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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无形曾国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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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起豹和徐有壬刚退出去不久,曾国藩便进了巡抚衙门。

  闻报,张亮基坐在签押房的炕上没有动,只说了声请。

  曾国藩走进签押房,见炕上的张亮基一脸愁相,倒先吃一吓,急忙施礼问安,小声动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亮基翻了翻眼皮,忽然道:“曾大人哪,您做事也太孟浪了吧?衡州府团练大臣黄路遥,可是个三品按察使衔的道台呀。您怎么能一到衡州,不问青红皂白,请出王命便杀他呢?本部堂就要离开长沙到武昌去了,您曾侍郎还要在长沙继续练勇的呀!就算皇上听信了您的一面之词,不怪罪于您,湖南官场又岂能容您?涤生啊,这里比不得京师,您又刚刚被起复。过了不惑的年纪,您做起事来总该先三思而后行啊!您这件事,本部堂也不好和上头说话了。您自已请旨吧。”

  曾国藩这才知道,自已的这件事,做得的确太过唐突了,已在湖南官场乃至大清的官场,激起了众怒

  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说道:“现在想来,涤生这事做得唐突了!涤生见那黄路遥,变着法儿在糟蹋百姓的银子,当时光顾了生气,倒忘了其他。涤生现在也不知这事该怎么办了!”

  张亮基长叹一口气道:“涤生啊,本部堂了解您的为人。您并不是个妄动杀机的人。现在想来,那黄路遥与黄超肯定该杀可是这样吧,您先连夜上折,我给文中堂再写封密信。但愿您能度过这一劫!”

  曾国藩急忙恭身答道:“谢制军周全!涤生这就回发审局,去给皇上拟折。告退。”

  曾国藩退出签押房,张亮基坐在炕上只管叹气没有送。

  曾国藩的折子还没到京城,咸丰皇帝已经收到了湖南提督鲍起豹湖北署理巡抚青麟河南署理巡抚琦善安徽帮同团练大臣周天爵的参劾折子。提督本没有单衔奏事的权力,鲍起豹的参折均由御史代递。

  湖南提督鲍起豹的折子最为激烈:“奴才查曾国藩身不能骑马手不能开弓,位不过二品,却敢视国法如儿戏,擅杀团练大臣!湖南激愤,天下激愤!皆言可杀者非黄路遥黄超,乃曾国藩尔!粤匪围攻长沙月余,未动湖南分毫;曾国藩此举,却使湖南哗然,百姓愤慨!无不联名请命:请杀曾国藩以谢湖南!请杀曾国藩以谢天下!”

  青麟曰:“曾国藩原本丁忧守制,皇上念他报国心切,遂起复该员署兵部侍郎。该员理应克尽职守,方不负天下人所望,岂能刚掌权柄就杀同行?奴才查黄路遥乃我湖北能员,湖广尽知天下尽知!曾国藩一不请旨,二不与抚臣会商,妄动杀机,实乃仇者快亲者痛之为也!”

  河南署理巡抚琦善的折子写得更直截了当:不杀曾国藩,官军已无心与太平军对仗矣!

  安徽帮同团练大臣周天爵极认真地写道:“臣亦不过一团练大臣,团练原非经制之师,就算偶有偏颇,亦应由乡绅问罪,而不应由团练大臣问罪。团练大臣又兼署兵部侍郎,这样的职分斩杀团练,委实不通。请皇上严惩该员,委能员办理湖南团练,安各省团练之心。”

  咸丰把几个折子分发到众王大臣的手中,又给湖南巡抚衙门发了专旨询问此事。

  文庆和祁寯藻同时上折。文庆为曾国藩辩护,祁寯藻恳求皇上下旨将曾国藩处以极刑。

  文庆说:“曾国藩居京十几年,一直谨慎用刑,从不敢张狂办差。湖南出此事故,定有缘由。臣查该侍郎归籍守制期间,从不与地方衙门来往;帮同湖南团练大臣后也不着官服,只乘蓝呢轿,其心迹忠诚已跃然而出。请皇上下旨或派员,查明此事。”

  祁寯藻说:“曾国藩丁忧守制帮同团练,皇上又下旨破格起复该员署兵部侍郎。该侍郎本该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而不该如此张狂行事,坏我朝纲。臣查曾国藩丁忧期间,插手地方事务,滥杀无辜,激起乡民公愤;帮同团练后,更是每日招摇过市,俨然以领兵大员自居。这等不自量力的小人劣员,皇上此时不重处,日后必成祸乱!臣替天下百姓,替所有团练大臣请旨:杀曾国藩以安民!杀曾国藩以安天下!杀曾国藩以正朝纲!”

  祁寯藻上折爱用排比句,此次也不例外,一连用了三个杀字。

  倭仁很快也上折请求宽恕曾国藩,同时请求皇上对曾国藩宽恩的还有恭亲王奕

第十六章 元气大伤(一)
  导读:你能让天父上主皇上帝加身,我就能让天兄耶稣附体;你在天京当天王,俺便在长沙坐大殿。你靠弥天大谎蒙人,我用云山雾罩欺众。太平天国就是这样闹出来的。

  省城被围困,提抚各标奋力迎战。巡抚张亮基坐城头督战,提督鲍起豹拿菩萨斗法。

  曾国藩却带着湘勇出城而去。

  张亮基慌了手脚,左宗棠瞪大了眼睛。

  (正文)林玄接到命令时,琦善督率所部人马已离开长沙多时,正极其缓慢地向金陵赶去。

  林玄的官职本不很大,是洪秀全围攻长沙时加封的旅帅。洪秀全杨秀清统帅大队人马离开武昌东下后,他在两湖交界一带的山中频繁活动,不仅吸收许多山村精壮入了伍,还连续收编了许多堂会的人,使麾下人马很快便发展至三万余众。

  林玄是杨秀清的老部下,原名林高全。因犯了天王的名讳,故更名玄。林玄炭烧得很好,颇有心计。

  洪杨韦石等人决定放弃武昌时,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来牵制湖北清军。林玄见机会难得,便站了出来。这不仅大出洪杨二人的意料,也让韦石甚为不解。何也?因为从粤至湘,凡是留下的部队,无不处在清军的包围之中,或被歼灭,或被打散,很少能够存活。

  洪秀全闻报大喜,当即颁下谕旨,加封林玄为师帅。

  林玄有林玄的算计。他留下来,是想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武昌被清军收复后,林玄曾统率人马攻打过一次,但并没有攻下。

  林玄见武昌的清军越聚越多,被逼无奈,只好转移至两湖交界处的山里暂避锋芒,想觑机杀向长沙,打清军一个措手。

  琦善督军离开武昌后,他以为出击长沙的机会成熟,哪料经过侦探,发现琦善竟然驻扎于此,好像在等着他的到来。

  他不动,看琦善在搞什么名堂。

  琦善终于离开了长沙,他长舒一口大气,正要耶稣天兄附体下达进攻长沙的神谕,哪知东王的谕令就来到了。

  林玄知此时长沙守军不足,大队清军已赶赴九江安庆去解围,于是统带全部人马进入湖南地界,不几日便靠近了长沙。

  讵料,太平军走到离长沙尚有十里左右的时候,竟当先遇见了楚勇江忠源部人马。楚勇此时已经拥有二千余众,但因有一千人会同湘勇去郴州征剿当地义军,二百人押运粮草未归,江忠源身边只有不足千人。

  闻报发现太平军大队人马,江忠源一愣,急登上瞭望架观察,知道军情不虚。

  江忠源从瞭望架上飞身而下,一面传令整队迎敌,一面派出快马飞赴长沙城报信。

  林玄督队掩杀过来,楚勇拼死迎战,终归人少势单,便有些招架不住。江忠源无奈,只好着人将队伍散开,撤到长沙城西面的一座土山上,暂避锋芒。

  江忠源虽然奋力抵挡终归没有拦住,但却给长沙的守军创造了时间。待大股太平军扑来时,张亮基的督标湖南的提标和骆秉章的抚标,已是四门摆了个整齐。

  鲍起豹骑在马上,手里举着个木刻的小菩萨,一遍遍地和下属讲“本提手里的木菩萨是极灵的,最能对付长毛的邪魔歪道。”

  张亮基也坐在城头,口里一遍遍地念佛。

  太平军架起云梯便攻城,官兵便在城头往下投掷火把石块铁疙瘩;火枪火炮也是城上城下地往来穿梭般打。

  左宗棠刚由乡下赶回城里,偏又赶上太平军夺城。他守在张亮基的身边,见城下黑压压遍布太平军,不由道:“制军哪,我看今日长毛势要夺我们的长沙呀!”

  张亮基双手合一道:“季高,本部堂已向琦善发了求援函。他的几千人马若能在背后一打,估计长毛还奈何不了长沙就怕琦善这个狗杂种,和上回一样,坐山观虎斗啊!”

  左宗棠道:“琦善不是已经离开这里赶往金陵去了吗?”

  张亮基很肯定的说道:“这个老狐狸走不远。”

  左宗棠摇头道:“他走远走近,制军如何此时还指望他来救?让团练也上城头吧!晚了,怕就来不及了!团练演练日短,还不能单独战哪!投掷砖头瓦块,也能挫其锋芒。”

  张亮基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已着人去发审局传话了,真他娘的奇怪,怎么团练一个没到?曾侍郎如何也不见影子?别是”

  左宗棠道:“曾涤生肯定不是临阵逃脱的人,这里定有情由!我去发审局看看去!”

  张亮基急道:“你此时如何能离得开?鲍军门在做什么?”

  左宗棠道:“鲍军门正带着一部人马,在东西两门,拿着个木菩萨替制军守城呢!喊叫蛮欢,跟个鸭子似的。”

  张亮基气愤愤地说道:“东西两门没有人攻城,守它又怎的!这个鲍起豹,本部堂定要重重参他!来人,传本部堂的话,着鲍军门立即带人到南门来!若敢迟疑,定当严参!”

  旁边有人答应一声,有传令亲兵飞跑着走下城头去。

  不大一会儿,鲍起豹手舞着小菩萨,气喘吁吁地爬上城来,直累得满头是汗。

  张亮基一见鲍起豹,猛地站起身,道:“鲍军门,长毛势在必得南门,你此时跑到东西两门干什么去?把东西两门的绿营全部拉上来!”

  鲍起豹却气急败坏道:“本提在东西两门护卫长沙城,同时也是为了策应东南的骆抚台,可曾侍郎,却带着他的团练从北门跑了!”

  鲍起豹未及把话说完,张亮基的眼前登时一片火花乱闪。若不是左宗棠手急眼快一把扶住,张亮基肯定得从城头上栽下去。

  张亮基的身子晃了许久,才喃喃对鲍起豹说道:“长沙守军原本就不多,你如何不替本部堂把他拦下?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琦抚台根本就没走远,如何至今未到一兵一卒?曾涤生又跑了。这长沙城,如何能坚持到天明啊!”

  鲍起豹气急败坏道:“他是在籍侍郎,又刚赏了兵部侍郎衔。这满城当中,除了制军和骆抚台,谁敢拦他呀?”

  张亮基皱眉说道:“这次长毛攻城,蛮凶啊!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

  张亮基言未讫,大队的太平军攻城愈急,大炮打得墙城火光一片。城头的清军团为总督和提督亲自督战,倒也打得顽强。倒下一排,另一排不等号令便急忙冲上去。

  鲍起豹这时道:“制军大人,我们还是到城里去督战吧长毛的枪子儿不长眼睛,落到头上可不是玩的!左师爷,您也随着下城吧!”

  张亮基狠狠地瞪了鲍起豹一眼。鲍起豹没敢再言语。

  张亮基放眼看那城下,见到处都是云梯,太平军都像蚂蚁一样地往上爬。守城的清军已是死伤大半,太平军的攻势却仍然不减。

  “完了!”张亮基在心里道:“长沙城是守不到天明了!”想毕,回头想对鲍起豹说句话,让鲍起豹出面着人去请琦善派支援军来,身边却早没了鲍起豹的身影。

  “季高,”张亮基奇怪地问左宗棠:“鲍军门呢?”

  “鲍军门?”左宗棠用鼻子哼了一声,用手指着道:“鲍军门抱着菩萨到城下去替您老督军去了!那个连滚带爬的可不就是他吗?”

  说着话,左宗棠又掉头向城外看。这一看,又让他大叫起来。

  左宗棠用手往城下一指道:“制军快看,别是琦善真来了吧?他还真没走远啊!”

  张亮基顺着左宗棠的手指往远处一看,果见太平军的后方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喊杀声,分明有两支队伍杀将过来。因距离太远,张亮基看不清旗号。但已基本可以肯定,应该是琦善派过来的援兵无疑。因为离长沙最近的,除了江忠源的楚勇,就只有琦善所部了。

  太平军的阵脚开始大乱,攻势明显缓了下来。

  张亮基大喜道:“谢天谢地,总算祖宗有灵!若果能保得长沙无恙,本部堂一定重重保举他琦善一次!琦善不愧是做过中堂的人啊,大义大节还是有的。咦?长毛的西面也乱了起来,这又是谁派来的援兵?来人,飞速传话给骆抚台和鲍军门!让抚标和提标各营,立即打开城门杀出去!对长毛来个前后夹击!”

  两刻钟过后,张亮基见攻城的太平军一片声地喊:“师帅上天了!师帅上天了!师帅上天又掉下来了!”

  左宗棠这时道:“长毛已是大乱,这鲍军门如何还不见杀将出去?”

  张亮基正要二次传话,南门已经洞开,有几队绿营喊着号子冲出门去。看人数,约有两营左右。00000000

  杀到夜半,太平军因为林玄阵亡,无了主心骨,开始溃散。督标抚标提标各派出人马出城追杀。直杀得长沙城外尸横遍野,血流如河,五里之内便闻到血腥气。

  天明以后,太平军残部退进山中,各路清军相继收队。

第十七章 元气大伤(二)
  张亮基暗叫一声惭愧,会同骆秉章高高兴兴地走下城头,站到城门边,准备迎接琦善援兵与西面杀过来的一队官兵。鲍起豹不知何时也站到了张亮基的旁边。鲍起豹的补服里鼓囊囊的,想来应该是菩萨。

  张亮基一见,不仅惊问:“鲍军门,您没有出城?”

  鲍起豹道:“本提如果出城,谁在城内督战?何况,本提供奉的菩萨是不能出城的!”

  张亮基皱了皱眉不再言语,但面上已是老大的不快。

  杀退太平军的各路官军开始一队队地进城。

  最先进城的是总兵清德和他的提督中军,一个个的身上都沾着血迹,有的大声讲着粗话,还有的用人架着一瘸一拐地在骂娘。

  随后进来的是丢盔卸甲的楚勇,约有四五百人左右,一个个垂头丧气,很不成样子。所幸江忠源毫发无损。

  张亮基拉住江忠源的一只手连连道:“长沙几次遇难,都是楚勇解围!”

  楚勇缓慢地走过城门,裹带进一阵阵的血腥气。

  眼见楚勇伤亡惨重,张亮基眼睛一热,不由自主便流下泪来。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省城的无恙,是楚勇拿命换的。”

  楚勇全部通过,抚标的人开始进城,其状也甚狼狈。

  抚标的三营全部进城后,出现在张亮基骆秉章江忠源鲍起豹左宗棠面前的,却是土头土脑的湖南湘勇。

  张亮基一愣,不由自语了一句:“湘勇怎么也冒出来了?莫非曾侍郎没跑?”

  满脸泥血的湘勇开始进城。

  进城的湘勇哨长也好,什长也好,见了张亮基既不下马,也不知道施礼,只管口里骂着粗话,气冲冲地从城门走过。受伤的勇丁们则互相搀扶着往城里走。

  张亮基用心数了数,见进城的湘勇也就五七百人的样子。越到后面,伤员越多,人数亦不下三四百。有的一人背着一个,有的两个人抬着一个。背着和抬着的人无声无息;要么已经昏迷,要么已经做古。湘勇的脸上全都挂着泪,显然与昏迷的人或死去的人有些亲情。

  一顶蓝呢轿子最后进城,城门缓缓地关上。

  蓝呢轿子来到张亮基的面前,轿帘掀开,曾国藩一脸痛苦地慢慢走出轿子。

  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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