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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7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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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宫里人;每个人都明白李隆基为什么反对改元。因为这次改元不是因为任何宝符之类的祥瑞;而是因为安禄山这场叛乱的平息。自诩为圣天子的李隆基被叛军一直打到了长安城下;而且还一度仓皇逃到马嵬驿;如果不是安北朔方兵马来援及时;怕不得一路逃去蜀中。这样丢脸的叛乱;现如今却在杜士仪回归之后强势平息下去;据说现如今叛军占据的只剩下河北七八个州郡;李隆基的面子哪里挂得住?
    天子处于弱势;他们这些宦官进入东市的时候;也就不如从前那样受人巴结礼敬了。因为各自都有各自不同的采买任务;所以众人进了东市之后就都分散了开来;各自去采买各自单子上列出的那些东西。就如同姜度之前说的那样;叛军尚未来得及攻下长安就兵败溃退出了潼关;左右藏库被拿开慷天子之慨犒赏了义军;而太府却并没有动过;里头有的是各式各样极尽精美的贡品。可上头吩咐他们来东市买东西;他们即便不明白也只能从命。
    可现如今裴宽主政;杜系官员把持大权;谁也不敢如同从前那样只凭一道敕书就;而商贾们也比从前强硬多了;别说全送的事决计不于;半卖半送也大多不肯;这就苦了这些宦官们;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讨价还价;倒是成了东市当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等到傍晚时分;这些人方才重新会合回归宫中。其中一个到内侍省交了令;继而就悄悄往兴庆殿赶去。尽管在李隆基从十六王宅中了那么一箭;被送回来之后;这里又被姜度清洗了一遍;可李隆基好歹还能够自由支配太府;重重的恩赏甩下去;总算也筛选出几个能用的人;不至于事事被人辖制。
    当此人几经辗转来到了李隆基如今养病的榻前双膝跪下;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呈上时;这位仿佛奄奄一息随时随地都会死的天子突然有了些精神;竟是支撑半坐着抢过了他手中的纸。
    “果然是范阳史思明请降;好;好”
    李隆基脸上泛起一阵艳红色;精神竟是空前亢奋了起来。前方的每一个胜仗;仿佛都是重重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尤其是在他许诺永王李储君之位;李却处心积虑想要将他这个君父一网打尽;还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如今支持他这个天子的人已经少得可怜到了极点。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快死了;与其在他这个为天下子民唾弃的天子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去谋取拥立之功;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和当年的祖母则天皇后那样;在上阳宫中悄然而逝。
    那些逆子;那些臣下;不是一个个都想去抱杜士仪的大腿;希望能够继承他的位子吗?他非要让杜士仪不能全功;非要显示一下他这个天子的威严只要史思明打着心向天子的旗号;重新归降于大唐;那他至少还能保持一点最后的颜面;而且也能够阻止杜士仪拿到幽燕的兵权
    “你明天出宫;再替朕见一次范阳使者;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给朕去敲登闻鼓请降;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动作要快如此一来;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下旨河北罢战收兵”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深夜杀机
    深夜;长安城各条大街都已经宵禁的时候;宣阳坊北门却无声无息地打开;坊中武侯点头哈腰地迎了一行人进来。为首的青年微微颔首;他身后一个随从熟门熟路取了几串钱打赏了;这十几个人方才策马沿着十字街缓缓而行。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他们虽然因为有公务在身耽搁了;不得不犯禁而行;可若是纵马疾驰惊醒了坊中居人;那自然就很不妥了。正因为放慢了速度;足足一刻钟之后;他们方才抵达了自家乌头门前。
    尽管已经很晚了;一个随从却只是轻轻一叩门;大门立刻无声无息地滑开了。应门的从者迎了一行人进来;这才关上了门。偌大的前院;早有人上前牵过了一匹匹马;而为首的青年下马后;快步进了正门。他还没来得及问话;迎候他的青年从者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登时惊咦一声;当即加快脚步匆匆往寝堂赶去。当到了那依旧亮着灯火的寝堂前时;他不由得有些莫名紧张;在门前轻轻唤了一声后;得到里头的应声;方才推门入内。
    脚还没迈过门槛;他就看到了正中坐着的中年妇人。虽说已经很久没见着了;可如今乍一打照面;他只觉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迈过门槛后竟是来不及掩门;三步并两步奔上前去;就势在对方面前跪了下来。
    “阿娘;你终于回来了”
    “哭什么你自己都已经是当阿爷的人了;幸好锦溪带着孩子去睡了;否则岂不笑话你?”口中这么说;王容自己也是眼睛红了。她一把揽住幼子在怀;随即低声说道;“之前你和你阿兄阿姊用尽办法;让我跟着你阿爷北上;却留下你和你阿姊在长安城中担惊受怕。幼麟;我和你阿爷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姊弟两个;你阿姊小小年纪就被留在长安;入道为女冠;而你也是;小小年纪便要承担那样重大的责任。反倒是你阿兄;虽说战场拼杀;可终究不用如此担心背后的暗箭。”
    “阿娘;不要这么说我和阿姊从来都没觉得苦;我只是有惊无险守了一次长安;阿兄在前头打仗;一次一次全都是艰难险阻;比我们难多了。再说;阿爷又不是安享荣华富贵;这么多年来还不是一样南征北战;阿娘跟着担惊受怕;也吃了无数的苦。”杜幼麟把头伏在母亲的膝头;好半晌才轻声问道;“阿娘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也想和你说;就陪着你们这些儿孙不走了;可虽然很对不起你们姊弟;也对不起锦溪和孩子;可我不得不说;如今还不能确定。一日陛下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一日就没有结果。而就算陛下死了;接下来总还免不了有人登上皇位;你阿爷这一次已经功高盖主;今后的结局也许还少不了一搏”
    对着自己的儿子;王容并没有虚言矫饰。见杜幼麟并没有太多的吃惊;仿佛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她方才言归正传道:“我本来准备在云州等到你阿爷收复范阳;多陪陪师叔她们;缓一阵子再赶回来;可范阳那边有些不好的迹象;我就急匆匆赶回来了。老了;路上还是用了大半个月;幸好叛军使者这一路过来应该也不太容易;我纵使比他们慢;也不至于慢太多。”
    母子重逢固然喜悦;但杜幼麟更知道;如今杜家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四周仍然隐伏危机;因此;他立刻收起了那些私情;擦了擦眼睛后;沉声问道:“阿娘从范阳得了什么消息?”
    “你叔父杜望之自从接了云中守捉使的位子;你父亲又给他捎过信;所以通过往幽州送石炭的关系;一直有不少细作探子放在幽州。日前;他打探到史思明麾下派出了一路人抄小道进了河东;原以为这些人是在河东散布什么;岂料竟是往关中赶;虽然截住了几个;可应该还有漏网之鱼;所以我就立刻回来了。虽说具体为了什么事还不得而知;但我猜测;如今幽州也就是范阳;已经落魄到只剩下数郡之地的窘境;史思明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一隅抗天下;只怕是已经有降意。”
    “什么”
    杜幼麟遽然色变;几乎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在母亲责备的目光下;他总算是收回到了嘴边的几句痛骂;却是愤愤说道:“安禄山此次叛乱;席卷河北;河南以及都畿道;关中甚至都为之动乱;陛下西逃更是让长安以西的几个州县家家户户无不逃亡;事后安抚也不知道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不但如此;今年北方众多州郡因为大战连场;恐怕会颗粒无收;死伤更是无法计数。如果不能一劳永逸解决了叛军;还让史思明占了范阳;岂不是养虎为患?”
    “在你的眼里;史思明是虎;可在兴庆宫那位陛下的眼里;你阿爷才是虎;如今手中握有重兵的将领也都是虎。”见自小聪慧懂事的幼子登时哑然;王容便淡淡地说道;“如今只是我的猜测;但此事恐有**分准。而且说一句难听的;那些正在争皇位的皇子皇孙们;恐怕对于这个消息也乐见其成。他们固然希望你阿爷能够支持他们;可如果他日真的登上了皇位;你阿爷声威如此之盛;谁能容得下?留着史思明;也许还能够加以制衡。”
    “那阿娘可有什么好主意?”
    王容面色一肃;声音却变得无比低沉:“如今之计;只能立刻把这些范阳信使挖出来利用长安军民对叛军的切齿痛恨;让这些信使没有办法把降表送上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想来他们不敢确定群臣对此事的心思;不会贸贸然把降表送去门下省;而是会设法向陛下送消息。”
    “好;如今京兆府和万年长安两县我全都说得上话;明日立刻全城严密监视”
    杜家母子连夜商量策略的时候;夜晚的东市;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却有数十个憧憧黑影正在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聚拢到一处店铺之前。彼此打手势确认之后;这些人便各司其职分散了开来;有的两两互相搭人梯;敏捷地翻上院墙;有的则是悄然查看相邻店铺的动静;等这些都布置好了;当先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便手持一柄足有百十斤的大斧;疾步冲到门前;抡起大斧重重向大门劈去。
    随着一声巨响;那看上去极其坚实的大门竟是在这一击之下轰然倒下。而那天生神力的大汉气力用尽;随即提着大斧踉跄后退;而后头的人则是一拥而上;冲进了店铺之中。黑夜之中突然传来这样的大动静;左邻右舍自是无不惊动;可这些杀将进去的人却仿佛丝毫不担心在这时候惊动了人;一个个高声叫道:“奉京兆府令;捉拿叛贼”
    只这叛贼两个字;那些有意下床去看个动静的人无不噤若寒蝉;慌忙都关紧自家房门。有胆小的甚至还奋力拖动各式各样的家具;把门窗全都堵得严严实实;随即求神拜佛似的祈求别让那些叛贼逃到自己这来。
    至于那间被人闯了进来的店铺;反应就要激烈多了;里屋中涌出来好些手提钢刀的大汉;眼见前头店铺中的人已经冲到了院子里;十余人提刀而立;两侧墙头竟是有十余弓手守着;被逼到绝境的他们不由得起了一阵骚动。为首的人咬了咬牙;突然厉声叫道:“我们是范阳的信使……”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嗖的一声弦响;一枝利箭破空插入了他的胸口。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箭射来的方向;一下子明白了这场夜袭的由来不是为了擒拿;竟是为了灭口这一声弦响仿佛是一场信号;墙上弓手一时齐射;屋子里出来的人一时倒了大半;虽有人知机地躲过这一劫提刀上前冲杀;奈何这狭小的院落之中不比战场;腾挪不开;下头那十余个对手全都是武艺精熟不好对付;他们人多对人少;须臾就落在了下风。
    当一场大战最终告一段落时;院子里赫然留下了一地尸体。一一补刀之后;一个中年人这才掏出绢帕擦了擦刀上血迹;朝里间努了努嘴吩咐道:“搜。”
    简简单单一个字;他麾下众人先搜这些人的尸体;而后则是进房搜检。正当里屋之中被人翻得底朝天之际;外间便有人进了来。在院子里此刻燃起的那些火炬下;来人的脸被照得清清楚楚;不是姜度姜四郎还有谁?他没事人似的看了一眼满地尸体;随即言简意赅地问道:“全都在这?”
    “是;分头跟踪了这几个人;确定了这处藏身地之后;我们就把此处看死了;没有一个人进出;刚刚也没人来得及逃亡。这里所有人都在喉咙上补了一刀;人人都死透了。”说到这里;见姜度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那领头的大汉犹豫片刻;这才低声说道;“家翁;为什么不禀报统领飞龙骑的杜小郎君;又或者禀告一声裴相国以及京兆府和万年县?万一拿不到切实的证据;今夜咱们这样私自行动……”
    “一来一回耽误的功夫太多了;万一他们心有顾虑动作慢了些;天知道明天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姜四满不在乎地嘿然一笑;上前去用脚尖踢了踢一具尸体;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藏匿于东市;身上携带利刃;刚刚还亲口说出了范阳两个字;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找不到切实的证据;我早就备好了几块伪燕朝范阳节度使的腰牌。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为了让宫中那位不节外生枝;我豁出去了;再多的黑锅我也乐得背”
    今天晚上;姜度出动的竟全都是自己的私兵;至于这些弓矢;却是长安守城时;他私藏的东西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一意孤行
    东市这一夜发生的事情;等到天亮时分宵禁解除之后方才传开;登时引来了一场轩然大波。
    姜度到底没有真的拿假造的证物过关。他敢明目张胆来这么一场;自然早早就打通了东市这边的关节;因此得以笃悠悠整整搜查了一个半时辰。挖地三尺之后;他不但找到了史思明那封卑躬屈膝的降表;而且也从尸体身上翻找出了不少和范阳那边有关的证物。所以;他把降表往自己怀里一揣;立刻就把其他能够证明这些人身份的证物;一股脑儿往京兆少尹宇文审那一送;又往万年令崔朋那儿知会了一声。
    等外间一片乱糟糟闹腾的时候;他却已经回自己的楚国公宅酣然高卧;补眠去了。
    因为身体缘故;仍然没办法早朝的李隆基;竟是最后一个方才知道这消息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打算让人今天去联络范阳信使;令其敲击登闻鼓;从而让门下省没办法隐匿这封降表;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为天子施恩范阳。可一场夜袭;竟是让范阳信使送降表事件;摇身一变成了范阳叛贼潜入长安图谋不轨事件他怒瞪着亲自前来报信的高力士;颤颤巍巍举起手来想说什么;可最终一只手又颓然落下。
    “备肩舆;朕要去政事堂”
    天子在兴庆殿那些新来的宦官当中笼络人手为己用;高力士当然知情;可是他毕竟伺候了李隆基这么多年;不忍心在这位天子只剩下最后这么点时日的情况下;落井下石通风报信;让其失去最后一点尊严;于是;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然而;李隆基和范阳信使方面的接触;他就真的不知道了;可大清早得知东市格杀了十余名来自范阳的叛贼;他这个精细人哪能觉察不到不对劲?
    此时此刻;面对突然情绪如此激动的天子;他想要劝解;可李隆基却捂着肩头;脸色剧烈抽搐了起来。
    “力士;这么多年;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现在就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依着朕?”
    高力士只觉心头咯噔一下;见李隆基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了几分哀求的表情;他不知不觉心软了。毕竟;他是天子家奴;富贵荣华全都是李隆基给的;此前十六王宅那一次;去而复返的他不啻是狠狠推了悬崖边上的李隆基一把;这时候若是再违逆上意;他实在是做不出来。于是;他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下拜答应道:“大家言重了;老奴这就去安排。”
    眼看高力士果然应声而去;李隆基方才稍稍平缓了几分心情。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很明白自己自从马嵬驿受的那一场刺激之后;身体就已经很差;又被永王李这个逆子射了一箭;虽没中要害;可身体进一步亏虚;如今只是过一天算一天而已。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在心底盘算仅剩的筹码;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丝狠厉的决绝。
    政事堂中;面对东市这一场夜战之后的风波;裴宽也同样焦头烂额。户部尚书韦见素;吏部尚书齐潮;刚刚升为御史大夫的贺兰进明;还有好几个尚书侍郎;尚书左右丞全都亲自来了;言谈之间不外乎是质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可作为始作俑者的姜度却不见踪影;他只能暗骂这家伙做事独断专行;可却还不能把事情都推在姜度头上;只能硬着头皮声称自己早已得到线报;说是叛贼奸细潜入长安欲图作乱。可就在这时候;外头一个小吏突然匆匆而入。
    “相国;陛下驾到”
    自从李隆基在十六王宅险些遭永王李刺杀身死;这位天子就一直都在兴庆殿中将养;几位大臣也只是本着探究天子死活的目的去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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