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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宋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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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附有考异。
  司马光突破了旧编年体的格局与限制,合纪传表志于一体。他以编年为纲,在相关年代下采用附载人物、政制、重要文字或杂事的灵活方法,极大地丰富了编年体的纪事容量与表现方式,使编年体与通史体相互结合,开出了一个新局面。
  除《通鉴》正文,司马光还有一系列辅助性的著作:相当于提要、索引的《通鉴目录》,作为简编本的《通鉴举要历》和《通鉴节文》,体现史料考证的《通鉴考异》,具有年表作用的《历年图》,兼有《通鉴》前编、后编与《历年图》另本性质的《稽古录》,作为范例与导言的《通鉴释例》。虽然除了《通鉴目录》与《通鉴考异》,其他多已亡佚,但司马光却已将编年体通史的编纂推向了新高度。
  司马光集独断之学与考索之功于一身,使《资治通鉴》成为中国史学中罕见的大著作。长编法与考异法是考索之功的集中体现,不必赘言。《资治通鉴》的长编草稿有整整两屋,经笔削取去始成今书,笔削的过程就蕴涵温公的独断。刘恕问他为何不上接《春秋》,司马光自谦经不可续,但他心里实际已有效法孔子的宏愿,而书名也强烈反映出他的治史目的。全书还有一百八十四篇“臣光曰”,是司马光的史论,表明他对某些历史事件与人物的见解与议论。这些史论,从今天的目光看,有些篇章或许不无迂阔,但倘若有一种同情的理解,是有助于了解司马光史学的独断之处的。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合史学与文学于一家,不仅史学有创制,有见识,文章也写得好,打开任何一卷就能使你兴味盎然地读下去。他写赤壁之战与安史之乱,把纷繁复杂的历史大场面描写的那么栩栩如生,真可以见出他驾驭史料与驱遣文字的高超水平。难怪梁启超说他:文章技术不在司马迁之下。在中国传统史学中,具有这种文学魅力的史学著作,大概《通鉴》才能与《左传》、《史记》鼎足而三。总之,无论文章,无论史学的才、学、识,《资治通鉴》无愧于王鸣盛推崇:“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
  司马光为编年体开出了一个派别,可称为通鉴学派,其中因继承的侧重不同,又各为流派。我们且以宋代为主略作介绍。
  其一,续作派。即以司马光的义例方法,自搜史料,续作新书。赓续《通鉴》以前史事的,有作为司马光助手刘恕的《通鉴前编》。南宋李焘是得司马光长编法与考异法真谛的第一人,他的《续资治通鉴长编》是上接《资治通鉴》的北宋九朝编年史,但他不敢以续作自居,谦虚的自称《长编》,仅视为未定稿。紧接李焘之书的有南宋李心传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这是南宋高宗一朝的编年史。南宋二李堪称续作派的翘楚。清代有毕沅的《续资治通鉴》,是与司马光的书先后衔接的,但远不能达到前后辉映的水平。
  其二,改作派。即以司马光的著作为蓝本,自出机杼,自立义法,改编新书。第一个是南宋的袁枢。他特爱读《通鉴》,但有时为查一件事的来龙去脉,要前后好几卷的来回翻检,颇感不便,觉得何不以时间为中心将《通鉴》改造一番呢?于是,他立了二百三十九个纪事的题目,把《通鉴》改抄成一部新书,名曰《通鉴纪事本末》。这一抄,抄出了一种新的史书体裁,叫做纪事本末体。在他以后,《左传》、《宋史》、《元史》、《辽史》、《金史》、《明史》也分别被明清学者改编为纪事本末体,再加上《西夏纪事本末》与《三番纪事本末》,合称为九种纪事本末,纪事本末体也俨然大国了。
  不过,袁枢的书编得并不太好,例如先秦只立了《三家分晋》与《秦并六国》两个事目,战国史事只剩下一头一尾,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但毕竟这一体裁是他开创出来的,在史学编纂史上的地位便不容抹煞。这一体裁受到章学诚与梁启超的极口称赞,前者说:“本末之为体,因事命篇,不为常格,非深知古今大体,天下经纶,不能网罗无遗。文省于纪传,事豁于编年。决断取去,体圆用神”;后者说:“欲求史迹之原因结果,以为鉴往知来之用,非以事为主不可。故纪事本末体,与吾侪之理想的新史最为相近”。实际上,咱们这部《细说宋朝》在某种程度上使用的也是因事命篇的纪事本末体。
  改作派的第二个代表就是朱熹。他不满意司马光主要有三点:一是正统观念还不够分明,例如在他看来,司马光处理三国历史以曹魏为主“其理都错”;二是对历史人事的爱憎取舍,他与司马光也颇不一致;三是《资治通鉴》多达二百九十四卷,作为学史的教科书太过繁冗。于是,他另做了一部《通鉴纲目》,共五十九卷,篇幅只是《资治通鉴》的五分之一。
  朱熹为这部《通鉴纲目》亲定义例,重定正统,大字为纲,体现褒贬,好比《春秋》,小字为目,记载史实,好比《左传》。这样一来,这部《通鉴纲目》倒真起了上接《春秋》的作用。再加上朱熹身后地位日隆,其书的名气也骎骎然凌驾于《资治通鉴》之上。后人仿效的也多起来,便形成了纲目体,著名的有清代乾隆皇帝的《御定通鉴纲目三编》与吴乘权的《通鉴易知录》。
  其三,注释派。南宋为《资治通鉴》作注释的主要有两家:一是王应麟的《通鉴地理通释》,专门考释《通鉴》涉及的地理问题,也是历史地理的一部名著;一是胡三省的《资治通鉴音注》,后人简称胡注。胡注对《通鉴》中难解的字词音义、典章故实、地理沿革和叙事脉络一一注明,还指出了个别史实失误,可谓是《通鉴》第一功臣。胡三省经历了宋元易代的亡国之痛,许多注文都有感而发,寄托了故国遗民之思,体现了爱国史家的现实关怀,这正是宋贤史学的真精神。
  其四,论断派。南宋有李焘的《六朝通鉴博议》,专取《通鉴》中六朝攻守胜负的史事发为议论。论断派集大成之作则是明清之际王夫之的《读通鉴论》。
  再说了一司马光为主帅的通鉴派以后,还得说说郑樵。他的代表作就是被列为“三通”之一的《通志》。《通史·总序》开笔就说“会通之义大矣哉”,表明郑樵就是要像司马迁那样“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关于《通志》的体裁,有人以为属于政书,所以将它归入三通、九通或十通。但《通志》包含有纪、传、略、年谱,显然与《通典》、《通考》那样仅记典章制度的政书不同。实际上,略相当于纪传体中的志,年谱也就是年表,因而说《通志》是《史记》那样的纪传体通史更符合实际。
  《通志》立意很高,但纪传年谱部分主要还是沿袭旧史,他的会通新意主要体现在二十略上,也最为后人所看重。这二十略依次是氏族、六书、七音、天文、地理、都邑、礼、谥、器服、乐、职官、选举、刑法、食货、艺文、校雠、图谱、金石、灾祥、昆虫草木。郑樵自称二十略中只有礼、职官、选举、刑法、食货有旧史可以参考,其他十五略都是“自有所得”的,但平心而论,天文、地理、器服、乐、灾祥也还有前人成果可资引用,真正无所依傍、自有所得的共十略。
  其中六书、七音分别讲文字、音韵。艺文、校雠、图谱、金石诸略都是讲图书文物的,《艺文略》创立了图书分类的新体系;《校雠略》是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角度讲目录学的理论与方法;《图谱略》、《金石略》分别讲图像谱系与金石碑刻。《氏族略》专讲姓氏源流与氏族谱系。《都邑略》讲历代都城。《谥略》讲历代追赠死者谥号的方法。《昆虫草木略》专说动植物。不难看出,二十略构成了一部广义的中国文化史,也最足以体现郑樵史学的会通精神。
  也是“三通”之一的《文献通考》,是宋元之际马端临编纂的,他生在南宋宝祐二年(1254年),死在元至治二年(1322年)以后,《细说元朝》已介绍了他的《通考》,这里不复赘言。只想补充一点,《通考》不仅仅是一部史料会钞,其间也蕴含着宋贤史学的会通精神,因而其史魂倒是属于宋朝的。

细说宋朝78:散文
  唐代文学的灿烂辉煌,使得宋代文学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于是在成长过程中就走偏锋,出新招,找寻自己的出路,体现自己的特色,赢得自己的地位。
  不过,宋代疆域没有唐代大,武功没有唐代盛,文学的总体风格缺少唐代那种雄浑与阔大。
  契丹、党项、女真和蒙古建立的国家政权,相继在北方与西北构成一种始终存在的强大威胁,甚至因此而国破家亡,这种局势促成了宋代文学中普遍弥漫着一种忧患意识与爱国精神。
  理学的兴起,道统的推崇,知识分子自觉意识的觉醒,言论控制的相对宽松,宋人在诗文等文学主流主体中也喜欢说理,好发议论。
  城市经济的发展,市民文化的繁荣,不但为文学样式(例如词、话本、诸宫调等等),也为文学主题(例如市民文学与城市生活)注入了新鲜的成分。
  这里先说散文。宋初承晚唐五代文风,卑弱浮艳有余,刚健明快不足,韩柳开创的古文运动的成果没能发扬光大。柳开第一个起来反对这种颓靡的文风,提倡复古,推崇古文,将道统与文统都上接韩愈,其后王禹偁、穆修、石介与尹洙等相继挑战这种文风。除王禹偁略有佳作,柳开文章艰涩,穆修作品不多,石介风格偏激,尹洙文字简古,虽有“明道”的好主张,但拿不出体现文学思想的足够好文章,仍无力扭转颓势。
  这一现象直到欧阳修出来才彻底改变,他也因此成为上继韩愈的宋代古文运动的领军人物。他的成功不在于专发议论,这些从柳开到尹洙已经说得很多。关键在于他是宋代第一个散文大家,散文、骈文与诗词都是一代高手,不论对他的文学主张是赞成还是反对,对他的作品都不得不佩服。
  在政治上与学术上,欧阳修有相当的地位,曾利用知贡举的机会黜落险怪奇涩的试卷。他还凭借自己的号召力,聚集起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文学集团,朋辈有梅尧臣、苏舜钦的支持,门下还有苏轼、王安石、曾巩的响应。欧阳修使宋代古文与韩柳接上了轨,形成了唐宋古文运动。唐宋古文八大家,宋代就占了六位: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其阵容强大超过了唐代。
  欧阳修开创的宋代古文运动,在“明道”上,与韩愈的“文以载道”一脉相承。但在文风上,欧阳修却肯定韩愈的“文从字顺”,摒弃韩愈的奇崛诡谲,因而宋代古文是沿着平易朴素、畅达自然的健康方向发展的。欧阳修本人的散文诸体兼备,主旨明确,内容充实,文风平易自然,流畅婉转,章法曲折委婉而严密有度。
  三苏中,苏洵的文章以议论见长,欧阳修说他的文章“纵横上下,出入驰骤,必造于深微而后已”,文风以雄奇劲简为主。在宋代散文家中,他的文章与韩愈最神似,但没有韩愈的沉浸醲郁。王安石说他的文章得法于战国策士的议论,但苏洵拿过了《国策》的清娼肆辩,却不取其瑰奢张扬,体现了自己的、也是宋代古文的基本风格。
  苏轼在文学艺术上是宋代仅见的天才,几乎在主要门类里都确立了自己不可摇撼的地位。在他的思想里,既有儒家辅君治国经世济民的成分,又有佛道超然物外散淡旷达的一面。这种双重的特点,在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上对他的散文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苏轼的议论文主要体现的是前者,指陈利害,评骘古今,往往笔力雄健,气势纵横,腾挪变化,不可羁勒,有《孟子》与《国策》的遗风,《刑赏忠厚之至论》等政论,《留侯论》等历史人物论,都是这类佳作。
  苏轼那些私人化的叙事记游散文和题跋书札小品主要体现的是后者,这类文章显然更得庄子与陶渊明的神韵。从思想内容看,雄次高旷,寄托幽远;从艺术风格看,不拘一格,意境出新,笔墨灵动,情文并茂,前后《赤壁赋》与《记承天寺夜游》都令人一读以后终身难忘。这类名篇,不暇列举,也最为后人钟爱,因为这些文章背后站着的那个苏东坡,其冲淡开朗、真率风趣、潇洒通达,热爱自然而略有点犹豫,感悟人生而略有点迷茫,真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欧阳修死后,苏轼弟子中有出息的颇多,号称苏门六君子的陈师道、黄庭坚、秦观、张耒、晁补之和李廌,所长虽不尽在散文,但也都可观,苏轼的影响便盖过了欧阳修,成为宋代散文的第一大家。南宋时,苏文几乎成为范文而影响科举,以至谚语说“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
  相比之下,苏辙被父兄盛名所掩,散文的影响不及父兄。相对而言,他的文章,疏于叙事而长于议论,策论是其长(例如《六国论》),碑传是其短。风格抑扬疏朗,汪洋淡泊,但倘与其兄相比,则气舒笔透不够,波涌澜惊不如。
  曾巩在理论与实践上都是欧阳修最忠实积极的追随者。他似乎特别强调“道”,所以抒情文较少,议论文、记叙文较多,即便记叙文,也爱发议论,显得比较严肃正经。文风从容浑涵,自然纯朴,不太讲词藻风采。由于有笔法而少情致,就不像欧文那样风神骀宕、韵味涵蓄。他也讲究跌宕波澜,但远不如苏文开阖自如,汪洋恣肆。不过,他的文章颇受南宋朱熹、吕祖谦等理学家推重,地位列在王安石之上,也许因为不矝才使气,又清通明白,适合说理,也便于学习。
  欧阳修曾以“吏部文章二百年”来期许王安石。王安石的文章,早年师法孟子与韩愈,其后兼取韩非的峭厉、荀子的富赡和扬雄的简古,形成自己峭刻雄健、质直自然的风格。他也是以议论文见长,主要可分奏议、杂文、史论与序跋书札。
  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洋洋万言,浑灏流转,沉著顿挫,被梁启超推誉为“秦汉以后第一大文”。而他的《读孟尝君传》,不到百字,却翻新出奇,转折跌宕,气势充沛,议论独断,大有尺幅千里之势,横扫万军之力,令人不得不叹服他在议论文上长短咸宜的超凡才气。有人说他文似曾巩,但王安石的议论文格局阔大,波澜曲折,元气淋漓,是曾巩远不能及的,成就应在其上。
  南渡以后,宋代散文的高峰已经过去,没有出过堪与北宋六家比肩的散文家。汪藻的四六制诰曾名噪一时,陈寅恪对他的评价很高。稍后的陆游文名为诗名所夺,他的题跋记序淡雅隽永,游记也简洁清空,有自己的风格。陈亮、叶适的议论文与史论说理透辟,笔力纵横,尤其是陈亮之文有一股郁勃之气,很有个性特色。与此同时,理学家以文载道,对说理散文也有所贡献,吕祖谦编了一部《宋文鉴》,表明了自己的选文法眼,他与朱熹都写过一些不错的散文。
  宋元之际,山河变色,散文却因此放一异彩,文天祥、谢枋得和谢翱的文章就如他们的人格,峭劲高奇,用黄宗羲的话说,这些都是天地间的“至文”,因为是用血泪甚至生命写出来的。

细说宋朝79:宋诗
  钱钟书说宋诗的长短得失最为透彻:“有唐诗作榜样是宋人的大幸,也是宋人的大不幸。看了这个好榜样,宋人就学了乖,会在技巧和语言方面精益求精;同时,有了这个好榜样,他们也偷起懒来,放纵了模仿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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