好些;但要将养过来;恐怕绝非一两个月的功夫。”
    这是意料不及的情况;杜士仪纵使忧心;也着实鞭长莫及。至于王忠嗣无可奈何地将南霁云托付给自己;他想到这个当年在云州一战成名;紧跟着却蹉跎多年的昔日小将;再对比一飞冲天的郭子仪和仆固怀恩;心头亦是沉甸甸的
    说来说去;他在云州的时间太短;在陇右亦是不过两年;而扎根朔方却已经十几年了;故而当年那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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