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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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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是下在我的酒卮里的?”
  卫庄笑道:“不,我们两个人的都有。”
  盖聂苦笑:“你怕我有警惕,不肯喝吗?”
  卫庄道:“是,为了这一天,我也算是卧薪尝胆。”
  盖聂脸色变了,“卧薪尝胆?大半年来我们相处,你竟说是卧薪尝胆!”
  “不然,盖大侠觉得,我愿意躺在你身下,每晚重复在咸阳宫的日子?”
  盖聂终于不再说话,原来他所做的一切,看在卫庄眼里都是折辱。
  “你怎么不说话?”卫庄用剑尖挑起盖聂的下巴,“同我无话可说?”
  “你杀了我吧,小庄。”盖聂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卫庄半天没动,“你想死?”
  “不,但我知道,你希望我死。”
  卫庄拿剑划开盖聂的手腕,“不,我不是要你死,我是要你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每一剑都划得恰如其分,很快就是一阵浓重的血腥气。
  “你为什么不生气?”卫庄再次弯下腰,盖聂的淡漠融进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在咸阳宫,是我放弃了你。”卫庄只看见盖聂的嘴唇在动,他拼出这几个字,随后伏在案上肆意疯狂地大笑:“盖聂,你当真蠢到认为我介意你的那几句话吗?你是离去,还是留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有爱过,才会有恨,我们不过在鬼谷相处三年罢了,能有什么感情?”
  “那之前,你——”
  “那不过是因为我败在你的手上,为了胜过你,自然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本来你想自刎,我还暗自高兴,谁知道那老东西一直在背后观战,哼,就算你死了,老东西也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何不继续演这一场戏。只是你居然当真了,而且,这么多年不曾改变,实在好笑。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会爱上你这种人?你凭什么?就凭你‘天下第一剑’的名号?”
  “你对我,就从未有过感情吗?”盖聂不顾伤痛,问了这样一句话。
  卫庄摇摇头,“没有。”他的最后一剑,割断了盖聂右手手腕的筋络。
  自此,剑圣之名就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卫庄轻勾嘴角,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玉匣,里面是写好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足以看出主人的心血。
  卫庄几剑下去,将绢帛劈成几段,它们落在盖聂身上,甚至挡住了他的视线。“老东西至死都不肯将鬼谷绝学交给我,可惜,最后还是被我拿到了。不过,现在我已经用不着了,师哥,这些东西,就留给你吧。”
  麟儿逃走之后,夏萧歌又调了几个人到雅舍那边去,没想到,真是发现了卫庄的踪迹。本来心里高兴,没想到,麟儿又被支开到小圣贤庄,这一次,夏萧歌没再派人抓她。临近天黑,盖聂也来了,可是,进去之后不多久,就看见卫庄一个人走出来,而后,屋中便起了火。
  探子们不敢迟疑,赶紧前去救火,幸好火势不大,很快就熄灭了。得知消息时,夏萧歌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刚走到雅舍门口,就问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
  不用进去,她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还有活的吗?”夏萧歌坐在雅舍中卫庄经常坐的那张榻上,一边给盖聂治疗,一边问刚刚探查回来的饮羽。
  “启禀大人,除了盖聂之外,没了。”
  “是这样。”
  “还有就是,那些死去的人颈后都有罗网的标记,她们都是在着火之前死的,一剑致命,应该是鲨齿。”
  看饮羽眼中尚有犹豫,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饮羽赶紧点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其他屋子都着了火,只有这一座,毫发无损?”
  夏萧歌笑了笑,“因为其他房子上泼的都是油,而这一座,泼的全是水。”
  “是卫庄干的?”
  “不,是这些被他杀死的人干的。”她瞥了一眼刚才从盖聂身上捡来的绢帛碎片,那些东西已经被小心收到她的袖子里。“你去把这间屋子的外沿也浇上油,用火烧一次。
  ”
  “不好了!”探子匆匆跑进来,“启禀大人,墨家的人来了,若不快走,一会儿就会碰上。”
  “来者何人?”
  “墨家的高渐离、雪女、端木蓉还有大铁锤。”
  “是他们几个。”确实不好对付。夏萧歌笑了笑,“你们快走。”
  “那您呢?”
  “盖聂的治疗不能耽搁,否则,他这一辈子就要缠绵榻上了。你们走吧,我自有脱身之法。”
  那几人虽不愿意,但碍于罗网的严苛法令,也只得走了。
  她对饮羽道:“把药箱留下,你也走吧。”
  墨家众人本是被火光吸引而来,虽然火已经熄灭,但端木蓉看见这座宅院时,还是立即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卫庄可以伤害巨子,那他也可能伤害盖聂。她第一个推门进去,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是你!”高渐离推开门,就看见夏萧歌正在给盖聂包扎伤口,那一地的鲜血,让端木蓉都有些恐惧,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命吗?
  “端木姑娘?”夏萧歌抬眼,语气冰冷,“盖聂手脚尽断,姑娘还是过来帮忙吧。”
  多亏夏萧歌药箱里的东西齐备,两人忙了一个时辰,才算完工。夏萧歌喘了口气,端木蓉也是气喘吁吁。
  “盖聂如何?”
  “需要好好静养三个月,方能下榻。”端木蓉说完,自己先掬了一把泪,这么骄傲的人,居然变成这样。
  “夏姑娘为何会到此处?”诊治之后,自然就是盘问,夏萧歌笑道:“我是看见火光才来的,幸亏火势不大,只是,聂大哥的状况不好。”她红了脸。
  聂大哥——
  端木蓉自然听出她话中亲昵的味道,心里不太舒服。
  “这里的事情,诸多蹊跷,还请夏姑娘同我们走一趟。”高渐离这话,明摆着就是不放心夏萧歌,她也不恼,收拾了药箱便起身说道:“当然,正好我也希望你们能让我照顾聂大哥。”

  第 114 章

  卫庄重伤盖聂的消息,很快在桑海传开,麟儿岂能相信,但是看着曾经辉煌的雅舍如今只剩了几间屋子,心里不由难过。
  张良想起卫庄曾经交给自己的匣子,赶紧叫上麟儿,两人一起将其打开。
  “这是——”麟儿惊呼,“流沙的令牌!”
  “怎么回事?”张良仔细端详这眼前的令牌,这绝不是假的。
  “这——恐怕是麟儿的嫁妆。”两人抬头,赤练正倚在门边,背着光,清秀的面容看不真切。“这就是当初我父王挖空心思想要的东西。”
  有这样的东西在,谁还会再去找卫庄呢?
  “岂有此理!”韩国曾经的太医令怒得砸了手中酒卮,“当初寡人用了诸多酷刑都没从他嘴中问出流沙令牌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到了儒家一个黄口小儿的手上!”
  “陛下不必担心。”伏念想起张良一直以来藏匿在小圣贤庄里的荆天明和项少羽,不由笑了笑。
  夏萧歌随众人回到墨家的秘密据点,虽说被蒙了眼睛,可还是能在心里默记方位走向。高渐离想起她乃秦国侍医之事,自然而然想要鸾翎香的解药。夏萧歌一听,正中下怀,此时,这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盖聂伤势逐步好转,但他脸上的伤痛,却是让人心疼。
  “这个,是被卫先生斩断的吧?”夏萧歌从袖中掏出缝好的绢帛,“我觉得字迹像是赵国的字。”
  盖聂点点头,“我师父是赵人。”
  “原来如此。”夏萧歌笑了笑,一抬头,看见端木蓉在门口招呼她,赶紧走过去,“端木姑娘,有事吗?”
  “你——”端木蓉始终不敢相信,此时的夏萧歌与当日劝解她的人,相去甚远。“在林中的那栋宅子里,你对我说‘卫庄会死,而且必须死。’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什么?”
  夏萧歌歪着头,“端木姑娘说的什么话,那时候,我受了重伤,每天只能在屋里躺着,连出来晒晒太阳都做不到,怎么会说这种话?”
  “什么!”端木蓉一愣,莫非,都是幻觉?可是,也太清晰了。她忽然又想起一事,虽然可能伤害盖聂,但还是步行至他的榻前,“盖先生,有件事,我想问你。”
  盖聂道:“端木姑娘请说。”
  端木蓉定了定心神,道:“盖先生,你可否在桑海舞剑?”
  “舞剑?”盖聂想了想,答道:“不曾。”
  不曾。
  这么说,那也是假的。
  在桑海之事,还有多少,也是假的,她微微皱眉。
  在墨家滞留的几天之内,夏萧歌除了悉心照顾盖聂,便也没有其他事情,整日待在一处,慢慢感觉厌弃,只好在心中默背《黄帝内经》,稍稍打发时间。
  终于有一天,墨家巨子命人来请,她才知道,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
  燕丹坐在大堂正中,旁边依次是各位墨家首领,夏萧歌站在他们之中,并不显得局促。
  “日前,多亏姑娘的药,在下才能痊愈,在此,特意敬姑娘一杯。”燕丹起身,深深一揖,夏萧歌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尽数倾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铁锤扬起拳头,他最看不得有人轻慢巨子。
  夏萧歌撇过头,冷笑一声,复又看向燕丹,“太子丹殿下,咸阳一别,许久未见了。”
  “太子丹”三字一出,大堂立即噤声,众人心知这女人必定知道些什么,不可不防。
  夏萧歌说完,拿起筷子,在酒卮上敲击出几个零散的音符,一边敲,一边唱:“蛙承金弹,马成马肝,美人妙手,竟盛玉盘。上卿之能乎,燕人之悲乎!①”
  一曲唱完,夏萧歌仰起头来,“太子丹殿下,可还记得这首民谣?”
  燕丹面露不悦,“你怎么知道这则民谣?”
  夏萧歌笑道:“这有何奇?我姐姐弄玉,不就是这首民谣中的‘美人’么?”
  夏弄玉已经在记忆中,掩埋许久,今日见到的,竟然是她的妹妹,当初自己用她飨客,获得了荆轲,前几日,她的妹妹给出鸾翎香的解药,救了自己的命。
  高渐离微微侧首,“巨子——”
  大家都曾知道这则民谣,但当初,也只是将它当做民谣,如今看来,并非是谣传。
  “太子丹殿下,可还记得这首民谣?可还记得,当初为你抛弃故国的夏弄玉?”她说完,环视四周,雪女在很久之后都记得她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仿佛是冥府的深潭。
  “我记得。”燕丹说。
  夏萧歌笑了,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句话,她看向徐夫子,徐夫子却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日前多谢夏姑娘救治,”他再次举起酒卮,“请姑娘满饮。”
  “自然。”夏萧歌端起酒卮,一饮而尽。
  之后的事情,就明晰多了,一顿饭,众人吃得寂静无声,燕丹并没有为难她,不知道是因为对方顾忌墨家弟子,还是真的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几个墨家弟子过来,得到燕丹的吩咐,要送她走,为避免泄露墨家行踪,特意蒙上她的眼。夏萧歌却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帝国利益在前,个人生死,都是小事。她闭上眼,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到了。
  行走了几里,忽然听见响箭破空而来,眼上的布被扯了下来,面前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灭魂。
  女子笑了笑,“夏太医丞,你的调令下来了。”

  第 115 章

  终于回到医馆,夏萧歌躺在榻上,她的面色不好,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太过小心翼翼的缘故。
  “老师,”饮羽凑过来,“月神大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记忆中,月神为人清高,很少与外人接触,今日是怎么了。她不敢耽搁,赶紧上了二楼,月神负手而立,晚霞在她眼中渐渐凝成虚空的幻影。
  “月神大人。”夏萧歌屏退众人,阖上门。
  月神看她来了,这才转过身来。
  “大人此来,可有事?”
  月神没有说话,而是将一片竹简递到夏萧歌面前,上面只有八个字:“命极阴阳,血火同源。”
  “这是——”
  “我不久之前,给卫庄占卜的结果。”
  “什么!”夏萧歌赶紧拿过竹简,放在眼前仔细看看。这些日子,几乎各路人马都在查询卫庄的下落,可都铩羽而归,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她刚想问问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眼前却已经空了,楼下传来马车的声音,看来,月神不愿浪费时间。
  “您为什么要做?”服侍她的弟子问。
  月神微微叹气,“在‘月神’的封号之前,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紫女。”
  马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影子。
  “命极阴阳,血火同源。”赤练看了看木简上的字,摇摇头。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夏萧歌也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此时,桑海横流,稍有差池,都会粉身碎骨。何况,此时调令已经下达,三个月之内,她就该回到咸阳,但是,欠卫庄的人情始终未还,也算是她的心病。
  盗跖觉得无所谓,反正卫庄那种人,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尤其是他伤了巨子,心里对他更是不屑。白凤却觉得不妥,卫庄这些日子在桑海的一切,总让人觉得诡异。
  他们在医馆之中的事,没人知道,几人此时都算是游离在诸子百家之外,惹不得别人注意,行事也就略显随心所欲。卫庄的下落虽然重要,但是既然没什么线索,也只好放下。
  放下之后,夏萧歌还是她的太医丞,赤练还是她的掌门夫人,白凤和盗跖仍旧是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老师!”饮羽急匆匆跑过去,“出事了!”
  “怎么了?”夏萧歌略显不耐,饮羽急道:“东皇太一与卫庄一齐葬身鬼谷!”
  “什么?”几个人都愣住了。
  “消息可靠吗?”夏萧歌抓了对方的手,“怎么回事儿?”
  饮羽喘着气道:“此事是真的,现在,已经在桑海传遍了。据说,鬼谷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似乎是卫庄不敌东皇太一,这才启动了鬼谷的机关。”
  命极阴阳,血火同源。
  夏萧歌看了一眼木简上的字,又看了一眼白凤,冲出门去。
  胜七仍旧在桑海之内,盖聂几乎手脚俱废的消息传来,令他大失所望,再加上卫庄身死,此时,就更显得无所事事。
  唯一值得庆贺的,就是墨家巨子死而复生,让他能多一个对手,只可惜,对方隐匿行踪,难以寻找。
  他在林间行走,正巧看见许久之前请他出手解决盖聂的夏萧歌。不过,夏萧歌似乎极为着急,急匆匆驱马向前,胜七觉得事情不对,巨阙一横,血水四溅,马腿已被齐刷刷砍断。
  “啊——”夏萧歌未想到胜七出手,没有准备,直接从马上摔下。一抬头,巨阙已经挡在颈前。
  “看来,你急着要做什么事情?”
  夏萧歌喘着粗气,“与你何干?”
  胜七最受不得女人挑衅,当即就要动手,夏萧歌心知不好,立即施展轻功,可惜还没离开十步之外,就已经被笼罩在剑气之下。
  “啊——”夏萧歌一声惨叫,撞在树上。
  胜七一步步走近,夏萧歌挣扎着向后退,“说,你要去做什么?”夏萧歌刚要开口,便见长剑破空而来,真刚、断水,一左一右。
  赵高坐在自己的轿子中,胭脂色的指甲一下一下敲着木边,“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还是那么有用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萧歌喘着气,倚在树上,她知道,六剑奴并非浪得虚名。
  不久,夏萧歌便向少府告假,不知踪影。
  而墨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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