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架空]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198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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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拷贝里有炸弹青年写的总结，典型的技术报告风，严谨周密，中性措辞。前半部分涵盖了刘博案的所有公开信息，后半部分是关于御猫的：家庭、学院、出道以来的公开战绩，与搭档老七的铁交情，与调查局局长包拯的师生情谊，与司法部部长庞籍的亲密关系……
　　
　　文档的末一页是手写体：在媒体的视野中，御猫一直是无可挑剔的高尚者，但谁能保证媒体得到的，或者他们给予公众的一定是真相？退一步说，人类的行为永远存在不确定性，当亲如兄弟的搭档惨死，御猫难道不会对博士产生报复心理？
　　
　　炸弹青年写道，他无法相信博士会无缘无故的自杀，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让人宁可选择死亡？司法部长又是在为谁掩盖真相？于公，御猫是司法部引以为傲的精英典范；于私，身为太子党的御猫与庞籍有二十余年交情。死者不会控告，在这个权势者的世界，我们唯有用自己的手伸张正义。
　　
　　展昭关掉文档，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由于刘博自杀时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回汴梁后局里对他实施过例行审查，当时主审也问了类似的问题，搭档之死导致的情绪波动之类。
　　
　　他已经记不清那时是什么心情了——本能地维持职业化的冷静？那当口真是连痛苦的余地都没有，在危机四伏的蓑衣堡垒，稍不留神恐怕就要陪老七一起上路。搭档是被隐形扫射器击中的，全自动武器……他连个可以憎恨的凶手都没有——迁怒不是他的特长。
　　
　　不管怎么说，炸弹青年动机明确，其余两案子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他联络老鬼，拜托探长审讯时淘淘刘博的相关信息，以及这些人是有组织的么。科学家没有家庭没有密友没有人类助手，人工智能助手自毁后，想深入了解这位实在很难。
　　
　　挂线后他开始翻拷贝里的其他资料，大半是关于他的，随手点了段视频，人就蓦地一愣，实习生小展与尚是副部长的庞籍，是那时的事？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
　　
　　白玉堂退出虚拟空间时，展昭依然盯着屏幕出神。这天早上没什么事，耗子对炸弹青年兴趣缺缺，索性跑虚拟空间陪四哥PK防火墙。他朝搭档看了一眼，说不清那脸上是什么神气，只是直觉地意识到猫的心情并不好。再一扫屏幕，司法部长的大头照，看不出有特别。
　　
　　他问怎么了？
　　
　　嗯？……没什么。展昭回过神，向他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安然浅笑，云淡风轻，仿佛真的……没什么。
　　
　　白玉堂刚要皱眉，外头响起敲门声，老十顶着张苦瓜脸摸了进来，头儿，审查会快开始了。
　　
　　别慌，例行公事而已。展昭安慰似的在他背上拍了拍，来，深呼吸，再想想注意事项。等下我就坐审查员旁边，你用眼角一瞄就能看见我。
　　
　　展昭和老十离开后，白玉堂开始心不在焉地玩弹簧刀。老十好象是初进宫？局里的规矩，在任务中击毙人的探员事后须参加例行审查。就想起自己头一次轮上这破事时，展昭用格外低柔的嗓音告诉他有些问题会比较尖锐，只是程序需要，他们没恶意。你说仔细点，这样很快就结束了……
　　
　　那时他俩认识没几天，那时他还没开始管展昭叫猫，那时……展昭大概是看出他的不耐烦，还许诺完事后陪他好好战一场。
　　
　　反正不管被叫去问话的是稳如泰山的老油子还是紧张兮兮的小菜鸟，展队一定到场作陪。老是这样没声没息的体贴……
　　
　　他把小刀甩到墙上，无端地烦躁起来——刚才要不是老十打岔，少爷肯定要说他不想再听那句「没什么」！体贴到独自消化坏心情，体贴到不肯拿烦恼打扰别人，体贴到……连他都不肯打扰。
　　
　　他现在连陷空出了什么烂事都会向展昭吐槽。猫身上似乎有种清凉的水系魔法，当那双手臂环上他的肩膀时，心底纵是烈火燎原也会被悄然浸润得宁和了。然而展昭呢？从不对他抱怨什么，有好事一定惦记他，有不好的事总是自己压心里。
　　
　　简而言之，白少的不爽就一句：除了分享，他还要分担。
　　
　　当然在另一位当事人缺席的情况下，对着四面墙怄气明显毫无建设性。最后白少决定不在这蹲班房，他需要新鲜空气。
　　
　　哪知天狼出车库没多久，就发现后面有尾巴。白玉堂冷笑，这当口撞上来算你倒霉。
　　
　　可惜，半分钟后他意识到那位不是上帝送来给他下火的，人家大大方方地朝他打灯亮信号呢……
　　
　　是智化。
　　
　　黑狐笑容友善地说真巧，去喝一杯？我请客。
　　
　　耗子挑眉，巧？人造巧合吧。
　　
　　黑狐耸肩，道谢而已，没别的意思。
　　
　　耗子面无表情，这家伙不像练过的——他不信那晚的几个能看破他的行踪。
　　
　　黑狐很善解人意补充说那天下午我去踩点，瞧见你在楼下巡视——我不信别人有这手功夫。
　　
　　耗子想了想，既然不打算蹲局里，总得找点事把下午打发掉。
　　
　　最后他跟着黑狐去了个挺不赖的小酒店，礁石搭的门厅别致，店主自酿的老酒醇正，连下酒的凉拌鱼皮都很有味。
　　
　　酒桌上基本是智化在侃——这丫的口才好得堪比交际花，汴京城里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白玉堂心不在焉地听了半天最新八卦，忽然心底一动，就问智化知不知道展昭和庞籍有什么故事。
　　
　　智化囧，这问题怎么是你问我。但最后还是给他科普了，展昭少年时据说与老庞挺融洽，直到后来的御猫事件。当时司法部被贪污丑闻搞得焦头烂额，民意调查的满意度那叫一个人气悲剧。于是——这我猜的——庞部长大概想推出个英雄来扭转形象，但为什么选展昭就不知道了……御猫那时还是实习生，我怀疑除了实力外很大一个原因是他的长相容易招人气……诶你别嗤啊，脸蛋是当偶像的第一资本……最早是网上「泄露」了一段海盗基地救援视频，里面有个戴头盔的战士身手特帅，抱着人质在楼层间纵越还能灵活得跟猫一样。在视频的倒数第三秒有一个集合场面，那战士摘掉了头盔——哦，你该去弄一个看看，反正那年大宋女性网投最佳偶像，这位美少年的得票压过所有当红小生……跟着又有消息说少年是某大法官的儿子，说他是小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小队指挥官，后来网上把他称为御猫——御在古语中有尊贵的意思……最后是司法部为了满足女性公众的热烈期盼「不得不」把少年带到媒体前亮相……结果少年唯一一次接受采访时坚决说他只是个组员，小队指挥官是他师兄。
　　
　　……后来呢？
　　
　　智化摊手，没怎样，绝大多数人认为这是谦逊和高尚的表现，但我猜这多半违背了庞部长的剧本——不择手段的编剧偏偏选了个过于正直的演员。
　　
　　「从那以后磕碰就越来越多……」
　　
　　此时在调查局，展昭无意识地低语，他把B502文档清空，旧事反正都过了。
　　
　　他到家时白玉堂正躺在沙发上不知想什么，见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御猫。
　　
　　展昭一怔，其实是老早习惯成无感的事，但玉堂怎么知道？
　　
　　白玉堂站起来直直地看着他，不高兴的事不告诉我，烦心事也不告诉我。
　　
　　两人对视了半天，猫大人终于反应出某只是在闹别扭。他从小到大都维持着这种不给旁人添麻烦的习惯，这让玉堂感到不快？
　　
　　又是磨合……但忙了一天的大脑直接罢工，不肯再想这么复杂的东西。他现在只想……
　　
　　在某人怀里靠一靠。
　　
　　他直接就这么做了，他把头埋在耗子颈窝低声说抱歉，我明天再想好么。
　　
　　白玉堂一怔，忽然觉得自己很傻。至于为什么说傻……他也不肯再思考了，只是下意识地回抱过去，似乎一个拥抱已经比什么都好。

《＇鼠猫架空＇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1984　ˇ第　28　章ˇ　最新更新：2011…09…20　00：14：06

　　28、
　　
　　也不知抱了多少时候，两位的肚子终于开始抗议——大爷们，晚饭呢？！
　　
　　白玉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了展昭往厨房走，今天去的馆子不错——可惜酒不外卖，但这鱼皮也很够味，你尝尝。
　　
　　厨房里淡烟缭绕，电子厨师正在忙活，灶上左边竹蒸笼右边黑瓦罐，酒气鱼香好味撩人；桌上搁着小巧的烤炉——肚膛里满是通红的木炭，机器人正往铁架上的嫩笋子鲜香菇刷酱汁，又添一重热腾腾的炭香，五味杂糅的烟火气就叫人心里没来由地踏实。
　　
　　展昭从白瓷盘里夹了点鱼皮一嚼，咸酸滑爽，果然别致，他笑笑说你下午搜吃去了？
　　
　　没，是遇上那个黑狐——哦，你那条待处理记录可以清了。
　　
　　耗子说下午他问智化被劫时为什么那么淡定。智化没答，只是在智能终端开了大宋最火的娱乐八卦坛让他自己看。他翻了翻，头一页飘红加粗跟帖过万的几乎全和智化那肥皂剧沾边，最新消息是续集开拍，次新消息是劫持案女主庭审表现感人只判了八百小时社区服务传这位将在续集扮女三号，再往前是「劫持智化——惊天骗局？且看XX电影公司如何造势」，更久远的还有劫持案直播贴……「智化，如此坑爹为哪般」等等等。
　　
　　黑狐在某位开始面色不善时及时表示我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猜测，猜测～某位冷哼，如果是这样，你那时的表现也太不配合了。黑狐嘀咕道书生意气还没死光……你喜欢看戏么？……嗯，不看也好。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无非是捞钱。追丑闻要经费，报社可管不起。对我的来说没有永远的HE也没有永远的BE，只有永远的收视率。
　　
　　展昭听完后摇摇头说算了。虽然没准能抓出个扰乱公共秩序罪，不过……也没凭没据么。他曾听公孙说黑狐早年是辛苦过来的，当流浪记者那会因为交不起房租曾和拾荒客一起睡桥下。
　　
　　这事聊完晚餐也上桌了。主菜是莹润如羊脂玉的酒蒸鲷，猫大人往鱼排上搁了点盐之花，又见耗子挑出块玫红岩盐捏成粉，说用这个配竹笋，再看看桌上那堆矿石标本似的粗盐，都有七八种了。
　　
　　他不觉有些好笑，认识耗子前他一直以为吃饭用的就只一种餐桌盐，哪晓得单一个「咸」都有这许多风味。其实若肯用心过日子，寻常如盐也能吃出诸般新意。
　　
　　饭后两人在小厅里端着笔记本电脑各干各的。窗外不知几时下起大雨，玻璃上劈劈啪啪的水弹子倒把充满橘色柔光的屋子衬得格外宁和。
　　
　　就在白玉堂对付完简讯邮件准备刮一下传说中的美少年御猫时，呼叫器响了——有紧急任务……
　　
　　他俩赶到市郊的森林公园，远远就看见机械人把三具套着黑裹尸袋的躯体搬上车。现场有人低声告诉他们是两个普通探员和一个实习生，实习生被拧断了脖子，另外两个是一枪毙命。
　　
　　展昭默默地朝尸体敬个礼。他在路上已经听过大致情况，潜入森林的通缉犯是游击队出身的狙击手，实力不可小觑，加上多年丛林战经验，危险级绝对A＋；因为这位有「要事」在身，上头明令必须捉活口。而得知其行踪的分局官员没有联络总部就直接带队上阵，结果……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压下心里的火气，问王朝其他单位的人都撤出来了？
　　
　　是。王朝点头，面带忧色地说头儿，雨水干扰太大，电子狗没法用；那小子穿了隔热服，热检测仪也捞不到。公园虽封了但林子有八十多公里，而且大部分地方车开不进去……
　　
　　展昭看看表，你用那小子三次出现的时间地点算算移动速度，估个范围先搜。
　　
　　他以一贯的简洁利落确定分组交代队形，然后说我也去，玉堂和我另编一组。王朝你在监控车里跟踪协调大家的行动。
　　
　　王朝犹豫了一下，头儿，我恐怕……
　　
　　你小子行的。展昭在他肩上一拍，报告我都看了，我不在时你一个人也做得很好。
　　
　　进森林前他故意落下几步，在其余队友走远后低声对王朝说别担心，我有远程监视板，主控车收到的信息我也能看，万一有拿不准的事就呼我。不过，他笑笑说，你没问题的。
　　
　　搜索持续了两天，小队总共惊魂了两次：头一次是张龙带的小分组被躲在树上的通缉犯突袭，老九差点壮烈——不过通缉犯也因此暴露了行踪，张龙小组虽没能扣下他，但张龙丢出的跟踪剂落在目标的大腿后侧。随后似乎一切顺利，王朝在展昭的「简单提示」下确定围捕布阵，队里实力TOP1＋TOP1的两只担任主攻，结果毫无悬念，那小子被猫大人铐上了。
　　
　　二次惊魂却是在离开林子后，先出来的展昭正和王朝说话，被押着从他们身后走过的犯人忽然像变戏法似地掏出支迷你枪对准展昭——后来检查那东西能折成弧形薄片藏在袖口，用的材料特殊不会被检测仪逮着，威力不大但近距离射中要害可就难说。
　　
　　反正那时展昭只听见身后惊叫＋惨叫，他飞快地拔枪回头时只看见通缉犯的手跟枪一起飞出去。
　　
　　而负责押人的两位这时才刚够着犯人的手——他俩的第一反应是夺枪，但有人的动作更快。
　　
　　那时站得有点远的白玉堂只是默不作声把激光枪插回腰间，但男人异常冰冷的目光明明白白地写着这种货死不足惜。
　　
　　展昭不由得走进去揽住他的肩膀稍事安抚，说我又没事，你别一副凶得要吃人的样子。
　　
　　在场的松了口气后又继续各干各的，谁也没再多想。这种情况直接击毙都没问题，便宜这小子了。
　　
　　谁知隔天下午，司法部审查监督委员会有人登门拜访。第一个被摆上台面的问题是，让具有配偶关系的展昭和白玉堂继续搭档是否合适？
　　
　　这事可就微妙了。局里当然没有明文规定搭档不许恋爱不许结婚，但实际操作时确实会尽量避免把两个有感情关系的搭一块，特别是在把「以身犯险」当家常便饭的小队里。这群人中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但也没有一个能百分之百保证当最重视的人遭遇死亡威胁时，自己还能保持冷静判断力啥啥。
　　
　　「尤其御猫还是小队的指挥官……」拜访者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局长办公室的大显示屏定格在一个画面上——是昨晚发生意外后，展昭「抱坠「疑似失控」的白玉堂那情形，「我认为更需要谨慎对待。」
　　
　　包拯的黑脸上无甚表情，他对展昭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但这不代表别人有必要给予展昭同样的信任，而且其中还扯上白玉堂，老顶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稳定因素——当然这想法他肯定不会与审查员共享，局座此时的唯一表现只是不置可否。
　　
　　对方在意识到包局完全没有捧或踩的兴致后悻悻地进入下一个问题，这次是关于某特殊编外——委员会当然不会傻到争论这种古来有之的外援聘用，他们质疑的是白玉堂是否适合这份工作。
　　
　　「特别是他能否严格服从上级的指示？」
　　
　　展昭微微皱眉，空穴来风必有因由，耗子的试用期两个月前就过了，没事突然提什么合适不