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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黑樱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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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干净的T 恤。   
  她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俯视着我的脸。   
  “我认为你没有把自己照料好。”她说,“我还认为你不是个明智的人。”   
  “你为什么来这儿?”   
  “不要顾及萨利。迪奥和他父亲的面子。这对你不好,对克莱特斯不好。”   
  “克莱特斯是自找的。”我吐了口气,张开又合上眼睛。我可以感觉到房间在旋转。   
  “他曾做过些坏事,但他不是个坏人。”她说,“他敬重你,他希望你仍然是他的朋友。”   
  “当我需要他时,他出卖了我。”   
  “也许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你睡觉吧,我会呆在这儿,给你准备午餐,等你醒来再吃。”   
  她在我身上盖了条毛毯,把它拉到我的下巴处。她的手碰到我的手,我不由自主地把她的手握我的手中。   
  我不记得上次碰女人的手是什么时候了。我在手掌中合上她的手指,用拇指感觉着她皮肤上树皮一样的粗糙,把我们两人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似乎这样,能给我一些在现实中我所没有的权力。她没有抽走她的手,她的面孔很温柔,用毛巾擦掉我头发中冒出的汗水,仍然坐在床边。外面,雨水扫过院子和屋顶,我感觉自己滑入了一个凉爽、洁净和安全的地方,那里没有火在燃烧。   
  在那里,灰色的早晨就像我的额头枕在她的大腿上那样,不会带来丝毫伤害。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太阳出来了,天空蓝蓝的。我感到全身虚弱,但是侵入我身体中的东西已经悄然离去了。我光脚打开前门,天气很凉,阳光灿烂,南边比特鲁山脉参差不齐的顶峰上,覆盖着一层白雪。   
  外面河流上,一个庞大的树根湿漉漉地跳出来,在水流当中闪闪发光。我听到她在身后的厨房里,于是记起了此前的行为,像是记忆的碎片,从醉酒的梦中恢复过来。   
  她在我脸上看出了这点。   
  “我打电话给克莱特斯了。他知道我在哪里,他不会在意的。”她说。   
  “我想感谢你的仁慈。”   
  她的眼睛柔和起来,在我脸上移动着。我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我在生活中有些奇怪的时刻,我无法解释。”我说,“所以我告诉人们这是疟疾。大概真的是,但我不知道。   
  也许这是别的什么。有时候,嗜酒者互诫协会的人称之为干醉。“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坐到厨房桌子旁。从后面的窗口,我可以看到一位年长的妇女,正在她的蔬菜园里锄地。隔壁有人正在用割草机割草。达乐涅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   
  “克莱特斯说,你失去了你的妻子。”她说。   
  “是的。”   
  “他说,两个男人杀了她。”   
  “对。”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关掉汤锅下的火炉。   
  “我惹了一些人,我本应该不去管他们,随他们去的。”   
  “我明白了。”她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汤碗,和汤勺一起放到餐桌上。“这让你非常不安,是吗?”   
  “有时候是。”   
  “当我丈夫死时,我责备我自己。前一天晚上我把他锁在屋外。当时我发现他和一个加油站的白人女孩有性关系。他只好整夜在零度气温下呆在车里。他早上就那样去上班了,一台推土机从他后面轧过去。他就像一个小男孩,总是呆在错误的地方。”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不该为了你妻子身上发生的事而伤害自己。你没有意识到昨天做了什么。萨利。迪奥都发狂了。”   
  “不,他没有。他只是喜欢让人们以为他发狂了。”   
  她盛满了我们的碗,坐到我的对面。   
  “你不了解萨尔。克莱特斯说,你让萨尔在他的朋友面前很难堪。在你离开之后,他来我们家,他们出去坐在阳台上。我可以透过玻璃门,听到萨尔在大吼大叫。   
  我认为,克莱特斯是不会让人那么对他说话的。“”为萨利。迪奥那样的人工作,要付出很多代价的。“   
  “他羞辱克莱特斯。”   
  “听着,在油田有一个说法——”当我找到这个工作时,我正在寻找工作。‘你告诉克莱特斯这句话。“”萨尔还说了其他一些话,关于你。“   
  “什么?”   
  “”不要再带他到这里来,也不要让他和迪西。李交谈,如果他这么做了的话,我会割了他的鸡巴。“‘我再次向门外看去,看着那个女人在山谷间的菜园里锄地。她有粉红色的面孔,白色的头发,手臂像男人一样粗壮。   
  “这就是那家伙说的?”   
  “克莱特斯和迪西。李装出他很正常的样子,因为他们不得不那样。但他很残忍。他把我吓坏了。”   
  “你应该离他远点。”   
  她把汤勺放进汤里,垂下了眼睛。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说,“你也是个好人,你不属于那些人。”   
  “我和克莱特斯在一起。”   
  “克莱特斯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一定会倒大霉的。身在其中,他也知道这一点。在他开始弄糟他的生活之前,他是我曾有过的最好的搭档。在一个家伙拿着两把点22手枪,从后面追赶时,他曾背着我下一个防火梯。他曾经震慑了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当他们看到他在人行道上,会赶紧躲到马路对面去。”   
  “他一直对我很好。从本质上说,他是个好人。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她对他的态度让我觉得生疏。这看起来更多地是一种保护,而不是爱。但是也许她就是那类女人。或者也许,是我想让自己这么相信。   
  “我不知道。你能否帮我做些事情?”我说。   
  “什么?”   
  “克莱特斯跟你提过我的麻烦吗?”   
  “是的。”   
  “哈瑞。玛珀斯是我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我认为他在这边杀了两个人,也许是印第安人,美国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成员。”   
  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但我看到她的眼睛眯起来,眼光变得尖锐起来。   
  “为什么你要那么想?跟印第安人有关?”她说。   
  “玛珀斯杀了这些人,因为他们妨碍了他的石油生意。迪西。李说,这些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人,会越过一个十九世纪的条约,将石油公司告上法庭。”   
  “这是一场在落基山东方结束的战斗。”   
  “什么?”   
  “那是在大分水岭的东面,黑脚族称之为世界之脊。   
  石油公司想通过冰川公园,进入这片没有路的地区。那是黑脚族的土地,政府没有理由占领或得到它。“”你曾听说过一些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成员失踪了吗?“   
  “你为什么不去保留地问一问?”   
  “我计划去问。你为什么生气?”   
  “这和你没关系。”   
  “看来是这样。”   
  “你不理解保留地。”   
  她停顿下来,很显然后悔她的唐突。她抿了一下嘴唇,又开始讲话。但是她的声音显得平静而紧张,就像一个人在很严肃的事情中,带入了私人的不满一样。   
  “白人总是掠夺黑脚族。他们在玛丽亚河流上屠杀他们,然后让他们挨饿,让他们住乡村的贫民窟。现在,他们又在我们这里建造导弹场。政府承认,当发生战争时,住在东面斜坡的所有人,都会被导弹杀死。但是白人不理解的是,印第安人相信,人的灵魂就生活在地球上。掠夺我们土地的所有条约和契约,其实都毫无意义。有时候,人们可以在风中听到玛丽亚河上传来儿童和妇女的哭声。导弹发射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印第安妇女。美国空军的人曾经看见过她。你可以和他们谈谈。”   
  “你相信这些灵魂吗?”   
  “我曾经在晚上去过玛丽亚河。我听过他们的哭声。声音就从河边传来。那里曾是营地。大约在1870年的冬天,一位名叫贝克尔的军官袭击了哈维兰德一群无辜的黑脚族人。他们杀死了一百三十人,然后烧了他们的衣服和窝棚,留下那些幸存者在雪中受冻。你可以听到人们在哭泣。”   
  “我想我不知道这些事,也不了解你们民族的历史。”   
  她没有回答,吃着饭。   
  “但是我认为,让那样的事情留在你的记忆里,对你并不好。”我说。   
  她仍然沉默着,脸朝着地,我放弃了安慰她的念头。   
  “瞧,你可以替我带个话给克莱特斯吗?”我说。   
  “什么话?”   
  “告诉他,他并不欠我的,他不必为任何事情觉得抱歉。我没有为萨利。迪奥那样的人焦虑。你还告诉他,带着自己和一个好姑娘去新奥尔良,那里是好人该去的地方。”   
  她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和嘴巴,接着回过神来,向旁边扫视。   
  “我得走了。”她说,“我希望你感觉好些了。”   
  “我好多了。你是个真正的朋友,达乐涅。克莱特斯是个幸运的家伙。”   
  “谢谢你,但他不是幸运的人,根本不是。”   
  我不想再谈克莱特斯的问题了,也不想承受他的任何负担。我和她走出门,到她的丰田汽车那里,我为她开了车门。   
  “大概某个晚上,你们会愿意来小镇,并且共进晚餐。或者,可以沿着比特鲁山脉的一条溪谷,走过来尝尝山群。”我说。   
  “也许会的,我会问问他。”她说,然后又笑了。   
  我看她驶过校园,向州际公路方向转了弯。这时,我不在意显示自己真实的内心,或面对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洗了碗,穿上跑鞋、短裤和运动衫,沿河跑了两英里。在凉爽的空气中汗流浃背,我必须奋力提高速度,以通过一个十字路口。但是我的呼吸很正常,大腿和后背的肌肉紧绷着,头脑清醒。一天中剩余的时间将是欢快的,而不是带着阴暗、忧郁与空洞的声音。   
  啊,声音,我想。她相信它们。任何一个心理学系的学生都会告诉你,那是精神分裂症人格的主要症状。   
  但是,我从来没把这些古怪的精神病定义和人们对号入座。实际上,当我回顾多年来拥有的友谊,我不得不做出结论,最有趣的那些人往往会带着严重的人格缺陷——醉鬼,思路模糊者,那些以神经失常开始每一天的人们,那些渴望通过吸盘到达行星上的人们。   
  当我在河边街区转弯时,听到小学的铃声响了,接着看到孩子们蜂拥着跑出门,到了人行道上。阿拉菲尔背着餐盒,走在其他三个孩子中间。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倒着跑着。   
  “家里见,小家伙。”我说我刮了胡子,洗了澡,然后带阿拉菲尔去离我们三个街区的嗜酒者互诫协会参加活动。她喝了一罐汽水,然后在咖啡屋里做作业,我则坐在聚会的禁止吸烟区听讲座。聚会的成员大多是工厂工人、伐木工、印第安人、女服务生、粗暴的蓝领青年,还有脸上刻着很深皱纹的贫民窟老人。当轮到我说话时,我说了我的名字就过去了。我应当谈一下我的噩梦,茫然地盯着即将熄灭的火堆,毫无理性产生的消沉。但是对他们大部分人来说,他们最亟待解决的问题不是这个,也不是他们堕落的心,而是他们失业了,为生计发愁。于是,我自己的蛇篮子,似乎成了讨论中微不足道的话题。   
  阿拉菲尔和我早早吃了晚餐,然后沿着蜿蜒崎岖的小径,到山上俯瞰大学校园,就在那个巨大的白水泥M 字上。太阳在一座山峰后暗淡了下来,空气变得更加寒冷,峡谷中笼罩着紫红色的薄雾,小镇各处的房屋、街道和霓虹灯都亮了起来。   
  阿拉菲尔在水泥字上坐着,紧挨着我。她从膝盖上弹掉泥巴,我看到她皱起眉头。   
  “戴夫,那是谁的帽子?”她问。   
  “什么?”   
  “在椅子上,靠近壁炉,那个黑色帽子。”   
  “哦。”我说,“我想一定是有位女士把它落在那里了。”   
  “我坐到帽子上了。我忘了告诉你。”   
  “没关系,别担心。”   
  “她不会生气吧?”   
  “不会,当然不会。不用为那类事情担心的,小家伙。”   
  第二天,我安顿好阿拉菲尔。如果我在晚上不得已呆在小镇外面,她就会和保姆呆在一起。然后我出发,去大分水岭另一侧的黑脚族保留地。在早晨的阳光中,我越过粉红色的岩石和松树,沿着溪谷驶向黑脚河。当我到达林肯伐木小镇时,空气变冷了,车窗被雾打湿。   
  接着我到了东部斜坡,除了落基山脉映射在我的反光镜中,到处是一望无际的小麦和成群的牛羊。我高速驾车,驶入丘窦和杜普耶尔,过了一会儿,就进入黑脚族印第安人的保留地了。   
  我曾经去过好几个印第安人保留地,它们中没有一个是好地方。这个也不例外。厄内斯特。海明威曾经写过: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没有比输掉一场战争更糟的命运了。如果他的读者中有人持反对意见,那他们只需参观美国政府安置原住民的一个地方就够了。我们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反过来送给他们天花、威土忌酒、福利救济、联邦寄宿学校和收容所。   
  在一个废弃的加油站,我问到了部落议长办公室的方向。   
  部落议长是个和蔼的人,编着辫子,戴着珠宝,穿着西方的马甲、绿色条纹的长裤、黄色的牛仔靴。在他办公室的墙上,是一所社区学院的艺术大专毕业证书。   
  他很有礼貌,听得很认真,当我说话时,他眼睛很专注地盯着我的面孔。但是很显然,他不想谈论美国印第安人运动组织,或者他不认识的某个白人的石油生意。   
  “你认识哈瑞。玛珀斯吗?”我问。   
  这一次,他的凝视被打乱了。他望着窗外的街道。   
  “他是个租赁土地的人,他有时候到这里。”他说,“大部分时间,他在保留地边上工作。”   
  “关于他你还了解什么?”   
  他撕开一盒廉价的樱桃红雪茄。   
  “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你得问问其他人。”   
  “你认为他是不受欢迎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微笑着以活跃气氛,然后点燃雪茄。   
  “他杀了他的伙伴,达尔顿。魏德林,在路易斯安纳。”   
  “我不知道那些,罗比索先生。”   
  “我认为他还杀了你们的两个人。”   
  “我不知道该告诉你什么,先生。”   
  “你认识失踪的印第安运动组织的两个人吗?”   
  “不是在保留地内,我被选举来关心的地方是保留地。”   
  “你说‘不是在保留地内’是指什么?”   
  “我不属于印第安人运动组织,我不掺和他们的事情。”   
  “但是你听说有人失踪了,对吗?”   
  他又望了望窗外,然后从鼻子和嘴巴中呼出雪茄烟雾。   
  “就在这儿的南边,在提敦村,克雷顿。代斯马丢和他的堂弟。”他说,“我记不起他堂弟的名字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说他们有天晚上没回来,但他们也许只是去别的地方了,这很偶然。你去和提敦村州长办公室的人谈谈,和克雷顿的妈妈谈谈吧。她就住在保留地外边。”   
  半小时之后,我把保留地甩在身后,沿着溪边一条狭窄的灰色土路行驶。随后地面向上倾斜,进入茂密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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